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睡了兩三個小時，程子執(zhí)才醒了，揉著惺忪的睡眼，看到許自在就在身邊，安心的笑了。他伸個懶腰，說：“生日快樂！”
“生日？我嗎？”許自在還在詫異，使勁想想，猛一拍腦門，原來今天真是她的生日�？赡茏罱Γ悬c暈了，她居然忘記了今天是自己生日。
“真服了你！”程子執(zhí)抱過盒子，遞給她，“給你的禮物，打開看看！”
盒子太大，她只好放在桌子上從四周揭開蓋子。
盒子里是用木頭雕刻的兩棵樹，茂密的枝葉象兩把傘覆蓋住下面的部分，再往下看，樹干上系著一架紅木雕刻的秋千，看起來古色古香，秋千上坐著一個小女孩，很象許自在小時候的樣子，秋千和樹干連著的地方可以活動，只要稍微碰一下，秋千就跟著動，而秋千上的小女孩則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
許自在太驚喜了，“你從哪里買到的？簡直太漂亮了！”
程子執(zhí)笑笑，“自己做的，這樣的東西哪里能有賣？”看著許自在歡喜的樣子，程子執(zhí)覺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沒有白費。
“該怎么感謝你？”許自在激動的想落淚，從小到大，收到的禮物無數(shù)，各式各樣，但從沒有一樣禮物能讓送禮者花這么多的心思和精力，也從沒有一件禮物那么深得她心，讓她愛不釋手，這是她童年的夢想，是她一生最珍愛的情節(jié)，而程子執(zhí)把她的夢想形象的展示在眼前。
“想謝我就答應(yīng)我的請求吧！”程子執(zhí)深情的望著她。由于太激動，她根本沒去細想這樣的眼神所代表的含義。
“讓我擁抱一下今天的壽星佬！”
“子執(zhí)！”許自在偎在他的懷里，能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她的心何嘗不跳的劇烈？
他的懷抱溫暖灼熱，臂膀堅強有力，抱著她就象懷抱著全世界。
“期待這個時刻太久，就象在做夢！”程子執(zhí)喃喃的說。
“謝謝！”許自在安心的享受他的溫暖，這一刻，她完全忘記了寧浩的存在，眼里和心里只有程子執(zhí)。
平安夜的鐘聲再次敲響。幾年的時光就在這幾次鐘聲里悄然滑過。
許自在一個人站在教堂外祈禱。十字架一如從前的沉重，只是承受了更多時間給予的滄桑。
在這里，她曾望著他線條分明的輪廓天真的問：“將來我們會結(jié)婚嗎？”
“當(dāng)然�！彼隙ǖ拇鹚�，可是，如今來看，一切都是謊言。
他曾拉著她的手，說“跟緊我，別走丟了！”而如今，他自己走丟了，卻忘記回來找她。
“寧浩，我需要一些要繼續(xù)等下去的理由和信心！”她祈求主的保佑！
不知不覺，又淚流滿面。本以為以后再也不會哭了，可是為什么還是感到悲傷？
有人遞過來紙巾，她抬頭，對上他一雙了然的眼睛，“找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找到你，有人建議我過來碰碰運氣！”
“找我有事！”她擦擦淚水。
挨著她坐下來，程子執(zhí)嘆了口氣，“是啊，想問問你，在這樣的夜晚表白是否合適？”
“表白？”許自在好半天才想起來，“你暗戀的那個人？”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心里酸酸的，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就見不得他好？
“是�。∧阌X得合適嗎？”他追問。
她低頭不語，過了一會，才說：“真羨慕你的毅力和勇氣，對喜歡的人永不放棄，程子執(zhí)，你教教我，該如何才能有你那樣的堅持？”
“我也不知道！”他輕笑，“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想忘記也忘不了，想放棄又放不下，所以就一路堅持走了過來，至于結(jié)果如何，我現(xiàn)在根本沒把握，所以才來問你，覺得現(xiàn)在去表白怎么樣？”
她閉上眼祈求主給她勇氣，可是仍覺得全身無力，是不是她太貪心？
“去吧，主會保佑你！”
他擁住她，在她額輕輕一吻，“算了，我們回去吧！”
“你？”他的吻讓她一陣顫栗。
“看來，這樣的日子還不太適合表白！”他笑著說，他的笑魅惑而狡誡。
許自在不象從前，一有時間就往程子執(zhí)他們公司跑，幫忙做些瑣事。她總覺得面對程子執(zhí)有些尷尬，她經(jīng)常檢討他們是不是走的太進，逾越了朋友的界限？她說不清為什么，越來越怕和程子執(zhí)接觸，有時候，他不經(jīng)意的親密會讓她臉紅心跳，而他仿佛完全不在意。
她怕自己會越來越喜歡他，依賴他，最后無可救藥的愛上他！
程子執(zhí)早就有喜歡的人，他不會回報自己以同樣的感情，這種徒勞的喜歡最后怕又是一種傷害吧！
最近，很少去想寧浩了，他仿佛作日的煙云，正從眼前慢慢散去。越想抓住，卻越飄渺。
很多時日沒見到許自在，程子執(zhí)也不適應(yīng)，把工作推給楊峻，“我去看看許自在搞什么鬼？這么久都沒露面�！�
“晚上你的應(yīng)酬！”楊峻沖他的背影喊。
“我回不來你去！”
