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所以即使季楠做出了肯定的回答,楊重鏡也選擇相信自己不安的第六感,果斷地替他做了決定:“那我開你的車。”
“……什么?”季楠愣了愣,沒料到這么一出。
“我送你回去�!睏钪冂R將手機(jī)放回口袋,看了呆住的季楠一眼,露出了今晚上第一個稱得上輕松的笑來:“傻站著干什么,把鑰匙給我�!�
“哦,哦�!奔鹃@才反應(yīng)過來,唇角也跟著抑制不住地上揚。他連連點了兩下頭,和剛才的不情不愿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跟上前去,神色里全是受寵若驚,而后笑容又收斂幾分,想起什么似的:“那,你的車呢?”
“找人開回去�!睏钪冂R沒對這個問題做過多的糾結(jié),扭身往外走。剛抬起步子就被身后的季楠叫停,他于是轉(zhuǎn)過身,單手插在兜里,問:“怎么了?”
“我叫司機(jī)開回去吧,他有我車的鑰匙。”季楠和楊重鏡幾步之遙,隔著這樣的距離,他舉起手機(jī),屏幕對著楊重鏡晃了晃,說:“我給他發(fā)消息了,馬上就到。”
見楊重鏡沒什么反應(yīng),季楠舉著手機(jī)的手有點尷尬地收回來。他喉結(jié)滾了滾,笑容也逐漸顯出僵硬,停了一瞬,才有些猶豫地出聲問:“……可以嗎?”
楊重鏡被這句問的回了神,他“嗯?”了一聲,眼神里還含著疑惑,說:“什么可以?”
他走上前去,看清季楠手機(jī)上的內(nèi)容,才明白剛剛季楠的意思。
“當(dāng)然可以。”楊重鏡先是停頓,眼眸垂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中暗流洶涌的,連著心口都被帶出輕微的刺痛。
刺痛和酸澀的情緒在短暫的時間內(nèi)出現(xiàn)的過于頻繁,楊重鏡已經(jīng)對如何壓制這種情緒格外熟練。
“走吧�!�
季楠很乖巧,坐在副駕駛,也不玩手機(jī),就是單純的坐著。他其實還有些云里霧里,對今晚發(fā)生的一切感到茫然和無措。
如果能夠穿越回幾個小時前,季楠想,他應(yīng)該把楊重鏡的話錄下來,好回去反復(fù)聆聽。
對待和楊重鏡有關(guān)的事情上,季楠就像一個天資愚笨,但足夠努力的學(xué)生。他堅信勤能補拙,只要自己付出足夠多的時間,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
“累的話就閉著眼睛睡一會兒,”楊重鏡目視前方,手握著方向盤,在等紅燈的間隙側(cè)眼看了季楠一眼。他如同一個不省心孩子的家長,唯一的辦法就是一點點地去教:“流了那么多眼淚,等會要疼了。”
經(jīng)歷了這么一遭的季楠哪里還睡得著。他才沒心情去管眼睛干還是疼,一心還在默念著楊重鏡說的一番話,翻來覆去的試圖理解,一個字恨不得翻譯出八百種意思。
心情猶如坐過山車,跌宕起伏的,就是想睡也不可能入眠。
心里是這么想,表面上的季楠還是乖乖點頭,閉上了眼睛。
后腦靠著椅背的剎那,季楠久違地產(chǎn)生一種可以看見未來的錯覺。
和楊重鏡重逢的每一天,他都走在懸崖邊緣上,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栽進(jìn)崖底,自此萬劫不復(fù)。
他大概是真的無可救藥,以至于到了現(xiàn)在,也分毫沒有想過將一切和盤托出。
季楠沒有再失去一次的勇氣了。他只靠著對楊重鏡的愛活下去。
既然已經(jīng)選擇了隱瞞,那就最好爛在深淵里,讓那該死的開端,下地獄見鬼去。
作者有話說:
二合一啦!
