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
看著老二和面團毫不意外地打起來,家長一點兒也不擔心,打吧打吧,正好傷好了練練手。
兄弟干架的動靜,引得其他兄弟也撐起上半身來,津津有味地圍觀他們。
有些獅子甚至想趁亂加入,畢竟最近想揍老二的獅子可不在少數(shù)。
也許是老二太久沒有活動筋骨,他最后被面團壓在地上摩擦,輸了這場對戰(zhàn)。
勝利者面團意味明確地回到喬七夕面前,躺在地上碰瓷撒嬌。
喬七夕卻懶得理他,最近煩著呢,去去去。
然而驅(qū)趕并沒有起到作用,面團依舊把大腦袋靠在喬七夕的腹部上,眼神非常眷戀地看著這頭英俊威武的雄獅。
你瞅啥?
喬七夕發(fā)現(xiàn)面團的目光,只覺得這孩子長不大一般,明明其他的兄弟都成熟了,也不愛黏他了……好吧,都半斤八兩,不過面團顯得尤其突出。
這不是喬七夕想要的結(jié)果,他以后可是要離開的,并不希望這五兄弟太眷戀他。
雖然很不忍心,都是自己親手帶大的,心里肯定是很親近的,可是有些事情必須要適應(yīng)才行。
就像戒奶一樣,戒的時候孩子可能會很難受,哭鬧不止,睡不著覺什么的。
但如果戒成功了,大的小的都舒服。
喬七夕決定,從今天開始要幫五兄弟戒奶,特別是面團這個巨嬰!
首先第一步,不讓面團靠著自己睡覺,抬腳狠心將大腦袋踹下去。
十分英俊的臉上挨了一腳的面團,茫然了幾秒鐘之后,似乎把這個當成一種互動,不僅不怪喬七夕踹他,還扭頭蹭了蹭喬七夕踢他的腳。
賤不賤吶?
喬七夕連續(xù)踹了面團好幾次,他也沒有生氣,仍然是一副不痛不癢,你對我做什么都行的樣子。
啊,這……
這么好欺負的嗎?
喬七夕蹬鼻子上臉,嘗試著把自己的jio伸進面團的嘴里。
讓你嘗臭jio看你生不生氣。
一直老神在在任折騰的白獅,瞟了一眼喬七夕,接著輕輕咬了一下在自己嘴里使壞的腳踝,是的,喬七夕還沒那么變態(tài),把臟兮兮的腳爪塞進去。
不輕不重的牙齒磕在布滿筋絡(luò)的腳踝上,不知道咬中了哪條神筋,喬七夕只覺得一陣觸電般的感覺從腳上一直延伸到背部。
當時他就愣住了。
而面團還在跟他互動,對方這時已經(jīng)放開了他的腳踝,鼻子沿著后腿往大腿上嗅探,接著十分自然地舔了舔雄獅產(chǎn)生氣味的部位。
愛干凈的亞力山大體味不重,他自己一天清理好幾次,因此面團沒有嘗到想象中濃郁的味道,這樣他不甘心地逗留了很久。
喬七夕的腦瓜子宕機數(shù)秒鐘后,嘩啦炸裂開來,因為剛才,面團的舉動很gay!
作為一只已經(jīng)到了成熟期的雄獅,對方不僅不應(yīng)該舔他,甚至應(yīng)該是一種競爭的關(guān)系,哪怕是在同一個獅群,這種天然的競爭也不會完全消除。
就如同面團和老三之間,他們可以為彼此拼命,也可以為了爭奪什么東西而打起來。
其實想想,動物之間這樣似乎很正常,他也沒少舔小時候的面團。
但現(xiàn)在不是長大了么……
長大后的兩只雄獅還會互舔嗎?
