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到韻執(zhí),許自在走過來,“我正愁沒趕上車,怕遲到了呢!”她剛想應韻執(zhí)邀請一起走,目光一掃,看到車后坐的程子執(zhí)和關美云,算了,她想,真是冤家路窄!
“謝謝韻執(zhí),我等下一班公交車好了!”她揮揮手,不打算委屈自己。
關美云有點不耐煩的樣子,“她既然要等車,我們先走好了!”
韻執(zhí)也很執(zhí)著,白了一眼關美云:“我就想跟許自在一起走!”她直接下車,拉著許自在往副駕駛的位子上坐,自己則擠在程子執(zhí)和關美云中間,還故意對關美云說:“擠死了,你往邊上點行不行?”關美云被她氣的無話可說,直看程子執(zhí),程子執(zhí)卻心不在焉。
送完韻執(zhí),本來應該送程子執(zhí)的,可他卻說:“先送美云吧!”所以,那天最后一個送程子執(zhí),我們的程大帥個有了他中學生涯中的第一次遲到經(jīng)歷。
日復一日,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在程子執(zhí)心中變得越來越清晰,他無法表達,心中卻反復描繪,所以不經(jīng)意的時候,他的筆會泄露他的心情。程子執(zhí)在美術班臨摹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把人像的眼睛刻畫成腦海中的形象,他一驚,趕緊把作品涂掉,樊卓云看著他心神不定的樣子,問:“你怎了?老大�!薄皼],沒什么!”他趕緊把涂掉的作品擋起來。
繪畫班結(jié)束的時候,老師留作業(yè)讓每個人都交一幅自己最熟悉的人物素描,程子執(zhí)認真的把作業(yè)要求記下。程子執(zhí)上繪畫班已有幾年了,當時還在上小學,老師夸他很有天分,所以就堅持學了下來。
周末的時候,拉了關美云來當模特,在大院的草坪上支起畫架,有模有樣的展開畫板,聲稱要給關美云畫一張角色美人圖,兩個人嘻嘻哈哈邊畫邊笑,程子執(zhí)給關美云講自己在學校的趣事,惹的關美云笑個不停,捂著肚子問:“最后那個上了女廁所的男同學到底怎么出來的?”“被人抬出來的!”程子執(zhí)說,關美云笑的更厲害。
許自在正靠在老槐樹下的秋千邊看《簡愛》,當看到簡愛在遙遠的地方聽到羅切斯特的呼喚的時候,仿佛聽到遠方也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許自在,你在哪里?”她感覺到那是最好的朋友寧浩的聲音。呵呵,被人牽掛也是一種幸福��!她享受著這酷似天籟的呼喚聲,看著胸前別的梅花別針,憧憬著跟寧浩重逢的美麗時刻,寧浩暑假就要來北京看她了!昨天是他在電話中親口告訴她的。許自在沉溺在自己快樂的世界里。
可是她的快樂被人打擾了,不知道什么時候,程子執(zhí)和關美云在不遠處的草坪上支起了畫架,程子執(zhí)一邊畫著什么一邊和關美云說笑,關美云夸張的笑聲在附近肆意飛揚,許自在擰著眉頭,她覺得相當不爽。程子執(zhí)怎么就陰魂不散呢?她用walkman的耳機把耳朵塞上,盡管不舒服,卻能阻擋一些噪音。
程子執(zhí)總不能專心的幫關美云畫素描,他的筆不經(jīng)意間改變了方向,他描到不遠處的老槐樹下一個熟悉的影子,背靠老槐樹,聚精會神的讀書,她在讀什么呢?他有點好奇?又是什么情景引發(fā)了她的憧憬呢?看她剛才一副快樂、安逸的表情,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會不會跟自己有一點點關系呢?她的憧憬里有自己的存在嗎?程子執(zhí)邊想邊畫,很快,畫板上出現(xiàn)了一個女孩子的形象,她勻稱的身材,一頭柔軟的長發(fā),坐在秋千上隨意悠蕩,風掀起她的裙,吹亂她的發(fā),但并不影響她的美麗,她就象一個仙子誤入凡間,那么柔和,寧靜。畫完后程子執(zhí)舒了一口氣,隨即,他把一張白紙重新鋪好,繼續(xù)給關美云畫素描。
關美云在遠處喊:“畫了這么半天我能不能過去看一眼?”
