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今日琴院的兩名侍女倒是識趣，看著有杜如鳳在，便沒再跟著柳如風(fēng)。
柳如風(fēng)與杜如鳳一路說說笑笑，來到荷院。
方一進(jìn)門，便見桌椅板凳都已擺放整齊，菊兒與蝶兒正忙著布菜置放碗筷。
杜蒼山依然坐在杜夫人塌旁，正與杜夫人低聲說著趣事，杜夫人時爾掩唇一笑。
杜文雷斯斯文文的坐在一旁，看上去，先前在琴院的一切，似乎對他并無影響。
眼見柳如風(fēng)與杜如鳳進(jìn)門，杜文雷站了起來，笑道：“鳳妹，柳弟！”
杜如鳳翻個了白眼，理也未理杜文雷，只向著聞聲轉(zhuǎn)過頭來的杜夫人與杜蒼山撲了過去：“爹爹、娘親，可想死鳳兒了！”
柳如風(fēng)眼見杜文雷臉上尷尬，忙施了一禮，道：“二公子好。”
杜文雷瞧了一眼正撲在杜蒼山身上撒嬌的杜如鳳，站起身來，笑道：“柳弟怎的還是如此客氣？！來，坐�！�
柳如風(fēng)走了過去，站在杜文雷身旁，四下一看，卻不見杜文安，也不在意。眼見飯菜即將擺好，便也不去坐杜文雷的位子，只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妹妹杜如鳳。
杜蒼山看著撲入懷中的杜如鳳，想要板起臉來，卻又忍不住笑意，只得說道：“鳳兒長大了�。�！跟爹爹斗什么氣？還離家出走？”
杜如鳳扭了扭身子，道：“鳳兒知道錯了，爹爹莫要生氣！鳳兒會聽爹爹的話！”
杜蒼山怔了一怔，臉上浮起一絲驚喜，杜如鳳這話，該不會是……心下不由有些奇怪，怎的杜如鳳出去轉(zhuǎn)了幾天，便就想通了呢？想到那日與自己的爭吵，不由得看了杜夫人一眼。
杜夫人微微一笑，眼角向柳如風(fēng)一瞟。
杜蒼山恍然大悟，只道是柳如風(fēng)勸得了杜如鳳回心轉(zhuǎn)意，不由心懷大暢！
杜蒼山摟著懷中的杜如鳳，呵呵大笑，道：“鳳兒，你這次出去，可有什么趣事？說出來讓我們都聽聽！”
杜如鳳哪里敢說，心虛地瞟了一眼身側(cè)的柳如風(fēng)，只管埋頭撒嬌不依。
正熱鬧著，菊兒走了過來，道：“莊主、夫人、兩位公子，飯菜上齊，是否現(xiàn)在便開飯？”
杜夫人四下一看，道：“文安呢？再等等，文安還沒到呢！”
杜蒼山也覺得奇怪，道：“先前我明明吩咐人去告訴過文安，今晚在這里吃飯來著。來人！”
一名蒼穹山莊的莊丁侍衛(wèi)出現(xiàn)在門口。
“去喚文安速來荷院！”杜蒼山吩咐道。
“是�！蹦乔f丁應(yīng)了，轉(zhuǎn)身快步走出了荷院。
不一會兒，那莊丁便就回轉(zhuǎn)，身后卻依然空空如也，沒有一人！
“啟稟莊主，大公子不在莊中，洛院的人說，大公子早已出了山莊，說是要去尋南陽城中久遠(yuǎn)鏢局的仇九比武！”莊丁低頭回道。
杜蒼山抬頭看了看天色，臉色一沉，道：“就知道惹是生非！都什么時候了？！不等他了，我們先吃！”
杜如鳳聽得父親語氣不對，忙站了起來，不再撒嬌。
絕劍弄風(fēng)
87
柳如風(fēng)不由暗暗好笑，難不成真為了妹妹的一句話，這杜文安便去尋那仇九？比武？先前還要帶著二十多位莊丁去報仇，這會兒倒是不明白，這杜文安怎么就有信心能打得過別人了！
柳如風(fēng)眼神一轉(zhuǎn)，卻正看見杜文雷露出了焦急擔(dān)憂之色。心下一沉，想到了妹妹杜如鳳的話語，不由得目光在杜文雷身上打了個轉(zhuǎn)，旋即轉(zhuǎn)了開去，不落痕跡。
杜蒼山看著杜如鳳，笑笑，起身抱起了杜夫人，仍是放在那寬大的竹椅中，回頭說道：“好了，都坐過來，今日鳳兒回來，都是一家人，不必拘束！”
“是。”幾人齊聲應(yīng)了，坐去了桌旁。
沒有了杜文安的冷言冷語，杜文雷本就能說會道，杜如鳳又嬌俏可愛。逗得杜蒼山與杜夫人時不時的開懷大笑，就連柳如風(fēng)，也忍不住露出了微微的笑意。這一頓飯，反倒是比上一次吃得溶恰許多……
不知不覺，時間已悄悄流逝，轉(zhuǎn)眼之間，外面的天色已完全黑了下來……
柳如風(fēng)看了看談笑風(fēng)生的杜蒼山、杜夫人與杜如鳳，一旁越來越不安焦慮，偏又一臉強制鎮(zhèn)定，時不時插上幾句話的杜文雷，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在手指間略略打轉(zhuǎn)。
