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趙明德信任的梁江華兩度進派出所,已經(jīng)不適合留在趙氏集團。
思來想去,到最后居然沒有一個人能扛起趙氏進軍房地產(chǎn)的重擔。無奈之下,只能先讓陸長青繼續(xù)負責。
而與蘇語凝一直暗中較勁的趙明月,仿佛一夜間想明白了什么,突然就看透了陸長青,一直嚷嚷著要離婚。
湖城火車站迎來送往,每天都有不少人來到湖城,也有大批人離開這里去往外地。
蘇語凝再一次踏入火車站,準備去往深城。
這一次,她不再是一個人。和她一起的,是湖城電視臺的林珊。
“林同志這次去深城,是不是還得先去趟港城?”蘇語凝在狹小的座位上坐好,問正對著鏡子涂口紅的林珊。
“你說文君妹妹的婚事?”林珊頭也不抬的說道:“她的婚事就是一場商業(yè)聯(lián)姻,表面看著風光,其實她跟王阿杰沒有半點感情。”
蘇語凝早就知道這點,她去給李文君送婚服的時候就知道新娘子并不愿意出嫁。
深城的冬日依舊暖如初春,蘇語凝和林珊站在華語電子廠的倉庫前,身后是剛從港城運來的精密儀器。
林珊戴著白手套,指尖劃過設(shè)備金屬外殼上冷凝的水珠:“三洋的工程師明天就到,胡教授說這批貼片機比預(yù)計的先進兩代�!�
“多虧你表舅牽線。”蘇語凝翻開驗收單,港城商會的標志在陽光下泛著金輝。
她特意穿了件立領(lǐng)襯衫,珍珠紐扣系到最上一顆,多了些成熟女性的嫵媚。
林珊突然湊近她耳畔:“顧同志昨晚打電話問我行程,聽說你要去港城參加婚禮,聲音都冷了三度�!�
她促狹地眨眨眼,“你倆到底……”
“設(shè)備調(diào)試好了!”穿工裝的老師傅洪亮嗓門打斷對話。
蘇語凝如蒙大赦,快步走向嗡嗡啟動的流水線。
林珊望著她泛紅的耳尖,笑得意味深長。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電子廠就已經(jīng)準備得有模有樣,只要高薪聘請的工程師到了,就可以正式開工。
有胡教授和林珊她爸在,技術(shù)上肯定不是問題。
至于銷路,德國的漢斯已經(jīng)預(yù)定了最新一批的產(chǎn)品。只要名氣打開,不管是銷售到國內(nèi)還是國外,全都不是問題。
況且還有顧清淮在,他很早就有開電子廠的想法,只不過被湖城的項目耽擱了,所以才一直沒有實行。
當天下午,兩人直接出發(fā)去了港城。
傍晚,兩人站在李公館雕花鐵門前。
蘇語凝捧著檀木禮盒,里面是按照李文君的要求稍微做了些調(diào)整的婚服。
“李同志試試這個?”她打開禮盒,鎏金云紋的嫁衣如朝霞鋪陳。
李文君怔怔撫過袖口銀線繡的《牡丹亭》唱詞,眼淚“啪嗒”砸在并蒂蓮紋上:“蘇姐姐,這嫁衣……”
“暗袋在這里�!碧K語凝翻開內(nèi)襯,金絲盤扣下藏著隱秘夾層,“船票我請老師傅做了防水處理。”
少女突然撲進她懷里,茉莉發(fā)香混著淚水的咸澀:“謝謝……真的謝謝……”
暮色漫過維港時,蘇語凝站在落地窗前。她望著太平山頂?shù)臒艋穑肫鹋R行前顧清淮欲言又止的神情,唇角不自覺揚起。
婚禮前夜,維港的游輪綴滿彩燈。
應(yīng)李會長之邀,蘇語凝跟著林珊一起上了王阿杰的游輪。
她一身白色旗袍,長發(fā)松松垮垮的挽在腦后,走在人群里,便是最耀眼的存在。
跟李會長寒暄過后,聊了些深城電子廠的近況,她便準備去洗手間。
