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蘇靜婉嘆了一口氣,“還不是你那嘴碎的大伯和父親�!�
“他們說了什么?”
蘇靜婉看了一眼兒子,“你大伯說的無非就是什么你當(dāng)家啦,一大家子的期待都在她身上,要想著把陸家的家業(yè)持好,廠子里的那些小事就別太費精力。
因為彩晴不是打電話,就是來陸家進進出出的商量。
又說她太嬌氣,這不吃那不吃,總讓你進廚房。
你爸就是說他占用了你太多時間,讓你的工作分心了,讓她懂事一點,多替你想一點�!�
陸硯聽得心都快炸了。
陸雅見他臉色不對,連忙開口安撫,“哥,爸平常也是這么說我的�!�
陸硯深吸了一口氣,“他也可以這樣說我,但不能這樣說清宜�!�
說完之后起身就回了書房。
當(dāng)即給沈清宜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明天自己不回來了,讓她和安安好好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一大家子坐在餐桌上吃早飯。
除了幾位長輩,陸承平、承美、秦仲、陳嘉炫,秦清、龍叔幾個都在,大家因為改風(fēng)水的事第一次聚得這么齊。
早餐擺上桌,陸硯沒有動筷子,陸文星看了兒子一眼,覺得他狀態(tài)不對,“怎么了陸硯?”
陸硯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姿態(tài)坐得端正,“我有幾句話要說�!�
秦清看著她這好看的表哥,還真有禮貌,長輩面前話說還要先報告,什么叫品貌雙全,她算是領(lǐng)略到了。
陸大伯拿起筷子,“直說就是了,這里沒有外人�!�
第755章
“第一、我讓清宜掌家,不是為了撐起陸家或是壯大陸家,只是為了讓她在這個家有絕對的話語權(quán),如果達不到這個效果,那陸家的生意別交給她了。
第二、不要在她面前說教,她比所有人都懂道理得多,所以平常不是她占用我的時間,而是我占用她的時候,如果她心情不好,我心情就會更不好,所以別讓我心情不好,否則我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兩句話落下,全場鴉雀無聲。
陸家兩位老兄弟臉色全變了。
陸文星握著筷子的手發(fā)抖,“陸硯,陸家在你眼里就這么兒戲么?”
陸硯看著陸文星,“也可以是正事,也可以是兒戲,看你們的選擇。”
陸文啟也非常失望,“陸硯,你知道我陸家積累了幾代才有今天這個地步?”
陸硯不以為然,“那又怎樣,即便陸家所有的財富現(xiàn)在當(dāng)場灰飛煙滅,我也能再造一個陸家�!�
秦清以為自己聽錯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這表哥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秦仲深吸了一口氣,還以為阿炫是兇神,沒想到真正的閻羅在這里,說起話來真是毫不留情面。
虧好沒有把他招安到阿炫的手底下。
陸文星生氣道:“陸硯,科研和經(jīng)營是兩碼事,你不要以為自己在科研領(lǐng)域取得一點成績,就覺得自己所向披靡,忘乎所以,這么狂妄和長輩講話�!�
陸硯點點頭,低笑了一下,“那是你,不是我。”
陸文啟幫腔,“陸硯,護媳婦可以,但也要有個度,我們陸家往上數(shù)三代,沒有男人為了女人連家族發(fā)展都不顧的,你現(xiàn)在這樣,我真的太失望了。
況且我們并沒有對清宜做什么過分的事,只是說教了幾句而已,何必這么小題大做。
況且大丈夫何患無妻,你這樣子哪有一點陸家家主的格局?”
陸硯低笑了一下,“大丈夫何患無妻?可她不僅僅是我的妻子,更是我恩師的唯一的女兒,沒有他,我會變成什么樣,你們很清楚。
我之所以能原諒所有一切不該原諒的事情,那是因為我心里還有教授的教誨。
所以別挑戰(zhàn)我的底線�!�
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無條件,把所有他想要的都給他的那個人。
他想要錢,他給了。
他想要知識,他給了。
他一無所有地想要清宜,他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甚至不知道怎么愛她,他還是給了。
“陸硯,不管沈教授對你如何有恩,但你骨子流的可是我陸家的血脈�!标懳膯⒎浅=剐摹�
陸硯自嘲的笑了一聲,“能設(shè)計出這種風(fēng)水的陸家祖先,我的血脈又是什么好東西?”
聽到這句話,陸文星當(dāng)即發(fā)火了,生氣地站了起來,“陸硯,你夠了沒有?我們把所有的資產(chǎn)交給清宜打理,是下了多么大的決心,你居然當(dāng)作兒戲一般,狂妄自大,瞧不起你的長輩甚至祖輩。
居然敢聲稱再造一個陸家?”
“是嗎?我陸硯從不做沒把握的事,XL專利文獻,有十頁都是我的專利,你覺得我有沒有能力再造一個陸家?