“不能,等會畫好了才能讓你看!”程子執(zhí)沖她神秘的一笑,很快關美云便迷失在這笑容里,耐心的等待,直到程子執(zhí)說好了,她才走過來。
“這是我嗎?”關美云看著畫像問,“當然�!背套訄�(zhí)點點頭。
“看著好陌生,尤其是眼睛�!标P美云在記憶里搜索,這雙眼睛在哪里見過,她肯定這不象她�!把劬Ξ嫷牟幌螅 背套訄�(zhí)也一驚,這雙眼睛象極了許自在,他趕緊修改,勾勾畫畫,再看,已經(jīng)是關美云的形象。
“這次象我了!”關美云看著畫像高興的說,“把這張畫送給我好嗎?”
程子執(zhí)點頭,“等老師看完了就送給你!”
許自在一直盼望著暑假能快點來,那樣寧浩就能早點來北京了。
大院里其他孩子也都盼望著暑假能快點來,因為今年大院里還要組織孩子們?nèi)ハ牧顮I,聽說地點是北京最著名的風景區(qū)——燕棲湖。
回想上次夏令營和許自在的不愉快,程子執(zhí)決定趁這次夏令營機會調(diào)整戰(zhàn)略,建立和許自在的外交關系,進行正常外交活動,從而促進程許關系的長足發(fā)展。
關美云因為上次夏令營吃了不少苦,怕今年還是如此,所以不想再去,也勸程子執(zhí)別去了。沒想到程子執(zhí)倒是很堅決,“去玩玩吧,憋在家里太沒意思�!背套訄�(zhí)一句話,關美云立刻動搖了,“去就去吧,不過我這次一定要多帶點好吃的,到時候你要幫我背包包噢!”程子執(zhí)立刻顯出一派紳士風度:“很樂意為美女效勞!”
老師一宣布放暑假大家都發(fā)了瘋似的往外跑,許自在更是高興的恨不得飛起來:“終于解放了!”嚴冰卻攔住她,“許自在,你暑假有活動嗎?如果沒事就跟我們一起去合唱團吧!”許自在有點為難,“暑假的時候我有個好朋友要來,我希望陪他一起玩呢!”“這樣啊,那算了!”嚴冰笑笑,許自在沒有注意到嚴冰失望的表情。
夏令營的班車都要開了,程子執(zhí)還沒有看到許自在來,關美云看他不停的看表,問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程子執(zhí)突然說:“我忘記了一樣東西,不知道回去拿還能不能來得及?”司機師傅說:“再等你一會,可要快點�。 背套訄�(zhí)旋即跑下車,他并沒回家拿東西,而是直接跑到大院的老槐樹下,他知道現(xiàn)在許自在一定在這里。
果然,許自在正抱著一本厚厚的打瞌睡,午后的微風撫摸著她的肌膚,讓她如醺如醉。
程子執(zhí)拍了她一下,“起來啊,要去夏令營了!”
許自在迷迷糊糊的,瞇著一雙惺忪的睡眼,“我不去了,你們?nèi)グ�!”她沖程子執(zhí)揮了揮說。
“為什么不去?”程子執(zhí)難以置信的看著她,這可是他期待了好久的活動,而且還要準備借此機會跟她建立睦鄰友好關系呢!如果她不去,他豈不是去唱獨角戲?
“明天寧浩要來北京,我要陪他!”許自在輕聲說,說完又瞇起眼睛想繼續(xù)小憩。
“寧浩!”程子執(zhí)頓時茫然,胸口好像被人重重錘了一下,無法呼吸。
程子執(zhí)回到車上的時候,大家都等急了,關美云說:“你去拿什么?拿到了嗎?”
程子執(zhí)故作瀟灑的一笑,用手指在胸前做了個心形的動作,關美云不解,問:“到底是什么��?”
程子執(zhí)寵溺的揉揉她的頭,說:“傻丫頭,別問了,說了你也不懂�!�
關美云果然不再問,乖乖的拿出耳機聽音樂,并把一個耳塞塞給程子執(zhí)。此時此刻,程子執(zhí)非常感謝美云的體貼。
電光忽閃
這個暑假,許自在和寧浩簡直玩瘋了,去后海泛舟,去植物園采標本,去看國家大劇院話劇、去頤和園消暑、去蓮花池采蓮蓬,凡是能玩又好玩的地方他們?nèi)ケ榱恕?br />
寧浩看著一本本相冊,不禁感嘆:“以前住在北京的時候都不覺得哪里好玩,現(xiàn)在在外地反而想念起北京來�!�
“講話怎么老氣橫秋的?”許自在笑他�!叭死狭税。 睂幒聘袊@�!澳憷蟼頭!”許自在用小拳頭捶寧浩的胸肌,被他用手擋住,“你謀殺啊,兩年不見怎么變得這么暴力?”
