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快點走！”她說。
“不走�！彼嘧∷募绨蜣D(zhuǎn)了個轉(zhuǎn)，他從后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他環(huán)住她的腰，“要走一起走。”他耍賴。
“你滾�！彼獾�。
“別說‘滾’�！彼麚е�
她在他懷里那么一小只，身子那么軟，他環(huán)在她小腹上的手收緊，側(cè)頭在她臉頰上輕吻了一下。
饒青任由他抱著，她漸漸意識到，她好像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在他懷里喘著氣。
伏謹知道她氣得不輕，心頭微微發(fā)苦。
......
“你到底要怎樣？”她打破沉默。
......
他聲音發(fā)澀，“我們好好的不行嗎？”
“好好的？”她說，“我怎么跟你好好的？我不可能把之前的一切都當沒發(fā)生過。”
他握住她的肩頭將她緩緩轉(zhuǎn)過來，他的手往下滑扶住她的胳膊肘。
他定定地看著她的眼睛：“你放心，我不會放過他�！�
“你要怎么不放過他？”她眼里閃過嘲弄，“殺了他嗎？”
他直直地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沉默在某些時刻擁有巨大的力量。
“可是......”
饒青掙開他的手，退后一步，“傷害我最多的人，明明是你。”她抬手點了點自己，靠近心臟的位置，她眼里閃著淚光，她盯著他，嘴唇顫抖著控訴，“就算有人要死的話......”
“那個人也應(yīng)該是你！”她惡狠狠地說。
伏謹唇色蒼白，他垂著眼，纖長的睫毛在他眼下投下濃重的陰影，他背著光一步步靠近她。
他看上去很平靜。
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是膽戰(zhàn)心驚。
他一步步逼近，饒青畏懼地看著她，趔趄地往后退，直到她的腿撞到床沿。
饒青跌坐在床上。
她抬頭看著他。
伏謹站在白熾燈下，冷白色的皮膚被襯得沒一絲血色，他面無表情，人在暴起邊緣。
他睨著她無害的小臉，屈膝，半跪在她雙腿間，膝蓋抵著她的腿心。
他俯身，環(huán)住她的肩膀，嘴唇貼近她的耳朵：
“你要我死是不是？”他問：“是不是要我死？”
饒青瞧著面前人的臉，崩潰了。
她用力捶打他的肩膀推他的臉，歇斯底里地喊，“對，你去死，你快點去死吧！”
她帶著哭腔，看他的眼神全然是看著仇人。
她真是恨極了他。
他的表情扭曲著，他推她到床上，壓上她的身體，桎梏著她。
“你要我死......”他像發(fā)狂一樣輾轉(zhuǎn)地吻她的臉，“要我死......”他的手探進她的衣擺揉她的胸，他吻她親她，她沒有反應(yīng)。
壓在身上的人太重，她沒有力氣推他。
他瘋了，她心如死灰地想。
他們鼻息交纏，她的腦海里一片空白，她做不出任何表情，不知道為什么臉上濕了。
他冰冷的嘴唇往下游移，貼住她的脖子，他緩緩抬頭看了眼她的表情，又壓下去重重地吮吻她的脖子，他的呼吸越來越重，他不受控制地咬她，在她白皙脆弱的脖子上留下一個個血痕。
她任由他擺布，他拉下她的褲子，起身準備把她翻過來。
女孩直挺挺躺在他身下，褲子半褪，上衣皺得不能看，她睜眼看他。
他吸著鼻子，瞧她的眼睛。
你去死！你該死！
女孩躺在床上，濡濕的嘴唇卻好像附在他耳邊，一遍遍地說。
伏謹反復瞧女孩的臉，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扶額，痛苦地擰眉。
他松開她，掀起被子隨手蓋在她身上，起身奔出她的臥室。
......
