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沈清宜笑道:“你不是說過友商之間良性競爭可以互相助力成長的嗎?”
“雖然如此,但咱們整個家族被他追得都快逼得喘不過氣來了,這人不休息的嗎?”夏希蕓實(shí)在無法理解。
“有人天生精力旺盛,看來你們得再請幾個助力才行。”沈清宜笑著打趣。
“好,我聽你的,改天再請幾個厲害點(diǎn)的人回來�!�
沈清宜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和朋友調(diào)侃打趣了,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工作來的事,就把電話掛了。
沈清宜把夏希蕓的電話號碼和地址抄下來交給陸彩晴。
陸彩晴收下,姑嫂倆繼續(xù)工作到下班,陸硯來接沈清宜,小張送陸彩晴回去。
陸彩晴先去了火車站取車票,小張還挺舍不得陸彩晴的,“陸經(jīng)理,你怎么說離開就離開,一點(diǎn)征兆都沒有?很舍不得你啊�!�
陸彩晴笑笑,“也不是不回來了,先去外面見見世面。”
“京都就是整個華國最大的世面啊,這里什么都有呀,再說你走了,指不定有人會失落。”
“不會啊,我哥嫂都很看得開,也很有遠(yuǎn)見。”陸彩晴解釋。
小張把車子在別墅門口停下,“我是說陳先生,他的生日服明天就做好了,就這么走了,誰去送?”
陸彩晴這才想起,他好像說過大后天是他的生日,交代她一定要在他生日之前做好。
她想了一下自己的火車時間,開口道:“我明天一大早去送�!�
他說馬上要去港城了,但應(yīng)該不會是明天吧,如果是就交給他的工作人員。
小張笑了,“這才對嘛,我明天一大早開車去工廠拿過來,再送你一起去�!�
“嗯�!�
第二天一大早,小張如約地把陳嘉炫的衣服送來了。
因?yàn)樯洗侮惣戊攀軅�,小張開車送過,因此知道他的住處。
她把車子開到上次停車的地方停下,對陸彩晴說道:“陸經(jīng)理,上去吧。”
第653章
陸彩晴拿著衣服離開,小張坐在車?yán)锏人?br />
這一大袋衣服里面,除了陳嘉炫的還有他那個保鏢的兩套,之前說要給表兄表妹做的,因?yàn)楫?dāng)時不是沈清宜親自設(shè)計(jì),最后不了了之。
陸彩晴提著三件衣服,找到陳嘉炫之前的房間,站在門口敲了敲門,里面毫無動靜。
又敲了幾下,依然安靜。
陸彩晴想,他這么快回港城了嗎?如果是這樣,是不是可以去�;书w,把這些東西放在他叔叔那里。
她記得里面有好幾個服務(wù)員是認(rèn)識他的。
又或者先去找個電話,因?yàn)橹熬鸵路氖陆?jīng)常溝通,陸彩晴有陳嘉炫的辦公電話。
想到這里,她下樓了。
小張坐在車?yán)�,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陸彩晴提著衣服下來,立即從車子出來,走到陸彩晴面前,“陳先生不在家?”
“嗯,我現(xiàn)在給他打個電話�!�
“好�!�
小張陪著陸彩晴找到一處電話亭給陳嘉炫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不過接電話的不是他本人,但對方聽到陸彩晴的姓名態(tài)度立即恭敬。
“陸經(jīng)理,我們家大少爺已經(jīng)離開京都了,他的東西也不要了,你看著辦便是,如果有誰要,可以轉(zhuǎn)賣出去也行�!�
陸彩晴聽到這句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回應(yīng)道:“好。”
這么好的幾套衣服,全部是按頂格設(shè)計(jì)的,一套一千多,說不要就不要了,真是可惜。
對方又說,“您什么時候會在家?”
陸彩晴知道陳嘉炫交代過他的律師會上門,但不知道具體是哪一位,于是多問了一句,“有事嗎?”