若說柳家高攀了蒼穹山莊，這一點柳如風(fēng)是承認(rèn)！看不起妹妹，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但這杜文雷竟為了掩飾自己與親生兄長不容于世的戀情，而惡意欺騙妹妹，傷害了她的感情，這是柳如風(fēng)無論如何，也無法容忍的！
可是自己總是要離開的，若是暗中教訓(xùn)一下杜文雷，看在杜蒼山的面子上，不取了他的性命，倒是無妨，但之后呢？自己不在了，又怎么辦？教妹妹武功？這個辦法倒是不錯，可若是被死殿殿主知道了，只怕什么都完了……
柳如風(fēng)左思右想，尋思不出一個好的主意來，不由暗自心煩……
“莊主，不好了！不好了！莊主……”一聲驚惶失措的叫喊，自院外傳來。
桌上熱鬧的氣氛一凝。
杜蒼山抬頭望向房外。
一名莊丁連滾帶爬地沖進(jìn)房來，也顧不上失禮，“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已帶上哭泣的顫音，道：“莊主，大公子與那仇九比武，打不過仇九……”
杜蒼山眉頭一皺，難道……
杜文雷已霍然站起，急道：“我大哥怎么了？陳東，你說清楚點！那仇九傷了他？還是……”
杜文雷說到最后，臉上已隱隱發(fā)白！
杜蒼山看了杜文雷一眼，只當(dāng)他是擔(dān)心兄長，何況這話問出了杜蒼山心中之語，不由得也將目光望向了跪在地上，神色惶惶的莊丁陳東！
“大公子沒事……”那陳東被這一嚇，嚇得忘了自己要說什么，眼見杜蒼山、杜夫人與杜文雷都盯著自己，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急忙回道。
房中眾人齊松了口氣――當(dāng)然，這并不包括柳如風(fēng)與杜如鳳！
杜如鳳玩耍著竹筷間的青菜，全然不理那驚惶的陳東。
柳如風(fēng)自是不會關(guān)心杜文安的死活，只是面上還是作出了聆聽之色。
杜文雷喝道：“大哥既然沒事，你方才叫的什么？憑白的嚇人？！大哥平時便是這般教你們的嗎？”
陳東這時，已急得滿頭大汗，帶著顫音，道：“不是，莊主！真的是大事不好了！仇九比武贏了大公子，便將大公子帶去配刀給搶了，說是什么留作記念！”
杜蒼山沉著臉，怒道：“一柄破刀，有什么希罕？比武輸了，便是輸了，配刀給人家搶了去，那是他自個兒沒有本事！怎么，難不成他還想讓你回來搬了人去，搶回他那把鑲了幾塊寶玉的破刀不成？！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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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劍弄風(fēng)（肉）
作者:魔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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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劍弄風(fēng)（肉）
作者:魔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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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鑲金嵌玉的，也能叫刀？！”
“不、不是……”那陳東急得終于哭了起來，大聲說道：“大公子自知不是仇九的對手，今日比武，大公子沒帶他平日的配刀，拿了一把黑色的七寸長刀！仇九搶走那刀，大公子當(dāng)場就傻了，只一個勁的說，‘完了！完了！這下回去不被打死了才怪……’屬下等人勸也勸不進(jìn)，拉也不拉回來。屬下越想越覺得不太對勁兒，大公子平時哪里會這般失態(tài)。想到那刀很像是平日里主詞堂供奉的祭刀……”
“什么�。�！”杜蒼山猛地站起身，臉色瞬間蒼白，急切的動作碰撞到中間的木桌，桌上的酒杯空碗紛紛翻跳……