會,那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兩只有性關(guān)系的雄獅。
喬七夕盯著面團那張十分英俊的臉,還有日漸沉穩(wěn)的氣質(zhì),完蛋,他忽然有點擔心這家伙被自己養(yǎng)歪了,不要啊。
喬七夕起身去河邊喝水,順便冷靜一下。
自家領(lǐng)地里的水源,沒有其他的雄獅涉足,只有一些草食類動物,但并不是說草食類動物就沒有威脅力。
像犀牛和河馬,這兩位爆脾氣的大家伙就連獅子也招惹不起。
面團也起身跟上了喬七夕,太陽照得他瞇起了雙眼,修長健碩的身姿,不緊不慢地走在枯黃的草地上,顯得十分養(yǎng)眼。
優(yōu)雅似乎是大貓的代名詞,但也有人說獅子是最不像大貓的大貓,它們更像是犬科動物。
確實草原上的有些獅子把自己活得更像犬科動物,首先不講衛(wèi)生,邋遢,還吃腐肉,無一不是背離大貓的原則。
但面團肯定是一只正宗的大貓,他除了打架的時候或者吃醋的時候鬼畜一點,其余時間都很nice。
比如太陽高掛的大熱天,陪著喬七夕去喝水,而一般的獅群都是日落之后才出行,這個點都在乘涼打盹兒,沒有哪只獅子肯在這樣的天氣中動彈一下。
看著面團也跟來了,喬七夕的心里就更亂了,他蹲在河岸邊壓低腦袋喝了幾口水,希望清涼的水能壓一壓心中的煩躁。
英俊的白獅就蹲在旁邊,藍眼睛盯著喬七夕掛滿水珠的嘴巴,以及對方正在吞咽的下巴。
這道視線異常地灼熱。
而喬七夕只想說:別愛我,沒結(jié)果。
哪怕他并不排斥一只同性的雄獅,但他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奧狄斯,這是不可能動搖的。
或許這輩子都不可能找到奧狄斯,或者面團的性格和模樣確實很出挑,但是喬七夕很抱歉,他對面團只能是親緣之間的愛。
注視了喬七夕很久的面團,最終什么也沒有做,他只是也低頭喝了幾口水,似乎也需要清涼的水來潤一潤干澀的喉嚨。
這一處有樹蔭的岸邊還是挺涼爽的,兩只獅子干脆趴在地上喘息,享受著片刻的安寧。
當然了,兩只獅子心中都不平靜。
喬七夕在想,自己是豬嗎?
以前面團表現(xiàn)得已經(jīng)很明顯了,動不動就黏著自己,阻隔自己和其他獅子們接觸,這根本就是男孩子青春期萌動的時候才有的舉動。
而他卻傻傻地認為,面團只是在單純地索取關(guān)注。
豬豬豬豬豬。
至于面團在想什么,恐怕沒有誰能知道,又或許他什么都沒想,他的世界十分簡單,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罷了。
或許面團的確喜歡喬七夕,但鑒于還沒有成年,這種喜歡停留在跟屁蟲的程度,偶爾吃吃醋的程度。
成年雄獅的脾性會更極端一些,他們的一切情緒都會放大無數(shù)倍,愛恨,或者對某樣?xùn)|西的執(zhí)著,不死不休。
比如被打跑的金爵士三兄弟,假如他們養(yǎng)好傷還有余力來挑戰(zhàn),那么一定會再來。
不過喬七夕可不知道這些。
他甚至還想著慢慢來,距離臭小子們成年還有一年多,不急不急,到時候他們自主去尋找母獅生小獅子,自己就清靜了。
不過幾天后發(fā)生了一件事情,讓他覺得這群居生活特么地過不下去了,還是趕緊分家吧。
事情是這樣的,大家都在睡覺的一個舒適的清晨,在場唯一成年的雄獅亞力山大,他產(chǎn)生了一種不可描述的想法。
于是考慮偷偷摸摸地躲到大樹后面解決,然而他一動,5雙眼睛就齊刷刷地看著他,仿佛寫著:你要去哪里玩?你不想帶我們一起去嗎?
喬七夕:我日。
偷偷摸摸干壞事失敗,他憋了大半天,終于,兔崽子們要出去狩獵了,他表示自己不想去,你們獵到了給老子拖回來。
幾頭雄獅確定喬七夕不去,倒也沒有勉強,面團依依不舍地看了喬七夕好幾眼,似乎想要留下來陪伴。
不過為對方打獵的欲望還是更勝一籌,所以他最終還是去了。
苦逼的家長喬七夕,絞盡腦汁找到空檔才火急火燎地疏解了一番,然后聞著味道跟上去狩獵的獅子兄弟。
他到了之后,五兄弟還在安靜蟄伏,這也側(cè)面地說明了,獅子好快。
“……”喬七夕望天,有一說一,他覺得快一點絕對是件好事。
天大的好事!
