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知道了�!�
處理完萬醫(yī)生,文哥回到家,打電話向陸硯匯報,“陸工,你大哥他們已經(jīng)離開診所了,等會我會讓黃家兄弟盯著,讓他們早點收拾滾蛋。
請問還有別的指示嗎?”
“好好盯著他們離開就行�!标懗幇l(fā)話。
“他們可能訂不到今天離開的火車票�!�
陸硯想了一下,“你去花高價搞兩張晚上的硬座,一張站票�!�
“好�!蔽母鐠炝穗娫�,心想還是陸工會整人,大晚上的,三個人兩張硬座,站的是陸鐵生還是陸杰?
文哥弄到票過去的時候,陸杰像個死人一樣坐在沙發(fā)上。
這次來,不但把原來從陸硯手上拿的錢吐了回去,還把自己原來的錢用了不少。
連日來的疲憊和不甘席卷著他的大腦,卻無能為力。
他第一次知道,在陸硯面前,自己什么也不是,他所謂的那點聰明,居然全看陸硯愿不愿意陪他玩。
房間里傳來錢桂花哀哀直嚎的聲音,“陸硯這個殺千刀的,他怎么能真的把陸凡送到牢里面去?”
陸鐵生同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情灰敗到了極點。
這個狗雜種,怎么這么狠呢,竟然差點把兩個兒子都要給他送到監(jiān)獄,這是想他們老兩口孤獨終老。
一點情面都不講,可現(xiàn)在大兒子都這樣了,身上也沒多少錢,他們已經(jīng)沒有一絲還擊之力。
第331章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杰終于開口,“收拾東西吧,馬上離開這里�!�
錢桂花有氣無力地喊道:“就不能多留兩天嗎?我實在是拖不動了。”
本來傷寒就沒有好,一路的奔波,爭吵,沒有一天安寧,到了醫(yī)院同樣睡不好,明明都是假的,可萬醫(yī)生那個天殺的,各種檢查做個不停。
他好不容易出差兩天,結(jié)果肚子開始疼,等人回來又鬧成這個樣子,她是真的有些撐不下去了。
整個人完全沒有之前的精神氣,這回真的是罵人的氣都沒有了。
陸杰完全沒什么心情去哄錢桂花,“陸硯是個說到做到的主,如果不想再節(jié)外生枝,馬上走。”
陸鐵生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同樣有氣無力,“火車票是今天就能訂好的嗎?”
“先坐汽車去隔壁市,再想辦法坐火車�!�
陸鐵生的額頭擰成了一個川字文,“這輾轉(zhuǎn)停留又要花多少錢?
那兔崽子把錢都要回去了,咱們身上還能剩下多少?”
說到這個,陸杰的心在滴血,他把身上的錢全部掏出來數(shù)了一遍,“還剩下六十多�!�
明明很不甘心,卻無能為力,這種無力感讓他感到深深的絕望。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陸杰上前開門,就看到那天跟在陸硯身后的那個男人。
他臉色嚴肅又嫌棄,從口袋里掏出三張火車票遞到陸杰的面前,“今天晚上就走�!�
陸鐵生聽到聲音急忙從屋里跑出來,看到文哥手上的火車票一把接過,“知道了�!�
文哥離開,陸杰把門關(guān)上。
陸鐵生拿著票罵了一句,“還算有點良心�!�
“是晚上的票,而且是兩張坐票和一張站票。
這一天一夜,你和媽的身體能吃得消嗎?”陸杰面無表情的問道。
陸鐵生拿在手上仔細一看,還真是,頓時咬牙切齒,“去隔壁市再找住處,再訂火車票,這期間,又要吃又要喝的,經(jīng)得起幾花?”
說完之后又埋怨道:“你說你在鄉(xiāng)下呆得好好,干嘛非要來京都買房子?
現(xiàn)在好了�!�
這是陸鐵生頭一次忍不住埋怨這個大兒子。
“爸……”陸杰打斷他,“當初不也是你同意的么?想要我和陸凡在京都扎根么?
