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的落在白皙的頸窩里，有的落在?櫻紅的唇瓣。
當(dāng)真是，
人比花嬌。
邵成澤深不見底的眸子里壓抑著翻滾的浪潮。
程瑾瀾意識到了危險，她?叫他的名字，“邵成澤！”
疾聲厲色的呵止企圖給他一點(diǎn)兒震懾，殊不知?，她?現(xiàn)在?紅潮未散，嗓音軟綿，再強(qiáng)裝做狠，也流露出一股不自覺的嬌意。
邵成澤低聲回她，“我在?呢�！�
他俯腰貼近，先是吃掉了躺在她頸窩的那片花瓣，濡濕夾雜著曖昧細(xì)微的聲響，慢慢往上，又吃掉了她?臉上的那片花瓣，最后精準(zhǔn)地捕捉到了紅唇上的花瓣。
花瓣輾轉(zhuǎn)于唇舌之間，帶著甜絲絲的津液，是奶油的味道，也是情和欲的味道，有她?的，也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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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瑾瀾的胳膊無意識地?收緊，晃在半空中的腳趾蜷縮又舒展開來，心尖上好像被一縷飄飄忽忽的火苗給撩著，火勢在?急促的呼吸中，慢慢變大，燒得人心癢難耐，意識恍惚。
“我不要在這里�！�
在?喘息的間歇，她?含糊低語，被親軟的嗓音里藏著一點(diǎn)兒委屈。
有星星，有月亮，有藏在草叢里的蟲鳴，還有拂過身體的熱風(fēng)，她?不要在?這兒，太羞恥了。
邵成澤一下挨著一下地輕觸著她?的唇，“我們不在?這兒，”他想?要給她?安撫，可又壓不住自己?的壞心思，“程總想在哪兒？回涼亭？”
還回涼亭，程瑾瀾起?了惱，使勁兒揪著他頸后的青茬，“你怎么不上樹？”
邵成澤抵著她的唇啞笑出聲，“你要是想?，我肯定滿足�！�
程瑾瀾氣急，頭埋到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下去。
邵成澤掌心隔著衣服貼在她?的腰窩上，輕輕緩緩地?揉捏著，“不要急，馬上就回屋了�！�
程瑾瀾咬得更深了，著急的是她?嗎，她?有什么好急的。
一進(jìn)到?燈火通明的房間里，皮膚上的汗遇到空調(diào)吹出的涼風(fēng)，蒸發(fā)在?空氣里，程瑾瀾不由地?瑟縮了一下。
“冷？”
邵成澤攏緊她?，兩人之間的距離變得嚴(yán)絲合縫，他找到?遙控，調(diào)高了房里的溫度。
“關(guān)上燈�！彼o出命令。
邵成澤關(guān)掉大燈，只留下幾盞壁燈，幽幽暗暗的燈光下，兩個人的影子疊晃在墻上，更顯纏綿，程瑾瀾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繼續(xù)下命令，“全都關(guān)了。”
邵成澤輕咬著她?的側(cè)頸耳語，“程總的要求這么多?，我這價格是不是得往上提一提？”
黑暗給了程瑾瀾安全?感，她?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下巴懶洋洋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隨你。”
她?剛挨上床，他就覆了上來，還不忘伸手去床頭柜。
“你準(zhǔn)備得還真是齊全�！背惕獮懙母觳泊钤谘劬ι�，想?要抵抗住他帶給的顫栗，出聲嘲諷。
邵成澤“唔”了一聲，不否認(rèn)自己別有企圖的近水樓臺，但也自證清白，“都?是為程總準(zhǔn)備的，畢竟程總財大氣粗，價錢隨我開，我當(dāng)然得把東西備得齊全?，以保證服務(wù)到?位。”
時隔多年的第一次，不知?今夕何夕。
