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再說一遍!”他閉著眼睛,怕一睜開會是一場夢。
“愛你!”她吻他的下巴。
她感覺他的眼角有晶瑩的液體,“子執(zhí)!”她喚他。
“我太高興了!這是我這輩子聽到的最動聽的聲音!許自在,你會不會笑一個會哭的男人?”程子執(zhí)抱著她,在他的信念里,抱著她就等于擁有了全世界!
許自在把頭深埋在他的懷里,感受著他劇烈的心跳!
從相識到相愛,他們走過20多年的漫長時光。在20多年的歲月里,她懵懂,排斥,他堅持,等待!他們走過了很多彎路,才彼此相知。這一路上,鍛煉了他的毅力和勇氣,考驗了他對愛情的認真和執(zhí)著,能夠堅持走過來,不論結果如何,他都是勝利者。
繞過了20多年的青蔥歲月,程子執(zhí)終于找到了他的幸福:終是自在!
已是十月,香山遍山紅葉,層林盡染!在香山別墅的屋子里正好可以看到漫山遍野的紅,許自在沒課,下午和程子執(zhí)一起來消磨時光,她彈琴,他唱歌,他笑,“這樣,是不是有點夫唱婦隨的意思?”
“亂說!”許自在自顧彈她的琴,《秋日》,她喜歡的一首曲子,正適合現(xiàn)在的心情和季節(jié)。
他從背后環(huán)抱著她,這么溫馨和浪漫的場景是他以前從不敢奢望的。
“讓我起來!”他弄的她癢了。
“不!”他吻著她的唇,熱烈的和她糾纏。
她站在窗邊,眺望遠處,說:“程子執(zhí),你相信愛情能永恒嗎?”
他給她端杯熱茶,搖頭,“去它的永恒!我只相信真心和努力!再完美的愛情不去經(jīng)營到最后也只是鏡花水月,隨著時間和歲月的流逝,了無痕跡!”
他擁住她,撫摩著她光滑的臉頰,“我會全力經(jīng)營我們的愛情!相信我!”他堅定的說,似乎感染到他的決心,她點點頭。
她從沒有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與寧浩相遇。
導師帶她參加一個聯(lián)合國在中國舉辦的課題研討會,導師是重要的項目負責人,她是她的助理。臨行前,導師就說,“這個課題有英國的專家組參與�!痹S自在頓了一下,英國,好遙遠的國度。她想到寧浩,他學物理,應該跟經(jīng)濟與文化無關吧!
中科院的大樓,總是遠遠的看到,并不巍峨,卻很神圣。
許自在隨導師進去,專家團都在門口簽到。她們停下來和認識的人打招呼。
“自在!”她聽到紛亂中有人喊她。
“自在!”聲音加大,周圍的其他人都不自覺的靜下來。
她聽到一個熟悉卻陌生的聲音,緩緩回過頭,看到人群中的寧浩。
對望著,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應,腳下仿佛生了根,一動也不能動。
他依然干凈、清朗。
他沖過來,站在她面前,可能因為激動,身體微微顫抖。
他拉起她的手,聲音哽咽,“自在!”他伸開胳膊把她攬在胸前。
盡管他們的身體那么接近,但心卻隔了很多年的距離。她輕輕推開他,“真沒想到在這里遇見!”很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寧浩似乎感覺到她無形的拒絕,“回來之前給你發(fā)了郵件,也不知道你收到?jīng)]有?本想今天開完會去找你的!”他的聲音依然清脆、好聽。
“哦”她輕聲應著,心已經(jīng)飛出去好遠。
寧浩無措的站在她面前,感覺中間隔了萬水千山,怎么才能挽回過去曾有過的美好?現(xiàn)在他有了這樣的實力,卻不知道命運給他安排了怎樣的機緣?
西單舊日的建筑大部分都已重建,拆除的除了磚瓦,還有回憶。他們走在街頭,他尋著她的手,牽過來,就象小時候他牽著她走過大院的草坪。
他的手依然溫暖,而她已經(jīng)不再對這溫暖有絲毫的貪戀,因為不能確定什么時候,這樣的溫暖又會淡下去,最后尋不到蹤跡。
他送她回學校,仍是熟悉的校園,卻是不一樣的心情。當時,對幸福和快樂的定義很單純,所以他享有愛情。
他象以前那樣吻她,甜蜜芳香的唇如今卻感覺冰涼和枯澀。
“自在,我們之間還能回到以前嗎?”他惶恐的問。
她搖頭,想給他一個瀟灑的笑,卻發(fā)現(xiàn)無論怎么努力都笑不出來,她低喃:“為什么要回來?”
她背對他,輕聲說:“愛情經(jīng)不起等待,也經(jīng)不起考驗,既然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聽到她決絕的聲音,他頓感凄涼,內心的惶恐和哀傷絞成一團,絞的心臟也跟著疼。
“可是,我不想錯過!”寧浩痛苦的看著她。
“如果真的顧念我,就不會等到今天!”許自在淡淡的敘述,仿佛往日經(jīng)歷的憂傷從來沒有存在過,或者她早已經(jīng)遺忘。
“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寧浩鎖緊眉頭。
“我了解!所以我放棄!”
“自在!”
“再見了,寧浩!”她轉身上樓,留給他一個凄美的背影。
而他則佇立在原地,仿佛忘了時間,空間!
研討會開了一周,每天都看到寧浩,幾日來他迅速憔悴,連導師都說,“英國專家團的那個小伙子剛來時好象沒那么瘦呢?”
