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那是當然�！�
周元笑了笑，然后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入洞府之內(nèi)。
洞府依舊是那般的清靜，一如當年兩人所住時，洞府內(nèi)小溪流淌，有石亭小橋點綴，再入得深了，便是見到一片嬌艷的花圃。
周元望著那片花圃，其中百花爭艷，還有著諸多的靈植，這些，都是當年夭夭親手一顆顆的種下。
周元唇角有著溫馨的笑容浮現(xiàn)出來，似是在追憶著當年那些讓人心暖的畫面。
他緩步前行，最后見到了一顆枝葉茂密的桃樹靜靜而立，粉紅花瓣鋪滿了周圍的地面。
周元立于桃樹前，他凝視著桃花，眼眸中倒映的，卻是那一道讓人牽腸掛肚的優(yōu)美倩影。
夭夭那一張清冷絕美的容顏，在眼前浮現(xiàn)，一顰一笑，都是動人心神。
周元伸出手掌，接住一片飄落的桃花，輕聲道：“夭夭，等我將蒼玄天平定，到時候一定帶你回來，那時，我們就長住于此�！�
周元于桃樹下站立了許久，方才轉(zhuǎn)身行出洞府，他于洞府前略作沉吟，然后手提一壺好酒，徑直對著圣源峰后山而去。
雖說這些年圣源峰不復(fù)當年冷清，但這后山，依舊算是禁地，尋常弟子不得入內(nèi)，所以也就造成那后山格外的冷清。
周元漫步穿過古老密林，最后有一座略顯殘破的大殿出現(xiàn)在了林間，大殿前的廣場上，鋪滿著枯黃落葉。
周元踩在落葉上，走過廣場，然后看見了在那大殿前的臺階上，有一道佝僂的蒼老身影，他抱著掃帚，似是在打盹，身上還落著枯葉。
周元在老人身旁的石階上坐了下來，然后伸手幫他將身上的落葉盡數(shù)的摘下。
他的動靜，驚動了老人，后者驚愕的睜開渾濁雙目，望著這個連他都未曾察覺是如何出現(xiàn)的男子。
“玄老，多年不見，您老可好？”周元沖著老人露出燦爛笑容，道。
當年在這蒼玄宗，如果說誰真的對他有教導(dǎo)之恩的話，恐怕眼前這位老人甚至是要超過沈太淵以及青陽掌教的。
玄老渾濁的眼目望著眼前的男子，他的眼神顯然也是帶著一些震驚之意，他盯著周元好半晌，方才顫巍巍的道：“周……周元小子？”
“你竟然回來了？！”
周元笑道：“十多年了，當然該回來了吧？看您老這樣子，似乎沒怎么聽過我的消息�！�
玄老抱著掃帚，沙啞的道：“當年那戰(zhàn)結(jié)束后，我就回了此處，再未曾出去過了，同時也告訴青陽他們，若是要殺去圣宮，就來叫我，若是不去，就別來找我�！�
他搖搖頭，道：“于是，這十數(shù)年下來，無人來打擾我。”
他言語間，明顯是有著濃濃的失望之意，顯然，他并不需要這種安靜，他更希望的是青陽掌教帶來他想要的消息。
“圣宮勢強，青陽掌教也不敢擅動的，畢竟他背負著整個蒼玄宗�！敝茉〕鼍仆�，然后倒?jié)M，雙手端給了玄老。
玄老緩緩接過，道：“我知道，我不怪他，只是終歸意難平，主人的仇，我想為他報�！�
周元默然，他知道玄老對于蒼玄老祖極為的尊重，他活著的意義，或許就是為蒼玄老祖報仇，但他也明白憑他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對圣元宮主造成威脅，所以唯有枯坐于此。
周元伸出酒碗，與玄老碰了一下，道：“我知道您老的想法，所以，我來了�！�
玄老端著酒碗喝了一口，酒水順著雜亂的胡須滴落下來，他有些不明白的盯著周元，道：“你來了有啥用……那圣元對你恨之入骨，你還敢回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周元聞言不樂意了，他放下酒碗，站起身來，對玄老道：“現(xiàn)在隆重給您老介紹一下，站著你面前的，是混元天天淵域元老，蒼淵大尊的親傳弟子，金羅古尊親自認同的男人，周小夭的丈夫以及諸天公認的圣者之下第一人……周元！”