穿過人群時,她看見人群中似乎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可當她定睛看去,那人又消失不見。
她搖了搖頭,心想自己才離開湖城沒幾天,這就開始想念那里的人和物了。
從洗手間出來,蘇語凝正要洗手,就被人給攔住。
“蘇同志今晚真美�!�
王阿杰的手掌重重撐在洗手臺的大理石面上,金屬袖扣磕出刺耳的刮擦聲。
游輪外的海浪聲忽遠忽近,蘇語凝的后腰抵在冰涼的臺沿,鼻尖縈繞著對方身上混雜煙酒氣的古龍水味。
“聽說深城電子廠的設(shè)備被海關(guān)扣了?”他指尖挑起她旗袍立領(lǐng)的盤扣,“求我一句,王家在海關(guān)有的是關(guān)系……”
蘇語凝攥緊手包里的防狼噴霧,面上卻笑得溫軟:“王同志喝醉了,我讓服務(wù)員送您回房。”
“裝什么貞潔烈女?”王阿杰突然掐住她下巴,“顧清淮能給你的,我照樣……”
“王總似乎對別人的東西格外感興趣�!鳖櫱寤吹穆曇艄oL破門而入,鏡片后的眸光冷如淬冰。
他單手解開西裝扣,露出內(nèi)袋邊緣的金色鋼筆。那是港城商會晚宴的紀念品,此刻在燈光下泛著森然寒光。
王阿杰瞳孔驟縮,那支筆分明是微型錄音設(shè)備。
“上周三蘭桂坊,王總摟著兩位穿紅裙的小姐說……”顧清淮指尖輕點筆帽,王阿杰在夜總會的淫詞穢語突然從揚聲器里炸響。
“關(guān)掉!快關(guān)掉!”王阿杰踉蹌后退,撞翻了洗手臺上的盆栽,花盆碎裂的脆響中,他西裝褲襠部暈開深色水漬。
顧清淮抬手抓住他欲摸向呼叫鈴的手,嗓音低沉,他緩慢施壓道:“聽說王家最近在競標中環(huán)地鐵項目?不知道港城領(lǐng)導(dǎo)看到這段錄音……”
“顧總!顧總我錯了!”王阿杰涕淚橫流地抱住他,“設(shè)備明天就放行!不,現(xiàn)在!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
蘇語凝整理著微亂的鬢發(fā),忽然瞥見顧清淮垂在身側(cè)的左手。骨節(jié)泛白,青筋暴起,泄露著壓抑的暴怒。
“滾�!鳖櫱寤词栈厥�,像拂去一粒塵埃。
王阿杰連滾帶爬地消失在走廊盡頭,地板上蜿蜒的水漬倒映著天花板的琉璃吊燈,恍若一條破碎的星河。
“受傷了?”顧清淮轉(zhuǎn)身時,聲音已恢復(fù)往日的清冷,唯有目光落在她泛紅的下頜。
第121章
蘇語凝搖頭:“防狼噴霧還沒用呢�!�
她故作輕松的笑,卻在觸及他眸中未褪的血絲時凝住。
游輪不知何時駛?cè)刖S港最繁華的航道,對岸中銀大廈反射的燈光穿透舷窗,在他側(cè)臉切割出明暗交錯的陰影。
“為什么來港城?”他突然問。
“李同志的婚禮……”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鳖櫱寤幢平氩�,雪松香驅(qū)散了殘存的酒氣。
他喉結(jié)滾動,"那晚在萬象園,童童問我能不能永遠做他爸爸。”
海浪拍打船體的聲響驟然清晰,蘇語凝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珍珠紐扣。前世童童溺亡時的哭喊與此刻的浪聲重疊,她忽然想起重生那日撞進他懷里的桂花香。
“顧同志……”
“叫我清淮�!彼艚鸾z眼鏡,露出難得一見的鋒利眉眼,“從你撞碎我那副眼鏡開始,我就沒打算放過你�!�
蘇語凝怔住。
記憶閃回民政局的那天,她撞進他懷里時,好像確實聽見過一聲細微的脆響,原來早已種下因果。
“童童被趙明月找人綁架那晚,孩子發(fā)燒說胡話,抱著我不肯撒手。”他指尖拂過她袖口濺到的酒漬,“他說媽媽總是偷偷看顧叔叔的照片�!�
蘇語凝耳尖瞬間燒紅。
“蘇向黨說你在服裝店通宵畫設(shè)計圖時,會對著我的字跡發(fā)呆。”他氣息拂過她滾燙的耳垂,“林珊告訴我,你學英語的磁帶每晚要聽三遍,因為里面有段我的錄音�!�
舷窗外忽然炸開煙花,璀璨星河墜落在他眼底,蘇語凝看見自己小小的倒影被溫柔包裹。
“深城產(chǎn)業(yè)園的預(yù)留地不是給長峰集團�!彼兆∷澏兜氖郑笆墙o我未來的妻子�!�
游輪汽笛長鳴,蓋不住他接下來的話語:“我母親去世那年,維港的煙花也這么亮。她留的信里說,女人這輩子最大的錯就是相信愛情�!�
他指腹摩挲著她掌心留下的繭,“但你不是她,我也不是那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蘇語凝眼眶酸脹,前世蜷縮在服裝廠閣樓的記憶呼嘯而來。那時她抱著童童和昭昭凍僵的小腳,聽著窗外打工妹們議論陸長青的婚訊,心像被冰錐刺透。
“如果……”她嗓音沙啞,“如果我永遠學不會討好男人……”
“不用討好別人,你只需討好你自己�!彼鋈粚⑷说衷谟^景玻璃上,身后是漫天綻放的焰火,“我要的是并肩作戰(zhàn)的蘇老板,不是賢妻良母蘇語凝�!�
咸澀的海風掀起她旗袍下擺,他克制的吻落在她眉心:“等深城電子廠正式投入運營,我們就帶孩子們?nèi)サ鲜磕��!?br />
蘇語凝揪住他西裝前襟,終于放任自己跌進這片雪松味的港灣。
林文君的婚禮在第二天舉辦。
維港的晨霧還未散盡,李公館的雕花鐵門已綴滿新鮮的白玫瑰。
蘇語凝站在庭院中央的榕樹下,指尖輕輕拂過旗袍腰間的珍珠流蘇。
這是顧清淮今晨差人送來的蘇繡禮服,月白色緞面上綻開的紫荊花暗紋,在陽光下流轉(zhuǎn)著淡金色的光暈。
“顧同志今日倒是舍得把壓箱底的寶貝拿出來。"林珊戲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她今日穿了身酒紅色絲絨長裙,胸針上的紅寶石與手中香檳相映成趣,“上月拍賣會這匹蘇州宋錦被神秘買家拍走時,港城名媛們心都要碎了。”
蘇語凝耳尖微燙,正欲開口,忽然瞥見樹蔭漏下的光斑里,顧清淮正穿過回廊朝這邊走來。
晨光為他藏青色西裝鍍上金邊,與昨日游輪上那個凌厲逼人的模樣判若兩人。
“李會長特意請來的樂團�!彼麑C金請柬遞給侍者,指尖狀似無意地掠過蘇語凝垂在身側(cè)的流蘇,“費加羅的婚禮序曲配中式喜宴,倒也別致�!�
林珊的視線在兩人之間逡巡,忽然定格在顧清淮襯衫領(lǐng)口若隱若現(xiàn)的咬痕上。
她晃著香檳杯輕笑:“我看別致的是顧總這枚新袖扣,和語凝耳墜上的珍珠像是一個蚌里養(yǎng)出來的�!�
婚禮鐘聲恰在此時響起,蘇語凝借著轉(zhuǎn)身的動作藏起緋紅的臉頰。
新人行至香案前時,王阿杰的胖手突然抖得握不住紅綢。
顧清淮不動聲色地擋在蘇語凝身前,西裝下擺掃落她旗袍上沾到的花瓣:“王家上個月在澳門輸了三條賭船,李會長這步棋走得險�!�
他在她耳邊低語,蘇語凝忽然想起昨夜游輪甲板上,這人用同樣聲音說“我要的是并肩作戰(zhàn)的蘇老板”。