對方笑道:“我是陳少爺?shù)穆蓭�,您的戶口遷移資料我都備齊了,如果方便的話,我現(xiàn)在就過去找您簽字。”
“方便。”
陸彩晴應(yīng)下后,又提著衣服和小張一起趕回別墅。
剛到門口就看到了一輛陌生的高檔車,小張同樣把車子在旁邊停下。
三人同時下來。
那位律師拿了一大疊文件,走到陸彩晴面前,笑著解釋道:“我家大少爺昨天已經(jīng)離開京都了,不過他交代下來的事,我們一定會全替您辦妥,這里有幾份合同,您好好看一下,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我�!�
陸彩晴接過他手上的資料,粗略地翻看了一下,里面寫有她的名字和身份證號以及現(xiàn)在的住址,還有接收單位,所有的信息都寫得清清楚楚,沒有一絲錯漏。
陸彩晴有些驚訝,但她也算是見識過那些有背景的人辦事,他們想知道一些事情很簡單,因此也沒有多問,將人迎進(jìn)屋里,給他泡了一杯茶。
待這位律師接過茶杯喝茶的時候,陸彩晴拿起資料簽了。
簽好后她把資料重新交到律師手上,“謝謝�!�
律師接過后又交代,“我們明天會派人去你家,考慮到你們這邊的辦事效率和流程,估計(jì)至少得一個月,這期間,您無需露面,等到戶口辦妥的時候,才需要簽字。
如果到時候您仍舊沒有在京都,到時候只需要給我們您當(dāng)時的住址,我們會派人送過去讓您簽,簽完后也會有人替您辦妥。
到時候您就只需要等著領(lǐng)新身份證就好了�!�
小張聽得目瞪口呆,這不就是他們小周總追求的工作團(tuán)隊(duì)效率嗎?
只需要一個指令,對方就能方方面面地考慮得詳細(xì)周到,而且效率又高。
不過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跟著小周總了,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陸彩晴微笑著點(diǎn)頭道謝。
律師拿著文件離開。
小張激動地對陸彩晴說道:“陸經(jīng)理,看來這位陳先生大有來頭耶,甚至不比小周總的身份低�!�
陸彩晴看了她一眼,“你很關(guān)心他?”
“沒有,就好奇啊。”
陸彩晴看了一眼沙發(fā)上陳嘉炫的生日西服,去了鵬城,夏家接待,見到的人大概也是非富即貴,這幾套衣服應(yīng)該也好賣。
“在想什么呢?”小張見她對著這幾套衣服出神。
“我在想這幾套衣服的目標(biāo)客戶。”
小張笑了,“陸經(jīng)理還真是,這生意做得都快走火入魔了,不是我說,這幾套衣服的主人還真難找,特別是陳先生的,有幾個男人有這么標(biāo)準(zhǔn)的身姿,就咱們小周總整天坐在辦公室里,腰都胖了點(diǎn)�!�
陸彩晴想說,很多,便那幾個人男就是送過去也不會穿這么騷包的衣服。
墊肩、袖子上的金色長條,絲滑得閃光的面料,金色的扣子,胸口的銀色鏈子……
但有一個人應(yīng)該勉強(qiáng)可以接受,想到這里,陸彩晴問道:“周總回來了沒?”
陸彩晴眼珠子一轉(zhuǎn),小張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別吧,周總可能沒有這么前衛(wèi)的審美�!�
“算了,現(xiàn)在我不上班了,你也別跟著了,趕緊回去陪著我嫂子。”陸彩晴叮囑道。
小張撇撇嘴,“她未必用得上我�!�
陸工這么送下去,她不會失業(yè)吧,是不是需要給周總打個電話?