既然我讓清宜接了陸家,那肯定做好替她兜底的準(zhǔn)備。
所以我從來沒拿陸家當(dāng)兒戲�!�
秦家父子父女三人聽到這個消息,眼睛都直了。
特別是陳嘉炫,他還以為周寒是他的底牌,周寒確實能再造一個陸家,但需要時間。
陸承美也深吸了一口氣。
這是他的哥呀,真是深藏不露啊。
陳嘉炫連忙開口,“是啊是啊,他剛讓周寒把我和蔣城約在一塊,談投資銀行的事,目的就是讓我們進行資源捆綁,讓秦家、蔣家、周寒為你們陸家保駕護航啊。
你以為這玉雕是白借的嗎?還不是為了深度捆綁,救活文宇,救文宇,也是因為周寒是文宇的第三大股東。
周寒的背后不就是陸硯么?
陸硯每一步都在為陸家謀劃啊,只是從另一個方向而已�!�
這陸硯還真他媽的深藏不露,早點說,他早點臣服啊,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來得及。
陳嘉炫的話一出,一桌子人都沉默了。
好一會兒陸文啟發(fā)話了,“這種事,你該說出來,讓我們長輩知道你的計劃好安心�!�
這陸硯啊,真是什么都好,可就這脾氣不好掌控。
完全沒什么祖宗長輩規(guī)矩,他自己就是規(guī)矩。
陸文星終于想到話說,“爸知道你辛苦,但別一遇到清宜的事就不講道理,多大點事啊,搞這么大陣仗,還有客人在呢�!�
秦仲連忙說道:“我們也不是外人,不打緊�!�
這活閻王才是真正的財神。
他手上的專利可不亞于古董的價值,還不是一次性買賣,一旦商業(yè)化,那是源源不斷的錢進來。
“陸硯說的這番話不就是道理么?”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
蘇靜婉連忙起身,“你怎么這么早過來了?”
蔣老夫人身后跟著兩位門神,說話中氣十足,“來看看熱鬧,怎么啦?不歡迎?”
陸文啟臉色都黑了,沒敢說話,低頭給自己打了一碗粥準(zhǔn)備吃。
陸文星也沒說話。
只是蔣老夫人的這句話蘇靜婉還真一時接不了。
蔣老夫人笑笑,“看熱鬧是順便啦,我就是來謝謝秦老先生,告訴我們這個消息,還特意帶了風(fēng)水師過來幫忙整改,有心了�!�
剛剛陸雅來過之后飛快的跑回去,說這邊快打起來了,讓她過來壓陣。
她一看這陣式,老鬼們根本斗不過邪神嘛。
這陸家一窩的男人骨子就沒幾個好東西,終于趕上了一家子能以邪鎮(zhèn)邪,別說,很解氣。
陸文啟心知肚明,分明第一句話是真的,但他不敢開口。
陸硯沒什么心情,起身道:“沒別的事,我先走了,清宜明天回來,我不想再聽到我說的以上兩點�!�
蔣老夫人笑笑,“喲,陸硯開始立規(guī)矩啦?”
陸硯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離開。
陳嘉炫看出來了,居然陸家的男人也怕這老太太。
蔣老夫人也不介意,這小邪神是有點子脾氣在身上的,于是看向陸文星,“這規(guī)則你們守得住不?”
兄弟倆不應(yīng)。
陸承美連忙起身走到蔣老夫人面前,笑道:“唉呀,很簡單的兩條,就是讓我爸和二叔在嫂子面前閉嘴,有什么守不住的�!�
她原本還操心堂哥對陸家的態(tài)度來著,畢竟話不多,天天搞科研,回來就是嫂子孩子,偶爾去下二叔二嬸那里問候。
沒想到他早就默默為陸家做了這么多。
第756章
蔣老夫人哼笑了一聲,“看看,多劃算的交易,陸硯做了這么多,就換你們倆這么點小要求。
你不要以為人家一天到晚彎彎繞繞的計算不費精力�!�
陸文啟笑笑,“吳姐說的是�!�
“是啥是啊,我說的哪句是啊�!笔Y老夫人語氣一凜。
蔣城略微不自在的扶額。
蔣榮站得筆直。
秦家三人:!�。�
陸文星接話,“我們知道陸硯辛苦了�!�
蔣老夫人看向陸文星,“真知道啦?”
陸文星點點頭,“嗯�!�
蔣老夫人一臉欣慰的點,“挺好挺好,咱們都知道兒子辛苦了,唯一不同的是,我就光知道兒子辛苦了,不會怎么教我兒媳婦心疼心疼兒子,要不你們兩教教我?”
蔣城,蔣榮:�。�!
