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是。”朱正成眼見二公子南宮天斜面露疲倦，識趣地躬身一禮，告辭離去。
※※※
卓消宮，小院。
溫暖的陽光灑落院中，南宮天幕一身勁裝，手持長劍，緊閉著雙眼，立于院中。
一陣微風(fēng)吹起，片片樹葉緩緩墮下。南宮天幕猛地睜開了眼，手中長劍一揮，長身而起，躍上半空，長劍輕鳴，閃電般穿刺而過，勁風(fēng)乍起，南宮天幕手中不停，長劍急舞，挽出朵朵劍花，身形閃動，劍影浮現(xiàn)，衣襟翻飛，長發(fā)飄蕩……
不過兩息之間，南宮天幕身形落地，滿天樹葉盡被絞碎，在南宮天幕身一步開外，整整齊齊，落成一圈……
“公子，‘絕天宮’送來了密信！”一聲輕喚，夜七顯出身形，跪在樹旁，雙手持信，恭敬地高舉過頭頂。
南宮天幕眼神一轉(zhuǎn)，長劍入鞘，探手接過，看了看無字的封面，抖手拆開信封，略略一掃，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去請夫人與總管！”南宮天幕轉(zhuǎn)身回房，低聲吩咐道。
“是�！币蛊咝辛艘欢Y，默默地隱去身形。
※※※
“幕兒，何事？”節(jié)夫人行入房中，略顯疲憊地揉了揉額頭，靠窗坐了下來。
“娘還在為昨夜之事煩惱？”南宮天幕提起桌上方讓人送上來的熱茶，倒了兩碗，送至節(jié)夫人與總管天行面前。
“昨夜云清宮突襲我卓消宮，二公子南宮天斜星夜來援，若不是已知落陽宮與云清宮結(jié)盟，我等自是感激不盡！二公子南宮天斜提議，將幕兒你送入落陽宮中，以保萬全！”總管天行端起茶碗，一口喝下，輕聲說道，“我與你娘商量了一整夜，估摸這二公子南宮天斜卻是想要將這卓消宮全部收入手中……”
“娘，大哥雖與云清宮結(jié)盟，但大哥想要當(dāng)上谷主，又如何容得下六公子寧清？落陽宮、云清宮最終避不過一拼。大哥眼下想要增強(qiáng)實力，也是為此準(zhǔn)備！但放眼絕谷，除了我這瘋子，各宮公子們的下屬，有哪一個大哥敢放心？”南宮天幕微微一笑，說道：“柳如風(fēng)回報，大哥待我們送去的十人甚好，招攬之意明顯無疑！昨夜落陽宮偷襲藏劍宮，我們送去的人也被命令參于其中。十三公子丁翔由柳如風(fēng)等人把守的宮門逃脫！”
絕劍弄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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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jié)夫人正端著茶碗的手一停，看向南宮天幕，靜靜地道：“柳如風(fēng)放了十三公子丁翔？”
“不是，他被藏劍宮影衛(wèi)纏住了�！蹦蠈m天幕說著，自懷中取出密信，放至桌上，笑道：“那十三公子丁翔逃入武殿，大哥已提請父親招集谷中各殿各宮，商議此事！”
節(jié)夫人伸手取過密信，展了開來。
總管天行見狀，略側(cè)過身子，探頭看去……
※※※
落陽宮，硎院！
柳如風(fēng)步出房門，卻發(fā)現(xiàn)卓消宮眾人亦早已起身，圍在院中停放尸體之處，議論紛紛。
見柳如風(fēng)出來，李樹自人群中步出，低聲說道：“這兩位兄弟的尸體，如何處置？總不能一直停放此處吧？”
柳如風(fēng)皺眉，有心想要將這兩具尸體送回卓消宮，又怕引起院中七人及落陽宮的猜忌，一時難以決定……
院門輕響，眾人轉(zhuǎn)頭望去，卻是朱正成伴著二公子南宮天斜來到院中。
二公子南宮天斜輕輕揮手，隨他而來的兩名落陽宮侍衛(wèi)停在院門旁。二公子南宮天斜竟只帶著朱正成行了過來。
“參見二公子。”院中八人躬身行禮，望向二公子南宮天斜的眼神中有些疑惑，又有些欣喜。
疑的是：二公子南宮天斜怎會親自來到硎院，難不成是因十三公子丁翔自自己等人防守處逃脫，而前來問罪？畢竟自己等人眼下并非落陽宮的人……
喜的是：二公子南宮天斜竟只帶了朱正成一人入院，雖說朱正成的武功不錯，但明顯不如柳如風(fēng)許多，二公子南宮天斜此舉，信任之意，表露無疑！這對有心投靠落陽宮的眾人來說，希望竟是越來越近……