杜文雷站在原處，沒有動作，看上去鎮(zhèn)靜如初。柳如風(fēng)卻已聽出，這杜文雷已是連呼吸都已屏住，驚得呆住了！
祭刀？杜如鳳臉上驚疑不定，看了看杜文雷，又看了看杜蒼山。雖然這祭刀十分重要，可那畢竟是祭刀！杜文安去比武，怎會不用自己慣常的兵器？反到明知會被責(zé)罰，還偷偷拿了這祭刀出去？總不會是認(rèn)為祖先會附在這祭刀上保佑他吧？！
杜如鳳有心想要說上一句，派人去贖了回來了，也就是了，反正為了這杜文安，贖買的東西還少了去？也不至于如此驚慌失措的吧？但眼前杜蒼山與杜文雷的神情，顯然比預(yù)料中要嚴(yán)厲了許多。杜如風(fēng)終是不敢開口，望向也是一臉疑惑的杜夫人，杜如鳳心知，母親多半也是不知怎么回事！最后，只得將視線投向了柳如風(fēng)。
柳如風(fēng)保持著沉默，安靜地坐在椅上，迎著妹妹的目光，微微搖了搖頭。
杜如鳳明白柳如風(fēng)的意思，收回了目光，忍著想要詢問的欲望，靜靜地等待。
杜蒼山已顧不上身前一桌狼藉的飯菜，退了一步，繞開桌椅，一把抓住了陳東的領(lǐng)子，咬牙喝道：“你說文安被搶去的長刀七寸長？黑色？像主詞堂里的祭刀？？？”
“是……是……”陳東眼見本日穩(wěn)重寬厚的莊主，蒼白的臉色已轉(zhuǎn)為了鐵青，不由嚇得連聲應(yīng)道。
“來人！來人�。。∷偃タ纯粗髟~堂里的祭刀還在不在！速傳萬總管來此！”杜蒼山一把扔開了那莊丁，一壘聲地大聲喝令！身體卻已微微顫抖了起來……
“是�！痹褐虚W出兩人，躬身應(yīng)了，急奔而出。
誰知去查看祭刀的人還未回轉(zhuǎn)，總管萬千山也還未來到，那被杜蒼山推倒在地的陳東，卻又爬起身來，大聲呼叫著道：“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莊主，那把黑刀刀身，還刻有兩個字――問天！”
“閉嘴！”杜蒼山急得額上青筋直蹦，怒聲喝道，卻仍然沒能阻止住那莊丁陳東的話語……
問天？柳如風(fēng)垂下了眼，掩飾住眼中的驚駭！
蕩盡天下不平事，飄渺狂刀杜問天？！
絕谷記載：兩百年前，江湖中出現(xiàn)了一個奇人！此人原本是個鐵匠，精于鑄造、醉心煉刀！在此人四十歲時，終于煉出了一把絕世寶刀！這鐵匠愛刀如命，竟自煉刀之中領(lǐng)悟出了一套與寶刀極為配合的刀法！鐵匠便是持著這把他親手鑄造的寶刀，配以刀法，縱橫武林三十余年，所向披靡！三十多年后，這位奇人突然失蹤，便再沒有在江湖中出現(xiàn)過……
而那把傳說中，刀身墨黑，長約七寸的絕世寶刀，刀名――問天！刀法――問天！皆是取自那位奇人之名――杜問天！
杜？！難道，這蒼穹山莊便是那狂刀問天杜問天的后人？！
算起來，蒼穹山莊崛起江湖，也不過才一百二十來年……正是在杜問天失蹤幾十年后……
杜蒼山臉上血色盡失，身形不穩(wěn)，晃了兩晃，突地噴出一口血來。
“蒼山！”杜夫人雖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但眼見丈夫如此，偏又行動不便，無法起身，只得驚聲急呼！
杜如鳳也被這突變的情形嚇住，不由自主地悄悄移到了柳如風(fēng)的身旁！
柳如風(fēng)一笑，拉過妹妹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拍著，以示安撫。心中卻是明白！若是寶刀問天之名傳了出去，只怕――這蒼穹山莊再也難已安寧！
但這與自己又有何干系？！寶刀雖好、刀法雖強！但若是落到杜文安這樣的人手中，與乞丐懷金、稚子持銀有何區(qū)別？
杜文雷連忙上前，扶住了杜蒼山，道：“父親，不要作急，那仇九想畢還不知道什么！孩兒立刻帶人，去要回祭刀！”
杜蒼山看了杜文雷一眼，還未開口，房外已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
“不行！”總管萬千山臉上嚴(yán)峻，急步走入。向著房中眾人略一躬身，便算是一禮，道：“莊主，老夫以為，立即調(diào)派莊內(nèi)所有人手，守住南陽城通往各方的道路，并帶領(lǐng)莊中高手，立刻趕往久遠(yuǎn)鏢局！不管男女老幼，一律格殺勿論！還要派人趕往太守府中，打點金銀，只說是武林中爭斗仇殺！”
