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祝鳶卻先他一步跪坐著不給他看,這萬一看了又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她扯過被子擋在胸口,“你能不能克制一點?”
“為什么要克制?”盛聿眉眼含笑地看她。
祝鳶發(fā)現自從她在雪山無意識地向盛聿表白之后,他笑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
想到他這么高興,祝鳶也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但立馬又嚴肅地沉下來,“你是大公司總裁,不能整天只想著這些事。”
盛聿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在辦公室里也想?”
祝鳶:“……”
她原就泛紅的臉徹底紅了個透,想到盛聿白天在辦公室里就想,她氣不打一處來,“你真的是……”
“什么?”盛聿把人摟回到懷里,壞笑到了極點。
祝鳶火熱的臉貼上他的胸膛靠近心臟的位置,忽然一個轉身在他的胸口咬了一下,“壞透了!”
盛聿呼吸一頓,一個翻身把人壓在床上吻,祝鳶連聲求饒,在他松開之際靈活地從他懷里逃脫,朝衣帽間跑去。
當她從柜子里拿出睡袍,盛聿從后面跟上來,肆無忌憚地欣賞她的好身材。
等她穿好后,他走過去從后抱著她,抓起她的手,手指穿進她的指縫扣緊,放在唇邊吻了吻,低啞道:“讓我抱一會兒�!�
祝鳶沒掙扎,靜靜地讓他抱了一會兒。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從盛聿的懷里轉了個身面對他,“我下午接到盛氏財團的電話,說十天后要召開臨時股東大會,我要參加的�!�
按照盛氏財團的公司章程,需要提前十天通知股東要開臨時股東大會。
年初盛氏財團召開完股東大會之后,盛聿將余鵬手里的股份一并收回,前幾天全都轉到祝鳶的名下。
祝鳶現在是和盛宏耀持同等股份的大股東。
“害怕?”盛聿捏了捏她的下巴。
祝鳶無謂地說:“倒也不是害怕,只是我沒接觸過這些,怕聽不懂�!�
她是專業(yè)話劇演員出身,從來沒接觸過金融行業(yè)。
而且,就算她是外行人都能感覺到這次的臨時股東大會是沖著盛聿去的,否則怎么這么湊巧,盛聿將股權轉讓給她沒幾天,又要開股東大會了。
“聽不懂就聽不懂,那些老東西就喜歡倚老賣老�!笔㈨苍频L輕地說,“你去了就睡覺,誰講話太大聲吵到你,你就盡管罵過去�!�
祝鳶彎唇一笑,“我當真了�!�
“我給你兜底�!笔㈨灿H了親她透著狡黠的眼睛。
深夜臨睡前,祝鳶說她身體好得差不多了,明天想去話劇團,又被盛聿圈在懷里,要她撒嬌才肯答應。
祝鳶又哄著叫他幾聲盛聿哥哥。
翌日,盛聿出門后她才醒來,洗漱完換上衣服,到樓下吃完早餐,恩佐已經站在車門邊等她了。
她笑著說:“有勞佐哥了�!�
恩佐大驚失色,做出求饒的手勢,“祝小姐,別別別,您有話好好說,你這樣我害怕,你不會是想換了我吧?”
“怎么會,想什么呢�!�
祝鳶坐進車內。
恩佐暗暗捏了一把汗,要是被聿少知道祝小姐喊他佐哥,這個差事他怕是不能繼續(xù)干了。
畢竟聿少吃起醋來,是人畜不分。
車子像往常一樣停在劇院的后門。
祝鳶剛下車,一輛黑色越野車正好停在另一邊的樹下。
恩佐警惕地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看就認出是裴凌的車。
裴凌邁出長腿從車上下來,隨手鎖上車,另一只手抓起掛在脖子上的耳機塞進耳朵里。
一身純黑色的運動服將他的身形修飾得愈發(fā)挺拔修長,氣勢凌厲。
恩佐吸了一口氣,他怎么給忘了,現在話劇院是裴二爺的了。
這祝小姐不得每天跟裴二爺見面了?
第187章
進了劇院后門,祝鳶看見裴凌,沖他笑了一下,“二爺�!�
裴凌摘下耳機,盯著她的臉看了幾眼,腫成“豬頭”的臉全好了,又恢復了往日的漂亮,甚至比之前更面色紅潤,一看就被養(yǎng)得很好。
“盛聿肯放你出來了?”