程瑾瀾只覺自己?是飄蕩在海上的一片葉子，隨著湍急的波浪起?起?伏伏，從床上到?水汽氤氳的浴室，又回到?床上。
她拿被子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地裹住自己?，阻止他再一次的靠近，她?哪是葉子，她?就是被人扔到岸上的魚，只剩最后一口氣給吊著，要是再折騰下去，她?必死無疑。
邵成澤抹去她額上的汗珠，看著她?潮濕的眼眸，再次提出那個問題，“程總感覺怎么樣？”
程瑾瀾適時服軟，有氣無力地?回，“還算滿意吧�！�
邵成澤尾音輕揚(yáng)，重復(fù)著她?的評價，“還算滿意吧？”
程瑾瀾死死地按住他的手，“非常滿意�！�
邵成澤對她這個答案……還算滿意。
“那我開價，然后我們兩清？”
程瑾瀾眼神滯了一下，隨后闔上了眼簾，語氣里是滿不在乎的懶散，“你開啊�！�
邵成澤回，“我知?道程總不缺錢，我開多少你都能付得起，恰巧我也不缺錢，而且我這讓程總非常滿意的服務(wù)，應(yīng)該也不是可以用錢來兩清的了得�！�
“那你要什么？”
邵成澤緩緩道，“我要你枕邊的位置，”他又加了一句，“從今往后的每一天�！�
程瑾瀾猛地睜開眼睛。
邵成澤看她?，認(rèn)真的眸子里是黑暗都遮不住的光亮。
她?剛要給出答案，邵成澤阻住她?未開口的話，給出另一個選擇，“或者……你的一個吻也可以�！�
程瑾瀾沒有猶豫，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下來，唇敷衍地碰了一下他的嘴角，“兩清了？”
邵成澤笑，“我說的是吻，不是親？”
“有什么區(qū)別，不都?一樣。”
“區(qū)別可大了�！�
程瑾瀾用眼神和他無聲對峙。
“你不知?道？我教你�！鄙鄢蓾赡抗庥l(fā)柔和，他很樂意做一個解惑授業(yè)的夫子，并且會毫無保留地傾囊相授。
他輕碰了一下她的唇。
“這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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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吮著她的唇往里進(jìn)，給她?演示什么叫做吻。
剛剛消退下去的熱又重新聚起?，程瑾瀾受不住，慢慢往后退，可床就這么大，在?她?快要掉下床去的時候，被人給一把撈了回來。
他貼著她的唇，聲音暗啞，叫她?的名字，“淼淼。”
這一次，他要她主動靠近。
程瑾瀾不動，只是控制不住漸促的呼吸，邵成澤很有耐心，她?不動，他也不動。
但，不動的只有唇。
一襲淹過一襲的熱潮熬干了水分?，程瑾瀾意識逐漸模糊，只覺得渴極了，不由地?順著水源的方向探去。
邵成澤幽黑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愉悅的光，捉住了她?伸過來的小舌，再也沒有放開。
夜很長，也很短。
程瑾瀾睜開沉重的眼皮，看著陌生的天花板，有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直到看到床頭柜上放著的手表，她?才醒過神來，身邊沒人，浴室里有淅淅瀝瀝的水聲。
她?想?要起?身，奈何酸痛的腰支撐不起?身體，又砸回床上，嘴里差一點(diǎn)兒就要飆出咒罵聲。她?昨晚的衣服已經(jīng)被撕得不成樣子，根本不能再穿，好在床前擺放著新的衣服，她?顫著發(fā)酸的手，將裙子套在?身上，提著鞋子，跟做鬼一樣，偷偷摸摸地出了屋。
邵成澤推開浴室的門，走到?窗前，看著在院子里奔跑的背影，眼里蘊(yùn)出笑。
晨曦打?在?她?飄逸的長發(fā)上，也打?在?她?白皙的手上，無名指上的晶瑩閃著耀眼的光，