第45章
“擁抱。”
“回去吧,早點洗洗睡了。”楊重鏡雙手插兜,手上掛著一串鑰匙,隨著動作撞出清脆的響。
季楠站在原地,沒有動。他注視著楊重鏡的背影,單純地看著,視線繾綣貪戀,像是要把前一個星期錯過的全部補上。
很長的時間段里,季楠都在看著楊重鏡離去的背影。只是這一次,楊重鏡感受到他的目光,然后在這樣的注視下,回了頭。
“怎么不動,還有什么事嗎?”
季楠用力眨了下眼,覺得雙眼確實如楊重鏡所說,開始泛上些許干澀。他搖搖頭,想要說沒什么,但是真正出口的時候,又變了說法:“我想看你�!�
“哥哥,我能抱你一下嗎?”很突兀的,沒有經(jīng)過思考,幾乎是下一秒,季楠就脫口而出。
這回輪到楊重鏡愣住了。他握住鑰匙的手輕微攥起,一時間生出些緊張來。
“可以嗎?”季楠和他隔著幾步之遙,頓了頓,居然沒再生出膽怯,而是上前一步,再問了一遍。
一層樓只有兩家住戶,對門的設(shè)計,樓道狹窄。這樣一個成年男人朝人逼近時,還是讓人覺得逼仄。
感應(yīng)燈因為長時間的無聲而驟然暗下,空氣一片漆黑,僅靠著窗戶外的光線視物。
楊重鏡下意識地閉了下眼,以適應(yīng)黑暗中的環(huán)境。他借著透進(jìn)來的光看見季楠的輪廓,感受到對方急促的心跳和呼吸聲相互交織。
季楠在靠近自己。
很神奇的一件事,楊重鏡想。季楠甚至沒有觸碰到自己,只是嘗試著走近,他就無可救藥地心動。
黑暗是滋生情緒的最好催生劑,至少在楊重鏡這里,此時此刻,他不想去管那些合不合適。本能反應(yīng)讓他迎合,可是預(yù)想中的體溫并沒有傳來——
因為季楠止住了自己的腳步。
和方才不同,這樣的距離很近,是稍稍抬頭,呼吸就能交融的程度。
季楠低下頭,長發(fā)順著動作,垂落在楊重鏡露出的鎖骨,小幅度地掃動,如同羽翼拂過,帶去輕微的癢。
“哥哥,你說不能撒謊�!奔鹃吐曊f:“我沒有撒謊�!�
“我知道�!睏钪冂R用空著的那只手,將垂在自己鎖骨的頭發(fā)別至季楠耳后,掌心的溫度灼熱,順勢捧上他的側(cè)臉。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季楠幾乎以為他會吻自己。
他如同被楊重鏡的視線燙傷,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別過臉。
他總是這樣,想要的東西很多,貪心又不知足�?墒峭瑫r卻擁有對楊重鏡的膽怯和恐懼,生怕自己走錯一步,展露出自己的欲望,就會被徹底地厭惡和丟棄。
季楠矛盾又膽小,所以反復(fù)無常地試探,卻總是不得章法。
“那……”他感覺到自己的臉很沒有出息地開始發(fā)燙,剛剛鼓起來的勇氣臨門一腳又要泄去。
他沒有來得及說出后面的話,因為楊重鏡先一步上前,很輕地抱住了他。
時隔三年,楊重鏡身上的味道帶著陌生的熟悉。
季楠比從前高了很多,從擁抱時就可見一斑。他下意識地還想將頭靠上楊重鏡的鎖骨,低下去時,鼻尖卻和肩膀相觸碰。
楊重鏡的氣味很好聞,淡淡的,是混合著洗衣液和沐浴露的清香。
