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何長意的回答讓蕭景榕頓時有些掛不住臉。
他故作淡然地將何長意揮退下去。
內(nèi)心早已萬馬奔騰。
第219章
奇妙的誤會
平日她一番不堪弄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
她之所以老覺得困,是因為沒覺得舒爽?
若說以前她小打小鬧送點藥膳來,他自然不當(dāng)回事。
但上回二人才說到年輕面首一事,這會子她竟然還專門找了大夫給他開方子。
難不成……
蕭景榕為這事兒躊躇了三個晚上,翻來覆去沒想明白。
便是當(dāng)初兵臨城下他也從未有過這般懷疑自已的時候。
憶起打仗那陣子,他腦海中不由得浮現(xiàn)將土閑時圍坐在篝火旁講的那些葷話。
諸如一回一個時辰此類的。
他似乎的確……做不到。
蕭景榕思來想去覺得光自已琢磨也不是辦法。
興許蘇氏并非有此意。
不過他也不是諱疾忌醫(yī)的人,倘若蘇氏真覺得不滿,他自然也是要想辦法的。
蕭景榕打定主意,當(dāng)晚便到乾祥宮問個明白。
只是話到嘴邊,實在難以啟齒。
“那方子……你是何意?”
蘇棠在寬袖底下攪著手指,她總也不能明說她預(yù)知他未來會病入膏肓吧?
這不是平添煩惱嗎?
“有些東西年輕時不注意著,上了年紀(jì)再想找補就遲了,臣妾也是為皇上龍體著想�!�
蕭景榕心口一緊,“你覺得朕的身子不如從前?”
蘇棠怕他不肯吃藥,想了想直言勸道:“當(dāng)初皇上還是世子時身上便連中數(shù)刀,傷了臟器�;噬献砸鸦蛟S不覺有恙,但內(nèi)里必定是有所虧損的。
上回楚姑娘妙手回春救了皇后娘娘,臣妾想比起宮中太醫(yī),她對醫(yī)術(shù)定然另一番見解,便向她要了方子�!�
蘇棠又擔(dān)心自已表現(xiàn)得太刻意,補了一句,“皇上若不愿,或是信不過,不用這方子也無妨�!�
蕭景榕從蘇棠口中聽到“虧損”二字,寬袖子下的手攥得死緊。
這會子再聽她此地?zé)o銀三百兩地顧及他的自尊心,頓時又卸了力氣。
也罷,既有不足,自然要改。
“那藥朕會用。”
蘇棠連忙解釋,“稟皇上,楚姑娘說了,也不算是藥,只是尋常進補而已,皇上盡可寬心�!�
殊不知她的話又在蕭景榕心口上扎了一刀。
蕭景榕喉嚨里梗著石頭說不出話,只微微頷首。
蘇棠見他肯給面子,難得心情好主動獻媚,“時候不在了,可要臣妾伺候皇上沐浴更衣?”
“不必,朕回太極宮�!�
蕭景榕說罷直接站起身來。
蘇棠福身送他離開,也不知是不是光線襯的,總覺得這男人臉色黑沉沉的呢?
但他又不像生氣的樣子。
搞不懂。
更令蘇棠沒想到的是自那日過后,蕭景榕便很長一段時間不再留宿乾祥宮。
她覺得是自已說他以前受過傷,身體將來可能會出問題這事讓他不高興了。
畢竟哪個皇帝不希望自已長命百歲,千秋萬代?
幸虧她沒直接告訴他真相,否則他不得更接受不了?
果然是忠言逆耳。
但他時不時還來乾祥宮小坐,證明沒氣到失去理智,所以蘇棠也不著急。
只在他來時精心打扮,態(tài)度殷勤。
時間自然會沖淡這些不快。
蕭景榕連著吃了好些天的藥,本就燥得慌。
這會子見蘇棠笑吟吟地在自已跟前晃悠,頓時坐不住了,忍了又忍終是起身回太極宮。
不知這陣子進補的是否有效用,還是再等等。
剛踏入寢殿便有人來稟,“啟稟皇上,太后安排了新入宮的季美人過來伺候,皇上可要見?”