“不必多禮。”二公子南宮天斜擺了擺手，走至院中停放尸體處，看了看，面露悲傷，沉默半晌，轉(zhuǎn)身向柳如風(fēng)說道：“都是落陽宮計劃不周，連累了這兩位的性命。但既是為我落陽宮而亡，我想將他們與昨夜戰(zhàn)死的落陽宮侍衛(wèi)們一起好好安葬，也算是我盡了一點心意，不知可行？”
柳如風(fēng)與卓消宮七人互看一眼，躬身說道：“二公子厚恩，我等替死去的兩位兄弟謝過二公子！”
二公子南宮天斜輕聲嘆息，說道：“莫要如此，他二人也是為落陽宮盡力，落陽宮自會好好厚葬他們。南宮天斜只盼著各位勿要怨恨，仍能盡力相助落陽宮！”
柳如風(fēng)等眾人見二公子南宮天斜只字不提十三公子丁翔自宮門逃離之事，反而溫言相慰，不由得面露感激之色。
李樹立于柳如風(fēng)身后，回首四望，悄悄地伸指一戳柳如風(fēng)后背。
柳如風(fēng)猶豫了一瞬，上前說道：“承蒙二公子不棄，我等心中感激。二公子與節(jié)夫人有言在先，我等自會盡心盡力為二公子做事！”
二公子南宮天斜聞言，微笑著點了點頭，正欲說話，卻見院外匆匆趕來一名侍衛(wèi)，揚聲說道：“啟稟公子，方才谷主派人傳令，今日未時，請公子前往絕天宮……”
二公子南宮天斜沉默一瞬，一揮袖袍，那名侍衛(wèi)急施一禮，轉(zhuǎn)身離去。
“時辰也不早了，各位好生休息�！倍幽蠈m天斜看著柳如風(fēng)等人笑道，隨即轉(zhuǎn)向身旁的朱正成，“正成，這里的事便交于你了，好好厚葬這兩位，查一查兩位在谷中可有親人，厚禮安撫！”
“是�！敝煺晒晳�(yīng)道。
“恭送二公子�！痹褐斜娙她R聲說道。
二公子南宮天斜揮了揮手，面帶微笑，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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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劍弄風(fēng)（肉）
作者:魔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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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劍弄風(fēng)（肉）
作者:魔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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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離去。
“來人！將這兩位兄弟抬去落林厚葬！”朱正成揚手招來四名侍衛(wèi)，吩咐道。
四名侍衛(wèi)驚詫地望了朱正成一眼，抬起兩具尸體，快步離去。
“這落林，原是我們落陽宮專門用來安葬宮眾之處�！敝煺上蛄顼L(fēng)等人低聲解釋道。
眼見眾人皆露出驚喜之色，朱正成滿意地笑了笑，又道：“公子此去，必與十三公子丁翔有關(guān)，我等何不前往武殿，守于四周，待得十三公子丁翔出來，一舉擊殺！公子面前，這可是大功一件��！”
既是大功一件，朱正成自可帶領(lǐng)手下侍衛(wèi)前往，為何要拉上自己等人？柳如風(fēng)略一遲疑。
李樹等七人心喜不已，急向柳如風(fēng)連使眼色。
“多謝朱兄好意，只是我等來落陽宮不久，只怕朱兄手下會心生不滿……”柳如風(fēng)看著朱正成，緩緩說道。
李樹等七人一聽，不由大急，那十三公子丁翔已是喪家之犬，身邊僅有十余下屬，朱正成此時帶上自己等人，分明是要將此功勞分上自己等人一份！柳如風(fēng)此言頗為推脫，竟是將這白白到手的功勞向外推拒，李樹等人如何不急？