玄老有些發(fā)蒙的望著說了一大串莫名其妙稱號的周元，但最后那句倒是聽清楚了：“圣者之下第一人？你？”
周元面帶笑意的望著他。
玄老盯著周元，眉頭忽然漸漸的緊皺起來，蒼老面龐也是變得凝重，因為在這一刻，他清晰的感覺到了一股極為恐怖的威壓，自眼前男子身上緩緩的釋放出來。
那股威壓，令得這方天地都是變得暗沉了下來。
隱隱間，他見到周元身后有紫金圣龍盤踞，那股威勢，連天地都是在震顫。
玄老手中的酒碗猛的一抖，酒水淌了出來，而就在他失神的時候，周元已是收了氣勢，在一旁坐了下來。
“若是沒點把握，您真當我回來送死��？”周元笑道。
玄老有些艱難的轉(zhuǎn)頭，他目光死死的掃描著周元的臉龐，他似乎是在確定著眼前的人就是當年那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
看了半天，眼前的那張臉龐比起以往少了許多的青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連他都有些看不透的深邃感。
“在剛才來之前，我見了四位圣宗掌教，與他們創(chuàng)建了蒼玄盟，以我為盟主，接下來就是要整合整個蒼玄天的力量，覆滅圣宮，斬殺圣元�！敝茉f道。
他每說一句話，玄老的手掌就抖一下，待得最后，已是連酒碗都握不穩(wěn)，聲音顫抖，眼神卻帶著無盡期盼的望著周元：“你說真的？！”
“真的，不騙您老�！敝茉J真的點頭。
玄老顫抖道：“你，你真有把握跟那圣元斗？”
“只要他未曾真正入圣，我便不懼他，真要斗，誰生誰死，誰都不知道。”周元說道。
玄老盯著周元，好半晌后，有濁淚順著滿是深深皺紋的臉龐上落下來，喃喃道：“主人的眼光沒錯，他若是能夠得知今日，定然也會為你的成就感到欣慰的�！�
周元舉起酒碗，道：“所以此次來就是打算請您老，看您老還有沒有那個力氣，跟我去把那圣宮掀個底朝天�！�
玄老握緊酒碗，重重的碰過來，那股垂暮之氣一掃而去，連聲音都是變得狠厲了起來。
“干死圣元！”
第一千三百九十一章
百香樓
周元在后山陪了玄老半日的時間，待得一老一少將那壺酒盡數(shù)的喝光后，他方才意猶未盡的與玄老約了明日的時間，心滿意足的起身離去。
周元自后山走出，腳步便是一頓，因為他見到一道白裙倩影，飄然若仙般的俏麗于不遠處的山石上，青絲輕揚間，氣質(zhì)出塵。
他望著那道熟悉的倩影，笑了笑，步伐邁出，便已是出現(xiàn)在了其身旁。
“卿嬋師姐，多年不見，風(fēng)采依然啊。”周元爽朗地笑道。
“哪敢和你相比，往后你可就是蒼玄盟的盟主，這整個蒼玄天，就沒人能比你更有權(quán)勢了�！崩钋鋴绕^頭，容顏清麗絕倫，她盯著周元，紅唇泛著一絲笑意。
“消息傳得這么快嗎……”
周元有些無奈，道：“若不是四大圣宗誰都不服誰，折騰了這么多年都沒能整合起來，我才懶得給自己招惹這種麻煩事。”
所謂的蒼玄盟盟主的身份對于他而言，簡直毫無任何吸引力，畢竟以他這般層次，往后只要能夠踏出那一步，真正的晉入圣境，那時候不管在哪里，他都是一方巨擘，所謂的這些權(quán)勢，跟自身的力量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李卿嬋也清楚周元的性子以及他的潛力，她仰起俏臉望著滿天繁星的夜空，輕聲道：“真是不知不覺間，當年那個后入宗門的周元師弟，竟然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
“如今的你，可算是我蒼玄宗的驕傲呢�！�
周元哈哈一笑，道：“這十數(shù)年過去，卿嬋師姐還是跟當初初見時一樣的漂亮，我記得咱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