畢竟如果真的能夠幸運地找到奧狄斯,肯定也是對方壓他……所以快一點挺好的。
喬七夕心不在焉的,習(xí)慣性地趴在面團身邊,原本很專心在盯著獵物的面團,狩獵的認真頃刻間被喬七夕的到來打碎。
他側(cè)過頭來,鼻翼輕輕顫動了一下,嗅探著空氣中若有似無的氣味。
最后盯著喬七夕的嘴。
喬七夕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面團已經(jīng)舔上了自己的嘴巴,但并不是帶著欲望那種,對方似乎只是單純地在幫他清理。
殘余的氣味。
第59章
面團舔完之后就把注意力從喬七夕身上移開,繼續(xù)專注地盯著遠處的獵物,這一次狩獵他不是沖鋒,首先占據(jù)了沖鋒位置的是老三紫電。
對于未成年雄獅來說,即便是面團真的喜歡喬七夕,但剛才那種味道,也只是讓他覺得好聞,而不會產(chǎn)生什么不該有的想法。
畢竟他還是一顆嫩草,身體條件不允許。
更何況面團的心思究竟是什么還是個神秘的未知數(shù),一切只是喬七夕自己的猜測,并沒有明確的答案。
而現(xiàn)在需要猜測的問題又多了一個,十分讓喬七夕在意,很在意,就是剛才面團為什么忽然舔他的嘴��?
喬七夕內(nèi)心:啊啊啊,是我想的那樣嗎?��!
很可惜,這是個無解的問題,永遠也不可能從一頭獅子的口中得到確認。
獨自尷尬了片刻,這頭草原上心思最多,偶像包袱也最重的英俊雄獅,在心里安慰自己,算了算了,都變成動物這么多年了還想這么多干嘛?
就算是真的被面團發(fā)現(xiàn)了自己干壞事也無所謂吧,面團還這么小,應(yīng)該不知道這是什么……
亞歷山大趴在疑似自己的愛慕者身邊天馬行空地想著,忽然感到身邊蕩起一陣勁風,原來是面團矯健的身姿沖了出去,那一瞬間身邊的枯草都搖擺了一下。
若非近距離感受,很難明白這種驚心動魄的力量感。
隨著兄弟之間的合作越發(fā)嫻熟之后,他們的狩獵成功率節(jié)節(jié)攀升,人類做過一個綜合排名,統(tǒng)計整個非洲獅群的狩獵成功率,其中亞歷山大獅群一直名列前茅。
所以今天也是順利吃上肉的一天。
沒一會兒,紫電和面團合力叼著一頭公野鹿回來,從傷口處流淌下來的鹿血,散發(fā)著撲鼻而來的特有血氣味。
喬七夕:我日。
這頭鹿讓他好怕怕,可以吃點兒別的嗎!
可惡,最近他踏入了成年期,眾所周知,成年期的雄獅可以隨時隨地發(fā)情,只要身邊有母獅,他們就是行走的炮機。
有時候沒有母獅,就上自己的盟友。
總之身邊有誰就逮誰,只要能上就ok。
喬七夕可沒有那么喪心病狂,他發(fā)情的頻率大概是三天一次,有時候隔天一次,這在草原上算是很有節(jié)操的獅子了。
更何況也不是每次都解決,一來是沒有機會,身邊未成年辣么多,他沒好意思,就偶爾像今天一樣躲著來一次。
第二就是能忍則忍嘛,獅子又不是人可以動手擼,有點兒風吹草動還得自己舔。
想想就還蠻猥瑣的。
還有第三,周圍太多攝像頭了,要趁著他們倒班的時候才能搞事情。
五兄弟吃鹿肉吃得津津有味,卻發(fā)現(xiàn)喬七夕一直沒有動嘴,就還挺茫然的,那互相交流的小眼神仿佛在說:鹿肉不挺好吃的嗎?這么快就吃膩了?
大圓子掏出肝臟,似乎想遞給喬七夕,不過半路的時候被面團霸道地截胡,面團親自送到喬七夕的嘴邊刷好感。
聞到很沖的血氣味兒,喬七夕立刻回神,然后接受了面團的好意。
這個小插曲過后,場面又恢復(fù)了狼吞虎咽。
雄獅吃飯嘛,都不優(yōu)雅不安靜。
喬七夕不由低聲警告:都他媽慢一點,掏破了腸子我讓你們知道花兒為什么這么紅!
動物的內(nèi)臟本來就很腥臊,要是掏破了腸子,那可就臭死了,這頓飯不吃也罷。
今天吃完飯,喬七夕一改常態(tài),不再幫面團清理毛發(fā),他獨自走回營地,在一顆往常睡覺的大樹下休息。
饜足的獅子兄弟卻還沒到休息的時候,占領(lǐng)了這片土地已有數(shù)月的他們,漸漸習(xí)慣了吃飽就出去巡邏的生活。
沒有架打的日子里,亞成年雄獅不會像成年雄獅那么好斗,他們似乎沒有急于擴張領(lǐng)土的意思,反而看起來很珍惜現(xiàn)在富足的生活。
有人猜測,是上一次老二受傷,打擊了亞歷山大向外擴展的信心
算一算日子,亞歷山大也到了成年期,在成長條件不錯的環(huán)境下,他應(yīng)該早已有侵占獅群的欲望。
人們都在等待著他侵占至少一個獅群,其實憑他的實力,哪怕兩個三個也無不可。
喬七夕:你們在說我嗎?