她下意識撫上無名指根,那里還殘留著被他吻過的溫度。
“禮成——”
漫天金箔雨中,林珊忽然湊近蘇語凝耳畔:“顧清淮方才看你那眼神,比王阿杰掀蓋頭時還灼人�!�
她指尖輕點自己鎖骨位置,“這里,遮瑕膏涂得太薄了。喂,你偷偷告訴我,你們發(fā)展到哪個地步了”
蘇語凝手中的團扇“啪”地落在青磚地上,面紅耳赤道:“我……你……”
“蘇老板的扇子比新娘的蓋頭還難接。”顧清淮先一步彎腰拾起,他將團扇塞回她掌心,指腹若有似無地擦過她腕間跳動的脈搏。
林珊的輕笑聲中,侍者引著賓客移步宴會廳。
“蘇妹妹這身倒是眼熟。”林珊晃著紅酒杯調(diào)侃,“上個月某人去火車站接人時,穿的也是這個顏色的風衣。”
顧清淮正為蘇語凝布菜的手頓了頓,蝦仁穩(wěn)當當落在她面前的瓷碟中:“林同志不如多關(guān)心中環(huán)地鐵招標會的事,聽說王氏集團那份標書……”
“顧清淮!"林珊笑著截斷他的話,“你口袋里那個融盒,是打算拿來裝牙簽嗎?”
蘇語凝的筷子磕在碟沿,發(fā)出清脆的響。
顧清淮從容地取出黑絲絨盒子,在桌布下握住她微微顫抖的手:“原本要等孩子們來港城迪士尼時再給你。”
“顧總這是要搶新娘的風頭?”林珊舉著香檳杯起身,杯沿與蘇語凝的瓷盞相碰,“電子廠慶功宴和婚禮一起辦,倒是省了份子錢�!�
第122章
蘇語凝在桌下的手抽了回來,她舉杯跟林珊碰了碰:“咱們把電子廠的事先辦好,至于別的事情,等以后再說�!�
現(xiàn)在她的重心都放在孩子身上,雖然跟顧清淮已經(jīng)表明心意,但不代表他們真的可以一起生活,還得先試著相處一段時間再說。
“顧同志可是很搶手的。”林珊湊到她耳邊說道:“以前在學校時,有不少女同學都對顧同志另眼相看,他可是收到不少情書的哦�!�
蘇語凝笑而不語,她在學校讀書時,因為樣貌出眾,同樣也受到同學和老師的喜愛。
顧清淮只是看著她,不停的往她碗里夾菜。
李文君敬酒到他們這一桌的時候,先是抱了抱蘇語凝:“蘇同志,聽說你在深城辦了電子廠,等過段時間我去看你!”
“歡迎你!”蘇語凝跟她碰了碰杯:“希望你幸福�!�
李文君笑了笑,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分不清是喜悅還是苦澀。
維港的晨霧還未散盡,汽笛聲已穿透云層。蘇語凝站在甲板上,海風卷起旗袍下擺的花紋,顧清淮的西裝外套適時披上肩頭。
“深城那邊都準備好了。”他指尖無意擦過她耳垂,“胡教授說女工培訓手冊印了三百份�!�
林珊從船艙探出頭,紅寶石耳墜晃得耀眼:“二位再黏糊下去,剪彩儀式可要改黃昏場了�!�
深城工業(yè)園的晨光溫柔地灑在嶄新的電子廠外墻上,彩旗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紅毯從廠門口一路鋪到主干道。
蘇語凝穿著顧清淮送的那件月白色繡紫荊花紋的旗袍,發(fā)髻間別著一枚珍珠簪子,站在人群最前方。
她身后是穿著整齊工裝的女工們,每個人胸前都別著嶄新的工牌,臉上洋溢著期待的笑容。
胡教授穿著熨燙筆挺的白大褂,手里捧著一個紅綢包裹的剪刀,朝蘇語凝點點頭。
顧清淮站在她身側(cè),藏青色西裝襯得他身形挺拔,金絲眼鏡下的目光溫和而堅定。
林珊一身酒紅色套裝,舉著相機沖人群揮手:“各位,今天可是要上《深城日報》頭條的,笑得再燦爛些!”