話音到這里突然的戛然而止，因為他見到李卿嬋眸光有些羞惱的投來，那白皙如玉般的絕美俏臉上，也是一片通紅。
周元愣了愣，腦海中的記憶在迅速的翻動，最后他終于明白問題出現(xiàn)在了哪里，因為他第一次與李卿嬋正面碰見的地方，似乎是那源池祭中……
那個畫面，是身穿薄紗遮掩曼妙嬌軀的李卿嬋于溫泉中泡澡，而他的腦袋，突然間從熱氣騰騰的溫泉中冒出來，最后與李卿嬋目光呆滯的對碰。
記憶畫面停止在這里，周元的面色也是變得有些古怪起來，兩人間的氣氛更是變得沉默，尷尬。
周元簡直是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刮，當年就是因為這出事故，導(dǎo)致李卿嬋追殺了他許久，最后還是夭夭出馬才保住了他。
尷尬的氣氛持續(xù)了半晌，最終還是李卿嬋悄悄的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臉紅，道：“我來這里是通知你，楚青他們聽說你回來了，所以在百香樓宴請你，百香樓總還知道吧？”
“如果還請得動你周元盟主的話，那我們就在百香樓恭候了�！�
話音落下，她身影已是化為一道流光劃破夜空而去，那清冷若仙般的身影，似是看上去有些逃跑的感覺。
周元尷尬的撓了撓頭，然后目光望著蒼玄宗內(nèi)的，眼中有些追憶：“百香樓嗎……”
那些年在周元這種新弟子的眼中，百香樓就是最為豪奢所在，那里的美味佳肴，即便是周元這大周王朝走出來的殿下都垂涎萬分，那時候外出任務(wù)或者修煉歸來，能夠在這百香樓邀上三兩好友吃上一頓，可謂是享受至極。
周元笑了笑，待得蒼玄盟正式成立，整個蒼玄天都將會卷入大勢之中，那個時候，想要再有此時悠閑，恐怕都不太可能了。
所以有這般閑暇，也得趁機與這些老友敘舊了。
……
百香樓。
今夜的百香樓罕見的閉樓，其內(nèi)燈火通明，卻不接待來客，這讓得不少蒼玄宗弟子都是好奇的觀望。
“百香樓竟然被包了？誰這么大的手筆？！”
“此前不是宗內(nèi)下了新規(guī)定，不準私自包下百香樓嗎？誰敢在此犯禁？”
“你這消息還真是遲鈍啊，包下今夜百香樓的，可是楚青，李卿嬋等長老……而且你可知道他們要宴請的是誰嗎？正是那位自咱們蒼玄宗走出去，如今已經(jīng)名聲響徹諸天的周元師兄！”
“周元師兄？！難道是那位傳奇師兄？！”
“我今日也聽說了，周元師兄歸來，撮合四大圣宗組建了蒼玄盟，共抗圣宮，而周元師兄，就是蒼玄盟盟主！”
“這是何等的魄力與威風(fēng)啊……周元師兄真不愧是我蒼玄宗有史以來最杰出的弟子�！�
“……”
樓閣頂層，一桌好宴。
一顆光溜溜的腦袋，永遠是眾人中最矚目所在，不過即便如此，依舊影響不了楚青師兄那英俊瀟灑的容顏。
“周元師弟，多虧了有你，遮掩住了我的光芒，不然這蒼玄宗有史以來最出色弟子的名頭，就得落在我的頭上，那真的是會讓我痛不欲生�！背鄮熜忠荒樃屑さ膶χ砼缘闹茉f道。
一旁的李卿嬋，葉歌等人只能以白眼相對，這家伙的臉皮是真的厚，不過他們又明白，這恐怕還真是楚青的肺腑之言，因為以這家伙的懶度，真是恨不得把自己隱藏成一個最普通的弟子，因為那樣就不會有人給他安排各種各樣的任務(wù)。
“楚青師兄不必謝我，我這光芒也的確是遮掩不住，我已經(jīng)竭盡全力的讓自己低調(diào)一些，但是真沒辦法，實力他不允許啊�！敝茉酥票嗯隽艘幌拢袊@道。
楚青點點頭：“理解，理解�！�
李卿嬋實在無法忍受，只能沒好氣的打斷：“你們兩個夠了啊，不要影響我們的食欲�！�
不過眾人目光相對時，皆是噙著一絲懷念的笑意，這是當年之變后，周元第一次回到蒼玄宗，在座的人，如孔圣等人，以往還與周元有過許多的沖突矛盾，可十數(shù)年后再來看，終歸只能說一句年少氣盛，一杯酒下，往事盡在其內(nèi)。
