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考慮到女兒高中畢業(yè)或許會出國留學(xué)，徐斯查清留學(xué)各項支出包括世界TOP10學(xué)校分布在哪些國家哪個大洋洲后，果斷增加個人投資板塊。
很少碰股票的人，花兩個晚上分析起伏數(shù)據(jù)和行業(yè)背景，一口氣購入三支長期股。
他們家有個共同賬戶，兩人的薪水獎金，每月會撥三分之二存入家庭共同賬戶，剩下的三分之一自己規(guī)劃。
明面上身為廠長，月收入雖然沒有私企總監(jiān)高，但隱形福利不可小覷，
時代迅速發(fā)展，掌握各方信息動態(tài)是決策制定重要依據(jù)。
利用信息差，動動腦筋，財富便唾手可得。
如今地皮價格飛漲，前年為慶祝老婆生日，他斥巨資買下郊區(qū)一塊地，不大，勝在位置好，按城區(qū)建設(shè)規(guī)劃，三到五年那邊便會實行開發(fā)。
等投資者動工開發(fā)，方圓房屋的價格定會在原始價格上翻漲數(shù)倍。
再過兩年，靜姝若有空可以在自家地皮上建造房屋，統(tǒng)一風(fēng)格，統(tǒng)一出租。
每月租金一部分打到女兒賬戶，供她生活，一部分家用吃喝。
第145章
早戀
徐斯深謀遠慮，他心里有本賬，默默將他們一家人未來二十年生活規(guī)劃在案。
再回到他個人，前些年轟轟烈烈的國營廠變革浪潮中，他們單位之所以能頂住風(fēng)暴屹立不倒，無非根基深厚，十年內(nèi)外銷成績斐然，工人工資及福利待遇足抵抗改革開放及私企沖擊。
但浪潮過后，并不能就此安逸。
1990年，廠子進行過一次優(yōu)化產(chǎn)業(yè)結(jié)構(gòu)，采取提高勞動生產(chǎn)率等系列措施，過程中，產(chǎn)生影響的有大批職工下崗失業(yè)。
那段時間他壓力非常大，常常一個人坐到深夜，靜姝想開解他，卻苦于不在局中不得要領(lǐng)，只能強制扔掉他叼在口中的煙，每晚泡杯牛奶端進書房，或者什么都不說，就安靜陪他。
好在隔年春天他已尋到解決之法，得貴人指點，砍掉累贅產(chǎn)品，主攻半自動化卷筒雙色膠印機，第三年經(jīng)體改委批準改組為在港城聯(lián)合交易所H股上市的股份制企業(yè)。
而今年下半年，照計劃要在申城證券交易所A股上市。
這是他目前的重點工作。
孫承耀的事，綰綰決定為他保守秘密，畢竟那個叫藍茵茵的女生現(xiàn)階段只是他暗戀對象，而且看情況，似乎也發(fā)展不成男女朋友關(guān)系。
中考結(jié)束，她很忙，沒有閑工夫管別人的私事。
假期生活被她安排的滿滿當當，先把游泳學(xué)會，再找個培訓(xùn)班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攝影技術(shù)，家里那臺膠片相機早已成為老古董，去年年底，媽媽去羊城出差，給她帶回一臺索尼最新款數(shù)碼相機。
等把基礎(chǔ)構(gòu)圖，控制曝光和設(shè)置參數(shù)學(xué)好，她就背包去旅游。
目的地暫時沒想，反正不愛去城市，每年寒暑假父母都會帶她去不同城市玩幾天，那些大城市基本大同小異，讓她毫無探索欲望。
“你一個人去？”
綰綰點頭，“對呀。”
“那怎么行！”林秀蘭強烈反對，“想去哪兒玩，等你爸媽抽出時間，再帶你去，一個人絕對不可以。”
綰綰知道自己跟奶奶講不通，敷衍地嗯嗯，換上鞋準備出門。
“中午不回家吃，練完游泳要和同學(xué)去看電影�！�
“行，過馬路注意安全�！�
去游泳館需要坐兩站公交車，林秀蘭讓她騎自行車去，停在車庫那輛粉色小單車是徐斯專門給女兒買的，省力又輕便。
綰綰不樂意，外面太陽曬，騎車容易變黑。小姑娘隨媽媽，愛美。
她戴著鴨舌帽，長袖長褲的運動服，一雙板鞋，青春無敵。
經(jīng)過保安亭，門衛(wèi)叔叔認識她，笑著打招呼：“不熱啊，穿這么多。”
綰綰笑嘻嘻抬起手臂，捏捏衣服說，“很薄的，一點不熱�！�
“走啦叔叔，回頭見�！�
