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薄聽淵竟然還知道約會去哪里“走走”?
夜色倥傯,路上一道一道車輛燈光閃過車內(nèi)。
斑斕的流光掃過溫辭書的臉,像是為他妝點一般。
他靜靜瞧著薄聽淵時,也被對方端詳。
視線昏聵,眸光曖昧。
半分鐘后,溫辭書敗下陣來,手指在他掌心胡亂扭動刮搔,最后被緊緊握住。
他正要覺得幼稚,薄聽淵的臉靠過來,在他唇角碰了下。
溫辭書仿佛被喂了一大口的蜂蜜,心不由己地得用膝蓋輕輕撞他一下
——劉師傅在開車呢!
約莫十分鐘后,車子停止。
薄聽淵將平板遞給劉叔,讓他看著農(nóng)場的監(jiān)控視頻。
“劉師傅,你不用跟著。一鳴有什么事情,來找我�!�
“好�!眲煾到舆^,看到屏幕中在玩樂高玩具的小少爺和星星。
溫辭書彎腰,透過車窗觀望外面的景致。
原是一座架在河流上的小型鋼索鐵橋,他們現(xiàn)在停在一側(cè)橋下,遠(yuǎn)望去是橋下的橙色燈條。
下車前,薄聽淵脫掉西裝外套,搭在溫辭書的肩膀上,再垂眸將扣系上。
兩人靠得很近,溫辭書被全然的暖意裹住,視線從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上移到他視線專注的深邃綠眸。
雖然薄聽淵的襯衣與馬甲嚴(yán)絲合縫地貼著身體,雖然每一�?圩佣祭卫慰圩。珳剞o書卻覺得他此刻如此性感。
在薄聽淵收回手時,溫辭書仰頭在他下巴處親了一下,狡黠一笑,轉(zhuǎn)身推開另一側(cè)的車門快速下車。
正好抬頭看后視鏡的劉師傅,瞬間低頭。
經(jīng)過今天的“突發(fā)事件”,他覺得有必要建議大少爺,以后出門上班都開有前后隔檔的車輛。
溫辭書走到黑色的欄桿邊,望著波光粼粼的河流從面前淌過,被攬住往橋的方向走去時。
兩人無言,只是沉浸地感受這一刻全然的放松與美好。
等走到鐵橋上,溫辭書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時間點橋上不讓過車,只有零星漫步的行人。
由于橋上過于安靜,橋兩頭的馬路上過車時,會產(chǎn)生回應(yīng)一般的緊促風(fēng)聲,特殊構(gòu)造的橋身也會發(fā)出特殊的響動,拽著橋上的人進(jìn)入另一個世界。
加之橋上的燈影迷離,人影寥寥,完全是一部文藝片里的夢幻午夜場景。
溫辭書靠在橋上的欄桿,俯身望著橙光粼粼的河流,扭頭問道:“怎么帶我來這里?”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薄聽淵語氣沉靜地解釋:“趕時間的時候,劉師傅開車經(jīng)過幾次�!�
他扭頭看向身后的橋身,“從車?yán)锟闯鰜盹L(fēng)光不錯�!�
夜風(fēng)吹散溫辭書的鬢發(fā),發(fā)梢在空中輕輕蕩漾。
薄聽淵抬手,長指拂過他的發(fā)絲,指背停留在他光滑的臉側(cè),拇指輕輕地摩挲,改而用法語緩緩道:
溫辭書心尖忽而一酸,眉心蹙了蹙。
他的黑眸浸潤著銀白月色,近似淚光。
薄聽淵寬大的手掌攬著他的后背按入自己懷中,掌心順著絲滑的黑發(fā)滑落下去用力揉了揉。
流水潺潺之中,耳鬢廝磨之間,溫辭書的雙臂緊緊地抱住他的腰,一字一頓地說:“薄聽淵,不管發(fā)生什么,我們一起面對好不好?”
“嗯�!北÷牅Y在他臉側(cè)落下繾綣的親吻,唇抵在他的耳鬢,“好了,該回去休息了�!�
溫辭書:“……”
竟然讓他一秒閃回學(xué)生時代,他爸媽總說“好了好了,你該如何如何”。
他靠在他的肩上,一根手指戳他的下巴,嘟嘟囔囔:“不可以我當(dāng)小孩啊�!�
薄聽淵握住他的手腕:“那為什么叫我Daddy?”
“……”溫辭書本能地往回抽手,結(jié)果被得更緊。
薄聽淵鏡片后的濃烈眼眸露出一絲揶揄,稍稍俯首親吻他的手腕。
也不知怎么的,溫辭書的心都酥了半邊。
回家路上,他也心虛飄浮,仿佛是被薄聽淵剛才那一抹眼神給勾了魂魄。
-
薄家大宅。
二樓浴室。
溫辭書對著鏡子洗漱,心思飄飄浮浮。
剛到家時,薄聽淵剛才接了個電話,走去書房,他就來洗澡。
他心里想著一件萬分重要的事情,猶豫著是否要行動,忽而心臟砰砰跳動起來。
溫辭書從小被父母教養(yǎng)得循規(guī)蹈矩,還真沒有私自做過什么膽大包天的事情,因此稍微動心起念,便涌起強(qiáng)烈的緊張,兼而有之的是微妙的興奮。
這個澡洗的稀里糊涂,快速至極。
溫辭書裹著浴袍,緊緊握住腰帶兩端,狠狠抽筋,下定決心般在腰上打個結(jié)。
但當(dāng)他拉開浴室的門,走近屏風(fēng)時,卻小心翼翼地生怕發(fā)出聲音。
“薄聽淵?”