伏謹離開小區(qū)，踉蹌地走在大街上像個醉漢，他跌在路上，雙手撐著地，他攥緊拳頭砸向水泥地。
他起身往學校的方向走，垂在身側(cè)的手一直流著血。
第0052章轉(zhuǎn)學小
饒青抱著周轉(zhuǎn)箱走出課室，昨晚下過一場暴雨，樓道地板還很潮濕，她的鞋子容易打滑，手上的箱子又沉，她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垂頭留意腳下。
她特地一大早來學校辦轉(zhuǎn)學手續(xù)，為的是避開同學。
她路過幾間教室，里面只有零星幾個同學在低頭看書。
教室的冷氣開得很足，門沒關(guān)，整個樓道都涼颼颼的。
饒青一向怕冷，今天也穿了外套，寬大的校服外套套在她身上，讓原本就嬌小的她看起來更加不顯眼。她把校服外套的拉鏈拉到最高，巴掌大小的臉幾乎被領(lǐng)子遮住，她脖子、嘴唇上的牙印還在，她壓低下巴，把臉往里藏了藏，只露出一雙眼睛。
她默默地往前走，側(cè)頭望去，外面又飄起蒙蒙細雨，昨晚到現(xiàn)在，天就沒晴過。
夏天的清晨昏昏沉沉。
手指被箱子壓得發(fā)酸，她停下腳步，吃力地蹲下，放下箱子。
周轉(zhuǎn)箱里裝滿了書，饒青苦惱地看著箱子，隨手理了理里面的雜物，抱著箱子起身繼續(xù)往前走，快到樓梯口的時候，旁邊的教師辦公室突然爆出一聲尖叫。
饒青瞧向聲音的來源。
有位女老師踉踉蹌蹌地從辦公室里面跑出來，她踩著高跟鞋，臉上的驚恐無以名狀，她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怪異。她嘴里嚷嚷著什么“殺人了、殺人了”，和饒青擦肩而過，那老師像見了鬼一樣抱著樓梯扶手，崴著腳下了樓梯。
饒青抱著箱子站在樓梯口，她錯愕地看著女老師的背影消失在視野里。
有同學聞聲趕來，他們氣喘吁吁地跑到饒青的身后，等望見辦公室門口，他們不約而同發(fā)出尖叫。
饒青看向辦公室門口。
有個滿頭滿臉是血的人四肢著地，頭抵著地板，呈詭異的姿態(tài)倒在那里。
饒青依稀辨認出是班主任的臉。
還沒等她反應(yīng)，伏謹不急不緩地從辦公室走出，在班主任跟前駐足。
班主任支撐在地板上的手指不停地抽搐，伏謹睨著班主任的手，抬腳踩上去，往下碾。
班主任發(fā)出怪異的痛叫，掙扎著地翻身，仰躺在地板上，伏謹踩住班主任的臉，班主任在伏謹腳下逐漸沒聲了。
伏謹抿緊唇，俯身拎住班主任的衣領(lǐng)，班主任像死豬一樣被拖行。
饒青駭然地看著伏謹，他目視前方，拖著身后的人往前走，眼睛沒有焦距。
其他同學都嚇跑了，只有饒青留在原地，她瞧著伏謹，耳朵在轟鳴。
很快，一群保安從樓下跑上來，團團圍住伏謹，饒青的肩膀被人撞到，她趔趄了下，一名老師握住饒青的胳膊將饒青往后拉。
“你不要命了？什么時候還站在這看熱鬧？！”
饒青手上的周轉(zhuǎn)箱沒抱穩(wěn)，“砰”地砸下，箱子翻倒在地板。
饒青抬眼，伏謹?shù)哪抗獯┻^層層包圍，注視著她。
他們倆個隔開好一段距離，他們望著彼此。
伏謹注視著饒青，抬腿往她的方向走，他手上全是血，沒人敢攔他，他來到她跟前，她不自覺后退一步，他掃了眼地上的箱子，伸出腳尖踢了踢邊兒上的書本。
“去哪兒啊。”他覷著她，唇角扯出抹笑。
她咽了口唾沫。
他抬手握住她的胳膊拉她到跟前，她瑟縮地低頭，瞧他的手。
伏謹雙手扶住饒青兩只手臂，他側(cè)過頭，目光在女孩的小臉上反復逡巡。
“你逃不掉的�！彼_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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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青跑到一樓，她站在垃圾桶旁邊啜泣出聲，她惡狠狠地搓著雙臂，她抬手張開手掌，手心里是暈開的血跡，她不可置信地看自己的衣服袖子，上面沾滿了血。
她像著急擺脫什么一樣，匆忙將校服外套脫下拋進垃圾桶。
饒青蹲到地上，抱住自己。
他剛才抓著她的手臂，箍著她讓她無法掙脫，直到四五個保安將他拉開。
那個時候，伏謹抬著下頷，直直覷著她。
她忘不了他偏執(zhí)瘋狂的眼神，那雙充滿野心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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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燃把行李箱放進汽車后備箱，饒青站在他身邊。
他早在幾個月前就被體校老師發(fā)掘，轉(zhuǎn)學去了外地，知道饒青要離開現(xiàn)在的高中，去外省讀書，他特地請假回來送她。
“謝謝你過來送我。”饒青說。
孟燃側(cè)頭望她，單手關(guān)上后備箱。
他瞧她良久，最后只笑著揉她的腦袋。
饒青擔心車里的爸媽看見，急忙拿下頭頂上的手，她羞怯地瞅他，抬手理了理頭發(f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