許自在當(dāng)真失蹤了？她只是陪導(dǎo)師去郊區(qū)做調(diào)研，恰好手機沒電了。
在安靜的郊區(qū)呆了半個月，卻想念起程子執(zhí)來，他的調(diào)侃和惡作劇，他不經(jīng)意間的關(guān)心和幫助，她都記憶猶新。
冒著熱氣的小籠包，他說“答應(yīng)陪我去吃，我就不告訴許爺爺你逃課和寧浩去逛街的事！”
……
在西單圖書大廈遇到寧浩，她那么傷心，他把肩膀借給她，“非要把你的失意表現(xiàn)的那么明顯嗎？”“想哭就哭出來吧！”
……
在擁擠的火車站，他給她打電話，說：“等著，我來接你！”
……
在寧浩離開的那個早上，他說：“走，帶你去兜風(fēng)！”
……
生病時，他伏在她的床前，握住她的手說“別吵，就呆一會就好！””
……
生日時，他徹夜為她趕制生日禮物。
……
在教堂，他找到她，只為送上一方紙巾，
……
他真是個稱職的朋友！可她呢？可曾問過他到底喜歡什么？可知道他到底要什么？可為他做過什么？許自在挫敗的想。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成長為一個成熟、優(yōu)秀的男人，英俊、瀟灑、干練，是每個女人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她喜歡上他或許很正常吧？
然而，他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對象。他是她的朋友，只是朋友！
可是，程子執(zhí)怎么能喜歡別人？他是她的朋友，她許自在的朋友！
許自在覺得頭疼，或許回去應(yīng)該問問他到底喜歡的人是誰？
清凈了一段時間，她急切的想回去了，因為她急切的想見到程子執(zhí)！
她也想見到自己嗎？
有些事不問怎么知道呢？
從郊區(qū)回來，打開手機，幾十條留言鋪天蓋地的涌來，幾乎都是程子執(zhí)發(fā)的。
“晚上去看你！”……
“去哪里了？這么晚了怎么還沒回來，回來給我打電話，多晚都要打！”
……
“到底去哪里了？再不回我電話就報警了。”
……
“對門宿舍的人說你跟導(dǎo)師去調(diào)研了，我就放心了！要不真報警了！”
……
“什么時候回來？楊峻說很想你呢！”
……
“許自在，我也很想你，什么時候回來，給個信，老這么惦記著我都快瘋了！”
“許自在，你現(xiàn)在哪里呢？想你！”
看著一條條留言，許自在內(nèi)心最柔軟的一部分開始融化。
原來，程子執(zhí)一直都在她身邊。怪不得嚴(yán)冰提醒她，“周圍還有其他優(yōu)秀的男生在注視你，甚至有些人喜歡你的心不比寧浩差，……”
怪不得黃霞說“一切讓他自己去解決吧！你們的事我跟著瞎摻和什么呢？”
原來，他們都知道，只有自己不知道。
程子執(zhí)正為許自在的事生氣，為什么出去這么長時間都不通知他一聲？難道，自己在她心里就一點都不重要嗎？這么多年了，雖然他不說，難道她就感悟不到？她當(dāng)真還不是普通的笨！他忿忿的想。
秘書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拿著文件站在門口，猜度著總經(jīng)理的心情，她怕程子執(zhí)再發(fā)脾氣，這短短幾天，她已經(jīng)被罵過好幾次，現(xiàn)在進去是不是又會踩到地雷？
還好，許自在的電話打的及時，“子執(zhí)，我回來了！”她柔聲說。
“你還知道回來？”他沖電話大吼，“知不知道這幾天我都快急瘋了！”
“哦！”許自在極其無辜的捂住耳朵，“我現(xiàn)在找你去當(dāng)面請罪如何？”
“限你十分鐘過來，否則我可動手揍人了！”他威脅她。
她只是笑，知道他是在關(guān)心她。
“許自在，我今天一定要說一件事，”看許自在安然的站在門口，程子執(zhí)懸著心才落下來。他凝視她，一片真心就著滿腔熱血，任誰都能看的出來，他喜歡她，一個男人只有深愛著一個女人才會用這樣堅定不移、滿懷深情的眼神注視她，而且只注視她，因為他根本無法再看到其他人。
許自在也凝視他，“什么事讓你這么大火氣？”
“就是，就是我要表白那件事！”程子執(zhí)的眼神里燃燒著愛意。
剎那間，許自在仿佛明白了，原來他說他喜歡的人、他暗戀的人一直都是她。
早在很久以前，她還沒有愛上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愛上她了！
“可是那對我并不重要了！”許自在覺得胸中的幸福溢的太滿，如果再這樣與她對視下去，她一定會流淚的，“我還有事！”拋下一句話，她匆忙離開。
“等等！”他擋在她面前，“可是對我很重要，不說明白，我怕我的正當(dāng)權(quán)益永遠沒辦法保證！”
艷陽高照
她走不掉，只能聽他說。
“許自在，聽好！我，愛的那個人，一直都是你！”他認(rèn)真的說。
許自在已經(jīng)聽不到任何聲音，她把頭都埋進程子執(zhí)的胸前，“是的，我都知道了！”她眼里溢出幸福的淚。
“我也愛你！”她在他耳邊低喃。
他抱緊她，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她剛才說什么？他沒有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