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半個小時的門禁解除,司涂被猛地抱起,屁股被托著,雙手卻沒反應過來去摟季文暻的脖子,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仰。
季文暻的唇跟著,轉(zhuǎn)身自己撞上墻,沒讓她磕碰。
司涂就這么夾著季文暻,身子高難度地下仰,屁股和后背被季文暻一手一個的托著,狠狠吻了一下。
再抬起頭時,季文暻看到兩人口中有條若有若無的銀絲相連,最后斷掉落在了司涂半張喘氣的嘴角上。
最后司涂還是撞在了門邊的墻上。
她右手拽下季文暻的衣領(lǐng)回吻,左手反手背在身后挑開擋板按下密碼鎖。
大門被打開,司涂摟著季文暻的脖子后退,兩人跌跌撞撞燈也沒開,季文暻反手關(guān)上大門,迅速摟上司涂又開始新一輪你奪我搶。
司涂家的溫度一直設(shè)置恒溫,以至于腰間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時,只有細小的汗毛微微顫栗,卻不冷。
她的腰很細,季文暻覺得自己兩只手就能把住。
門口的溫度仿佛在蒸騰。
司涂的雙手沒經(jīng)過大腦,只是隨著感覺在走,所以當她手往下探到時,被季文暻立馬捉住手抬了起來。
“別�!奔疚臅巧詈粑曇魡〉膶嵲诓幌裨�。
但司涂已經(jīng)沒有空閑去泛春心了,她此時大腦空白,手指僵成剛剛的形狀一動也不敢動。
季文暻以為她被嚇到了,將人抱起放在沙發(fā)上,親了親她的臉,又捏了捏她,說:“讓你瞎摸。”
司涂后知后覺看向季文暻,眼中情|欲灼人。
她咽了咽口水,腳尖碰了碰他的,“那我們還繼續(xù)不�!�
季文暻咳了咳,待嗓音潤和些,自己也冷靜些了,才說:“不了�!�
“你早點休息�!�
司涂抬手,立馬抓住季文暻的手。
都沒經(jīng)過大腦。
抓完然后呢,說不想讓他走,要不再繼續(xù)?
擱以前行,司涂現(xiàn)在被自己的主動嚇到,實在沒臉說“繼續(xù)”。
于是在季文暻的注視下,又默默放下手。
當晚,兩人誰也沒聯(lián)系誰。
司涂夢里斷斷續(xù)續(xù)全是季文暻,和......
*
賽爾美術(shù)館館長正式交接那天,楊愛文自以為豪地帶來一個重要人物作為她剛上任的王牌。
可以為賽爾添光,年少成名的業(yè)內(nèi)優(yōu)秀人士。
“這位是你們以后的新同事,”楊愛文因為能挖來此人正無比驕傲,語調(diào)也跟著上揚,難得有些好心情,“我從東白請過來的,李駱�!�
司涂和季文暻自那晚后陷入一個怪圈,季文暻依然平常對她,再往細琢磨,還能看出他好像真的把她的話聽進去,正在努力和過去和解。
乍一看像是原諒。
所有因愛而撫平的傷害,都是身藏黑暗自己舔舐自己的傷口罷了。
愛她么,應該是愛的。
恨她么,司涂不知道。
她正絞盡腦汁在微信上逗著季文暻,聽到楊愛文咬重的“東白”愣了一下,再聽到“李駱”時,她刷地抬起頭。
東白美術(shù)館李駱“人小鬼大”,還沒畢業(yè),藝術(shù)界就已經(jīng)流出他的傳說。
被徐館長一眼看中,做了大�!皺z票人”的徒弟。功底和看畫的眼光一躍東白其他前輩成了東白策展人No.2。
但他還是年輕,再加上性格跳脫,偶爾也有失誤,但沒到滑鐵盧的程度。
要說厲害,還得是“檢票人”。
說是檢票人,其實都是外界給他師傅的外號,原因是這人業(yè)務水平高到別人所不能及,是藝術(shù)界的天花板。
東白的建筑風格恢弘大氣吧,是這位“檢票人”設(shè)計的。東白的展出作品多樣且次次都是不同凡響的收獲吧,也是這位“檢票人”的眼光品味獨到。
她的職業(yè)已經(jīng)不是在東白作為一個策展人的存在了,而是腳踏藝術(shù)界大門,給有天賦卻沒機會的畫家入場券的檢票人。
這人從未露面,也不接受任何采訪。東白內(nèi)部對此人更是保護到底,要不是徐館長在東白名聲鶴起時就對外承認館內(nèi)有策展高手在,他們還以為“檢票人”就是徐館長本人。
身從東白,每個人身上都有閃光點,不說響當當,但多少知道這號人物。
但只有司涂,賽爾搜遍互聯(lián)網(wǎng)國外網(wǎng),也沒找到司涂相關(guān)的任何報道或者消息。
這也是館長說出司涂是東白出身后,他們反應不大的原因。他們認為司涂是因為能力不行,沒待多久,將東白當個跳板回國進的賽爾。
所有人都這么想,司涂能力有,卻入不得東白的眼。
直到李駱亮著雙眼看過來,打斷楊愛文沒說完的介紹,高興地沖她揮手,“司涂!”