這話說的。
祝鳶耐心地解釋:“我跟盛聿是正常談戀愛,他又不是軟禁我�!�
聽到“談戀愛”三個字,裴凌的眼神暗了幾分,眸色冰冷,嗤了聲,從她身邊走過,“這就護上了?”
一陣沐浴液的清香從祝鳶身邊飄過,裴凌走了。
祝鳶怔了一下。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好像每次碰到裴凌都能聞到他身上有沐浴液的清香。
郝團長在辦公室里見到裴凌,震驚地站起來,“二爺今天怎么過來了?”
“怎么,我不能來?”裴凌坐下,翹著腿。
“當然不是,別說現在劇團是您的,就算不是,您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焙聢F長笑著。
立馬吩咐人倒一杯茶進來,恭恭敬敬把茶杯放在裴凌的面前,“二爺,這是新的茶,您喝喝看�!�
裴凌拿起茶杯品了一口,“還行,祝鳶喝這個嗎?”
“這個太貴了�!焙聢F長委婉表示,這么稀缺的東西,就算小風箏再怎么紅,也不能供給她啊。
裴凌冷笑,“又不是喝不起,以后都給她喝這個�!�
郝團長好一會兒才從他這番財大氣粗的話中回過神來,“好的,我這就叫人安排�!�
“別說是我�!�
郝團長暗暗吸了一口氣。
不是傳聞祝鳶跟盛家那位在談戀愛了嗎?
二爺這是干嘛?
想挖墻腳當小三還是默默守護當騎士?
可是他面對祝鳶的時候,卻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態(tài)度,仿佛故意不讓祝鳶看出他對她有意思。
著實讓人捉摸不透。
裴凌離開辦公室,去了一趟二樓排練廳。
他站在門邊,修長的手指撩起紗簾,抬眸往舞臺方向看。
祝鳶好幾天沒演出,雖然劇情和臺詞她已經熟爛于心,但還是需要在演出前再排練一遍熟悉熟悉。
裴凌看了一眼,收回視線,放下紗簾,轉身離開。
“二爺,裴紹深的人去機場接人了,是從T國來的航班�!卑堤�,保鏢低聲匯報。
裴凌面無表情嗯了聲,“叫人務必小心盯緊點,裴紹深不讓我接觸這條線,應該就是裴家生意的關鍵�!�
“是�!�
裴離跟在裴凌身側,猶豫了一下,開口說:“二爺,如果將這條線索挖開,裴家徹底完了,您也無法獨善其身�!�
裴凌微微側頭,排練廳里隱約傳出祝鳶說臺詞的聲音,溫柔卻有一股堅韌的力量感。
他眉目清寒,仿佛下定了決心,“有什么區(qū)別呢。”
他只是個骯臟的人,被裴家培養(yǎng)成看家的狗,裴家榮,他背地里干著骯臟的勾當把裴家洗干凈,裴家損,他注定是那個墊腳石。
祝鳶下了舞臺稍作休息,她抬頭看了眼排練廳入口,剛才總覺得有人在那邊看她。
她皺了皺眉,走到入口往外看了一眼,一個人也沒有。
是她多疑了嗎?
彩排結束后祝鳶開始做妝造,沒想到化妝室來了一位客人。
“祝小姐�!�
看向鏡子里那張溫婉的臉,祝鳶愣了一下,回頭,“寧小姐�!�
寧槐清微笑著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我沒有打擾到你吧?”
“找我有事嗎?”
“我明天要出國了,晚上想請幾個朋友吃飯。我也想邀請你,但我沒你的手機號碼,打電話到溫泉山莊才知道你來上班了,所以就來找你�!�
原來是這件事。
祝鳶問道:“盛聿去嗎?”
她是盛聿的女朋友,寧槐清親自來找她,恐怕盛聿還沒收到邀請。
果不其然,寧槐清苦澀地笑了一下,說:“你去的話,他肯定去�!�
這類似于道德綁架的話,讓祝鳶一時之間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接,畢竟寧槐清對她沒有敵意,她要是直接懟過去,有點對不起寧槐清給她熬過的雞湯。
祝鳶沉吟了幾秒,“行,我待會兒給他打個電話�!�
寧槐清溫柔地笑道:“我等你的消息。”
她將自己的號碼留給祝鳶。
祝鳶做好頭發(fā)和妝容就去了更衣室。
這會兒沒人,她給盛聿打了個電話過去。
鈴聲才剛響一下,就接通了。
“我在工作,別亂撩�!蹦腥寺燥@低沉的嗓音傳來。
祝鳶聽著他低磁悅耳的嗓音,忍不住勾起唇角,“我如果撩了怎么樣?”