被他攥住拳頭,許自在手動不了,改用腳攻擊,寧浩只好用腳把她腿別住,讓她整個人都動彈不了�!肮J輸了吧?”寧浩說。
許自在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就在寧浩的懷里,想動也動不了,“大人饒命吧,小女子認輸了!”她說。寧浩這樣進距離的看著許自在,突然發(fā)現(xiàn)她長大了,不再是以前他整天拉著手到處跑的小姑娘。
許自在發(fā)現(xiàn)寧浩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怪異,問:“你怎么了?”
寧浩聲音喑啞,問:“許自在,你說我們能永遠這樣親密無間嗎?”
“能��!”許自在肯定的答案就這樣脫口而出。
寧浩拍拍她的背,“傻丫頭,答應了就不能反悔�。 �
“當然!”
夏令營結(jié)束的時候,程子執(zhí)被曬的黝黑,當他和其他孩子在大院里踢球的時候,許自在和寧浩都沒認出他來。
許自在指著大院里的老槐樹說,“小時候我們最愛在這里玩了。”
寧浩看著她笑:“那時候你最喜歡這架秋千,經(jīng)常用渴望的眼神看著它,顯得可憐巴巴的,可是它卻是程子執(zhí)和關美云的專署,是不是當時讓你很生氣?”
“才沒有!”許自在不好意思的笑笑。
“還說沒有?你來這個大院的第一天就和程子執(zhí)為這秋千打架!”寧浩說。
許自在實在覺得不好意思,說“那時候他太霸道了,真是欠教訓呢!”
“是啊,也只有你才敢教訓他吧?”寧浩用手指指著許自在的鼻梁,他們現(xiàn)在仍象小時候一樣親密。
“你壓我鼻子,都被你壓成踏踏的了,丑死了!”許自在追著寧浩也要壓他的鼻子。
程子執(zhí)遠遠的看到許自在,那個和她一起的男生就是寧浩吧?他長高了不少,也壯了,看起來更象個男子漢了�?粗麄円黄鹩H密玩鬧,程子執(zhí)感覺自己就象個被拋棄的孩子,顯得那么孤獨。盡管周圍有很多人陪他一起玩,哄他開心,但他的眼里卻只有許自在和寧浩。
程子執(zhí)說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走過去和他們打招呼,但他還是去了。
“程子執(zhí)!”寧浩看到程子執(zhí)有點吃驚,“好久沒見了�!�
程子執(zhí)笑笑,“是啊,好久不見,你還好吧?”程子執(zhí)和寧浩并不是一個類型的孩子,也沒有多深的交情,當程子執(zhí)率領大院里的孩子踢足球、掏鳥窩的時候,寧浩正在陪許自在挖沙、活泥、在大院里到處亂逛。寧浩和程子執(zhí)是疏遠的,也許從小他就有前瞻意識,他和程子執(zhí)永遠不能成為朋友。
寧浩和程子執(zhí)站在一起居然不知道要說些什么,為了避免尷尬,寧浩只好拉著許自在去別處走走,“我們要去散步,要不要一起來?”寧浩拉著許自在的手,很有禮貌的問程子執(zhí)。
“不了,歡迎回來,你們?nèi)グ桑 背套訄?zhí)看著寧浩和許自在一起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原來,一切都未改變,童年的一幕幕又再次浮現(xiàn)在眼前。
暑假開學,許自在、嚴冰和初二年級其他幾名同學代表學校參加全市的中學生辯論賽,經(jīng)過兩輪淘汰,最后全市只剩下八一和R大附中兩所學校爭奪第一名。
許自在早就聽知道R大附中的程子執(zhí)也參加了辯論賽,而且在兩輪預賽中表現(xiàn)突出,同學們私底下都叫他“最佳辯手”,看來總決賽是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和程子執(zhí)決一死戰(zhàn)了。
程子執(zhí)參加辯論賽無非是想打發(fā)打發(fā)時間,他最近太閑了,看書看不進去,不找點事情做又老是胡思亂想,他怕自己走火入魔,所以很努力的轉(zhuǎn)移注意力。他沒想到會在比賽中遇到許自在。
第一輪預賽,R大附中與B大附中對決,兩個學校都是強手中的強手,遇到一起自然免不了一場惡戰(zhàn)。程子執(zhí)開始并沒認真,只是抱著一種玩鬧的心態(tài),看著B大附中的師生準備充分,勢在必得的架勢,程子執(zhí)有點難以招架,他想干脆放棄算了,正在他想退卻的時候,看到許自在和嚴冰也坐在選手區(qū),準備要參加下一輪比賽,程子執(zhí)來了精神,呵呵,既然許自在也來參加,自己何不努力堅持到底,沒準最后還能與他們相遇,到時候一決雌雄,不是很有意思?
