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但他也只想得到成名的苦,卻不了解司涂生活和感情的苦。
“那四年,你怎么生活的?”他問。
司涂笑:“徐染養(yǎng)著我唄,她是東白的館長,別看我們關(guān)系好,當(dāng)初她也是看上我的才華,才請我去的,結(jié)果天天幫她干這個做那個,她當(dāng)甩手掌柜。”
季文暻點點頭,沒人再說話,兩人各有各的心思。
片刻后,季文暻好笑看她,“你畫了那么多畫,什么時候畫畫我?”
司涂開心地看他,“可以么?”
季文暻摸摸她的頭,“在我這,沒有什么不可以的�!�
司涂親了他一口,“那我要好好準(zhǔn)備準(zhǔn)備!”
正說著,空中突然下起了小雪。
她抬頭,伸手去接,雪花落在皮手套上停留兩秒就融了,這才想起來,高興地說:“今天跨年!”
“跨個年這么開心?”季文暻手指挑起她又落下的衣領(lǐng)。
跨年,他從不期待�?涩F(xiàn)在看著司涂眼中星光點點萬分期待的樣子,不自覺也跟著有些開心。
雪雖小但快。
沒一會兒街景就裹上了一層銀裝。
兩人四目相對,手拉手打車回了酒店。
“我不困,季文暻要不我們出去打雪仗吧,去樓下餐廳喝咖啡......也行。”司涂邊說邊打噴嚏,說到最后自己都沒底氣了。
季文暻看著她。
“哎我現(xiàn)在有點困了,你說多奇怪,困意說來就來,”司涂老實地回到床邊,邊說邊掀開被子躺了進(jìn)去,閉上眼之前還不死心地說:“那你能叫醒我么,我不想一覺睡到明天,我想和你跨年�!�
季文暻握了下拳,還是涼的,就沒去碰司涂的臉。低下身輕輕親了下她耳朵,說:“睡吧�!�
低沉的嗓音仿佛帶了魔力,司涂閉上眼,困意瞬間襲來。
動作放輕地坐在辦公桌后,季文暻什么也沒干,只是端詳著床上的人,手機(jī)在他兩指間翻轉(zhuǎn)。
其實他是想問徐染司涂這四年過得好么,但如果不好呢,他什么都不能改變。一個告訴她要往前看的人卻總是忍不住回看過去,也確實沒什么意義,況且司涂相瞞,徐染未必會愿意告訴他。
過去于事無補(bǔ),只會讓自己更揪心罷了。
季文暻嘆口氣,放下手機(jī)。
直到晚上,雪還在下。
司涂的夢里也在飄雪,漫天大雪壓抑的人喘不過氣。
夢里有易老、有賽文強(qiáng)和李婉,還有季文暻和徐染......所有人都在離她而去,隨著大雪一點一點消失在視野中。
強(qiáng)大的壓抑讓她有些窒息,想喊喊不出來,雪色里只剩下她自己。
從濃郁的悲傷中掙醒,她睜開眼,看到厚重的窗簾竟然沒反應(yīng)過來。
季文暻聽到窸窣動靜,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司涂正一臉迷茫看著他,就好像不知道他為什么在這一樣。
這種感覺,他也有過。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司涂視線跟著他過去,仿佛一個不留神他就會消失,直到半扇窗簾被季文暻拉起。
司涂看著窗外紛飛的白色雪花。
意識回籠。
那點郁結(jié)摸不清的糟糕情緒瞬間消散。
原來,不是夢啊。
她的暻哥真的在身邊,就在她面前。
“暻哥。”司涂揉了揉眼,向男人伸出手,聲線微不可見地抖動。
她從來不叫哥,突然這么一聲,叫的季文暻心里一軟,伸手將人撈進(jìn)懷里。
像只軟糯的小動物,不斷往他懷里拱。
“小豬,醒了?”他低頭,將司涂拱亂的頭發(fā)絲理順。
司涂:“你怎么都不叫我�!�
季文暻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小時就跨年了。他不是沒叫過,九點就叫過一次,奈何床上人耍賴不起不說,還非拉著他要一起睡。
現(xiàn)在倒不記得了。
怪罪來的突然,他只好順毛道:“剛想叫,你就醒了。這么想和我跨年?”
司涂抬起頭睨了他一眼,“你不想和我跨?”