柳如風(fēng)聽得暗自點頭！
杜蒼山、杜文雷卻是面有不忍，杜夫人早已捌過了臉去。
“萬爺爺！這樣做法，豈不有失俠義身份？祭刀是祖上傳來的東西，自是不能失去，但要殺人滅口，是否太過？”杜如鳳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住了，站起身來，開口說道。
萬千山看了杜如鳳一眼，也顧不上她身旁的柳如風(fēng)了，直接說道：“小姐！你是要他們死？還是要我們蒼穹山莊上下一千零八十余口替那混蛋小子陪葬？！”
杜如鳳臉色驚駭，卻是不服，道：“萬爺爺，你又來嚇唬鳳兒了……”
總管萬千山不再理會杜如鳳，只看著杜蒼山，道：“蒼山！祭刀絕不能失！消息也絕不能走露！奪回寶刀，滅盡知情之人！我們蒼穹山莊，才有可能繼續(xù)生存下去！”
杜蒼山?jīng)]有血色的臉上肌肉抽動，略作猶豫，咬了咬牙，道：“一切便依萬叔安排！立刻鳴鑼！招集全莊人馬！文雷，跟我來！”
杜蒼山一氣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總管萬千山看著離去的杜蒼山與杜文雷的背影，又回身看了看屋內(nèi)不知所措的杜夫人、杜如鳳與柳如風(fēng)，一揮衣袖，大喝道：“來人！好好保護莊主夫人！”
外面十?dāng)?shù)聲答應(yīng)響起。
總管萬千山看了看驚駭不已的杜夫人，方向柳如風(fēng)說道：“柳公子，今夜請你留在荷院，夫人看來受了些驚嚇，你陪陪她，以防出事！”
柳如風(fēng)自然知道，這便是變相的軟禁了，卻也沒有不耐，欠了欠身，應(yīng)道：“如風(fēng)明白，請萬總管放心�！�
杜如鳳卻是一跳而出，道：“萬爺爺，我呢？我也是蒼穹山莊的一份子！”
總管萬千山看著杜如鳳，滿面嚴(yán)霜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來，道：“小姐心腸太軟。何況你今日方才回來，還是與你兄長一起，陪陪夫人！這種打打殺殺的事，自有莊主與二公子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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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劍弄風(fēng)（肉）
作者:魔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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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劍弄風(fēng)（肉）
作者:魔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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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路勞累，還是早些休息的好！”
杜如鳳自然不肯善罷干休，還欲再說，卻被柳如風(fēng)一把拉了回來。
“鳳兒，聽萬總管的話！”柳如風(fēng)輕聲說道。
杜如鳳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總管萬千山，小嘴一捌，背過身去，不再說話。
總管萬千山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本當(dāng)杜如鳳還會繼續(xù)糾纏，不想柳如風(fēng)一句話，杜如鳳竟出呼意料之外，真的不再強要跟去了，想到杜如鳳從小到大那倔強、固執(zhí)的性子，不由得看了一眼柳如風(fēng)。徑自轉(zhuǎn)身離去了。
※※※
整整一夜，杜夫人與杜如鳳神不守舍，只頻頻望向房門，期望著有人能突然進(jìn)來，帶來杜蒼山平安無事的消息。
