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南知意,目光還透著幾分怪異。
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在跟誰說話?
那可是江墨爵,也是這家會所的老板!
帝釋景卻是面色一沉,心里驟然生出兩分不快,這女人是不是故意無視他!
南婉月也沒想到,南知意會這么蠢,居然敢如此隨意地和江墨爵說話,還一副很順理成章的模樣……
她以為她是誰?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南婉月底氣一下就足了,嘴角微挑,掩住內(nèi)心的譏諷,當下說道:“知意妹妹,這件事只是小誤會,怎么好麻煩江少去折騰呢?”
她擺出一副好心替人解釋的樣子,又說,“你可能不知道,江少是這兒的老板!”
南知意皺了皺眉,沒有做聲。
南婉月沒察覺,勾起一個完美的笑容,神色歉然地對江墨爵道:“江少不好意思啊,今晚鬧出這么大動靜,我為我妹妹還有朋友,跟您說聲抱歉,希望您不要見怪!”
南婉月話落,不動聲色地貼近了帝釋景一些。
她也正是仗著帝釋景在旁邊,認為江墨爵怎么也該看在他的面子上,對這事兒息事寧人。
誰知,江墨爵看都沒看一眼,仿佛根本沒聽見有人和他說話。
他徑直對著云痕,淡聲吩咐,“去調(diào)監(jiān)控�!�
什么???
南婉月和林夏晴聽得心驚,表情都有點維持不住,眼里滿是不可思議。
江墨爵竟然真的要追究下去?!
林夏晴慌張地看向南婉月一眼,眼神里都是求救訊號。
南婉月嘴唇緊繃,面色也露出幾分慌亂,沒了往常的溫婉。
這個江墨爵,居然一點面子都不給!
他什么時候,這么公正無私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江墨爵的發(fā)言,讓人太過詫異,突然全場就沒了聲。
氣氛僵凝間,江墨爵扭頭掃了眼南婉月和林夏晴,倏地冷笑一聲,道:“好久沒看到,敢在我會所鬧事的人了,像這樣不長眼的東西,我向來不會客氣�!�
他語氣未變,嘴角仍帶著笑意,卻忍不住讓眾人打了個寒顫。
接著,他視線微挪,看向帝釋景,“待會兒我追究起來,帝少應(yīng)該不會阻攔吧?”
帝釋景雙眸微瞇了下,跟江墨爵對視。
他聽得出來,對方是針對南婉月和林夏晴。
這倒是奇怪了……
整個京都,他江墨爵什么性子,誰不知道?
怎么可能會平白無故維護別人?
你江墨爵和南知意……是不是認識?
意識到這個,帝釋景扭頭看向南知意。
南知意就站在那兒,面色冷淡,身形單薄,可一身孤傲清冷,卻令人無法忽視。
雖然滿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感,但帝釋景莫名有種,一旦控制不住便會陷進去的感覺。
似乎,這女人身上有種吸引力,哪怕她冰冷無情得要命……
帝釋景不動聲色地扯了扯嘴角,冷冷吐出兩個字,“自然。”
聽到這句話,林夏晴頓時害怕了,腦子也亂得一團糟,腳下開始發(fā)軟,有些站不穩(wěn)。
南婉月瞳孔震顫,不由得攥緊了雙手,內(nèi)心緊張起來。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阿景不會幫她出面!
都怪林夏晴這個死蠢貨!
自己找死,還帶著她!
在沉悶的氣氛中,眾人心思各異。
十幾分鐘后,云痕終于回來了,他手里拿著筆記本電腦,對江墨爵恭敬道:“主子,查到剛才的監(jiān)控視頻了�!�
江墨爵頷首,表情淡漠,“嗯,放出來吧,讓帝少也過目過目。”
下一秒,監(jiān)控錄像直接放了出來。
畫面里顯示——南知意從這里路過,林夏晴突然沖出來找茬,還對她各種辱罵,進行人身攻擊。
到后面,南知意才回敬,把林夏晴訓(xùn)了一頓。
播放完監(jiān)控錄像,江墨爵蓋上筆記本,動作緩慢。
這在林夏晴看來,就像是一把準備凌遲她的刀,馬上就會落下,她心里生出一股害怕恐懼。
第88章
江墨爵讓云痕把筆記本收起來,眸色逐漸陰冷,盯著林夏晴,說,“現(xiàn)在,你有什么好說的?”