剪彩儀式開始前,蘇語凝走到女工隊列前,目光掃過一張張年輕的面龐。
十八歲的阿玲站在最前排,手指緊張地絞著工裝下擺,眼神卻亮晶晶的。
蘇語凝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別怕,一會兒跟著胡教授學操作,咱們的機器都是最先進的�!�
阿玲用力點頭,麻花辮梢掃過胸前的工牌,上面印著“華語電子廠001號員工”。
“吉時到!”司儀高喊一聲,鞭炮聲噼里啪啦炸響。
蘇語凝與顧清淮各執(zhí)一端紅綢,李會長握著鎏金剪刀站在中間。
紅綢落地的瞬間,廠門上方“華語電子廠”五個鎏金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流水線的轟鳴聲隨之響起,像一支嶄新的交響樂。
胡教授帶著女工們走進車間,指著泛著金屬光澤的貼片機講解:“這是日本最新型號,精度能達到0.01毫米。咱們先從電路板校準開始……”
阿玲小心翼翼地戴上手套,跟著教授的示范將元件放入進料口。當?shù)谝粔K完整的電路板從流水線末端滑出時,姑娘們爆發(fā)出一陣歡呼。
林珊抓拍下這幕,沖蘇語凝眨眨眼:“瞧瞧,咱們的姑娘們比男工還利索!”
廠區(qū)空地上支起二十張圓桌,后廚飄來紅燒肉的香氣。
蘇語凝特意從湖城請來大嫂董芳容掌勺,此刻她正揮舞著鐵鍋,沖幫忙擺盤的蘇向黨喊:“老二!把那筐臘腸先蒸上!”
蘇父蘇母抱著昭昭坐在主桌,童童和軒軒舉著新得的變形金剛在桌椅間穿梭,小皮鞋踩得嗒嗒響。
顧清淮將剝好的蝦放進蘇語凝碗里,鏡片后的笑意比平時柔軟許多:“早上物流部匯報,西門子的首筆訂單已經(jīng)完成質(zhì)檢�!�
他說著從公文包取出個絲絨盒子,“這是漢斯先生托我轉(zhuǎn)交的禮物�!�
盒子里是枚水晶制成的微型電路板,底座刻著德文“致敬創(chuàng)新者”。
蘇語凝將水晶對著陽光細看,折射出的虹光落在顧清淮領(lǐng)口。
她忽然想起港城游輪上那個帶著海風咸澀的吻,耳尖微微發(fā)燙,忙轉(zhuǎn)移話題:“等這批女工出師,我想在廠區(qū)辦個幼兒園�!�
“已經(jīng)規(guī)劃好了�!鳖櫱寤凑归_產(chǎn)業(yè)園圖紙,指尖點在東北角的綠地,“雙語幼兒園,帶兒童科技館。軒軒聽說能教童童組裝機器人,鬧著要當小老師�!�
宴會進行到尾聲時,胡教授帶著女工們捧出個蒙著紅布的物件。
阿玲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手揭開紅布。
那是用廢棄電路板拼成的鳳凰圖,LED燈在羽翼間流轉(zhuǎn)出七彩光芒。
“蘇老板,這是咱們用試產(chǎn)邊角料做的。”姑娘們齊聲說,“愿咱們電子廠像鳳凰一樣,帶著姐妹們高飛!”
掌聲熱烈的響起,蘇語凝熱淚盈眶,像是明白了重生后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