陸彩晴笑,“我哥可沒你穩(wěn)定,他經(jīng)常要加班,搞不好還要出差。”
“好吧,那祝你一路順風(fēng)�!�
小張離開,整間屋子只剩下陸彩晴一個人。
她把東西收拾好,又把房間大廳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
第二天一大早獨(dú)自去了之前陸硯的家屬院,去幼兒園看了安安,又去了之前一直舍不得吃的那間面店,點(diǎn)了一碗面、一顆鹵蛋,一碟鹵牛肉。
有熟識的鄰居和她打招呼,許多都差點(diǎn)認(rèn)不出來。
“真的是彩晴啊,現(xiàn)在都和城里的姑娘一樣了,差點(diǎn)沒認(rèn)出來�!�
“可不就是,跟著你哥嫂過好日子了,不用四處打零工,整個人臉色都紅潤不少呢�!�
“唉啊,說親了沒有?”
“要是沒有,大娘給你介紹一下,本地戶口的,絕對不嫌棄你沒文化。”
彩晴以前在家屬院就是一把干活的好手,干完家務(wù)還會時不時去外面找零工干。
“謝謝大娘了,我不嫁人�!�
那大娘笑,“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這是跟著陸硯長見識了,眼光高了�!�
陸彩晴不想聽了,禮貌地道別,就回去了。
到了第三天陸彩晴提了個大箱子,背著包就出去了。
從老家到京時都她跟著父母和弟弟坐過一次火車,盡管那時總是被錢桂花罵個不停,但她并不介意,因?yàn)榧依锏霓r(nóng)活她真的干膩了,城里再怎么苦,也不用天天往太陽底下擠。
這一次她一個人,卻感覺無比的輕松。
到了火車站,排隊(duì)檢票,她跟著人群上了火車,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火車啟動,她用手撐著下巴,看著眼前飛速倒退的風(fēng)景。
火車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想去上個廁所,到了火車廁所車廂前,排了很久的隊(duì),里面的門也沒有動靜,等在最前面的那個人已經(jīng)開始罵罵咧咧了。
第654章
可里面依然沒人,門把手處依然顯示著有人,罵罵咧咧的人也受不了,直接離開去找另外一個廁所。
而有的人卻嚷嚷著要去找列車員。
廁所的車廂門口最后只剩下陸彩晴。
就在此時,乘務(wù)室的門突然被打開,陸彩晴一不留神,瞬間人被拉了進(jìn)去,就在她正要大喊救命時,嘴就被人捂住,壓靠在門板上。
乘務(wù)室的玻璃門被一件黑色的衣服擋住,里面很暗。
“別叫�!币粋男子沉厲的聲音響起。
陸彩晴此時嚇得六神無主,渾身沒了半分力氣,好不容易定下心來,就聞到了一股強(qiáng)烈的血腥味。
她深吸了一口氣,剛要穩(wěn)住心神,就感覺身上的口袋被人摸了。
那里面裝的是現(xiàn)金,陸彩晴頓時清醒過來,狠狠地用力往上一揚(yáng),就咬上了那位捂著她嘴的男人。
男人悶吭了一聲,把手拿開,后退兩步又發(fā)生一陣急促而短暫的聲響。
這個聲音無比熟悉,讓正要喊救命的陸彩晴頓時驚得不敢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音,半晌才試探著問了一句,“陳先生?”
陳嘉炫此時受傷,聽到陸彩晴的聲音頓時渾身僵住,火車穿過隧道,他看清楚了那個女人的臉,立即命令到,“馬上把她身上的東西拿出來,把她送出去�!�
“爺,等會乘務(wù)員就過來,一旦查到,咱們死定了�!�
陸彩晴雖然聽不懂他們具體在說什么,但卻能感受到,此時的陳嘉炫虛弱極了,也就差一口氣了,“你怎么了?我有什么可以幫到你?”
火力一路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穆曇簦瑤缀鯇⑺穆曇粞蜎],但陳嘉炫卻聽得清清楚楚,“趕緊走,這兒沒你的事�!�
說著艱難地站起來,伸手去摸她的口袋。
他真是想不到,明明平時他絞盡了腦汁制造緣分都遇不到,可偏偏在這個地方遇上了。
這讓人有種說不出的諷刺。
陸彩晴伸手制止,輕推了一下,他就癱軟地后退了幾步。
陸彩晴大驚,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虛弱了,簡直和第一次遇到受重傷的他一樣。
她順著剛剛被陳嘉炫摸過的口袋,伸手觸了觸,軟軟的細(xì)細(xì)的粉末,“這是什么?”
