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明明已經(jīng)開始相信了,可這真相太過殘酷,他根本不能接受。
“事到如今,你們說什么都可以。你要真覺得我好,你把我往李奕和身邊送?你不把我留在身邊?英雄愛美人,再喜歡也有個度吧?能比得上對自己的喜歡?你要真那么喜歡李奕和,你不把齊璇靖送給他?”安華偏執(zhí)地反駁,脖子上青筋鼓起。
這話已經(jīng)沒法兒談下去了。謝佩韋揮揮手,讓齊璇靖把人帶走。
“你把我放到一個花錢買來泄欲、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胎器身邊,還說是欣賞我?你要真的那么喜歡李奕和,你不給他辦婚禮?你不把他介入社交圈?你不是也看不起他出身草根、是個花瓶嗎?當初進門就撕褲子的事兒當誰不知道呢?拿一本結婚證就說是夫人了?!”安華說話越來越難聽。
奕和純粹是無辜躺槍,偏偏安華距離他和謝佩韋的私生活太近,突然被罵一段葷的,著實有些遭不住,耳根都紅了。
“別拉他�!敝x佩韋突然說。
齊璇靖已經(jīng)連續(xù)捶了安華兩拳,牙齒都掉出來了,這人就是破罐破摔只管撒潑。
“我?guī)С鋈チ恕!饼R璇靖不想讓安華再刺激奕和。
“我說了,別拉他。你讓他坐回來�!敝x佩韋不是不生氣,不過,有些話必須當著安華的面對奕和解釋,否則,一旦把安華拖出去了,傷害卻會永遠留在奕和的生命里。
謝佩韋連說兩遍,齊璇靖也不能對著干,只好把安華又放了回去。
安華吐出一顆牙齒,混著血水。他知道謝佩韋和齊璇靖沒有撒謊,他心里已經(jīng)相信了,可他不能面對這一切,也不能再面對謝佩韋和齊璇靖。只有奕和沒有那么強烈的攻擊性,安華混亂中就尋找了他這個軟柿子,捏著拼命打——
“窮人乍富,小人得志。每天只知道用小恩小惠收買人心,”安華發(fā)出冷笑,“我舊傷復發(fā)去醫(yī)院就診,打個電話請假,你馬上給我打兩千塊錢。我缺你這兩千塊錢嗎?哈!”
很顯然,這兩千塊錢深深地刺傷了安華,讓他印象太過深刻。
奕和對身邊人都是一碗水端平,普通小病小痛,諸如感冒胃疼之類的,通通打兩千塊,更嚴重的病癥又是另外一種規(guī)格的福利金。他認為自己雖然沒有公司,員工福利總要給齊。
可惜,這兩千塊錢也打錯了,成為安華痛恨他的原因之一。
“真知道關心底下人,你別半夜往河里躥�。 边@更是安華被刺激的壓力點,“慷他人之慨,拿別人的命給你的‘善良’做背書。你敢那么不管不顧地跳夜河,不就是仗著我們哪怕死幾個兄弟也得把你平平安安背上岸?你那點名聲就那么重要?比我們的賤命重要?”
謝佩韋阻止齊璇靖動拳:“別打他�!�
奕和不知道謝佩韋想要做什么,他被安華罵得有些難受,卻又無法反駁。
“先生,我不知道你們的規(guī)矩。他……他不止想殺念澤,還想殺你和齊助理,我也知道他很壞,但是,先生,對不起先生,”奕和還是想起了那個濕冷脫力的夜晚,“他說得對。我那天差一點就死了,他救了我。我不能就這么看著他……能不能,不要……我們把他交給警察吧……”
“聽見了?”謝佩韋問安華。
安華牙齒掉了嘴里一直在流血,他噴出口中血水:“聽見了。他好善良。”
這明顯嘲諷的口氣讓齊璇靖再也忍不住了,乓乓兩拳全揍安華臉上,又有幾個牙齒掉了下來。
奕和被這份狂暴驚住了,想要阻止又不大敢開口。畢竟安華罵的都是他,齊璇靖替他出氣,他要再說別打別打,是不是有點太不識好歹?
謝佩韋扶著奕和肩膀,讓他背對著安華,只專注自己:“是不是很憋屈難受?”