語氣相當(dāng)不好。
弄得季文暻哭笑不得。
“你說呢。”他下巴朝客廳抬了抬,司涂看過去,酒店的餐車上醒著紅酒,桌上一大束玫瑰,還有蠟燭和美食。
司涂心情豁然開朗,“什么時候準(zhǔn)備的?”
說完就要掀被子下去。
“剛送過來,拖鞋,”季文暻將人拉回坐好,彎腰給她穿好拖鞋,還不讓走,“不獎勵獎勵我?”
司涂笑了,摟著他脖子抬腿跨在他腿邊,臉貼臉地問:“你想要什么?”
“你說呢�!奔疚臅前阎暮笱�,剛要用力,懷里的人突然跳下床。
“那季總還是等等吧!”司涂笑嘻嘻地跑到窗邊。
“竟然還在下!”她打開窗,不懼飄進(jìn)來的涼涼雪花。
季文暻嘆了口氣,起身站在她身后,將窗簾往旁邊拉,讓她看的更多。
“往后點。”司涂被他攬腰往后退了一步。
街上放著歌,她靠在季文暻懷里跟著哼哼。
倒數(shù)鐘聲突然響起。
隨后“嘭嘭”幾聲巨響,空中綻放出美麗多彩的煙花。司涂又跑到窗邊,“Happy
new
year��!”
她雙手?jǐn)n在嘴邊,那一刻的心情,像是進(jìn)了水的小海綿,砰砰砰全都跳了出來。
連喊了三聲。
許是被跨年的氛圍感染,周圍樓層的人也跟著回應(yīng),祝賀新年的聲音從MP大樓上傳下來,街道上的人紛紛抬頭看。
有人駐足,也回應(yīng)起來。
最后整條街都在互相祝賀著新年快樂。
司涂玩的開心,但身體狀況就擺在那,怕冷。季文暻讓她玩了一會兒然后走上前,貼在她身后給她取暖。
解開浴袍將她整個人都包住。
“你知道么,以前過新年,都是我自己,也是這么看著窗外,只不過住的地方有些……人少�!�
她把荒涼說成人少。
季文暻雙手摟著她,讓她靠在自己懷里,問:“徐染呢?”
司涂笑:“她有家嘛,新年肯定要回家陪父母。”
“沒事,”季文暻在她額角輕輕親了一口,“以后有我�!�
司涂一愣,鼻子發(fā)酸,她不是矯情的人,但這句話,卻給了她無窮的溫暖。
司涂重重點頭,“嗯!”
煙花還在綻放,司涂轉(zhuǎn)過身用力抱住季文暻,“新年快樂,暻哥!”
季文暻挑眉,“新年快樂,現(xiàn)在又叫上哥了?”
“有差別么,叫不叫哥你都是我的,這輩子你還想跑?”司涂踮腳,在他耳邊囂張地說:“季文暻,獎勵現(xiàn)在就在你面前,你要不要拆?”
司涂抓著他的手,摸向自己睡衣上的腰帶。
也不知那腰帶多輕還是本來就是散的,司涂放下手,他的手也順勢落下,腰帶就跟著解開,飄飄蕩蕩散落在地。
“唰”的一聲,外面的吵鬧歡樂被厚重的窗簾隔絕。
季文暻被司涂推著跌坐在床上,隨后腿上跨坐上一個人。
司涂心里也緊張,但她有更想要的。
回想宋未來的“妙招”,她將掛在肩頭的睡衣袍滑下,酒紅色的蕾絲襯的她皮膚瑩白透亮。
明顯是有備而來。
衣袍掛在肘窩和后腰上,司涂不動了。
季文暻眼里有火,濃烈厚重的欲|望燒的她靈魂發(fā)抖。
他的手翻轉(zhuǎn)捉住她的,和她十指相扣。手指穿插進(jìn)她指間的力道都讓她感覺帶有別的意味。
“想好了么,司涂�!奔疚臅巧ひ羯硢�,沉得要命。
“想——”
她話還沒說全,整個人就被他掉了個個兒,變成她下他上的姿勢。
季文暻拉起和她十指相扣的兩只手,帶著她的,扣在了頭頂,鼻尖溫柔地蹭了蹭她的,“沒想好也來不及了,乖乖�!�
......