楊愛文的表情像吃了蒼蠅,她皺眉,“你認識她?”
楊愛文還不知道司涂在東白呆過的事。
“當然,我就是為她來的�!崩铖槻涣羟槊娴貙類畚闹暗尿湴寥看蛩�。
他這人,說話向來不客氣,身上就有一股傲勁,司涂離開東白,好歹有徐染壓著,來了賽爾,楊愛文根本沒有資格。
毛寧寧慕了,“司涂你竟然和李駱關(guān)系這么好,那我以后向他請教問題你能不能幫幫我啊�!�
繼季總白月光后,所有人目光又一次集中過來。
司涂沒去看楊愛文,放下手機,沖李駱招了招手,李駱立馬收起鋒芒,顛顛過來。
眾人驚。
李駱啊,這可是李駱啊!
脾氣臭起來都能和徐館長站桌上吵的人,怎么到司涂面前就突變奶狗了?
他們也沒聽說李駱在東白有關(guān)系匪淺的一號人物啊。
“你怎么來這了?”司涂轉(zhuǎn)了轉(zhuǎn)身,不讓別人看到她的口型,“徐染要氣死了吧�!�
李駱笑,“來找你啊,我交辭職信她不干,就放我長假過來玩玩。”
聽聽,國內(nèi)頂尖美術(shù)殿堂被他說成度假放松的地方,要讓他們知道,得氣死。
“不過我認識你,他們怎么這么震驚��?他們不知道你是我——”
司涂將他嘴捏住�!安幌肴俏疑鷼饩屠蠈嶉]嘴,到日子了趕緊回去聽到?jīng)]�!�
李駱睜大眼,聽話地點點頭。
兩人的小動作被楊愛文看在眼里,她看著被李駱側(cè)臉擋住的司涂,不知道在想什么。
帶著熟悉環(huán)境的任務沒分給司涂,楊愛文不可能放棄接近東白的機會,要親自帶著李駱認識各部門,可李駱一聽說她帶著,禮貌笑笑,“不用了謝謝。”
語氣冷的凍人。
卻有一種熟悉感讓楊愛文不由一怔。
好像。
“他那脾氣你也敢讓他來,小心玩野了你叫不回去�!彼就空驹谧呃缺M頭的露天陽臺上,給徐染打電話。
“怕什么,他怎么跑也跑不出有你的地方,別忘了他可是你的迷弟向日葵�!�
“快行了吧。”司涂笑。
徐染卻突然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我正好想問你,章石松抄襲的事是你說的吧?”
司涂:“嗯,怎么了?”
徐染輕蔑地笑出聲,“楊愛文為了和東白套近乎,可真是砸了千金,就想要一個T.J的聯(lián)系方式。反正她人傻錢多,我就把我管理的郵件發(fā)給她了�!�
“你知道她發(fā)什么么,她竟然和T.J告密說章石松的事,還說想合作一起揭發(fā)章石松的劣行�!�
“你真應該看看她那副獻媚的嘴臉,密碼你還記得吧?記得上去看看,都快笑yue我了,她哪來的底氣談合作啊�!�
“習慣就好�!�
司涂掛了電話,看著樓下帶著李駱參觀完正往回走的楊愛文。
賽爾一直沒放棄和
T.J的合作,李館長是有自知之明,有那個心沒那個膽,楊愛文就不一樣了。
癡人說夢,她一直比較在行。
定畫展主題,開會。
楊愛文非常符合她行事作風地說出了自己的大動作,“我正在和東白聯(lián)系,并且拿到了T.J的聯(lián)系方式,合作應該不遠了�!�
“T.J的聯(lián)系方式?東白不是說不會給任何人么!”有人詫異。
李駱和司涂對視一眼,司涂眼神示意他老實呆著。
“所以館長說合作不遠了,聯(lián)系方式都拿到了,說明對方也有這個意思啊�!�
“太好了,我好喜歡T.J老師的畫,東白官網(wǎng)最新放出的美人魚畫簡直美絕了!”
“我也覺得!要是能把那副畫談下來就好了!”