難道先生也要給我出氣嗎?奕和搖頭否認:“沒有。我不生氣,您也別生氣了。”
“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但我更關心你心里怎么想。你是不是認同他所說的那些話?”謝佩韋問。
安華說的話很多,可每一句話聽上去都有些似是而非的道理,他對奕和的攻擊也完全符合世人的評價。安華不尊重奕和,和所有人都一樣。一個被包養(yǎng)的小明星,賣屁股的玩意兒,談什么尊重?
奕和是有感覺的。
不止安華,他身邊的所有人都有這種意識。只是沒有人如此直撅撅地噴出來。
他跟謝佩韋結婚四年了。
沒有互相表白之前,或者說,謝佩韋沒有愛上他之前,他甚至也得不到謝佩韋的尊重。
所有人對他的看法都很一致。從前是德行有虧的浪蕩騷貨,拿了張結婚證轉正,就成了個好有手段心機的野麻雀,不管他自身取得多少成績和才華,比謝佩韋那龐大的家產相比,他始終撕不掉自己身上為錢賣身賣子宮的標簽。
誰會尊重一個出賣自己的人呢?他把自己當作商品賣給了謝佩韋,就別怪世人不把他當人看。
結了婚就平等了嗎?怎么可能平等。
遠的不說,就說近日。
謝佩韋每天去公司上班,耗費大量安保資源,是他不畏危險、辛苦工作。
奕和的學業(yè)和工作都停了下來。因為他的學業(yè)和工作都不重要。不值得耗費那么多的安保資源。
他的定位就是附庸,就是不那么重要的一員。如果他和謝佩韋一起遭遇襲擊,保鏢只能護著一個人,他絕對是被舍棄的那個。這不僅僅是安華的看法,也是所有人的看法,包括奕和本人。
“小和,我才對你說過,不要太在乎世人的評價標準。”
“就如同那所謂垃圾專業(yè)榜單,它針對的是需要賺錢、需要就業(yè)的大部分畢業(yè)生,并不適合我們念澤�!�
“世人對你我的評價也是如此�!�
“他們每天都很辛苦的賺錢,渴望更多物質享受,所以就認為我很高級,我很具有價值�!�
“可你和我都不缺錢呀。在不缺錢的情況下,我們才能更冷靜理智地評價彼此。”
“如果單獨從擁有的財富上來看,你確實不能和我匹配。這世上能和我匹配的人也就那么幾百個吧。人家還大部分都結婚了,非要找個跟我財力相當?shù)�,我不得打一輩子光棍?�?br />
“何況,我的財產很大部分繼承自家族。如果單純白手起家,沒有家里的各種資源扶持,嗯,應該還是比你賺得多賺得快,可我們之間的差距絕不會有今天這么大——”
“再說一遍。他們喜歡用金錢財勢來評價我們的關系,將你視為我的附庸,是因為他們缺錢,一輩子心心念念的就是賺錢,賺更多錢,眼里只有錢�!�
“我們不缺錢。對吧?”謝佩韋摳了奕和的手心一下。
奕和別的地方都還行,就手心怕癢,忍不住就噗哧了一下:“對�!�
“我們不缺錢,就不用錢財作為評價標準。那,比一比皮囊美貌?我肯定是比不上你。比一比身體素質?你又比我差一些,今后要努力�!�
“比一比音樂才華?”謝佩韋眼底帶笑,奕和甚至從他眼中看見了一絲傾慕艷羨的光華,“高山仰止��!我覺得單從這方面論,我完全配不上你。小和是不是在扶貧?”
“先生說什么呀�!鞭群屯耆凰麕ё吡斯�(jié)奏,眼底也閃著光芒,“先生唱歌秒殺大部分人�!�
“還是比不上小和。對不對?何況只是會唱歌,也不會作曲啊�!敝x佩韋難得這么彩虹屁。他撫摸奕和的背心,安撫他,“不要為世人的評價難過。一群窮鬼,眼里只剩下錢,看不見美。”
奕和被他哄得非常開心,剛剛被安華痛罵的郁悶也消失了大半:“嗯。不難過了�!�
謝佩韋在他額上親了一下,低聲耳語:“不過呢,這群人人多勢眾,還喜歡呱噪,為了堵上他們的嘴,我們也還是得向世俗低頭——要不他們天天心里酸�!�
奕和有些不解:“那我們……”這還能怎么辦?