今天吃了鹿肝和鹿肉,不得不說效果真的很好,喬七夕躺下沒多久,一股熱意從小腹升起,讓他非常后悔,剛才就不該吃那份大補之物。
但現(xiàn)在說什么都已經(jīng)沒有意義,滿嘴罵罵咧咧小兔崽子們不應(yīng)該獵鹿的喬七夕,罵了一會兒之后悄咪咪地趁著攝像頭不在,悄咪咪地躲到樹后干壞事。
今天巡邏的隊伍依舊是紫電帶一個,面團帶兩個,不過面團中途折返了回來,似乎是擔心喬七夕落單會挨揍,別說他這個理由還挺能得到兄弟們的一致支持。
大貓能有什么壞心眼呢?
面團真的是因為擔心喬七夕被追得上樹才折返回來保駕護航的,內(nèi)心非常正值,并無邪念,畢竟他還是一顆嫩草。
剛回來,面團緩緩踏入大樹的范圍,敏銳的嗅覺使他嗅到一股淡淡的麝香味,也許他知道這是什么,又也許還沒有概念,不過這股縈繞在鼻子周圍的氣味很熟悉,面團會知道這是喬七夕的味道。
他繞到樹后去尋找。
要說喬七夕平時是很敏銳的,但是和面團生活在一起太久了,導(dǎo)致他潛意識里的警惕早已對面團免疫,加上比較投入,種種這樣那樣的原因疊加在一起,總之他沒有發(fā)現(xiàn)面團。
可能是吃了鹿肝和鹿肉,今天的持久力異于平常。
喬七夕一邊苦惱一邊難免暗自竊喜,怎么說呢,獅子是草原上著名的秒男,總是遭人調(diào)侃。但他還是不一樣的,剛才竟然堅持了好幾分鐘。
這可抵得上某些人類男性的時長。
喬七夕長出了一口氣,然后把腿放下來,舉了那么久也怪累的。
想著有的沒的,喬七夕不經(jīng)意地一抬頭,赫然對上一雙目不轉(zhuǎn)睛的藍眼睛。
不知道什么時候,面團竟然蹲在樹干邊,露出的大半個身體就像有意偷窺一樣。
他一呆,腦海里轉(zhuǎn)過千百種念頭,我日,這家伙怎么回來了?又在這里看了多久?!
敲!由此種種,是不是可以判斷面團真的是在暗戀他?不然怎么會專門跑回來偷窺一只雄獅干壞事。
“……”喬七夕裂開,無比尷尬。
面團這樣不可,太違背倫理了,這兩年來他是把面團當兒子養(yǎng)的!
腦補一下不管是面團上他還是他上面團,都不合理!
雙方尷尬地對視了片刻,發(fā)現(xiàn)面團還在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看,喬七夕咻地轉(zhuǎn)過了身,在心里惱羞成怒地腹誹:“你個未成年,你看得懂么你?就目不轉(zhuǎn)睛地看,看個屁啊。”
殊不知,這算是草原的常態(tài)。
雄獅和母獅or基友辦事的時候,其實大部分并不會特意找個隱秘的地方躲起來再進行,有時候甚至當著獅群大大小小的面就爬到了對象的胯上……
如此一來,圍觀與被圍觀都是常態(tài)。
面團終于動了,他雖然未成年不會發(fā)情,但這股味道似乎是他喜歡的,于是不由自主地抬起爪子舔了舔。
除此之外,他倒是沒有做什么。
這也是喬七夕不確定這顆嫩草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的緣故,要知道獅子對同伴的好奇心其實還挺高的,說不定面團只是單純的好奇。
青春期嘛,正常。
紓解過后的雄獅懶得分析啥也不知道的小朋友,有這個空閑時間還不如多睡一覺,他起來,走到另一邊的樹蔭下躺著睡覺。
被他稱為小朋友的青澀雄獅,蹲在原地好久,直到那股好聞的氣味越來越淡。
晚上睡覺的時候,攝影師們發(fā)現(xiàn),亞歷山大正在沖白獅發(fā)脾氣,準確地說倒也不是發(fā)脾氣,只是破天荒地不讓白獅靠著自己睡覺。
是天氣太熱的緣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