咱們在這里一沒有工作,二沒人脈,靠什么的扎根?
現(xiàn)在陸凡還在牢里,就別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趕緊收拾東西去火車站�!�
陸鐵生悔不當初,他怎么就忘了,這個狗崽子一旦認真,那是又狠又絕,根本沒辦法求情的。
父子倆收拾完東西,去喊錢桂花,錢桂花已經(jīng)下不了床了。
陸杰心里直打鼓,萬醫(yī)生最后說的胃出血這么嚴重么?
他和陸鐵生兩人輪流把人背到火車站,等到晚上上車,錢桂花坐著都累。
陸鐵生同樣累得不輕,陸杰站在旁邊,到了晚上十一點又累又困,也不見陸鐵生有絲毫讓座的意思。
“爸,我站得腿肚子都泛酸了,能不能讓我坐坐?”
陸鐵生有氣無力地把位置讓給陸杰,又想罵陸硯。
就這樣經(jīng)過一天一夜終于到家。
剛出火車站,錢桂花已經(jīng)吃不下東西了,陸杰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父子倆沒敢多做停留,坐車到了縣城醫(yī)院。
那里的醫(yī)生一查,胃出血已經(jīng)有點嚴重了。
這回錢桂花是真的如愿住院了。
幾天下來,陸杰和陸鐵生已經(jīng)疲憊不堪,身上的錢也快花完了。
學校那邊的假期已經(jīng)超過,不得已把陸鐵生留在醫(yī)院,自己去上課籌錢.
等他回到學校向其他老師借錢時,有老師吃驚的說道:“你媽的病在京都沒有治好,縣里能治好?
再說你媽看病還用得著你借錢么?”
陸杰好面子,哪里敢說實情,學校里的老師能給他幾分薄面,大多也是因為老陸家出了狀元。
大家都羨慕老陸家基因好,雖然不是一個鎮(zhèn),但不防礙陸硯的名聲傳得遠。
因為兄弟倆原來都不在這所初中念書,對兄弟倆的具體情況并不了解,只是聽說陸杰時運不濟,這才落榜,所以對陸杰同樣有很大的濾鏡。
陸杰嘆了一口氣,一副理解陸硯的口吻,“他在京都有在京都的難處,他成了家就不是他一個人能做主的事了,我媽在那邊已經(jīng)花了他不少錢,再這么繼續(xù)下去恐怕得影響我弟弟家的家庭和諧了�!�
那老師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你弟媳婦應(yīng)該不是這種人吧,我可聽說,你弟以夫妻的名義給你們的母校一起捐助了五萬塊。
一部分作為優(yōu)秀學生的教育基金,一部分改善老師的待遇,校長個人就得了五千塊錢的捐助。
我們都羨慕壞了,咱們校長還說,什么時候讓你向你們家狀元說說咱們學校的情況。
咱們學校也有不少好苗子呢。”
聽完這話,陸杰瞬間怔愣住,好半天說不說一句話。
所有的怒氣積在胸口,最后只能吞回去。
整個人都站不穩(wěn),陸硯真的夠狠,他明明這么有錢,可他的錢寧可幾倍的捐給陌生人,也不愿意給他們半分。
說話的老師看到陸杰的臉色很不對,擔心的問道:“怎么了,陸老師?”
陸杰擺擺手,“沒什么�!�
接下來的好幾天,陸杰都陷在一股不甘,又無能為力的情緒里面。
錢桂花生著病等著他著錢用。
作為老師,他不敢放著父母不管,求爺爺告奶奶的,借遍了所有親戚才湊夠了給錢桂花治病的錢。
錢桂花出院的時候,家里已經(jīng)欠下了一大筆債。
陸杰終于撐不下去了,他給陸硯打了個電話,“陸硯,你給的懲罰我全都承受了,你能不能讓陸彩晴救救爸媽,他們年紀大了,不應(yīng)該每天背著這么大筆債,日復(fù)一日的累死累活�!�
“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打給她,咱們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沒有任何義務(wù)替你轉(zhuǎn)達�!�
陸硯掛了電話,沉默了好一會兒,走到正在廚房洗碗的陸彩晴身后,把陸杰的話轉(zhuǎn)告給她。
陸彩晴怔了怔,“二哥,你都說自己沒有義務(wù)和責任告訴我了,干嘛還告訴我?”