蕭景榕微微蹙眉,卻也不好駁了太后的意思,“傳吧。”
進來的季美人蕭景榕沒什么印象。
小姑娘雖強裝鎮(zhèn)定,但仍是能瞧出些許緊張。
蕭景榕示意她平身之后便不再搭理,自顧自又看了會兒折子。
季美人緊繃著身子站在原地,不敢有多余的動作,連呼吸都刻意放緩。
直到蕭景榕放下手中的筆往寢殿走去,她才挪動步子跟上。
該如何伺候皇上自是有姑姑專門教過。
季美人回憶著姑姑所講,小心翼翼地上前替蕭景榕褪下外袍。
隨后便開始解自已的衣物,她來之前就已沐浴焚香過。
直到只剩最后一件遮羞才停手。
蕭景榕瞥了一眼少女曼妙的身姿,壓下莫名的心緒側(cè)身臥在床上。
他在意蘇氏的想法,卻并不在乎其他人如何。
若是用以發(fā)泄欲望也無不可。
只是到底與過去不同,肌膚之親早已帶上不同的意味。
“將燭火熄了�!笔捑伴懦谅暦愿�。
現(xiàn)下讓季美人出去,既讓她顏面掃地,也不好向太后交代。
只能如此將就一陣。
季美人察覺身邊的皇帝沒有動作,只能渾身僵硬,躺著一動不動。
到了時間,司寢的太監(jiān)宮女便進來將季美人接走。
蘇棠知道蕭景榕寵幸新秀女的消息也不算太在意。
人家從小就沒接受過男性對伴侶要忠貞的教育,反倒被灌輸了一堆三妻四妾,傳宗接代的思想。
這方面肯定是不能鉆牛角尖強求。
否則痛苦的只會是她自已。
翌日,蘇棠悠哉悠哉端著血燕羹往嘴里送的時候,蕭景榕頂著一顆痘出現(xiàn)了。
那顆痘就長在嘴邊,看著跟媒婆痣似的。
蕭景榕皮膚一向很好,蘇棠還從未見過他長痘。
見蘇棠一直盯著看,蕭景榕眼神一凜。
蘇棠這才別開眼。
蕭景榕見她沒再盯著自已眼神立馬轉(zhuǎn)為幽怨。
今日來請平安脈的太醫(yī)竟說他氣血亢盛。
著實顏面盡失。
雖說他已是失過一回了。
蘇棠還以為蕭景榕仍是要走,結(jié)果他以一副不愉之色留下了。
還一直避著她,不讓她往臉上看。
長顆痘痘而已,不至于這么介意吧?
蘇棠強忍著嘲笑他的沖動,給他涂了一些蘆薈制的藥膏。
“這藥涂上,不過三兩日便消了,皇上不必介懷。”蘇棠將藥膏放回妝奩,“便是長痘,皇上一樣姿容不凡�!�
蕭景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眼前這個罪魁禍?zhǔn)走敢暗中笑話他。
蘇棠被人用滿含怨氣的眼神盯著,還沒反應(yīng)過來怎么回事,梳洗完便被人往榻上帶。
她起先是配合的。
蕭景榕本身不是個在女人身上發(fā)狠的人,動作倒算不上粗魯。
只是這回著實有些不加節(jié)制,磨得微微發(fā)疼,后背跟床單接觸的地方也滿是黏糊糊的濕意,浸得人難受。
蘇棠感覺氣都有些喘不勻了,趕緊軟乎乎抬手推拒。
蕭景榕也累。
但是更想證明自已。
蘇棠聽見對方貼在自已耳邊輕語,本來熱度就還未降下去,頓時整個人都紅溫了。
蕭景榕自然說不出什么葷話,但是這么赤裸裸的問法是誰教的?