“謝氏財團是家族企業(yè),我不能作主分給你。星皇娛樂在我名下,全部股份都給你�!�
奕和眼睛都瞪圓了,手足無措:“這不好不好,我不要�!�
“再舉辦一場世紀婚禮。一百年后都讓人念念不忘那么夸張的婚禮,要不要?”謝佩韋問。
奕和噎了一下。
這個……真想要。
第77章
甭管東拉西扯,奕和還是“圣父”了一回,
乞求謝佩韋對安華高抬貴手。
對于安華想要偷走念澤、殺害謝佩韋、齊璇靖的事情,
他自然很生氣憤怒。然而,
那個濕冷的黑夜里,安華將他從河中拖出水面的記憶太過深刻,
他不得不為此做點什么,否則,一生都無法釋懷。
“我也知道這么說很自私�!鞭群蜎]有撒嬌。
他從前想求謝佩韋做點什么的時候,總會露出更示弱的姿態(tài),
讓謝佩韋心生憐意。
這回他卻沒有牽著謝佩韋的手,
或是將額頭抵在謝佩韋的肩頭,兩人很正常地相對站立,奕和看著謝佩韋的雙眼,
眼神中有些閃爍和為難,
“他想傷害的是先生和寶寶,我不是受害者沒有資格原諒他�?晌颐髦例R助理會對他做什么,
我不能就這么看著——他救過我。是冒著生命危險救我的�!�
謝佩韋是否考慮他的請求對安華施以寬恕,
那是謝佩韋的事,奕和無法左右。
他能努力的是,試著讓安華活下來。
“你聽見了?”謝佩韋問安華。
齊璇靖是真的想把安華填了油漆桶,謝佩韋的想法又不然。
他一開始就記得安華對奕和的救命之恩。正如安華所說,他救奕和是真實成立的,
念澤卻沒有受到實質傷害。既遂和未遂是兩個不同的概念。謝佩韋也知道在休息室的奕和一定會出來求情。
謝佩韋的目的是讓安華把一切都倒干凈。坦然自首和劫后余生的心態(tài),
自然不一樣。
安華不說話。
謝佩韋剛才明里是安慰奕和,
暗地里指桑罵槐把安華埋汰得太狠了,只差沒指著安華的鼻子罵狗眼看人低。偏偏謝佩韋的整套說辭都很有說服力,安華細想想,居然毫無反駁之力。
——如果不是窮,不是因為自己太缺乏物質,又怎么會把物質當作唯一的評價標準?
他這么多年一直把賺錢當作唯一的前途,成功上進的目標,為此不惜背叛了自認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老板,到頭來突然被人撕下了罩在井口的幕布,意識到自己的狹隘與淺薄,仿佛前半生所有的痛苦、焦慮、努力拼搏,都是個坐井觀天的笑話,價值觀瞬間崩塌。
謝佩韋安慰奕和的話,完全可以私下對奕和講。
可是,他不。
他就要安華留在現(xiàn)場,一字一句地聽他駁斥。
安華以世俗的標準捧高踩低,崇拜謝佩韋,貶低奕和。謝佩韋就以安華膜拜的威勢,居高臨下地將安華的價值觀碾壓成渣。這種從三觀理智上進行的摧殘?zhí)^兇殘,安華的氣焰徹底消失了。
安華做這一切都自認為有道理,都是被現(xiàn)實所迫,如果不是你們對不起我,我怎么會這樣?