在總結(jié)發(fā)言的時候,程子執(zhí)一改剛才吊兒郎當?shù)恼Z氣,嚴肅、認真、邏輯清晰、引經(jīng)據(jù)典、侃侃而談,讓臺上、臺下的評委、觀眾大跌眼鏡,當他做完總結(jié)發(fā)言,臺下的掌聲經(jīng)久不斷。許自在和嚴冰也跟著鼓掌,嚴冰跟許自在說:“他將是我們最大的對手啊!”
結(jié)果,第一輪預賽,B大附中被R大附中戰(zhàn)敗,讓其他學校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雖然許自在沉默寡言,但她邏輯清晰,思維敏捷,口齒清楚,所以經(jīng)過幾輪比賽下來,很多人開始對她刮目相看。有些人甚至偷偷在她身后說:“看看,就是她,聽說很厲害呢!”“真沒看出來,還以為就她好對付呢!”“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恩,看決賽的時候她的表現(xiàn)吧!”不管同學們在背后如何議論自己,許自在就當沒聽見,還是很認真的準備比賽。
總決賽那天,R大附中和八一中學的師生代表都來助陣,讓八一的學生感到氣憤的是關美云同學居然倒戈,去給R大附中當起了啦啦隊長。
這場比賽,中央電視臺進行現(xiàn)場直播,所以媒體也都很重視,在選手入場的時候,許自在看到正有記者訪問程子執(zhí),年輕女記者舉著話筒大聲問:“這位同學,你是哪個學校的?”“R大附中!”程子執(zhí)簡單的回答�!罢垎柲銈兘裉煊行判膴Z冠嗎?”“很有信心!”在許自在看來程子執(zhí)簡直笑的張狂�!澳憔托Π�,小心飛的高,摔的疼!”她在心里說。
程子執(zhí)看到許自在,忙拉住她,跟記者說,“這是我們今天的辯友,能借用您的相機給我們合個影嗎?”記者巴不得能多幾個這樣的機會接觸到參賽的學生,于是立即用相機對準他們咔嚓咔嚓連拍了好幾張。
在記者面前許自在也不好發(fā)火,使勁甩開程子執(zhí)的手,說:“一會兒賽場上見吧!”
八一中學抽簽抽到正方,觀點是門門通勝過一門精,R大附中是反方,觀點自然是與正方相反。雙方已經(jīng)提前準備了很多材料,比賽開始一開始,程子執(zhí)就狠狠壓住陣腳,八一中學代表隊只能艱難防御,許自在見形式不利,趕緊賣一個破綻,故意說門門通不一定是正確的,R大附中一個隊員因為急于把對方打敗,于是也順著許自在的觀點繼續(xù)闡述下去,從而證明了許自在提出的前提是正確的,這下正好讓嚴冰抓到小辮子,再順著許自在的邏輯說下去,居然發(fā)現(xiàn)R大附中的同學說了半天都在替八一說話。許自在和嚴冰終于扭轉(zhuǎn)了局勢,但雙方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高手,一時對峙起來,也難分勝負。做完總結(jié)陳述,雙方都緊張的等待著比賽結(jié)果。
很多專家評委都在為難,兩個學校的學生都表現(xiàn)突出,給哪個學校少打點分都于心不忍,評判團研究了將近半個小時,最后還是判八一奪冠。但因為反方的程子執(zhí)同學表現(xiàn)不俗,特授予“最佳辯手”稱號。于是,所有人皆大歡喜!
主持人宣布完成績,雙方選手互相握手表示祝賀。程子執(zhí)走到許自在面前,說:“恭喜你們學校獲勝!握一下手吧!”
許自在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這是他們第一次這么平和的相對。正當許自在想說程子執(zhí)今天表現(xiàn)不錯的時候,關美云跑上臺,給了程子執(zhí)一個大大的擁抱,“子執(zhí),你今天表現(xiàn)太好了�!痹S自在聳聳肩,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和別的同學握手。
那次辯論賽后,程子執(zhí)很快就收到了某報紙記者寄來的照片——他和許自在在賽場入口處的合影。看著照片上許自在笑的牽強,程子執(zhí)皺著眉頭,自言自語的說:“許自在你怎么這么笨,對著鏡頭,不會笑的燦爛點�。俊�
韻執(zhí)正在看動畫片,聽到哥哥說話,又沒聽清楚說什么,忙問:“程子執(zhí),你說什么�。俊�
程子執(zhí)趕緊把照片藏起來,“又沒跟你說話,看你的電視吧!”
