第9章
只是這人還是留情了，沒刺到要害，若不是我提前把毒換成更狠的七日散，這刀還真要不了我的命。
我捂著刀柄，筆直地站在原地。
「太醫(yī)！快傳太醫(yī)！」
一群人連忙簇?fù)磉^來，有我爹娘和弟弟，有沈懷和陳柏榮，以及最近的宋其淵。
血越流越多，疼痛的感覺后知后覺沖上腦門。
「撐住……長寧，太醫(yī)馬上就到！太醫(yī)！」他毫無形象地朝門外大喊著，我因?yàn)樘弁醋诘厣�，他就半跪著將我攬在懷里�?br />
衣袍上沾上不少血漬和灰塵，他渾然不顧。
偌大的宮殿里人都散了個凈，只留下這一小片。
我昏過去前，對著沈懷做了個手勢。
意思是叫他記得去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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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太醫(yī)院的大夫都跪在床上，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回……回陛下，刀沒刺中要害，只是……」
「只是什么！」
「只……只是這刀上抹了毒，毒名為七日散，這毒沒有解藥��！」說話那人是太醫(yī)院之首李太醫(yī)，此刻顫抖著聲音稟告。
我飄在半空，百無聊賴地看著眼前的好戲。
七日散，顧名思義，中毒人活不過七日。尤其這七日，也只能當(dāng)活死人吊著一口氣。
從中毒那刻起，就是沒有出路的死局，只能迎接死亡的到來。
宋其淵此刻定后悔極了，與白霽塵上演這么一出刺客戲碼，才叫人有機(jī)可乘。
「不管它七日散還是幾日散！給我救人！救不活你們都要掉腦袋！」宋其淵幾乎是咆哮出來。
男人頭發(fā)散亂，沾了血的衣袍尚未來得及換，我從未見過這么狼狽的宋其淵。
除了五歲前，沒認(rèn)識我的時候。
當(dāng)時的他灰頭土臉，整個人就是個面黃肌瘦的人，臉上不是泥土就是灰塵。
而此刻臉上被血跡覆蓋，干涸的血漬沾在臉上，頗有些恐怖的氛圍。
他趴在床前，緊緊地攥住我的手。
「長寧……你撐住，只要你醒來，我不逼你，你想怎樣都行……」
這是第二次見他流淚，第一次是在澈州，我領(lǐng)兵攻城，中了敵軍一箭，當(dāng)時的他立刻從京城快馬加鞭趕到數(shù)千公里外的西域澈州。
等他趕到時，我都能下地遛彎了。
他風(fēng)塵仆仆地出現(xiàn)在我面前，眼淚就那么直直流下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誰知道這廝這么容易掉金豆子。
一點(diǎn)兒沒有反派的自覺。
不想再看下去，我飄出養(yǎng)心殿，起身離開皇宮。
飄在上空時，我這才發(fā)現(xiàn)養(yǎng)心殿的一旁，不知何時蓋起一座新殿，牌匾是宋其淵親題的字。
「長寧宮」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就這么掛在屋檐下，任誰都能看出這宮殿是要給誰住的。
怪不得我每次進(jìn)宮，宮里的人都畢恭畢敬的，哪怕是在牢里，獄卒也不敢苛待。
不多想，我飄到醉意樓后院，一打眼就瞧見立在柴門前的沈懷。
他推門而入時，我也跟著一同進(jìn)去。
密室里的石桌上，按順序擺了三封信，第一封開頭便叫他一定要將信帶回自己家。
沈懷納著悶回到自己府上的書房，或許此刻的他還不覺得我會命絕于此，畢竟是我自己謀劃的這一切。
第一封信，我叫他幫我安頓好魏府，先前我該打點(diǎn)的都打點(diǎn)過了，只要他在往后多加提點(diǎn)便行，畢竟魏延寧那孩子還小，又在我的庇護(hù)下活得尚是單純。
代價是沈懷一直心心念念的機(jī)關(guān)術(shù)，我曾在一次作戰(zhàn)中臨時造出幾架，我畢生所學(xué)所得，都記錄在冊中，兩個月后自然會有人交給他。
沈懷這人言之有信，達(dá)成交易后不會違背承諾。
他輕笑一聲：「連我都信不過，還要和我做交易，相識一場，不用你說我也會幫助魏家啊。」
第二封信，我將虎符的秘密告知于他。其實(shí)長寧軍的虎符雖然一分為二，但有大小之分，而在沈懷手中的那個就是大。
能調(diào)動長寧軍四分之三的兵力。
這也是我在赦州一戰(zhàn)后痛改的決定。
再然后，我便將宋其仁的事告之于他。
「切記，當(dāng)宋其仁與宋其淵對上時，不可號令長寧軍幫助他�！刮以谛胖羞@么說。
原先的劇情中哪有長寧軍的存在，若是有了他們加入，宋其淵與宋其仁誰勝誰負(fù)還真不一定。
我穿書的第一原則，便是不能改變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