現(xiàn)在謝佩韋一頓怒叼,把他自認為理直氣壯的根本都打得稀爛。他從情到理都站不住腳,適才罵奕和罵得多兇狠氣壯,這會兒就有多么地無地自容,精神瞬間萎靡了下去。
“帶他下去問問清楚。我要知道張家跟他聯(lián)系的人是誰?張家的再次行動目的是什么?那個死掉的藝人和張家到底有沒有關系?還有,張京永跟徐子梅湊在一起干什么?”謝佩韋捏了捏奕和的后頸,讓他放松下來,“說得清楚就送他去醫(yī)院。說不清楚你看著辦�!�
這實際上就是抬手饒命了。奕和松了一口氣,安華也很詫異地抬頭看他。
要救命的處置就不一樣了。齊璇靖打了個電話,有急救人員提著醫(yī)藥箱進來,先給安華兩條腿扎了止血帶,掛上血袋和鹽水袋,齊璇靖才把扎在他腳上的兩根鐵釬抽出來。
奕和愣愣地看著飆出來的鮮血,下意識地抖了一下。
謝佩韋手機響鈴時,奕和才驚醒過來。
徐賜臻打來的電話。
謝佩韋看著手機略微一頓,奕和馬上就意識到他有些不悅。謝佩韋也沒有避著他的意思,接了電話:“是我�!�
謝佩韋的電話有特別的防竊聽處理,奕和離得很近,也只聽見很模糊的幾個音,組不成句子。
“知道了,我讓人過去看看�!敝x佩韋說。
電話里徐賜臻又說了什么,謝佩韋嗯嗯兩聲,又說:“沒事。你待在家里別摻和�!�
掛斷電話之后,謝佩韋吩咐齊璇靖:“你調兩個人去徐子梅家里看看。徐賜臻說她打了個語焉不詳?shù)碾娫�,擔心出事�!?br />
擔心出事不該打110么?奕和對徐賜臻的做法很不解。但是,他覺得自己不適合提出疑議。萬一謝佩韋覺得他在吃醋什么的……可是,徐賜臻這動作真的很奇怪啊!
這時候急救人員已經(jīng)把安華放輪椅上推了出去,齊璇靖也隨之離開,辦公室只剩下謝佩韋與奕和兩人。謝佩韋捏著奕和的后頸,稍微使力,奕和“哎呀”一聲:“怎么啦?”
“你在這里趴著�!敝x佩韋在辦公桌上騰出個位置,將奕和摁過去。
奕和頓時滿臉通紅,渾身上下都發(fā)炸,踩著長毛地毯跟踩著云朵似的,五根腳指頭都在發(fā)軟:“我……我怎么啦……就要……這樣?”嘴上似乎有些不服氣,身體已經(jīng)很興奮地過去趴著了。
“你說怎么了?仔細想想?”謝佩韋手指在他腰上停下。
奕和所有念頭都隨著謝佩韋那只手行動,別的根本想不起來。這會兒手指停在腰上,他腦子里只剩下興奮與急促的呼吸,身體倒是非常迅速地回憶起應有的刺激,氣血徹底燒開了他的頭皮。
他整個頭臉脖子都已經(jīng)紅了,謝佩韋略使勁拍了他一下,他就軟了:“想,想呢……”
謝佩韋看他表情,就知道他什么也想不起來。貪歡愛色的小東西。
于是,該談的事,暫時不談。
先把該做的事做了。
……
兩人從辦公室且戰(zhàn)且退,最終還是回了休息室。
休息室床上還沒來得及收拾,兩人最終軟在休息室的沙發(fā)上,謝佩韋輕輕撫摩奕和的后頸。
奕和有個壞習慣,不喜歡穿高領,大冬天寧可多纏一條圍巾,也要穿大開領的毛衣。這種不冷不熱秋高氣爽的天氣就更夸張了,漂亮的頸項多半都會露在外邊。恰好謝佩韋也喜歡看他的肩頸線條,總覺得全天下不會有比此更完美的風景——難免就會親親啃啃,留下許多曖昧的痕跡。
奕和也不避諱他留在身上的吻痕,出門時會抹點粉底遮一遮,在家都是敞著。
“我好喜歡先生�!鞭群蛙浘d綿地跪在謝佩韋膝上,摟著謝佩韋不放。
因二人獨有的閨閣秘戲,奕和身嬌肉熱,暫時坐不下來,只能跪在謝佩韋身上。兩只保養(yǎng)得極光滑細膩的腳掌因跪姿貼合在謝佩韋緊實的腿上,還捂著一點兒纏綿時殘留的細汗。
二人結束已經(jīng)有幾分鐘了,謝佩韋都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他還摟著謝佩韋一直親:“我們真的要辦婚禮嗎?不是逗我的嗎?其實我覺得也不用很夸張,訂幾張桌子讓親朋好友來吃頓飯就行了。先生,我真的好喜歡,你對我真好……”