季楠鼻尖抵著他的右肩,幅度不大地輕輕嗅著。不知是什么原因,今晚的他淚腺格外發(fā)達(dá),短暫的時間里,眼眶又開始發(fā)脹。
他經(jīng)歷的委屈和不公從來都多,說的那句“不容易哭”是真的。季楠深諳眼淚的無用,那解決不了任何事,只能成為別人嘲笑和攻擊你的利刃。
可大概是過于幸福,所以一向聽話的淚腺也開始不受控起來。
“長高了很多,是嗎?”楊重鏡出聲,他手輕撫著季楠的后背,又自顧自地接上:“但是也瘦了�!�
“嗯�!奔鹃椭^,聲音透過布料,悶悶地傳出來。他抿了下唇,說:“前幾年開始長的,但現(xiàn)在沒有再長過了�!�
“不是很好嗎?”楊重鏡似乎是輕笑了一聲,說:“你不是總說,會比我長得更高�!�
不過可惜的是,他沒能親眼看到。
突然提起過往,季楠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哪怕是這種稱得上美好的回憶,因為那些不堪,所以也變得不敢提及起來。
好在楊重鏡似乎只是隨口一提,沒有真的要季楠說些什么。他伸手拍了拍季楠的背,溫聲說:“抱夠了就松開,明天還要早起上班�!�
季楠像只黏人的貓,但即使再不想松開,他也沒有那個勇氣再得寸進(jìn)尺。
“明天見。”楊重鏡仰起下頜,沖季楠稍稍露出個笑,說。
季楠只有傻傻點頭的份,他用力抿著唇,半天才有點呆地笑了:“明天見。”
樓道重新亮起來,季楠通紅的耳尖和面頰于是暴露無遺。而暴露的對象還沉浸在那個擁抱的余味中,半點沒意識到自己的模樣全被楊重鏡看了去。
楊重鏡不動聲色地勾了下唇角,將握著鑰匙的那只手背到身后。季楠看不見的地方,他的手心已經(jīng)因為緊張而冒出汗來。
“季楠,”即將打開門的前一秒,楊重鏡回過頭,沖還站在原地的季楠叫了一聲。
季楠的反應(yīng)很快,他望過去,像只接收到主人指令的貓。
“別忘了我說的話。”楊重鏡頓了頓,神色讓季楠無法看懂。
他說:“我等你的答案。”
話畢,他摁下門把手,沒等季楠的回答,背影消失在門之后。
季楠欲言又止,剛剛逐漸平息下去的心跳又有了加速的跡象。他盯著那扇門,少時,確定了楊重鏡不會再出來,才轉(zhuǎn)身回了房。
“尊貴的,我親愛的季總裁,你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嗎?”
白以南閉著眼睛,咬牙切齒地拉長話音,聲音經(jīng)過電磁波的壓縮,傳進(jìn)季楠的耳里。
他半死不活地從床上坐起來,強(qiáng)撐著精神睜開眼皮,要笑不笑地說:“你最好是有什么天大的急事,不然我現(xiàn)在就飛到寧城去殺了你——”
“那你來�!奔鹃恐T,打斷了白以南的憤怒發(fā)言。
“��?”白以南被這一句話說的腦袋發(fā)懵,他“嘖”了一聲,罵道:“你大晚上不睡覺說什么胡話呢?”
季楠站的有些脫力,他閉上眼,順著門板滑坐到地上,好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倒是白以南先慌了,他“喂”了兩聲,音調(diào)一聲比一聲高,喊:“你又犯病了是不是?藥在邊上嗎?你現(xiàn)在怎么樣?”