柳如風(fēng)搜腸刮肚，想要說一些有趣、好笑的事來，轉(zhuǎn)移娘親與妹妹的焦慮。無奈他自小便在死殿，出來又守著瘋了的南宮天幕，待到南宮天幕清醒，便是一場血腥撕殺！直到南宮天幕當(dāng)上了谷主，他卻又被計無言撞下了山崖。陰謀血腥的事，倒是有不少，可這有趣、好笑的事，卻是半分也無……
三人相對枯坐，時而說上那么一句，也都是杜夫人與杜如鳳，擔(dān)憂焦慮之言，直至窗外泛明，天色漸亮……
杜夫人看著房中一片憂郁，嘆了口氣，道：“真不知萬老爺子怎么想的，這祭刀雖然是祖上傳下來的東西，要了回來便也是了，何苦……”
杜如鳳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柳如風(fēng)見狀，便知這問天寶刀之事，杜蒼山竟是便娘親也未告知，只好說道：“或是這祭刀太過重要，萬總管與杜莊主太過心急，也不一定�！�
這一搭話，卻把杜夫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杜夫人看了看柳如風(fēng)，道：“風(fēng)兒，待得蒼山回來，我便求他讓你做些事情。也好過像今夜這般，山莊有事，你卻幫不上半點……”
杜如鳳聞言，自是不愿哥哥被娘親看輕，正要說話，卻被柳如風(fēng)打斷。
“娘親，您的心思，孩兒知道！可是孩兒畢竟是個男子，若是向杜莊主求情，只怕沒得引起旁人猜忌！”柳如風(fēng)狠狠地盯了杜如鳳一眼，說道：“孩兒現(xiàn)在很好，也不覺得需要做點什么�！�
杜夫人一聽，皺起了眉頭，看著柳如風(fēng)，道：“怎可如此沒有出息？！你一個男人，竟也想像那文安一般，混吃等死的渡日？人家文安，畢竟是蒼穹山莊的大公子，日后便是蒼山……文雷與文安感情甚好，也不會讓他餓死！但是你呢？你是人家文雷的什么人？若是以后娘親走了，你要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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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風(fēng)還沒有開口，杜如鳳已忍不住了，也不理柳如風(fēng)頻頻使來的眼色，說道：“娘親，我的哥哥怎么可能跟那個廢物一般？我的哥哥……”
“鳳兒！”柳如風(fēng)只得開口喝止了杜如鳳，看了看杜夫人，說道：“娘親放心，孩兒絕不會依仗著這蒼穹山莊過日。孩兒自有打算！”
杜夫人嘆了口氣，說道：“我要說你們，你們也不愛聽！罷了！只是風(fēng)兒你今年也有二十了吧？你又不是那什么江湖中人，看看旁人，你這年紀(jì)，早已娶妻，不若待這件事了，我讓蒼山尋一門好人家的女兒，你也好早些定下性來！”
娶妻？柳如風(fēng)苦笑，不由自主，想到了南宮天幕俊美的臉上，深沉的表情，半瞇起鳳眼，再憤怒的時候，也只是冷冷而笑――無關(guān)寵愛與厭倦，侍姬娶妻，這樣事，在絕谷還從未發(fā)生過，再多的寵愛，也不及面子掃地來得屈辱……
但看著杜夫人的架式，若再拒絕，只怕會一直說下去。不是不知，娘親是生怕自己仗著蒼穹山莊的權(quán)勢富貴，成為第二個杜文安，方才會如此擔(dān)心，想要讓自己娶一門妻室，有了責(zé)任，才會有努力的動力……
柳如風(fēng)只得垂了眼，裝作仔細(xì)聆聽，卻是左耳進(jìn)、右耳出，一句也沒留在心里……
正說著，院中終于有了響動，卻是房中三人皆翹首以盼的腳步聲！
杜夫人立時住了嘴，抬眼望向院中。
看著杜夫人與杜如鳳急切的神色，柳如風(fēng)松了口氣。
“莊主夫人，莊主吩咐，回報莊主夫人。事情一切安好，請莊主夫人勿憂，莊主與兩位公子正在處理善后，即刻便能回轉(zhuǎn)！”一名莊丁急急奔入屋內(nèi)，躬身行禮，說道。
杜夫人與杜如鳳皆是面泛喜色，讓那莊丁下去了，便一直望著房門等待！
直到辰時已過，方才又見一名莊丁奔來，說道：“莊主夫人，莊主早已回莊，莊主令屬下傳話，尚還有事，需要處理，請莊主夫人、小姐、柳公子早些休息，不必等他。”
杜夫人面上不由露出了失望之色，但聽得杜蒼山已經(jīng)回莊，便也放下心來，這心神一松，一夜未睡的倦意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