別人跨的是年,司涂跨的是人。
前一天下午就沒吃,再加一晚上的體力勞動,她被餓醒了。轉(zhuǎn)身看身邊人在熟睡,司涂沒想吵醒他,偷偷下了床。
她不知道季文暻念著她是第一次,所以很溫柔的只來了一次,還以為床事原本就這么舒爽愉悅,很輕松呀!
于是洗了澡,神清氣爽下去吃早餐去了。
半個小時后,季文暻睜眼,他嚇醒了。因為手邊沒摸到人。
看了眼床頭,司涂的包也不在了。
他掀被下床,找了一圈也沒見人,電話也不接,四年前的記憶再一次和現(xiàn)實重合。
季文暻放下手機(jī),站在房間里低著頭。
等司涂吃飽飯哼著歌刷卡開門,看到穿著昨晚弄皺的睡袍腰帶胡亂系在腰間的人時,她愣了。
趕緊關(guān)上門,她還想笑著逗弄幾句,卻在季文暻抬起頭看到他發(fā)紅的雙眼時,慢慢收回了笑。
“怎么了這是?”
司涂上前想抬起季文暻的手,卻被躲開了。
不管她怎么問話,季文暻都不說,甚至想跑到陽臺想去抽煙,可一開陽臺門,大風(fēng)灌進(jìn)來,季文暻皺眉,又將門關(guān)上。
煙盒被他捏皺在手中。
“我不是說過,”季文暻回頭,聲音發(fā)冷,“別讓我找不到你么�!�
樣子像極了她剛回國時滿身帶刺的樣子。
司涂頓時明了,打開包翻出手機(jī),一看是飛行模式,暗罵自己一句。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去吃了個早飯,我沒想走,”她試探著上前,“你就在這啊,我能去哪�!�
“我下回盯著手機(jī)好不好,不讓你找不到了”
季文暻頭疼的捏著太陽穴,理智上他不應(yīng)該生司涂的氣,她身上還帶著樓下早餐的氣息,可感情上,卻控制不住地回想著四年前。
司涂光做個夢醒來就很委屈,那他呢,能不委屈么。
季文暻與其在和她生氣,不如說在和回憶較勁。
直到下了飛機(jī),才恢復(fù)正常。
至少看著不生氣了。
司涂心里嘆氣,兩個人都經(jīng)歷過失去,所以她深知那感受不好。
她的男孩已經(jīng)被嚇怕了。
國內(nèi)網(wǎng)上還在熱切討論著楊愛文他們之間的感情糾葛,季文暻又手握娛樂公司巨頭,狗仔們早就在機(jī)場蹲著了。
兩人從VIP出來,剛要上車,季文暻電話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人,讓司涂先上車。
也就兩句話的功夫,車門再開,季文暻神色有些嚴(yán)肅,看著司涂說:“你先回去吧�!�
她忙問:“那你呢?”
季文暻看了眼身后的車,“我坐那輛�!�
隨后關(guān)上門離去,不想耽誤一秒。
她看了眼那輛車,通體的黑,什么也看不出來。
載著司涂的車拐過路口,季文暻才收回目光上了車。
迷迭香淡淡的味道一如從前,他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女人,“媽。”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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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李駱是她徒弟,檢票人在賽爾
榮芝溫柔一笑,
目光向右前方早就沒影的空地掃去,問季文暻:“剛剛那孩子看著眼熟,是誰�。俊�
“朋友,”季文暻在中控按下?lián)醢澹?br />
遮住榮芝的視線,
說:“您回國是有什么事么?”
榮芝看了他一眼,
笑:“沒事還不能回來看我兒子了?不過你和愛文是怎么回事?網(wǎng)上說叫司涂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文暻,
你知道媽媽最厭惡什么樣的女人,你怎么還——”
“和司涂沒關(guān)系,楊愛文,你覺得我和她可能么。”季文暻打斷她看向窗外。
榮芝看了他一會兒,無奈嘆氣,
“你說你,長得和他這么像,偏偏感情上這么鉆牛角尖。我聽說小雪那丫頭回來了,是不是還惦記她呢?”
季文暻回頭看著她。
他實在看不出榮芝的真實想法。
榮芝最恨的就是季昌平,打碎了她的少女夢夫妻恩愛的假名聲都不給她留,她恨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