上午公交車二十五分鐘一趟，她運氣好，剛走到站臺，車就來了。
車上人不多，學(xué)生們都放暑假，加上現(xiàn)在也不是早晨高峰期，所以她可以任意挑選座位。
“咦，那不是……”
“噓！”
倒數(shù)第三排雙人座兩個黑色頭顱壓低躲在椅背后面竊竊私語，綰綰剛開始沒注意，直到她往后面走，瞄準的座位有拉簾遮擋，陽光透不進來，逐步靠近時，女孩兒抬眸瞄了她一眼。
她亦有所感的扭頭，雙方視線撞上，綰綰挑高眉眼，目光平移，坐女孩旁邊的男生不是孫承耀還能是誰。
“孫承耀�！�
男孩悻悻抬頭，“姐。”
綰綰玩味一笑，隨即走到靠窗位置坐下。
她不說話，孫承耀的小心臟瞬間被吊得高高，左思右想，他起身坐到徐江綰身邊。
“姐，理理我唄。”
“我又沒做錯什么�！蹦泻⑿⌒囊硪砩焓�，嘀嘀咕咕，綰綰躲開手臂不讓他碰，臉朝窗外：“既然沒錯，那你跟我解釋什么�！�
兩人一陣沉默。
孫承耀心里怪別扭，余光瞥見右前方藍茵茵嘟著小嘴，怒目而視。
“等等�！�
男孩剛抬起屁股，聽到這聲“等等”立刻落回原處，畢恭畢敬做出洗耳恭聽的姿態(tài)。
綰綰壓低聲線說：“你膽子大啊，竟敢早戀�！�
“沒�！�
“都被我抓到現(xiàn)行了，還狡辯�！�
孫承耀神色復(fù)雜，咬咬唇小聲說：“茵茵還沒答應(yīng)我呢�！�
綰綰看著他無語搖頭，沒救了。
不死心又問：“你到底看上她啥�！�
“漂亮呀。”
“漂亮嗎？”綰綰往女生那邊瞟了一眼，疑惑。
無非皮膚白凈些，五官很普通嘛，瘦得跟竹竿似的，與美感牽扯不上一點關(guān)聯(lián)。
“求求你別跟我爸媽他們說，好嗎，姐？”
“你覺得呢？”
孫承耀頓時垮下肩膀，如喪考妣。
“我真不想管你的破事�！蹦泻⒄麖埬橗嬛匦旅髁疗饋恚罢鎳}。”
“但是�！�
孫承耀：“？”
“你這個性質(zhì)很嚴重，萬一被你媽知道我知情不報，我怎么做人�！�
綰綰意志堅定，不容動搖，孫承耀哭著一張臉還想撒撒嬌求情，結(jié)果就在他準備張嘴的那刻，公交播報到站，綰綰無視他慘兮兮的可憐模樣，徑直下車。
過程中，連眼風(fēng)都沒給藍茵茵一下。
游戲館分成年區(qū)和未成年區(qū)，男女各一個場子，帶她的教練餐參加過國家隊選拔，專業(yè)性極高。
熱身完，游了幾個來回。綰綰趴在泳池邊，下巴搭在手臂上，吐氣休息。
八塊腹肌的教練一個撐手出泳池，拿毛巾擦擦臉說：“不錯，自由泳很熟練了。”
綰綰仰著頭笑說：“教練，明天我想學(xué)蝶泳�！�
“你已經(jīng)會蛙泳，仰泳自由泳了，蝶泳很難。”
“沒關(guān)系，我就喜歡挑戰(zhàn)高難度。”
在游泳館沖了個澡換上常服，打車直奔媽媽公司。
旅行社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都認識她，見她進來，方媛側(cè)身，總監(jiān)辦公室門打開，靜姝拿著一疊文件出來。
“姜總，你家寶貝來了�！�
“綰綰啊。”
“嗯吶�！狈芥�?lián)P揚下顎，小姑娘扎著兩條麻花小辮，鴨舌帽遮住粉白俏臉蛋走過來，甜甜喊道：“媽媽。”
“怎么來了�！�
“找你一起吃中飯�！�
第146章
問你爸爸去
旅行社旁邊有家陳小姐的店，主賣各種小食飲品，綰綰想吃他們家海鮮炒飯和芒果鮮榨，便挽著媽媽往對面馬路走。
“媽媽請你吃大餐不香么？”
“大餐膩味，又貴，我?guī)湍闶″X�！�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膘o姝奇怪道。
“吃什么，媽媽先點�！本U綰不理會媽媽的陰陽怪氣，微笑著把菜單遞過去。
靜姝愈發(fā)怪異，遲疑地接過菜單翻開，眼睛卻不離開女兒，試圖從她臉上找出蛛絲馬跡。
奈何人家表情管理厲害，硬是平靜如水，毫無波瀾。
母女倆點了份海鮮炒飯，一份云吞面，一份桂花酒釀丸子，一杯鮮榨橙汁。
服務(wù)員：“您的菜品全部上齊，請慢用�！�
“謝謝�！�
隔著一條馬路，可以清楚看見對面進出旅行社的人員，戴墨鏡單手插褲兜的喬總微低著頭邁下臺階，襯衫解開了兩扣，線條流暢的脖頸下方隱約顯現(xiàn)鎖骨，渾身散發(fā)玩世不恭的雅痞氣質(zhì)。