竟然問她舒不舒服?
“嗯�!碧K棠只能捂著臉答了一聲。
“嗯是何意?”
蕭景榕本來也是有些欲色上頭才問出口,說完便后悔了,聽到不清不楚的回復(fù)反倒又想要個確切的答案。
言語刺激遠(yuǎn)比身體刺激露骨。
兩人這這那那的時候蘇棠都沒這么羞過。
愣是把蓄在眼睛里的水霧擠了兩滴出來。
蕭景榕見她久久不答,也懊惱自已言辭孟浪,披上衣服起身點了燈。
入目便是軟白的肌膚透著惑人的緋紅。
一瞬間,他好似懂了什么,跟著升起一股熱氣。
蕭景榕用衣裳將她裹著抱起,在眼角濕痕處落下一吻。
后才叫人送了水來,將兩人收拾妥當(dāng)睡下。
蘇棠次日起來,便見蕭景榕的痘稍稍癟下去了些,但這種大紅痘痘跟那種擠出來就消的類型不同。
恐怕還得一段時間。
“再涂幾回才能好全呢�!碧K棠把取完藥的瓷罐蓋上,“皇上讓人拿回太極宮用吧�!�
李培順得到蕭景榕的示意,將罐子接過。
蘇棠正感嘆自已的溫柔體貼,就聽蕭景榕來了一句,“朕姑且算你將功補過。”
她只覺納悶,“請皇上明示,臣妾做得何處不妥?”
“朕患痤痱之癥,同你那方子脫不了干系�!�
蕭景榕甩下一句話,轉(zhuǎn)頭便去上朝,留下蘇棠懵在原地。
蘇棠以為那方子真有什么問題,叫來何長意一問,方知自已鬧了烏龍。
她也算明白蕭景榕昨夜反常的緣由,頓時哭笑不得。
不過也不能全怪她吧?誰讓男人都這么在意這事呢?
蘇棠等蕭景榕再來時,煮了些清火潤肺的茶向他賠罪,解釋自已沒那個意思。
姩姩正好趕上要了一杯,皺著小臉說是“比藥還苦”。
力寶不信邪非要嘗一口,直接被苦得淌口水。
未經(jīng)炮制的新鮮草葉難免格外苦澀。
蕭景榕自然也不肯喝了,只將杯中的茶水放到?jīng)鐾付紱]動過。
蘇棠等到夜深無人時才好勸他,“皇上好歹用一些,不然再生出痘來�!�
“清火的法子又不止這一種�!笔捑伴虐肱P在床把她圈在懷里,垂著眼簾沉聲低語。
“……那不一樣,傷身�!�
蕭景榕恨恨掐了一把她的腰。
蘇棠趕忙轉(zhuǎn)移話題,“臣妾此番也是關(guān)心則亂嘛,皇上就別計較了�;噬铣搜股系牡秳�,可還在戰(zhàn)場上傷到過別處?”
蕭景榕霎時想到險險躲過敵軍投石的那回。
蘇氏此言,興許是知道什么。
“不曾�!笔捑伴啪o了緊環(huán)住蘇棠的手,下巴蹭蹭她的發(fā)頂,“別怕�!�
“當(dāng)真?”蘇棠回頭看向他。
不應(yīng)該��?
這竟然都跟原劇情不一樣了。
總歸是好事一樁。
早知道她還不如直接問,害她白擔(dān)心。
蕭景榕笑罵,“你倒像巴不得朕有個好歹似的?”
“臣妾冰心,日月可鑒�!碧K棠豎起兩根指頭發(fā)誓。
蕭景榕握住她的手,柔嫩滿盈掌心,心口亦是快要溢出的歡喜。
蘇棠卻是覺得有些太膩乎了。
如今兩人的歲數(shù)早過了甜甜蜜蜜談戀愛的時候。
用勁想掙開,反被握得更緊。
蘇棠無奈。
果然表面正經(jīng)的人都是悶騷。
隨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