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顧夢回國探親前，我對此深信不疑。
但自從她再次出現(xiàn)，我跟程妄的關系就起了微妙的變化，程妄跟我在一起時，總會因為各種原因被叫走。
后來更是舊傷復發(fā)失明。
突然，我在某乎看到一條問答。
回答者是程妄的頭像。
我笑了笑，按滅屏幕。
病房外響起篤篤篤導盲杖的聲音，程妄也怕醫(yī)護人員看出端倪。
腳步聲在門口停了下來。
隔壁病房傳來傳來一聲嬌斥。
片刻后，程妄提著一袋東西推門進來。
“特意給你買的補血湯，快趁熱喝了�！�
他摸索著放在床頭，我看見塑料袋上的店名，遠在十幾公里外。
“去那么遠？”
程妄呼吸一滯，“我打車的，就在之前的出租屋旁邊，你也知道那家的補血湯效果最好…”
是啊，每每我生理期，程妄都會給我買來補身子。
可現(xiàn)在，塑料盒的蓋子已經被打開過，想必他專門打車去為的人，不是我。
“擱著吧，沒胃口�！蔽业а�，“要不拿給顧夢，她不是也流血了嗎？”
“她不喝…”
話音剛落，程妄便察覺到我?guī)еσ獾膶徱暷抗猓瑐}促閉了嘴。
“我的意思是…”
“沒事�！蔽掖驍嗨�，“顧夢是你朋友，我讓讓她理所應當，都好�！�
程妄渾身一僵，心頭漫上恐慌。
他覺得今天的秦曉太過冷靜，冷靜得讓人害怕。
就好像離他越來越遠了。
“你想吃什么，我讓外賣送過來？”
我搖頭不語。
“那怎么行…”，程妄坐到床邊，輕撫我的臉頰，“你都瘦了，下周婚禮怎么撐起那件婚紗…還有，我不想交換戒指的時候，鉆戒從你無名指滑下來…”
想起程妄親自設計、參與制作的婚紗和戒指，我心里的酸澀并沒有想象中的濃烈。
只是可惜。
五年感情和付出，終究沒能改變他英年早逝的命運。
“不知道是不是婚前綜合癥，我這兩天總覺得頭暈缺血，身上發(fā)燙…”
貧血、發(fā)熱，是白血病前期的征兆。
按照時間線推算，大半年后程妄就會確診。
“程妄�！蔽彝蝗徽溃跋轮艿幕槎Y要不取消吧？”
他一愣神，差點忘了自己還在裝瞎。
“怎么了？你別嚇我…是我做了什么惹你不高興嗎？”
“沒有。”我撇撇嘴，“你不是突然失明了嗎？我擔心婚禮的效果…”
“不可以，我一定能好起來的�！�
程妄急得磕磕巴巴，“我就是爬也要爬上舞臺…這段時間，我因為失明脾氣暴躁，成天不著家跟朋友喝酒，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
“但你得理解我，曉曉…我保證結婚之后再也不會了，你別再擔心了好嗎？”
我點點頭，應了聲“好”。
程妄哄我睡下，貼心地給我蓋好被子。
以為我睡熟，他便起身去了隔壁病房陪顧夢。
護士捧著一個小瓶子走進來。
“這是胚胎的骨灰，我們按規(guī)定交還給親屬�！�
我把瓶子塞進抽屜，“要是我男朋友問起，麻煩你們告訴他真相。”
“然后，請幫我辦理出院�！�
4
我回了趟家。
把產檢報告放在臥室梳妝臺，開始收拾行李準備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