陳嘉炫居然從震驚中聽爽了,這老太太,還真是會拐彎抹角教損人。
他剛開始還以為只有他一人知道陸文啟對小土妹的嫂子不好呢。
蔣城低頭看手表,“媽,我還有點事,得先走了啊�!�
蔣榮立即撤退,“我馬上也要遲到了�!�
蔣老夫人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兩個兒子就以極快的速度跑了。
陸文啟終于忍不住了,“吳姐,這是兩件事,清宜沒有父親母親教導(dǎo),免不得有些疏忽,我們作為長輩好心提醒兩句,也是為了這個家好。
承芝和雅雅我們也有教�!�
蔣老夫人兩手一拍,看著承美說道:“看看,你還說簡單來著,人家根本沒意識到�!�
陸文啟怔住。
陸文星看了一眼蘇靜婉,示意她把蔣老夫人勸走。
哪知蘇靜婉坐著喝茶。
最后不得不自己開口,“吳姐,這是我們陸家的家事,您就別操心了。”
蔣老夫人嘆氣,“怎么能不操心呢,雅雅這一大早到了陸家,焦心得門都不敢進,她一不開心不就影響到我兒子的心情,我兒子一不開心就影響到我了啊�!�
說完之后又學(xué)著陸文啟的語氣,故作擔(dān)憂,“咱們作為親家,鄰居、世交,勸導(dǎo)兩句,也是為了咱們兩家好。
怎么就允許陸文啟為這個家好,不允許我為咱們兩家好了?說起來我這格局還大一點呢。
你們就光想著你們一家子,根本沒想到會影響到我家。”
陸文啟深吸了一口氣,起身道:“我有點不舒服,先去休息一下。”
陸文星也跟著起身告辭。
秦清看著這老夫人陰陽怪氣地說走四個男人,一時相當(dāng)佩服。
“原來是有點病在身上,行了,去休息吧�!笔Y老夫人一句話落下,陸文星的腳步頓住。
陸文啟直接腳底抹油。
陸文星還沒被人這么陰陽過,當(dāng)即回過頭來,“吳姐,我看在蔣兄弟的份上,不和你計較�!�
蔣老夫人笑笑,“我家正天說了,讓你千萬別在我面前受委屈,否則下次見到你,會覺得愧疚�!�
“你……”
陸文星這一刻才知道他大哥為什么跑得這么快了,當(dāng)即頭也不回的跟上了陸文啟的腳步,“大哥這些年不容易�!�
陸文啟笑笑,“那能怎么辦?要真較真,別人會說我們兩個大男人,還要跟她一般見識�!�
陸文星嘆了一口氣回實驗室了。
蘇靜婉看著靜悄悄一桌子看戲的人,又看了一眼蔣老夫人,“要不然一起吃個早飯?”
蔣老夫人瞧了瞧,嚯,一桌子的菜,煎包,餃子、面條……
應(yīng)有盡有,怪不得雅雅一大早要往這邊跑呢。
“唉,我不過好心地多勸了兩句,就把雅雅和承芝的爹氣跑了,哪還有心情吃什么早飯,得先去跟雅雅說說,讓她有個準(zhǔn)備�!�
說完就一臉沮喪的走了。
秦清拿著筷子,有些不可思議,“這老太太真是來勸人的啊。”
原本還以為她故意過來陰陽怪氣教訓(xùn)人的,不過這勸人的方式真不行。
蘇靜婉笑笑,“吃飯,吃飯,讓你們見笑了�!�
秦清筷子揚揚,“嗨!這算什么見笑,我們家的場子可比你這里緊張刺激多了,那才是……”
“秦清,沒事多嘗嘗內(nèi)地的早點�!鼻刂俅驍唷�
承美一聽,來了精神,立即八卦道:“說說唄�!�
秦清迎上秦仲的目光,“下次,吃飯,吃飯�!�
陳嘉炫一邊吃一邊琢磨,“等下要去見一趟陸硯才是�!�
陸硯在單位忙了一下午,去接安安時,老師才告訴他,是堂叔接走了。
陸硯自己開車回到家,只有他一個人,沈清宜和陸彩晴一起去了工廠還沒有回來。
他去書房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安安和幾個孩子的情況,打算開車去接沈清宜,剛走到樓下,就看到陳嘉炫的車子停在了門口。
他站在門口停下。
車門打開,陳嘉炫下車后,陸彩晴和沈清宜也下來了。
三人到了門口,陳嘉炫最先開口,“哥。”
陸硯沖著他微微點頭。
陳嘉炫還要說什么,陸彩晴對他說道:“我有樣?xùn)|西不知道怎么使用,你幫我看看。”
說著拉著他進房間。
兩人走后,沈清宜問陸硯,“安安呢�!�
陸硯沒有回答,表情有些委屈,轉(zhuǎn)身上樓,沈清宜連忙跟上,關(guān)切的問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陸硯還是沒有回答,一直走到樓上的房間里坐下也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