她只是輕笑,說:“可能是水土不服!”
程子執(zhí)來接她,見她一臉凝重,問:“遇到什么難題了?”
她沉默著。
“說話�。 彼绷�。
“說什么?”她靠在車后坐上,表情凝重,眼神悠遠。
“不想說算了!”他也不再說話,只顧開車。
許自在看著程子執(zhí)的背影,有時候真是沒天理,一個人怎么可以連背影都能散發(fā)著高貴?老天似乎太偏心,把所有的幸運都給了他。
愛上他太容易,同時忘記寧浩又太難,未來還有很多路要走,誰都不知道以后會在哪里重縫。
開完研討會,寧浩要隨團回英國。
沒回國之前,還總抱著幾分僥幸,認為許自在還會在原地等他。這次回來,卻徹底死心了。雖然她還在原地,但已經(jīng)不再等他了。
失落,心灰意冷,他終于知道,為了將來,他失去了過去和現(xiàn)在。
他麻木的跟著人流在關口等待。
程子執(zhí)的出現(xiàn)讓寧浩愕然,“真巧!”他說。
“我專門在這里等你!”程子執(zhí)坦然的說。
“你走的那年,我陪她過來送你!”
“其實,不是因為你,我最后也會失去她�!彼缰罆薪裉斓慕Y果,只是一味的自欺欺人,不愿意去想那樣殘酷的結局。
“就算你不走,輸?shù)囊膊灰欢ㄊ俏�!”程子�?zhí)看著遠處跑道上起飛的飛機,“因為我愛她的心從來不比你少!”
“照顧好她!”寧浩留下最后一句話,轉身離去,或許他再也不會回來。
清晨,暖暖的風扶過窗簾,鉆進屋子,許自在聽到鳥叫。
打開門,看到程子執(zhí)正拎著鳥籠子站在門口,“韻執(zhí)剛打電話來,說讓把這兩只金絲雀送給你!”
“為什么要給我?”
“她說只信任你當她大嫂!”
“無聊!”她白他一眼。
某天他搬家,她幫他收拾東西,打開書桌最里面的抽屜,嚇得一下子撲到他懷里,“有鬼!”她大叫。
他拿出那個恐怖的獸皮面具,“只是一個面具��!”他戴起來,“看看,很帥吧?”
她藏在他懷中,偷偷看一眼,再看一眼,怎么有些眼熟呢?原來,他一直保存著她送的禮物。
再整理那個抽屜,翻出來他畫的素描。
“什么時候給我畫的素描?”她舉著問。
“忘記了!好象很早以前�!逼鋵�,畫這幅素描的時候,他已經(jīng)愛上她了,“別弄壞了,那是我的初戀,以后要給兒子看的!”
“好丑,重新畫張漂亮的!”她膩著他。
“好!”現(xiàn)在她說什么他都同意,沒辦法,誰讓他要準備向人家求婚呢!
某天,他騎自行車帶她穿過校園,她在車后座靠著他的背,說,“不知道你也會騎車啊!”她撓他的癢處,“當初,我學騎車的時候有人老是嘲笑我呢!”
他說:“你那不是笨嗎?”
“別鬧,小心摔了!”他喊。
車停下來,她繼續(xù)給他瘙癢。
“好,好!我錯了!”他回頭,笑著偷吻他的唇,“那時候笑你,不就是想讓你求我教你騎車嗎?”
“求你?”她使勁戳他的背一下,“想的美��!”
某天,她心血來潮,吵著叫廚師教她做蛋糕!
忙了大半天,把廚房折騰的一片狼籍,渾身沾滿了面粉,出來的時候,程子執(zhí)笑的前仰后合,說:“許自在,你真行,怎么沒把自己當?shù)案饪玖�?�?br />
“哎!”她一個勁的哀嘆。
最后走到程子執(zhí)跟前,輕吻了一下他光潔的額頭,“可憐的孩子,過生日沒蛋糕吃,你居然還笑的這么開心?”
又某天,午后的微風輕柔的撫過大地,她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蕩啊蕩!
小花圃里的玫瑰開的正好,發(fā)出一股醉人的清香,她閉著眼睛,感覺睡意襲來,身后,有人輕輕晃動著繩索,輕聲哼著那首《童年》的老歌。
半睡半醒之間,她喃喃的說,“子執(zhí),我們結婚吧!”
一個盛大而隆重的婚禮,他等了20多年。
從第一次見到她到現(xiàn)在,他的愛情已經(jīng)圓滿!
終是自在!
夫復何求?
寫給所有的朋友
自在篇終于完結了,小可松了一口氣。
這篇文從06年4月構思,5月動筆寫,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1年零6個月了。寫的過程中,有過懈怠,也曾經(jīng)想放棄,可是在朋友們的支持和鼓勵下,最終還是堅持下來了。
客套話就不跟大家說了,總之一句話,為了回報朋友們的關愛,小可一定更努力的寫,寫更好的故事,寫更優(yōu)秀的文字!
有的朋友問,故事中的程子執(zhí)、許自在和寧浩和他們的故事都是真的嗎?小可如實回答:其實,他們真的存在,而且就在你我身邊,他們或許就是你,就是我,就是她!
有人問,為什么要把童年的程子執(zhí)塑造的那么可惡?小可笑,因為他小時候真的那樣,只是后來長大了才慢慢改變,變成可愛的大男孩,變成成熟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