“柳兄，朱統(tǒng)領(lǐng)厚意相待，我等何不領(lǐng)情？”經(jīng)昨夜一戰(zhàn)，眾人皆已知朱正成在落陽宮的身份地位，竟也不再跟從柳如風(fēng)的稱呼，此時七嘴八舌，急急言道。
朱正成爽朗一笑，看著柳如風(fēng)說道：“朱某一直當(dāng)各位為自家兄弟，柳兄弟何須如此見外？”
柳如風(fēng)一震，心知朱正成此言已明，兼有詢問試探自己等人立場之意！
柳如風(fēng)略一沉吟，慎重地道：“朱兄看得起我等，我等心中感激。如風(fēng)原是怕引起朱兄手下侍衛(wèi)不滿，令朱兄難做。既是朱兄如此說了，如風(fēng)若再推脫，反倒顯得矯情！旁的話，如風(fēng)也不多言，朱兄厚意相待，我等此后，必以朱兄馬首是瞻！”
朱正成大喜，伸手在柳如風(fēng)肩上重重一拍，看著柳如風(fēng)身后七人，大聲笑道：“好！諸位盡管放心，有朱某的好處，必不會少了諸位兄弟們的！走！上武殿外恭候十三公子大架去！”
一行眾人說說笑笑跟著朱正成，離了硎院。
※※※
卓消宮，小院主屋內(nèi)，一片沉默。
節(jié)夫人神色悲泣，緊緊摟抱著身旁的南宮天幕。
“啟稟夫人，絕天宮來人傳話，下午未時，請夫人前往絕天宮議事！”水蓮的聲音自房外傳來。
屋中三人一震，互望一眼。
總管天行嘆了口氣，道：“心竹，時辰無多，動身吧……”
節(jié)夫人閉了閉眼，站起身來，柔弱的身體微微發(fā)抖，卻是腳步堅定地行了出去，再也沒有回頭看上一眼……
※※※
絕天宮大廳內(nèi)。
絕谷六殿殿主坐于左側(cè)，右側(cè)五把木椅卻只坐了四人。
節(jié)夫人、二公子南宮天斜、六公子寧清、十一公子歐陽信。
十三公子丁翔卻并未出席……
廳中十人各自面色沉寂，安靜坐于椅中，一面暗暗盤算，一面偷偷打量旁人神情……
“谷主到！”廳門外，一聲傳報。
“恭迎谷主！”廳中十人站起身來，恭身肅立！
絕谷谷主南宮行，一身暗青長袍，白發(fā)蒼蒼，面無表情，目不斜視地健步走進(jìn)廳來，一揮衣袖，在主位上坐了。
廳中十人對視一眼，緩緩坐下。
絕谷谷主南宮行半合的鷹眼一掃，將廳中十人打量一番，目光在二公子南宮天斜的面微一停頓，旋即收回了目光，雙眼微閉，一言不發(fā)，竟似在這大廳之上養(yǎng)起神來。
二公子南宮天斜站起身來，雙手抱拳，向著四方一禮，朗聲說道：“昨夜十三公子丁翔自藏劍宮逃出，躲入武殿。各位殿主皆是南宮天斜的長輩，武殿乃絕谷重殿，落陽宮自是不敢擅闖！無奈苦守一夜，十三公子丁翔卻留在了武殿不出！南宮天斜無法，只得提請谷主公議！若是日后人人都如十三公子這般，南宮天斜實在不知這絕谷公子還有何作用？”
“哼！”武殿殿主丁不二面色鐵青，看了看谷主南宮行，狠狠一瞪二公子南宮天斜，銳利的眼神最終落在了右側(cè)第四張木椅，節(jié)夫人的面上。
節(jié)夫人臉色一變，果然……
谷主南宮行神情漠然，眼皮抬起一線，緩緩地道：“絕谷公子爭奪下任谷主之位，旁人不得干涉！此乃絕谷谷規(guī)！丁殿主可是年紀(jì)大了，只記得自家孩兒，卻是忘了此事？”
谷主南宮行略顯蒼老的聲音，平平淡淡，如自言自語一般，聲音雖低，廳中眾人卻聽得清清楚楚，便如谷主南宮行在自已耳旁低語！
廳中各人面色各異，齊齊望向谷主南宮行！看來谷主的功力越發(fā)精進(jìn)了……
武殿殿主丁不二卻是面上青白交錯，心中沉重，收回望向谷主南宮行的目光，緩緩站起身來，走至廳中，看了看四周，咬牙死盯著節(jié)夫人，狠聲說道：“三夫人覺得谷主所言如何？”
此言一出，廳中眾人不由都將目光投向了節(jié)夫人，眾所周知，節(jié)夫人于四年前入主卓消宮，雖是違反谷規(guī)，但谷主南宮行未發(fā)話，誰又敢多生事端？再者，節(jié)夫人雖是入主卓消宮，卻是因著四公子南宮天幕突然發(fā)瘋，而且節(jié)夫人在谷中并無實權(quán)，自身亦不會武藝。谷中眾人因此也便三緘其口，成了一件默認(rèn)事實！
此時武殿殿主丁不二不喚節(jié)夫人，卻稱三夫人，顯是暗指谷主南宮行亦是有違谷規(guī)，自身不端，何以服人？！
節(jié)夫人目光一閃，面上已是嬌媚萬分，望向主位之上的谷主南宮行。