溫辭書探頭進(jìn)屏風(fēng),輕輕喚道。
還在書房沒結(jié)束通話?
等他走進(jìn)臥室,才發(fā)現(xiàn)浴室有聲音,便一個箭步?jīng)_進(jìn)衣帽間。
溫辭書的手指快速滑過一整排黑色襯衣,“那件衣服呢?”
他上次買回家的,白色同款黑襯衫。
可眼前的柜子里,全都是黑襯衣,區(qū)別……
根本沒區(qū)別。
要找到那件衣服,簡直是在海洋里撈一汪水那么難。
溫辭書的手搭在一件黑色襯衣的肩處,皺眉思索,會放哪里去呢?要不要問問鐘姨?
但他們回來的時候,徐叔就說鐘姨已經(jīng)回房休息,這會子估摸著人都早睡著了。
“辭書?”
一聲低沉呼喚憑空響起。
“啊~?!”
溫辭書嚇得走音,幾乎是跳起來扭頭,見到周身黑壓壓的男人,拍了拍胸口。
薄聽淵皺眉,怕自己嚇得他心臟不適,上前撫了撫他的后背。“沒事吧?”
溫辭書搖搖頭,沒等他問就心虛地支支吾吾解釋:“就……我突然想起我買的襯衫,黑色那件。想試試看,我穿合不合身�!�
他指著整整齊齊的類似襯衣,“但是沒找到。”
薄聽淵看著他:“現(xiàn)在試?”
“嗯……嗯。”溫辭書確定地點了點頭。
薄聽淵沒多問,側(cè)身要去取那件襯衣,但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抬手抽出明天要穿的黑色襯衣。
“那件不在這里。這件尺碼一樣,試試?”
“嗯?”溫辭書將信將疑地接過襯衣,低眸認(rèn)真打量,“是么?”
薄聽淵將衣架取出來。
“我自己來�!睖剞o書抽過涼絲絲的襯衣。
正當(dāng)他以為薄聽淵要離開衣帽間時,卻聽見他關(guān)掉頂燈的聲響。
房間里只剩下一盞高瘦纖長的復(fù)古落地?zé)簟?br />
溫辭書不解地扭頭,只見薄聽淵坐進(jìn)絨面的單人沙發(fā)之中,遙遙地望著自己。
落地?zé)艟驮谏嘲l(fā)側(cè)后面,光線無法照到他五官深邃立體的正臉,卻是將他的壓迫感襯到極致。
高挺的鼻梁將這張臉切割成明暗兩面,折射燈光的眼鏡鏡片,同樣亦暖亦冷。
明明溫辭書和燈之間還隔著他與沙發(fā),但此刻卻像是被舞臺上慘白的聚光燈牢牢鎖定,握住襯衣的手指不禁用力蜷了蜷。
怎么回事?
薄聽淵就這樣反客為主了?
溫辭書想起自己的計劃,強(qiáng)迫自己壓下羞恥感,轉(zhuǎn)身走到更衣鏡面前去。
他看著鏡中的自己,咬咬牙,用力拽開腰帶。
沾了水珠的絨面浴袍,重重地從光滑的肩頭滑落,露出修長雪白的身軀。
溫辭書在暗淡光芒里,渾然如玉。
坐在半邊陰影之中的男人,稍稍仰頭,遙遙地注視身形曼妙的人。
溫辭書完全能感受到他銳利專注的眼神,感覺每一寸皮膚都將燃燒。
他決定說點什么來緩解這沉默的曖昧,邊一邊套上黑色襯衣,一邊故作淡然地道:“也不知道一鳴休息了沒有。剛才車上答應(yīng)的好好的,可能殺個回馬槍又起來玩�!�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薄聽淵的嗓音比他的更沉靜,仿佛完全是在閑話家常。
薄聽淵:“一鳴難得和朋友出去過夜玩,很正常�!�
溫辭書從鏡子里去觀察他,發(fā)覺他還往后靠在沙發(fā)背上,慵懶地架起二郎腿,似乎完全沒把自己當(dāng)回事。
預(yù)感不太妙,溫辭書覺得自己想了個昏招。
他索性認(rèn)真看起襯衫:“太大了對吧?款式也太過正式,好像不合適我穿�!�
薄聽淵淡聲:“過來我看看。”
溫辭書聽見他這么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心涼半截,已經(jīng)篤定他上次沒說真話。
分離焦慮,興許是個幌子。
短短的距離,但溫辭書走過去的幾步路過于艱難。
他滿腦子的胡思亂想,往后絕不能傷薄聽淵的心,要待他十萬分的好。
身體的問題,都不算問題。
只要兩個人平順過日子,伴著孩子長大,就是最重要的。
都說少年夫妻老來伴,溫辭書想著他守了自己十年,那他自己會守他一輩子。
等皮膚微涼的手腕被炙熱的掌心握緊,他才恍恍惚惚地看向沙發(fā)上的男人。
隨后,他被用力拽過去,撲進(jìn)薄聽淵極其修長的□□。
溫辭書還沒反應(yīng)過來,薄聽淵的手指搭在他的襯衣扣上,慢條斯理地解開。
“嗯?”