綰綰淡淡收回視線，語不驚人死不休吐出一句：“媽媽，你老板挺帥，公司那些阿姨應(yīng)該很喜歡他吧�！�
半只蝦尾掉在盤中，靜姝翕動嘴唇，眨眨眼皮說：“別聽你方媛阿姨亂八卦，她唯恐天下不亂�！�
綰綰聳聳肩，沒有解釋，眉眼彎彎的，臉頰兩側(cè)的梨渦一笑就明顯。
“你老實告訴媽，是不是談對象了�！�
被問話的少女握著叉子一怔，她媽媽的腦回路非比尋常，怎么會繞到早戀問題。
“沒有�！�
“那你怎么突然觀察起別人帥不帥�！�
綰綰理所當然道：“喬叔叔的帥不是客觀事實嘛，和爸爸一樣�！�
“這有什么不能說啊�！�
街道邊，喬森拉開車門，咻地一下疾速駛離旅行社。
靜姝咽下一口果汁，慢悠悠說：“我覺得你爸爸比喬總帥�！�
噗——綰綰剛喝下的桂花酒釀差點噴出來。
“您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靜姝杏眼一橫，“難道你不認為？”
綰綰大汗，連忙否認，“沒沒沒，我爸當然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
“以后談男朋友，你爸爸就是標準，必須找標準以上的優(yōu)質(zhì)男孩處對象，聽見沒？”
“嗯嗯�！毙」媚锓笱艿攸c頭，心想，若以她爸爸的標準，只怕很難談到合適對象了。
但談對象這事離她太遙遠，眼下，她還有一件事要與媽媽分享。
“今天去游泳館的時候，在公交車上碰見孫承耀了�！�
靜姝呵呵笑，“最近你和承耀挺有緣，接二連三偶遇。”
小姑娘聞言，頗有幾分無語，“誰愛跟他偶遇呀，簡直倒霉，這次又碰見他跟那女孩兒了。”
“兩人并排坐一起貼頭私語，看見我還躲躲藏藏呢�！�
“啊，早戀吶�！�
“鐵定。求我不要告訴他爸媽�！�
靜姝也傷腦筋，難怪女兒說倒霉了。告訴吧，孫承耀在他爸媽那兒討不到好，一頓混合雙打逃不脫。
不告訴……萬一東窗事發(fā)，薛嫂知道綰綰知情不報，將他們一家記恨上咋辦。
況且，早戀確實很嚴重啊，尤其承耀那么小，小小年紀學(xué)別人談什么戀愛！
只猶豫三秒，靜姝果斷說：“我跟他媽媽去講�！�
“嗯嗯�！�
“還有一件事，媽媽�！�
“說�！币煌朐仆堂娉酝辏o姝抽紙擦擦嘴角。
她就知道女兒無事不登三寶殿。
“等學(xué)完游泳，我想去旅行�！�
“可以呀�！�
握杯的手緊了緊：“我的意思是，自己一個人去�！�
“那不行�！�
“為什么呀�！眿寢屢豢诜駴Q讓小姑娘一秒皺臉，“我已經(jīng)長大了，會認字會坐車，怎么不行。”
靜姝深知女兒性格，認準的事就會變得非常犟，難以溝通。她垂眸看眼時間，快到上班點了。
于是搪塞道：“你去問爸爸，他同意我就同意�！卑央y題丟給徐斯，讓他頭疼去。
“哼，你踢皮球�！�
女人笑著拎起包包，在女兒頭上摸摸，“乖，媽媽去上班了，你回去注意安全，外面曬，打車吧，別坐公交了�！�
綰綰不死心，背起書包隨手在路邊攔下一輛車，憋著氣往爸爸單位奔去。
到達北人廠大門。
禮貌詢問保安大叔，“您好，我找徐斯，徐廠長�！�
她是第一次來爸爸單位，保安大叔不認識她，好奇問：“你是徐廠長的誰，找他什么事啊�！�
保安大叔努力壓制內(nèi)心八卦，“外人進廠需要登記�！痹咀郎嫌斜竞窈竦牡怯泝�，日期，找誰，包括關(guān)系都要寫清楚。
綰綰拿起筆，在關(guān)系那欄寫的父女，她字體娟秀端正，一看就是三好學(xué)生那類型。
保安大叔見猜想得到證實，語氣態(tài)度更加殷勤，“我馬上幫你打電話哈，你坐這兒等等。”
大叔把唯一的椅子讓出來，又看她額頭冒細汗，連忙調(diào)轉(zhuǎn)風(fēng)扇將風(fēng)口對準小姑娘。
徐斯助理接到門衛(wèi)打來的電話，沒敢耽誤，放下手里的活騎車來門口接人。
廠區(qū)占地千百畝，不騎車光靠走的話，少說需要半小時。
助理接到人，第一眼便驚艷，暗自想著不愧為徐廠的基因，年僅十幾年就出落的亭亭玉立，不難窺見長大后是何等芳華。
“爸爸在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