正與眾人沉浸于當年輕狂時，周元忽然有所感應(yīng)，微微偏頭，見到一道肥胖的人影在那樓梯間，視線隱秘的投來，那目光中帶著好奇，尊崇以及懷念。
而那道人影在見到周元視線轉(zhuǎn)來時，顯然是驚慌了一下，然后急忙縮頭，欲要轉(zhuǎn)身逃去。
不過他步伐剛動，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詭異的站在了那桌好宴前，一時間只能滿頭冷汗。
宴桌上，頓時一靜。
周元望著眼前那道有些肥胖的人影，后者的面目格外的丑陋，渾身都是如蜈蚣般的疤痕，他穿著大廚般的外袍，此時出現(xiàn)在這里，讓得他緊張得不斷的搓著手，汗如雨下。
另外，在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的源氣波動，那并非是隱匿了下去，而是……真的沒有。
周元沉靜的目光停留在這肥胖男子丑陋猙獰的面龐上，后者低著頭，似是不敢看他，他的眼中有著復(fù)雜的情緒，也不知是期盼還是膽怯。
周元的目光最終緩緩的移開，而肥胖男子則是大松了一口氣，急忙轉(zhuǎn)身就要逃去。
不過，周元的聲音，讓得他的腳步凝固了下來。
“沈萬金……”
“你為何變成了這樣？”
周元望著這已經(jīng)面目全非的男子，卻是想起了當年初進蒼玄宗時，那個跟在身旁鞍前馬后，左口一個小元哥，右口一個小夭姐的小胖子……
第一千三百九十二章
沈萬金
站在眼前這個滿身猙獰，傷痕顯得異常丑陋可怖的胖子，赫然是當年那個跟隨著周元同一批進入蒼玄宗的沈萬金。
周元清晰的記得，當年這個小胖子很自豪的以他的小弟自居，替他打理著諸多的事務(wù)。
只是誰能想到，十數(shù)年不見，當初那個還算有些可愛的小胖子，竟是變成了眼前這般模樣。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源氣，似乎是被廢了。
宴桌上，楚青，李卿嬋等人也是安靜了下來。
沈萬金鼓氣勇氣的抬起頭看了周元一眼，有些尷尬的道：“本來就想偷偷瞧一眼，不想打擾大家雅興�！�
周元目光盯著沈萬金，眉頭微微皺起，道：“為何要偷偷摸摸？”
沈萬金沒有說話，如今的小元哥，已經(jīng)非同以往了，那是連各方圣宗掌教都得不敢輕怠的大人物，而現(xiàn)在的他，已是一個廢物，如何再敢來搭這以前的關(guān)系？
再說，誰又敢確定，這十數(shù)年后，對方還記得當年那個跟在屁股后面的，肆意巴結(jié)的小胖子？
周元盯著沈萬金，似是洞穿了其內(nèi)心所想，緩緩道：“在你沈萬金心中，我周元是這種人嗎？”
沈萬金吶吶無言，神色苦澀。
“他這是怎么回事？”周元看向楚青，李卿嬋等人，問道。
李卿嬋輕嘆一聲，道：“也是因為蒼玄天的局勢所導(dǎo)致吧，前些年沈萬金師弟與一隊同門接了任務(wù)，但在任務(wù)途中遭遇了圣宮毒圣殿殿主徐蟾，此人生性殘忍兇殘，尤為喜歡虐殺對手，那支隊伍內(nèi)的人，個個死相極慘，沈萬金師弟倒是僥幸的留了性命，但也被折磨得不成人樣，最重要的是，其體內(nèi)經(jīng)脈神府，直接是被劇毒所融化，算是直接廢了他的根基�！�
“最后是掌教親自出手，才保下了他的性命，但對于他體內(nèi)的經(jīng)脈神府，卻是難以重鑄，按照掌教所說，想要讓其重塑，恐怕唯有圣者才能辦到。”
“那時本來是想讓沈萬金師弟回歸家鄉(xiāng)，但他卻是不愿，最后在這百香樓做了大廚……”
酒桌上氣氛也是沉悶了下來，這些年來，蒼玄天因為圣印碎片，局勢混亂，爭斗不休，他們可謂是從此等險惡爭斗中一步步的成長起來，這些年，他們不知道見了多少曾經(jīng)的師兄弟笑著出去，回來時，已是一具冰冷尸體。
種種悲歡，在這些年不知道上演了多少遍。
“也不知道這都要廝殺到什么時候……”楚青嘆道，眉宇間帶著一些疲倦。