“沒有,我很好�!奔鹃@才出聲,他清清嗓子,又說:“收購的計劃,我等不及了。”
他垂在身側(cè)的手神經(jīng)質(zhì)地顫抖,很細(xì)微,不算明顯。
“月底我等不了,我要現(xiàn)在�!�
作者有話說:
是連抱一下都害羞得不行的純愛小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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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傳的是補過的!覺得銜接不上的寶寶可以去看看昨天那章結(jié)尾有沒有看過哦~
第46章
“病�!�
“你好,我找你們白總�!�
來人聲音清冽,前臺聞言抬起頭,一時間看的有些呆了。前臺接待過的人形形色色,也算見過不少俊男靚女,即便是這樣,看清楚來人時,她也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啊,先生,請問您有預(yù)約嗎?”女生收起驚艷,花了兩秒的時間確認(rèn)面前的人應(yīng)該是個男人,面帶微笑道。
“有的。”季楠點點頭,隨手將長發(fā)撩至耳后,對著前臺露出個淺笑,溫聲說:“我是他朋友。”
內(nèi)線的電話打出去沒幾分鐘,前臺就看見,下來的不是助理,而是季楠口里的,白總本人。
“你怎么跑過來了?”白以南又氣又想笑,一顆心被季楠弄得忽上忽下的:“我不是說我過兩天去找你嗎?”
季楠略微垂下眼,沒說話。他的臉色不算好看,蒼白又脆弱,讓人光是看著,就不忍再去斥責(zé)。
白以南喉結(jié)滾了滾,環(huán)顧了下四周,臉還是臭得不行。他長舒出一口氣,在心里勸了自己一萬遍,季楠是個病人,不要跟一個病人生氣——
“去我辦公室再說�!�
不生氣才怪,白以南反手關(guān)上門,靜默著看了季楠兩秒,想,自己遲早被這個人給活生生氣死。
他站在原地,跟季楠大眼瞪小眼幾秒,終究還是敗下陣來,翻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白眼,轉(zhuǎn)身去了辦公桌。
文件堆起來,顯得有些雜亂。他翻開看了幾眼,隨后摞在一起,一臉不情愿地遞過去,說:“楊氏表面上是楊白舒掛名,手上沒有實權(quán),老頭子不愿意讓,實際上戒備心強(qiáng)的很。”
“分了底下的幾個酒店和超市,唯一值錢的是家醫(yī)院�!卑滓阅献谏嘲l(fā),神色收斂起來,從筆筒抽了支鋼筆,隔著筆蓋點了點整理出來的資料,說:“楊白舒在三年前接手的,經(jīng)營的還算可以。”
他頓了頓,話音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里面出過幾條人命,花錢壓了挺多丑聞。用藥不規(guī)范,涉及到禁藥——”
“前兩天我去看了,賬目和診療記錄都不太對,應(yīng)該做了不少假賬。查出來的話,是個不小的新聞�!�
季楠抿著唇,過了少時,才有了動作。他扭頭看向白以南,伸手將對方用鋼筆壓著的文件抽出來,低聲說:“他開價多少�!�
“十個億。”白以南說著,拿著茶杯喝了口水,先潤了潤嗓子,身子向后躺,眉宇間含著點輕蔑的笑,不屑道:“轉(zhuǎn)手一個爛攤子,新聞爆出去還要我給他收拾擦屁股,也真敢開價。”
“還以為自己做的那點破事藏得好呢,哪個業(yè)內(nèi)的不知道他干的那些腌臜事。”
白以南“嗤”了一聲,剛要繼續(xù)說,就被季楠接下來的話驚的卡在了喉嚨里。
“簽吧,不用拖了。”季楠將文件夾合上,隨意地扔在茶幾上,有點疲憊地閉了下眼,說:“這個項目我來跟進(jìn),辛苦你了�!�
“什么?”白以南好半天才緩過來,甚至以為自己昨晚上睡得太差,以至于幻聽了。
他猛地站起來,原地走了兩步,嘴角沒忍住抽了抽,終于被氣笑了:“你跟我開玩笑啊季楠?十億你當(dāng)十萬花嗎?”
“你就這么著急?你三年都等了,現(xiàn)在等不了了?”