陳嘉炫虛弱地吸了一口氣,“是毒品,把它拿出來�!�
說完之后又開口,“阿風(fēng),把東西收回來,讓她出去,滾遠(yuǎn)點(diǎn)�!�
陸彩晴不可思議地看著陳嘉炫,“你怎么帶了這種東西在身上�!�
那保鏢沒動,“不是我們爺帶的,是老爺派人栽贓陷害,讓他回不了港城,現(xiàn)在外面的警察正在追捕他,下一站一停下,就會有警察上車搜捕,我們爺一旦人贓俱獲,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求你幫幫他。”
陸彩晴聽到這個消息駭然地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下一站我們一起下車,我不會處理這些東西。”陸彩晴終于拿定了主意。
不知道為什么,她相信陳嘉炫所說的一切。
他是被冤枉的。
陳嘉炫撐住最后一絲力氣,上前攔住她,“我勸你別多管閑事�!�
說著再一次伸手去搜。
就在此時陸彩晴好像聽到了不遠(yuǎn)處傳來的腳步聲,把陳嘉炫狠狠地一推,“我要去上廁所�!�
乘務(wù)室的門被打開,陸彩晴奪門而出,瞬間進(jìn)了旁邊的女廁所。
腳步聲在廁所門口停下,好一會兒才響起,“里面的人死了嗎?都多久了?”
“快了快了。”陸彩晴也不知道旁邊的人什么時候出去了,出來的時候她就看清楚了乘務(wù)室的那扇玻璃門,里面沒人了。
陸彩晴上完廁所,從里面出來,那名等了很久的女人,狠瞪了一眼陸彩晴。
陸彩晴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還蹲這么久,真以為這廁所你們家開的呀�!蹦谴髬屗橹炝R了一句,就進(jìn)去了。
陸彩晴趕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心臟呯呯跳個不停。
不一會兒,火車到站停車,乘務(wù)員帶著四名穿著制服的警察上車,對每個可疑的下車人員進(jìn)行盤問和搜查。
陸彩晴嚇得心臟都快停止了。
很快他就看到陳嘉炫被兩名高大的男子攙扶著配合搜查,其中一名保鏢她認(rèn)識,就是經(jīng)常跟著陳嘉炫的阿力。
他剛剛不在乘務(wù)室。
陸彩晴看著他們被搜查之后放下車,心里舒了一口氣。
但一想到自己心想著完了,她可能下不去了,那東西怎么給陳嘉炫?
但轉(zhuǎn)念一想,這東西給他也沒用,等到下一個站點(diǎn),她再找個秘密的地方給埋了。
不知道去自首舉報(bào)有沒有用,說自己無意間在火車上發(fā)現(xiàn)這玩意,警察會不會信她,畢竟能認(rèn)識這種東西的人并不多,更何況她一個鄉(xiāng)下丫頭。
至少剛剛陳嘉炫不說,她便不知道。
想到這里,她干脆坐穩(wěn)了。
出口處,陳嘉炫的唇色發(fā)白,“陸小姐出來了沒有?”
“沒有�!�
“阿風(fēng)你馬上花高價(jià)去找出租車司機(jī)到下一個出站口等著,阿力馬上打電話到鵬城,安排人在火車站門口接她,務(wù)必要接到她�!�
“那爺您呢?”他必須得先送他們爺去醫(yī)院。
剛剛因?yàn)榕戮彀l(fā)現(xiàn)他們爺身上的傷,大腿根部用衣服勒死了。
現(xiàn)在根本沒有辦法自己走路。
“我在這里再等一等。”陳嘉炫說道。
兩人沒動,陳嘉炫冷聲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的快死了,所以我的話可以不用聽了�!�
“沒有�!�
他們爺命硬得很,幾次死里逃生,只不過這次確實(shí)兇險(xiǎn),因?yàn)槟菐腿诉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