薄聽淵:“扣錯了�!�
溫辭書低頭,才發(fā)現(xiàn)領(lǐng)口那一顆還剩著,的確是全部都扣錯。
只是當(dāng)他的指尖似有若無地擦過自己胸口的皮膚,一下一下地挑開扣子時,意識到什么似的往后退開些。
但是腰上的手掌瞬間收緊,按住不讓他動。
等襯衣扣子全部解開,兩邊衣襟敞開時,溫辭書猛然羞赧,想說點什么時已經(jīng)來不及。
在薄聽淵抬起的視線中,他的眼簾眨了眨,燈光中的長睫翩然動人。
薄聽淵搭在他柔軟腰上的手指揉捻著,嗅了嗅他周身干凈清冽的淡淡香氣,嗓音低沉地做出提醒:“幫我摘眼鏡�!�
溫辭書的心尖顫了顫,指尖已然酥麻,落在他肩頭的手不受控制般慢慢地抬起,輕柔地拿下眼鏡。
隨后,屬于薄聽淵的荷爾蒙瞬間傾瀉一般,將溫辭書徹底包裹。
他的眼神不由得盯著薄聽淵的唇,自己像是被炙烤一般,唇舌干渴。
薄聽淵仰起脖頸,粗大滾圓的喉結(jié)越發(fā)明顯,主動親吻他陷入迷亂的愛人。
溫辭書雙臂如蛇般圈緊他的肩。
明明是他站著,可薄聽淵的侵略意味之濃重,讓他變成被動的那一個。
雙膝被有力的腿撐開,腰上一緊,溫辭書被抱著坐在他腿上。
兩人的唇吻得如膠似漆。
當(dāng)溫辭書感覺到他的手掌越過襯衣,直接沉沉地揉上腰背時,難以抑制地發(fā)出一聲輕哼。
但他沒想到的是,薄聽淵竟然一邊吻他一邊拽掉了這件黑色襯衣。
“額……”溫辭書腦袋往后仰,黑發(fā)如絲鍛般輕輕甩開,驚訝地看著面前的人。
他的眼尾都紅了,肌膚上浮起的紅暈,宛若一片片玫瑰花瓣。
薄聽淵的拇指揉上去,眸光在他肌膚上緩緩掃過,眼底藏著極致可怖又骯臟的欲望。
他的掌心一遍遍在他后背撫著,似是安撫也似是用掌心在感受他的心跳。
溫辭書的背如此之薄,簡直像是被他的手掌拂過心臟一般。
但他并不覺得危險,只是不著絲縷有些害羞地往他胸膛間貼去,主動仰頭尋他的唇,以期他不要在盯著自己。
熱吻一路往下,從下巴到脖頸、鎖骨,再到胸前。
溫辭書完全在他掌控中,躲不掉,避不開,只是奮力仰起脖頸,狠狠地深呼吸,卻只有他鼓噪的荷爾蒙,渾身熱得爆炸。
隨后,他被一股極大的力量轉(zhuǎn)過身,背靠著薄聽淵坐下,后背緊緊地貼著他滾燙結(jié)實的胸膛。
薄聽淵的雙膝打開,壓在黑色睡袍上的是兩條光滑白皙的長腿。
溫辭書腳掌騰空,輕輕地晃了晃,背后的危險氣息令他無法集中精力思考,想要挺腰卻被手臂死死箍緊。
當(dāng)薄聽淵的手掌順著大腿往上滑時,他喉間輕泄一聲。
薄聽淵用胸膛感受著他的心跳聲,薄唇親吻他的鬢角耳垂:“心臟不舒服就叫我名字�!�
溫辭書難耐地在他懷里動了動,如不慎跳上岸的魚,張開干澀的嘴唇,語無倫次:“如果……不是心臟呢?”
回應(yīng)他的是耳邊悶沉性感的一聲輕笑。
溫辭書耳朵轟然作響,同時薄聽淵的手掌揉上他。
隨后他什么都聽不見也看不見,雙眼似乎蒙上一層霧,只有身前的男人是真實的。
兩條奶白的小腿扭曲地攀附薄聽淵有力的長腿,圓潤如玉的腳趾幾度蜷動,似乎要尋找一個明確的依托。
中途薄聽淵停了停,等他平復(fù)起伏的胸腔。
……
夜深時,薄聽淵抱他上床。
迷糊中的溫辭書似見他俯身貼近自己,微微以臉頰相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