林夏晴慌了,眼神急忙瞟向南婉月求助。
南婉月的臉色也很白,只能去看帝釋景,希望他能出面。
她說道:“阿景,剛才的事情,的確是知意妹妹和夏晴發(fā)生了口角,才不小心碰到了花瓶�!�
她艱難地繼續(xù)說:“這件事……是夏晴不對在先,但也不完全是夏晴的錯,知意妹妹也說話刺激了夏晴,她才會失去理智,不然不會這樣……”
南知意看著她這副樣子,就覺得惡心。
同時,心里也莫名煩躁了起來。
她譏諷地看著南婉月道:“怎么?這就忙著洗白了?她罵人,就是理所應(yīng)當,我闡述事實,還不行了嗎?現(xiàn)在監(jiān)控出來了,視頻里也很清楚的拍到,打碎花瓶的人不是我�!�
南知意不屑于在這點上和她爭辯,索性看向了江墨爵,“這個事兒,你覺得怎么處理比較好?”
江墨爵看了她一眼,配合地說道:“砸碎的花瓶,按三倍賠償就是,這是本會所的規(guī)矩�!�
他側(cè)過頭,吩咐身后的云痕,“這價格多少,去看看�!�
云痕頷首,上前看了一下,“這只花瓶,價格是五百萬,翻三倍,一千五百萬�!�
價格一出,林夏晴整個人都懵了。
南婉月也被這個價格嚇到。
她知道花瓶不會便宜,只是沒想到,區(qū)區(qū)一只花瓶,竟然要貴到五百萬!
這么多錢,她們上哪兒去拿��?
更別說江墨爵剛剛還說了,按照價格三倍賠償!
南婉月這會兒也顧不上裝了,急忙拽住帝釋景的衣擺,語氣有點著急,“阿景,你幫幫夏晴行么?”
帝釋景的臉色,從看到監(jiān)控的時候,就很不好看了。
這會兒被南婉月這么一求,眼神更冷。
南知意亦是。
她臉色,肉眼可見的冰寒下來,視線盯著帝釋景,一眨不眨。
江墨爵把兩人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
他看向帝釋景,出聲問道:“怎么,帝少要為這兩人出錢嗎?倒也不是不行,對帝氏來說,一千五百萬的花瓶,不算什么,不過……”
他的語氣驟然冷了下來,“這兩位,得罪了我今晚的貴客,這筆賬,我是不可能就這樣算了的!”
帝釋景捕捉到他話里的關(guān)鍵字眼,瞇了瞇眸子。
貴客?
在場所有人聽到這話,都是愣住了。
連南婉月,也忘記了動作,不敢相信,目光直直地看著南知意。
南知意是江墨爵的貴客???
林夏晴更是瞪大了眼睛……
周遭一片安靜。
好半天后,帝釋景才緩緩開口,“哦?貴客?不知南小姐,是江少哪方面的貴客?”
同時商場上縱橫的狐貍,江墨爵當然不會不知道,帝釋景話語里的試探。
他不客氣地回道:“這你管不著,我就問一句,這事兒,你是不是也要替她們兜了?”
南知意眸光冰冷,似乎也在等著他的回答。
帝釋景和她的視線對上,又一次看到了,她周身豎起的那面高墻,把自己隔絕在外的感覺。
他心里莫名不舒服,也失去了應(yīng)付南婉月的耐心……
他一把掃開南婉月的手,語氣不冷不淡地說道:“一個沒腦子的蠢貨,還不足以破壞帝氏和江氏的關(guān)系,江少請便,此事,和帝氏無關(guān)。”
帝釋景的聲音落下,在場眾人一片嘩然。
林夏晴已經(jīng)傻了,整個人呆呆站著。
南婉月也愣住了,不由得出聲,“阿景……”
她還想要再求求他,可帝釋景并不是一個可以被她利用的。
他淡漠走到一旁,用態(tài)度直接表明,他不會摻和這件事。
反倒是南知意,眼底浮起一抹意外。
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她還以為,帝釋景出現(xiàn)在這里,是來給南婉月?lián)窝摹?br />
可并沒有,而且他還這么不給南婉月面子。
一時之間,南知意心情有些復(fù)雜,還有點疑惑。
這男人……為什么會這樣做?