“但你有這個知情權(quán),我怕你有一天后悔�!标懗幷f道。
第332章
陸彩晴停下手上洗碗的動作,“我不會后悔�!�
“你的戶口還在老家�!�
而陸硯的戶口大學時就遷出來了,分配工作和房子后就有了自己單獨的戶口。
陸彩晴想了一下,“我現(xiàn)在做生意,需要戶口做什么?”
“那你將來成親?”
陸彩晴笑笑,“難道國家規(guī)定不成親就犯法么?這樣的日子很好,我很珍惜,沒必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也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這個難題就交給你未來的丈夫�!�
陸彩晴愣了一下,“我不結(jié)婚,免得他們又有借口來禍害你們。”
“只要你不幫他們,他們這輩子都沒有能力再進京了�!标懗幟鏌o表情的說道。
“不會的二哥。”陸彩晴保證道:“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二嫂對我更好,可我差點害了她�!�
說到這個,陸硯垂下眼睫,“好,我知道了�!�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回到大廳,安安正坐在沙發(fā)上拆沈清宜上次從鵬城帶回來的飛機。
陸硯走到他身后,停留了好一會兒,安安都沒有反應(yīng),只見他用螺絲起子,把里面的螺絲一個一個擰出來,拆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擺好。
整齊有序,而且拆出來的螺絲進行了大小分類。
陸硯的唇角溢出笑意,沒有打擾,轉(zhuǎn)身回到沈清宜的房間,就看見她正坐在桌前織著那條棕色的毛褲。
陸硯端了把椅子,坐在她的旁邊,伸手將她手上正在織的毛衣拿走放在桌上,“你不是才畫完稿嗎?休息一下�!�
沈清宜唇角彎彎,“那不行,我得趕緊織好,不然趕不上這個冬天了�!�
“我下個冬天穿也行啊�!�
沈清宜看著他亮亮的眸子,知道他心情不錯,忍不住地問道:“剛剛是周寒的電話嗎?”
周寒前兩天剛過來,說又招到了兩個化學方面特別厲害的大學畢業(yè)生。
特地來她這兒取經(jīng),問她平常用的什么香水?喜歡有用什么樣的護膚品和口紅。
沈清宜說自己很少用香水,周寒不相信地剛要湊近聞聞,就被陸硯擋開了,讓他自己按感覺調(diào)試,感覺對了再拿來給他聞。
沈清宜覺得,做日化這一塊,要是做好了,不僅暴利,而且競爭少。
因為這些東西不會因為季節(jié)轉(zhuǎn)換而壓貨,也不用考慮會不會過時,而且推陳出新的速度也沒有服裝要求這么高。
沈清宜看得出來,這個項目是陸硯讓他做的,她不知道丈夫什么時候?qū)@一塊感興趣了。
陸硯看著妻子探究的眼神,唇角勾起,伸出長指點了點自己的臉頰,“親一下,告訴你�!�
沈清宜想著,這個男人的心情已經(jīng)沉悶了好幾天了,雖然也喜歡親她,但總是吻得又沉又苦,這樣輕松的語氣,已經(jīng)很久沒聽到過了。
她湊過去,在他手指點過的地方,輕輕的親了一下,湊近時,見他鼻尖那顆細小的黑痣在眼前放大,又忍不住在他鼻尖多親了一下。
陸硯的眼睫跟著輕顫了一下,一把掐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抱坐在身上,“沒讓你親兩下�!�
沈清宜微怔。
“多的那一下,我要還回來�!标懗幧焓挚圩≈暮竽X勺,與她額頭相抵,說完將唇貼了上去。
陸硯的那一下,又長又久,直到沈清宜感覺嘴唇麻木,男人才依依不舍地放了她。
陸硯伸手替她理了理被他禍亂的頭發(fā),這才溫聲開口,“是大哥�!�
沈清宜的心瞬間提起,“他又找你做什么?”