“嗯�!奔鹃^有點疼,稍微向后退了一步,被那一聲吼的耳膜嗡嗡響。他抬起眼,不緊不慢地坐回沙發(fā),甚至有閑情泡了杯茶。
忽略握住茶杯時控制不住在輕顫的手,他看起來確實風(fēng)輕云淡,如同白以南說的一樣,完全不考慮現(xiàn)實。
“我來不及了,以南。”季楠將茶杯抬起,向白以南所站的方向遞過去,只是沒能成功。
做工精致的杯子一個不穩(wěn),摔碎在地上,戳碰到地面的瞬間,變成四分五裂的陶瓷碎片。里頭的茶水四濺開去,蹦出零星的水滴。
細(xì)微的水漬帶著余溫,不算燙的溫度,卻讓白以南覺得疼的眼睛發(fā)酸。
他愣在原地,嘴唇微微張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空氣安靜至極,恍惚間似乎還回蕩著茶杯被摔碎的余音。
“……什么時候的事?”白以南的問話干澀至極,從喉嚨間生生擠出來,如同吞了尖銳細(xì)小的石塊,疼痛又難熬。
“前幾天�!奔鹃栈厥�,長睫重新垂下去,聲音有點低,不太明顯地笑了,像是在自嘲:“我還以為我有很多時間,但事實上,是我太樂觀了�!�
“我好不容易回來了,總得做完什么再走。”季楠撐著沙發(fā)墊,有一下沒一下地扣著,黑發(fā)順著低頭的動作掩蓋住他的側(cè)臉,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楊白舒無非就是想要錢,證明自己的地位。那我給他就是了�!奔鹃f:“我不能冒這個險,他已經(jīng)知道哥哥在哪里了。”
“我不能因為治病,就給他這個機(jī)會。我馬上就能成功了,我不能因為他——”
“我看你才是瘋子。”白以南忍無可忍,擰著眉頭罵:“我真是!你真是瘋了!”
季楠的話不太有邏輯,但是白以南聽懂了。他一遍一遍地強(qiáng)調(diào)自己不能,顯然在告訴白以南之前,就已經(jīng)在私底下想了無數(shù)遍。
“你回來的時候怎么跟我說的?你說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這就是你的數(shù)嗎?”白以南垂在身邊的手不自覺捏緊,氣的唇都因此微微顫抖,連話都說不清起來:“你現(xiàn)在要不是實在撐不下去,還打算繼續(xù)瞞著我是嗎?”
“上一次我就和你說過,跟我回去看醫(yī)生,”白以南說到這里,話音戛然而止。他頓了頓,神色驟然冷靜下來,問:“你的藥呢?”
“我有在和他聯(lián)系,藥在按時吃�!奔鹃酒饋�,說:“只是療效不算好,我需要盡快回去了�!�
“但在這之前,我得解決掉楊白舒。我壓根不信他會守承諾�!�
“他進(jìn)了監(jiān)獄,我才能安心�!�
季楠略微抬起眼,雙眸直直地注視著白以南,安撫性地露出個笑來。
他伸出手,擱在白以南的左肩,很輕地拍了拍,用一種懇求的語調(diào),低聲說:“你幫幫我�!�
“我從來沒什么想要的,只有這個�!�
“你幫幫我吧,就這一次�!�
作者有話說:
因為簽約要申榜啦~所以更新字?jǐn)?shù)會跟著榜單走~
大家有海星的可以給我咩~~數(shù)據(jù)對排榜很重要TAT
第47章
“有關(guān)不安�!�
“季總今天臨時有事出差了,辦公室里面沒人�!�
說話的是季楠的助理,溫言細(xì)語的,聽著很舒服的語調(diào)。
楊重鏡抬起打算敲門的手聞言停頓在空中,不動聲色地收回到身后。他腳步一停,轉(zhuǎn)過身去,和女助理打了個照面。
“好,謝謝。”
楊重鏡唇角噙著抹笑,沖她微微點了下頭,收起手上的文件,和對方錯身而過。
擦肩過去的瞬間,他唇角牽強(qiáng)偽裝出來的那點,少的可憐的笑意于是消失殆盡,眼睫也跟著重重垂下,全然看不清里面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