楊愛文上任第一天,打著和T.J合作的旗號,成功吸粉。
接下來開始有人諂媚地夸她各種名牌和限定。
美術(shù)館分成兩撥,一波以楊愛文為首,是她忠誠手下,一撥依然看重藝術(shù),和李館長、司涂近一點。
今天楊愛文又換了輛車,她的手下們夸著夸著竟把季文暻扯了進來。
司涂聽到她們竊竊私語說“賽家和季家取消聯(lián)姻真是可惜了......”
她撩了撩頭發(fā),不愛聽了。
還是毛寧寧大聲咳嗽,才有人想起季總白月光也在。但那次季文暻承認司涂是他白月光時,司涂并沒什么反應,想來兩人估計已經(jīng)過去了。
不過被毛寧寧這么一打岔,他們又開始聊起別的。
司涂手指捏著手機,一下一下在手里轉(zhuǎn)著。然后她找到通訊錄里四年沒說話也沒解散的群。
這群還是當時易繁建的,住在大院的人都在,楊愛文當然也在。
小群立馬活躍。
侯野打字太快,小涂涂打成了小兔兔。
侯野趕緊撤回,然而還是被組織出賣。
司涂笑了,看宋未來艾特季文暻,心想,這人幾年不見怎么還有點招人待見了。
群里鬧了一會,又都各忙各的了。
她收起目光,抬眼,和辦公室里的楊愛文四目相對。
司涂開心了。
半個小時后,前臺小哥一臉八卦跑上來,“司涂,樓下有個帥哥給你送了把車鑰匙!”
小哥晃了晃手里的寶馬鑰匙,“給!”
周圍人起哄,司涂問他,“誰��?留名字了么?”
“他就說一個字,‘路’。”
原來是路時。
司涂道謝,拿著鑰匙攤開手掌拍了張照。
兩人斗嘴幾句,群里又安靜了。司涂也沒當回事,繼續(xù)工作。
又半個小時,前臺小哥吃瓜跑進來,“司涂,又有人給你開了輛車過來!”
他晃了晃手里的大g鑰匙,“說是你哥�!�
眾人:“我去,司涂你周圍都什么朋友啊,關(guān)系也太好了,你生日么,都送你車?”
二十分鐘后,司涂正收拾準備下班,在兩個車鑰匙間為難,小哥又來,眼神都復雜了,“司涂,車鑰匙,你野哥。”
一臺法拉利。
厲侯善電話打過來時,季文暻剛下車,“有事?”
厲侯善:“司涂生日什么時候?準備送她輛車�!�
季文暻嘖了聲:“用不著你�!�
掛了電話,進了賽爾美術(shù)館辦公大樓。
季文暻在二樓拐角被楊愛文攔下。
他淡淡看了楊愛文一眼,點頭算作招呼,準備越過她往前繼續(xù)走。
楊愛文突然拉著他衣袖,“等一下!”
季文暻回頭,視線從衣袖上因為用力而摳著西服的粉色指甲上慢慢移到楊愛文的臉上。
眼神寫滿距離。
楊愛文咬唇,卻不甘心,“你來接她?”
“對�!奔疚臅歉糁囊滦渥ブ氖滞髲淖约盒渥由险讼聛�。
“你們和好了?”
季文暻沒說話,楊愛文卻又問了一遍。
“Evan,這好像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
“那什么樣算有關(guān)系,我和你之間——”
季文暻的眼神從始至終都是平靜無波,仿佛她是個陌生人,仿佛她楊愛文不值一提。
季文暻轉(zhuǎn)身看她,“我們之間,你應該最清楚不過,如果不是賽文強賣女兒似的求我?guī)兔Γ绻銢]有頂著那個名字,你覺得我會怎么做?”
嫉妒使她有些喪失理智,楊愛文嗤笑:“說了半天,還不是因為那個名字,你不過是想幫她守住賽傲雪這個名字罷了!可現(xiàn)在呢,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叫什么,甚至厭惡‘賽傲雪’,就像她不想承認你們的過去一樣,而你,還活在回憶里出不來!”
既然她痛,那季文暻也跟著痛好了。
可她看到的卻是季文暻的笑。
這些話,楊愛文不知道季文暻對自己說過多少遍了,應激反應都已經(jīng)被他磨平抹淡。
季文暻抬腕看了眼時間,不打算理會她的糾纏,轉(zhuǎn)身要去找司涂。
楊愛文卻突然開口,“四年�!�
季文暻下意識站住身。
楊愛文:“你能保證司涂沒有和別人接觸過,沒有試著忘掉過你么!”
“就像你一樣。”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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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倆什么關(guān)系啊。”……
所有的事都不是無中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