林夏晴從打擊中漸漸回過神了,她似乎難以接受,不由盯著帝釋景詢問,“帝少,您……您為什么要這樣?婉月姐姐再怎么說,也是你的未婚妻��!我是婉月姐姐的表妹,您怎么能……”
南婉月沒想到,林夏晴竟然把這話也說出來了,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她心里直呼不妙,趕緊呵斥,“夏晴!你……”
只是,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帝釋景面無表情道:“原來,‘我的未婚妻’這個名頭這么好用,可以隨便讓個阿貓阿狗,都出來外面耀武揚威?”
他看著南婉月的目光,冷得像冰,“還有……我何時承認過,她是我的未婚妻?”
這一次,他是什么面子里子,都沒有給南婉月留下。
他話音落下,現(xiàn)場直接炸開了鍋。
南婉月面色慘白,覺得,這輩子最難堪的時候,非現(xiàn)在莫屬了。
在場的其余人,直接拿她當笑話看待。
帝少當眾否認了婚約,這可好玩了!
要知道,南婉月的存在,可是讓京都不少名媛千金,都羨慕嫉妒恨。
今晚這個消息,相信很快就會在這個圈子流傳開來!
南知意也以為自己聽錯了,神色有些愣怔。
站在一旁的江墨爵,表情也有些意外。
不過,心里也有了計較。
帝釋景都這么說了,那事情也就好辦了!
他清了一下嗓子,說,“既然帝少都這樣說了,那兩位,花瓶的錢麻煩付了,至于你……”
他看向林夏晴,和身邊人吩咐,“云痕,讓這位小姐知道,得罪我的貴客的下場�!�
“好的,主子�!�
云痕應(yīng)道,和旁邊的保鏢,打了個手勢。
保鏢直接上前。
林夏晴害怕極了,慌亂地大喊,“你們要干什么?!!”
可她的話無人理會,保鏢們直接上去,就把林夏晴給拖走了。
“婉月姐姐!婉月姐姐快救我!”
林夏晴急得大喊,“你們眼里還有沒有王法了,我要找警察!我要報警!”
“婉月姐姐,婉月姐姐救我啊!�。 �
可這個時候的南婉月自顧不暇,哪里還管得了她。
她低下頭,索性眼不見為凈……
第89章
她這樣的舉動,就像壓垮了林夏晴的最后一根稻草。
林夏晴的害怕,轉(zhuǎn)為了憤怒,直接罵江墨爵,“你不公平!憑什么就要我一個人賠?明明這個賤人也有責任�。 �
都這個時候了,她還不忘拉南知意下水。
江墨爵嗤笑一聲,毫不客氣地告訴她,“我這整個會所,她就是想砸了,我都不會說一句,至于你……”
他的聲音停了一下,嘴角勾起的笑意,令人膽寒,“你算個什么東西?連給她提鞋都不配,有什么資格和她相比?”
“廢話真多�!�
云痕見狀,立刻給手下一個眼神。
保鏢立馬捂住林夏晴的嘴,沒有停留,直接把人拖走了!
耳根子清凈后,江墨爵邁出長步,緩緩踱到南知意跟前,語氣和剛才的生冷譏諷不同,像是為了讓南知意高興,問,“這個處理結(jié)果,還滿意嗎?”
“還行�!�
南知意也給面子的點頭。
江墨爵這才露出了一絲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語氣極溫柔,“那走吧,回去,菜都冷掉了。”
南知意卻抿唇拒絕,“不吃,飽了�!�
被惡心飽了……
出了這樣的事情,再好吃的東西,她現(xiàn)在也沒有胃口繼續(xù)。
江墨爵也沒有不高興,而是順著她的意思說,“那我送你回去?”
“好�!蹦现忸h首。
“云痕,備車!”
眾人都看得出來,江墨爵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