谷主南宮行依然是那般冷冷淡淡，竟似未聽出武殿殿主丁不二言下之意，端坐于主位之上，雙眼微閉，如同這大廳中的事與他無關(guān)一般，瞧也未向節(jié)夫人瞧上一眼。
節(jié)夫人眼波流轉(zhuǎn)，盈盈起身，走入廳中，嬌笑一聲，看著武殿殿主丁不二的眼睛，說道：“心竹為人妻、為人母，會的，不過是相夫教子！想的，不過是夫君孩子！懂的，不過是針線女紅！丁殿主掌管武殿多年，這谷中規(guī)矩何以反向心竹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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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推得倒是一干二凈！”武殿殿主丁不二冷笑數(shù)聲，轉(zhuǎn)眼四望，廳中各殿殿主皆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已之色，各宮公子卻是一臉看戲的興味，竟無一人出言相幫……
武殿殿主丁不二望了望那主位之上的谷主南宮行，把心一橫，說道：“難不成這谷中規(guī)矩，還是因人而施？”
余下五殿殿主不由心中暗嘆，谷主南宮行雖近年常期閉關(guān)，未近女色，但節(jié)夫人畢竟還是絕谷第三夫人，武殿殿主丁不二此言，既指節(jié)夫人違規(guī)，又指谷主南宮行護(hù)短，便如當(dāng)眾在谷主南宮行面上擱了一掌！依著谷主南宮行的脾性，無論丁不二能否活著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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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天宮，只怕――這武殿殿主將是要換人了……
果然，主位之上，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谷主南宮行雙眼一睜，滿含殺機(jī)的凌厲目光直射廳中的武殿殿主丁不二！
“谷主！四公子南宮天幕是你的四子！翔兒卻是本殿唯一的骨血！”武殿殿主丁不二猛一轉(zhuǎn)身，怒目圓瞪，望向主位之上的谷主南宮行，混身衣袍鼓漲而起，顯已凝聚全身功力，與谷主南宮行充滿殺機(jī)的目光針鋒相對，寸步不讓！
丁不二此時雖是全神防備著主位之上的谷主南宮行，卻深知自己絕非谷主南宮行的對手，全身勁氣外放，鎖定的目標(biāo)，卻是此時正在他身旁的節(jié)夫人！
節(jié)夫人臉色一白，她不會武功，此時又站在丁不二身邊，被這凌厲的氣機(jī)籠罩其中，只覺呼吸困難，手足僵硬……
谷主南宮行見狀，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猶豫……
“丁殿主，想是誤會了！幕兒病了幾年，身為母親，我一未管事，二無武功，前往照料無法自理的兒子，有何不對？何況，幕兒的病情，丁殿主如何不知？丁殿主的心情心竹感同身受！谷主亦是為人父者，丁殿主何以如此糊涂？”節(jié)夫人艱難地開口，卻是話中有話。
武殿殿主丁不二聞言一怔，心念電轉(zhuǎn)，豁然開朗，面露喜色，收斂起外放的內(nèi)力，面向谷主南宮行，身形一矮，雙膝落地，高聲說道：“丁不二愿放棄武殿殿主之職，小兒丁翔亦愿放棄十三公子的身份！只求谷主開恩，準(zhǔn)許我父子二人隨侍谷主左右，同進(jìn)禁地！”
谷主南宮行聞言，默默低頭，似在考慮。
節(jié)夫人美艷的臉上恢復(fù)了些血色，媚眼流轉(zhuǎn)，靜立于地，不敢妄動。
武殿殿主丁不二低頭靜待半晌，不見谷主南宮行回答，正自驚疑不定，忽感身旁細(xì)微風(fēng)動，大吃一驚，心知上當(dāng)，猛然起身，頭也不回，向著身旁節(jié)夫人站立之處，一掌拍出！
主位上的谷主南宮行冷笑一聲，穩(wěn)坐主位，卻是動也未動。