周元手握著酒杯，酒水倒映著一對凌冽的眸子，他將酒水一飲而盡，淡淡道：“不會太久了，待得除掉圣宮這個毒瘤，蒼玄天就能夠回歸平靜�！�
眾人聞言，心頭皆是一震，周元這一句話，已是透露出不少信息。
“要決戰(zhàn)了嗎？可那圣元宮主，已入半圣，誰來抗衡？四位掌教恐怕是沒這個能力的�！崩钋鋴攘嘉Ⅴ荆q豫著問道。
她聲音落下，似又是想起了什么，然后就與眾人一同將有些震驚的目光投向周元。
“圣元會由我來對付。”周元頷首。
眾人頓時失聲，一時間有些不知道如何言語，現(xiàn)在的周元，竟然已經(jīng)有著抗衡半圣的力量了？
周元目光轉(zhuǎn)向沈萬金，伸出手掌抓住其手腕，神魂一轉(zhuǎn)，便是將其體內(nèi)情況探測得清清楚楚。
在他的探測中，沈萬金體內(nèi)的經(jīng)脈與神府，的確是被消融得干干凈凈，那種劇毒，顯然是超乎想象的霸道。
這些年來，沈萬金便是幾乎變成了一個沒有源氣的廢人，在這百香樓內(nèi)，做著大廚。
可以想象他這些年過得如何的痛苦，畢竟是習(xí)慣了自身所擁有的力量后再突然的將其剝奪，那才是一種最大的折磨。
這就如同世俗王朝中，那些將曾經(jīng)的王公貴族貶為庶民一般，看似留了性命，但卻剝奪了他們所擁有的身份，權(quán)利，這會讓得這些被貶斥者在余生中感到極為的痛苦。
在周元的記憶中，當年的沈萬金是一個時刻臉上掛著笑容的小胖子，然而現(xiàn)在的他，頹喪與一種絕望幾乎是將他所掩埋。
在失去了源氣后，他就將心靈所封閉，以往那些曾經(jīng)的好友，也是漸漸的斷了來往，畢竟這種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周元這一刻，突然想起了曾經(jīng)八脈難開的那段歲月，從某種角度而言，跟沈萬金倒是有些相似，曾經(jīng)的他擁有著圣龍氣運，最后被剝奪，八脈難開，無法踏入修行之路，而沈萬金原本擁有著源氣，可卻因為一場變故，成了廢人……
周元將手掌緩緩松開，看了一眼包括沈萬金在內(nèi)，皆是用一種期盼眼神望著他的眾人，道：“掌教說的沒錯，想要重塑其體內(nèi)神府，唯有圣者才能夠辦到。”
眾人的眼神頓時黯淡了下來。
沈萬金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強笑道：“沒事，反正也習(xí)慣了�！�
整個蒼玄天最強的人，便是圣元，可即使是他，也僅僅只是半圣而已，至于圣者……那對于眾人來說太過的遙遠了，那根本就是如神靈般的人物。
“暫時沒什么法子了�！�
周元搖搖頭，道：“除非你再等一些時間，等我晉入圣者境親自為你重塑，如果等不及的話，到時候待我將圣元除掉，就請你小夭姐幫忙出手，想必沒什么難度�！�
沈萬金猛的抬頭，眼神有些呆滯的望著周元，后者這句話，透露的信息實在是有些多，不過最讓得他激動的是，周元在幫助他。
好半晌后，他方才顫抖著道：“小元哥……您愿意幫我嗎？”
周元站起身，削了一記沈萬金的頭皮，沒好氣的道：“多大點的事，搞得要死要活的，放心吧，沖你當年那句小元哥，小夭姐，我們就不會不管的。”
沈萬金喜極而泣，他怎么都沒想到，希望竟然會來得這么快。
這個當年口中的小元哥，即便如今已是成為了威壓蒼玄天的大人物，但卻依舊還愿意幫助他這個曾經(jīng)跟在屁股后面的小人物。
“小元哥，我再去給您做點拿手菜�！鄙蛉f金搽拭著眼淚，激動得難以自拔，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然后轉(zhuǎn)身就跑了出去。
周元倒是沒阻攔，他明白他這看似的簡單幫助對于沈萬金而言是何等的重要，那足以將他從絕望的深淵中拉出來。
就如同當年他八脈難開時，蒼淵師尊為他開啟了希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