“哦!”韻執(zhí)吐吐舌頭,“別是有什么病吧?你。自己跟自己說話�!�
程子執(zhí)是專程去八一找許自在的,他要把照片也給她看看。剛到校門口就遇到6班同學,“來找關美云吧?她去練舞蹈了,在文藝部。”同學好心提醒。程子執(zhí)應著:“謝謝,我一會去找她�!�
程子執(zhí)走到3班門口,問一位男生:“請問許自在在嗎?”那位男同學見過程子執(zhí),知道他是6班關大美女的護花使者,他來找許自在有什么事?不會是自在得罪了關美女吧?不過看樣子他又不象來找茬。他進教室去看了看,回來說:“他們都去文藝部練節(jié)目了�!�
程子執(zhí)對八一很熟,找到文藝部的鋼琴室,他知道許自在肯定是在練琴,許自在鋼琴彈的很好,因為她母親是國內(nèi)著名鋼琴家,在家庭的熏染下,許自在從小在鋼琴方面就很有造詣。琴室里傳出悠揚的琴聲,一個瘦弱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線里,什么時候象個小冬瓜似的許自在長成這樣瘦瘦高高的了呢?
一曲華麗的致愛麗絲結(jié)束后,許自在凝神,為什么這么優(yōu)雅的音樂背后會有哀傷呢?她不解。聽她彈完曲子,音樂老師說:“這支曲子聽你彈和聽別人彈感覺不同��!誰教你的?”許自在笑笑,“我媽教過我!”音樂老師點頭,“真是行家呢!”
“好了,今天我們就到這里,彈的很好!”老師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和許自在說。
“謝謝老師!再見!”許自在很有禮貌的和老師告別,一出門看到了程子執(zhí),“你怎么在這里?關美云在舞蹈室,一直往回走�!彼钢哌^來的方向說。
“我來找你啊!”程子執(zhí)把照片拿給許自在,“上次辯論賽的照片給你看�!�
許自在看著照片上自己的別扭神情,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而程子執(zhí)卻時刻都那么完美,拍個照片都笑的那么優(yōu)雅俊俏,真是個尤物!她心里不平的說。憑什么他長成那樣?簡直是妖媚,是男生中的異類吧!
看許自在不說話,程子執(zhí)忙問:“怎么樣?照的不錯吧?你要不要留下一張做紀念?”
許自在撇著小嘴,“我還是不要了,怕偶爾看到做惡夢。還有就是怕忍不住在照片上釘釘子�!闭f完把照片還給了程子執(zhí),“你留著吧!”
程子執(zhí)收起照片,說:“許自在你知道嗎?你有時候你真讓人氣的牙癢癢,恨不得揍你�!�
“彼此彼此吧!你有時候也不怎么受歡迎�!痹S自在冷冷的說。
看著許自在走遠,程子執(zhí)有點憤憤不平,為什么自己走到哪里都受歡迎,偏偏遇到許自在就吃癟?正想著,聽到關美云喊自己,“子執(zhí),我在這兒!”
程子執(zhí)趕緊往舞蹈室走去,看著關美云剛跳完舞,滿頭大汗,就拿過毛巾幫她抹汗,“排練完了嗎?一會兒請你去吃批薩吧!”關美云點頭,“太好了,正餓著呢!”
嚴冰幫許自在拎著書包,邊走邊問:“節(jié)目練的怎么樣了?”
“還好�!痹S自在揉著手指,“就是胳膊有點沉�!�
“累了就休息一下再練!”嚴冰勸到:“要是疲了,練多了也沒效果!”
“知道!”許自在齜著牙說:“你比老師都羅嗦!”
兩個人邊走邊聊,在校門口正好遇到程子執(zhí)和關美云,程大帥哥和關大美女也有說有笑的走過來,許自在冷眼瞧著,打算裝做沒看見。四個人擦肩而過,她發(fā)現(xiàn)程子執(zhí)怒視著自己,心想:算了,何必理他?
程子執(zhí)和關美云往必勝客走去,關美云說:“剛才怎么不跟許自在打招呼?”
程子執(zhí)哼了一聲,“我怕她不認識我們。”
關美云一笑:“不至于吧!你是不是很討厭她?”
“我什么時候討厭她了,還不都是她自己惹人生氣?”他還為下午照片的事情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