武殿殿主丁不二掌勁落空，心中暗凜，眼角余光瞟見，節(jié)夫人身在半空，花容失色，正倒飛向右側(cè)坐椅，二公子南宮天斜早已起身，迎向空中的節(jié)夫人！而節(jié)夫人原本站立之處，一名黑衣影衛(wèi)正讓過掌風(fēng)，手持一把細(xì)窄長劍，襲向武殿殿主丁不二！
身后勁風(fēng)陣陣，兩股銳利的殺氣直奔胸腹而來！武殿殿主丁不二瞬間明了，谷主南宮行已存了必殺之心！
武殿殿主丁不二猛地一提真氣，單足重重一頓，身形猛然向上拔起，讓過三道必殺的利器，憤怒地暴喝出聲：“南宮行！”
二公子南宮天斜正接住了節(jié)夫人，旋即退至一旁。那影衛(wèi)用勁恰到好處，節(jié)夫人雖受驚嚇，卻毫發(fā)無傷！
谷主南宮行神色淡然，端坐主位，冷漠地注視著廳中拼斗。
節(jié)夫人方一站穩(wěn)，不待二公子南宮天斜放手，便緊緊地抓住了二公子南宮天斜的手腕，凄婉地?fù)P聲說道：“谷主！妾身無知，只想著照顧幕兒，卻不知違反谷規(guī)，連累夫君名譽(yù)！妾身愿搬離卓消宮……”
谷主南宮天行眼神一閃，看向節(jié)夫人，目光柔和，似贊似憐……
二公子南宮天斜一怔，看著節(jié)夫人死死抓握著自己的手，明白過來，節(jié)夫人這便是答應(yīng)了自己昨夜的提議……
二公子南宮天斜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節(jié)夫人的手背，算作承諾。心下暗嘆，原以為，以著節(jié)夫人這幾年來看，絕不會放棄自己唯一的兒子！不想此刻竟絕然抽身！看來是小看了這節(jié)夫人了！只需哄得父親歡心，父親一日是谷主，便一日無人真敢向南宮天幕下這殺手，即便他是個瘋子！可惜，這節(jié)夫人終究未落入自己的手中，自己還真不敢殺了南宮天幕……
“武殿殿主丁不二，違反谷規(guī)，動用武殿之力，插手絕谷公子之爭，念其護(hù)子心切，僅免除武殿殿主之職，暫由副殿主代！三夫人節(jié)心竹雖擅入卓消宮，但念其無力干涉絕谷公子之爭，令三夫人節(jié)心竹即日搬離卓消宮！絕谷屬眾丁不二，以下犯上，對不會武功的三夫人動手，令即處死，以彰谷規(guī)！”谷主南宮行站起身來，長袍一揮，緩步走出大廳，只余那冷漠的聲音，在大廳眾人耳邊回響……
左側(cè)五殿殿主眼神微動，眼望著谷主南宮行消失廳處，互視一眼，靜坐椅中，冷眼旁觀！
“南宮行！”武殿殿主丁不二目眭欲裂，袖袍翻飛，雙掌一錯，渾厚的勁力透掌而出，將三名黑衣影衛(wèi)盡數(shù)罩入。
三名影衛(wèi)兵器反轉(zhuǎn)，護(hù)住自身，絞開掌風(fēng)。
武殿殿主丁不二身形一閃，便欲撲向廳外。
眼前黑影一閃，兩名影衛(wèi)已擋至身前。
武殿殿主丁不二眼瞳一縮，背心寒氣襲來，面前刀劍翻飛，竟又陷入三人合圍之中……
節(jié)夫人看也不看廳中正搏命相拼的四人，眼望空無一人的廳門，思緒飛轉(zhuǎn)，回到今日上午，卓消宮南宮天幕的屋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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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jié)夫人伸手取過密信，展了開來。
總管天行見狀，略側(cè)過身子，探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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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予吾兒：
藏劍宮于昨夜被爾兄襲破，十三公子丁翔逃入武殿，得其父――武殿殿主丁不二全力相護(hù)。爾兄今晨提請公議，為父已發(fā)下招令，下午未時集全谷各殿各宮主事之人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