她真希望那一家子永遠也不要再出現(xiàn)在他們的生活中。
陸硯唇角彎起,“可能在做最后的掙扎吧,不過他沒有機會了,就讓他這輩子呆在鄉(xiāng)下慢慢還債吧�!�
沈清宜舒了一口氣,又問,“你打聽到你父母的消息了嗎?”
陸硯搖了搖頭,“沒有,這么多年了,他們早已離開鄉(xiāng)下回京,如果一直活著找我并不難�!�
不過他想,母親一定很愛她,否則不會拿出藏在身上的那枚戒指鋌而走險地求人。
而且絞盡了腦汁想辦法讓他能活得長一些,才對陸鐵生編出這套謊言。
沈清宜看著陸硯的眼神突然黯淡,大約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你說他們不在了?”
陸硯點頭。
沈清宜默默地抱住他,“那不一定,雖然他們從京都下放,但也不一定就回到京都了,而且,就算他們回去找過陸鐵生,可不是在你八歲時發(fā)大水時搬過一次家嗎?
說不定他們找過,只是錯過了�!�
陸硯看著妻子極力想安慰自己的樣子,心頭一軟,溫柔地看著她,“你說得對,或許是他們錯過了,不過就算他們不來找我,我也知足了�!�
母親能想出那樣的辦法,絕對是個聰明人,既然如此,不可能找不到自己。
他們呆過的鄉(xiāng)下,已經(jīng)派人去調(diào)查過,有人回憶說這對夫妻被接走時,已經(jīng)身患重病,奄奄一息了。
就算不是回京,回到國內(nèi)任何一個城市,找他都不難,他十八歲那年剛進校園不久就上過報紙。
在遍地省狀元的A大,他繼續(xù)保持了門門第一,并且在沈教授的帶領(lǐng)下,突破了當時一項極為重要的科研項目。
當時一共有五人,除了他和沈教授還有另外三名學生,其中包括王飛,除了吃飯睡覺,其它時間全泡在實驗室。
項目完成后,就有權(quán)威報社對他們進行了采訪,這份采訪對他的身份,經(jīng)歷,家庭成員都介紹得非常詳細,他敢肯定陸鐵生從來沒有改過名字。
除非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離開后根本不在華國。
沈清宜笑道:“安安的爸爸可以更幸福的�!�
陸硯拉過她的手攏在掌心,“我已經(jīng)很幸福了。”
他不想妻子為他的事情糾結(jié),換了個話題,“程又青不是這個周末訂婚么?”
沈清宜笑道:“人家說這次訂婚結(jié)婚一起辦了,到時候咱們可得好好準備一下。”
“好�!辈贿^陸硯對這種事沒什么經(jīng)驗,“那我需要做些什么準備?”
沈清宜想了一下,“明天我去問問又青,不過我得準備一下,到時候替她檢查嫁衣、婚鞋,提醒她要注意禮節(jié),要是沒結(jié)婚,我鐵定要當她的貼身伴娘的�!�
第333章
到了第二天下午,沈清宜接完安安,母子倆一起去了研究院。
等到陸硯下來,她把安安交到陸硯手上,“我去找找又青,你帶安安回去。”
陸硯看了一下手表,“我和安安在這里等你,如果她走了,你過來找我,我開車送你過去�!�
“好。”
沈清宜應(yīng)完就去了程又青上班的部門,一到門口,就看見她正在埋頭奮筆疾書。
“又青�!�
程又青聽到聲音,抬頭望去,高興道:“清宜�!�
沈清宜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真難得啊,差點以為我趕不上了。”
程又青笑道:“怎么,就允許你男人加班,我就不能為了自己的事業(yè)奮斗,你這是瞧不起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