兩人都還在“赤誠相對”的情況下,說著說著,奕和就開始說葷話:“你*得好好,好**……”
謝佩韋一直知道他很會。不過,目前的奕和處于完全滿足的狀態(tài),身心都得到了謝佩韋最大限度的呵護,高興得什么都說,并不單純是為了討好謝佩韋,因此顯得尤其地露骨刺激。
所謂身體上的滿足,二人常常都有。彼此妥協(xié)之后,這方便一直很和諧。
謝佩韋沒想到的是,一場婚禮的許諾能讓奕和這么高興。
“真的辦。待會兒就讓秘書室專門成立一個婚禮籌備的項目組,三個月內辦婚禮�!敝x佩韋接著奕和一個一個不停歇的吻,完全能夠領會到奕和的興奮與激動,“咱們風風光光結婚�!�
奕和只管掛在他身上啵啵啵,歪頭親他的嘴唇:“好喜歡先生�!�
謝佩韋配合著他繼續(xù)親吻,心中不是不遺憾的。他覺得婚禮不重要,也不想讓奕和承擔更多的家族責任,可是,奕和一直都是生活在世俗評價體系中的人。世人覺得要緊的一切,奕和亦然。
給奕和一個盛大的婚禮,對謝佩韋來說根本不困難�?墒牵恢鲃犹�,奕和就不敢要。
不辦婚禮,不宴親友。這是二人在結婚之前就約定好的條件之一。哪怕謝佩韋對奕和說了喜歡,二人也不再是單純的契約關系,奕和依然守著最初的約定不敢越雷池一步。
早知道奕和這么喜歡,應該早些辦的。謝佩韋撫摩著奕和汗?jié)竦募∧w,略覺遺憾。
直到奕和冷靜下來,謝佩韋才跟他解釋徐賜臻的事:“他如今是個小探子�!�
“�。俊鞭群筒唤�。
謝佩韋理了理思緒,想著奕和還不知道張京永的事,兩人去洗了澡穿好衣服,還讓秘書送了茶點水果進來,才慢慢說了前因后果。謝佩韋解釋說:“他上次來找我,說了張京永和他姐姐的事,名義上是求我?guī)兔Γ鋵嵤窍蛭彝墩\。這些天,他一直在監(jiān)視他姐姐和張京永的動靜�!�
奕和聽著挺生氣。什么張家小少爺,居然這么公然搶老公,把先生當什么了?
謝佩韋后來說他搗亂了張家在塔國的收購計劃,才導致這后邊一連串的暗殺,他又很難過。
“想什么呢?”謝佩韋問。
“如果我姓張,這一切麻煩都不會有了�!鞭群碗y免會自慚出身低微。
“這么想就鉆牛角尖了。如果我是個丑八怪,如果我家沒能力與張家抗衡,如果張京永不姓張……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這么想有什么意義呢?”謝佩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齊璇靖說徐子梅家已經(jīng)有警察進去了,具體情況還不知道,“徐賜臻剛才給我打電話是通風報信,不是找我?guī)兔�。�?br />
奕和被他說中了心思,不大好意思:“我不是……”
他想了想,覺得還是得說清楚,誠懇地說:“我是覺得,如果他不是故意要害你,要破壞我們倆現(xiàn)在的感情,那他有些事情需要幫忙,您盡管幫幫他,我不會覺得有什么問題。”
謝佩韋意外地看著他:“小和,我們倆現(xiàn)在……”
“我知道,我不是說謹守本分不能問您在外邊的事。我的意思是,他和您在一起也有那么多年,曾經(jīng)也是那么喜歡過,怎么也比普通朋友更好更親密一些吧?他有了難處,您想幫幫他,這是人之常情。我只是希望……您幫幫他就行了,咱們大度一點,就不要收報酬了……”奕和聲如蚊蠅。
“我沒聽明白,收什么報酬?”謝佩韋故意問道。
奕和低著頭給他倒了杯茶,殷勤地遞到身邊:“就算他給您發(fā)了酒店房號也不去,好不好?”
謝佩韋接了茶,笑道:“他是個聰明人。再說,從前他給我發(fā)了那么多次酒店房號,我不是也沒去過嗎?我這一天天的精力都給你了,給不了別人�!�
“要不然……”奕和給了個很明確的“欲言又止”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