電話那頭,盛聿往椅背上一靠,全然不顧站在他辦公桌面前的兩名高管,氣定神閑地說:“撩了后果自負�!�
安靜了幾秒。
想象到祝鳶又慫又橫的表情,盛聿低笑出聲:“怎么了?”
“寧槐清想請我們吃飯,我不確定你想不想去,所以還沒答應。”祝鳶柔聲說道,“你想去嗎?”
盛聿握著手機的手不由緊了幾分,面色從容地問:“為什么會這么想?”
“因為寧槐清先找的我,她可能覺得你不想去�!�
盛聿斂眸。
祝鳶的觀察力真的很敏銳。
他要是說不去的話,以她的心思細膩程度,會察覺出什么。
雖然那件事已經過去三年,那時候祝鳶還沒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他和寧槐清的那一夜純屬意外,他還是不想讓祝鳶知道。
“沒什么想去不想去的,既然她邀請,我們就去,到時候我去接你�!�
祝鳶笑著說:“好,我等你啊,盛聿哥哥�!�
說完這句話后,祝鳶直接掛斷電話。
盛聿呼吸一沉,撩完人就掛斷電話,真是欠收拾了!
祝鳶給寧槐清回了一通電話,告知她晚飯自己和盛聿都會出席。
掛了電話,寧槐清握住手機,低頭笑了笑。
又能見到他了。
第188章
傍晚,祝鳶表演結束后,去化妝室卸妝。
等她換好衣服,恩佐才告訴她:“祝小姐,聿少在后門等你了。”
祝鳶拿上帽子出門,果然看見老地方停著一輛打著雙閃的車,這畫面熟悉中卻又帶著一股不同的意味。
就比如,此刻站在車門邊等她的男人,不是司徒,而是盛聿。
看著站在路燈下,穿著黑色長大衣,眉眼矜貴清冷的男人,祝鳶的胸口像無數只小麻雀飛騰,她不由加快了腳步,最后小跑著過去。
還沒靠近,盛聿邁開長腿,在她撲過來之前,伸出手把人往懷里摟。
低沉的笑聲縈繞在她的耳邊,帶著溫熱的氣息裹著她。
“這么迫不及待?”
祝鳶雙手環(huán)住他的腰身,抬頭看他,未施粉黛的小臉就已經漂亮得足夠叫人移不開視線,她說話間呼出一團白霧,“你別說話�!�
上了車,盛聿把人攬過來,“現在越來越霸道了,敢閉我的麥?”
祝鳶靠著他的胸膛,因為表演的時候做了民國時期的發(fā)型,這會兒頭發(fā)是卷曲的,自然的紅唇黑發(fā),精致漂亮的五官,有種港風女星的明媚和風情。
“別人的不敢,你的我就敢�!�
盛聿勾唇,親了親她的眉眼。
車子開進一家私房菜館。
寧槐清,原風野和齊競他們都到了。
當盛聿牽著祝鳶的手進門的瞬間,原風野起哄:“絕配!絕配啊!”
另外兩個祝鳶只知道名字,卻沒怎么接觸過的男人跟著起哄,“瞧瞧這氛圍感,聿哥和嫂子真的太般配了!”
即使祝鳶見過大場面,可面對貼臉開大的行為還是有些羞澀,佯裝鎮(zhèn)定地說:“你們好。”
盛聿垂眸看她紅得能滴出血的耳朵,攥緊她的手,掃了原風野他們一眼,警告道:“不想挨揍的,就給我閉嘴。”
原風野賤兮兮地小聲調侃:“哦呦,霸氣護妻了!”
結果盛聿一個眼刀過去,他立馬老實,幫寧槐清招呼他們坐下。
而桌上的幾個人都眼尖的發(fā)現,祝鳶穿的白色大衣的領口的隱蔽處有同色絲線繡的字。
雖然不明顯,卻因為他們對盛聿熟悉才能發(fā)現。
寧槐清眼底閃過一絲落寞,心里嘆了一口氣。
忽然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串沒有備注的號碼。
她并不理會,掛了電話后,安靜吃飯。
過了幾秒鐘,手機進來一條短信——
寧槐清握住手機猛然一僵,血液瞬間倒流回心臟,渾身冰涼。
短信上的一個個字仿佛在她的眼前不斷放大。
她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好在桌上的其他人并沒有察覺出她的異樣。
默默刪掉短信退出界面,正要把手機藏進包里,卻是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是來電。
看著那串陌生的號碼,和剛才那條短信的發(fā)送者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