程瑾瀾躡手躡腳地出了隔壁，又輕手輕腳進(jìn)了自家的門，她?祈禱不會碰到?任何人，程瑾川已經(jīng)走了，程俐淇在她媽那邊吃早餐。
但是，有一個詞叫做天不遂人愿。
費(fèi)祖薈在指揮著家政收拾清掃昨天的殘局，程俐淇穿著一件漂亮的小裙子，在?問外婆她今天去學(xué)校穿這件好不好，程瑾川頂著一腦袋雞窩頭，迷迷瞪瞪地?往客廳里走。
一眾目光落到程瑾瀾身上，她?只能盡量裝作坦然。
費(fèi)祖薈上下打量她，“你一大早去哪兒了，手機(jī)也不帶�！�
程瑾瀾隨口扯了個破綻百出的謊，“我去跑了個步�！�
費(fèi)祖薈狐疑地看她，穿裙子跑的什么步。
程瑾川還沒有從昨晚的酒勁兒中緩過，使勁兒揉著太陽穴，覺得自己?忘了點(diǎn)兒什么，可又什么都?想?不起?來。
程瑾瀾不管她媽信不信，繼續(xù)演下去，一邊拿手扇著風(fēng)，一邊往臥室里跑，“這天兒太熱了，我得趕緊去洗個澡。小俐淇，昨晚睡得好不好？”
程俐淇小跑著跟在媽媽的身后，和媽媽一塊兒進(jìn)了臥室，還幫媽媽關(guān)上了臥室的門。
她?仰頭看著媽媽，小聲地?問，“媽媽，你是不是和爸爸去約會了呀？現(xiàn)在?才回來。”
程瑾瀾一驚，馬上否認(rèn)，“沒有啊，寶貝兒，媽媽真是去跑了個步，媽媽這一陣吃得有點(diǎn)兒多?，得減肥了�！�
程俐淇忽閃著大眼睛，里面明明白白地?寫?著，我知?道媽媽在?說謊，但我就不拆穿她?了。
程瑾瀾簡直要無地?自容，她?還沒想?好要怎么給女兒一個合理的解釋，只聽程俐淇驚呼一聲，手拉上了她?的手。
“媽媽，這是爸爸送你的生日禮物嗎？好漂亮的鉆石啊。”
程瑾瀾看到?了無名指上的戒指，她?剛才過于慌亂，根本沒注意到手上什么時候多了個戒指。
“當(dāng)然不是，這是你江姨姨送的�！背惕獮懴胝聛�，試了一下，沒能摘下來。
程俐淇問，“爸爸沒有送媽媽生日禮物嗎？”
如果爸爸沒有送，那她?就要批評爸爸了，怎么可以忘記給媽媽送生日禮物。
程瑾瀾蹲下身來，回女兒，“送了別的，不是這個�！�
程俐淇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捂嘴輕笑出聲，媽媽還說不是去和爸爸約會，沒有約會，怎么會收到?爸爸的禮物。
程瑾瀾無奈，揉了揉女兒的頭發(fā)，小聲和她?說，“這是個秘密，小俐淇不要告訴別人，好不好？”
程俐淇甜甜地?笑了，乖乖點(diǎn)頭，保證會保守媽媽和爸爸的秘密。
不管怎么樣，算是將這個鬼靈精的小公主給應(yīng)付了過去，程瑾瀾松了一口氣。
“媽媽，”程俐淇湊近程瑾瀾，仔細(xì)看她?的脖子，“你又被蚊子給咬啦�！�
程瑾瀾剛松掉的那口氣又提了起?來，“對，媽媽又被蚊子給咬啦，媽媽去洗個澡，順便抹點(diǎn)藥，小俐淇可不可以幫媽媽選今天穿的衣服？”
程俐淇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她?最喜歡幫媽媽選衣服。
“好啊，我要給媽媽選漂亮的裙子。”
說著話，人已經(jīng)往衣帽間跑去。
程瑾瀾沖進(jìn)了浴室，熱水沖刷下來的時候，她?手捂住臉，忍不住哀嚎一聲，真是被鬼迷了心竅，輕易著了他的道。
她?再看看無名指上的戒指，心底無聲的哀嚎更盛，她?就著熱水的溫滑，試了好幾次，最后總算把它給摘了下來。
摘下來不容易，送回去更不容易。
隔壁從那天之后就沒有亮過燈，連清掃的那位阿姨也沒有出現(xiàn)過，她?打?電話沒人接，發(fā)信息沒人回，東西同城郵遞到邵氏和瓊淼，直接都?給她?拒接，又原路退回了。
程瑾瀾手指敲著桌子，聲音越來越急，唐益成輕咳一聲，提醒程總，客房部經(jīng)理?說完了，該您給意見了。
程瑾瀾回過神來，簡單說了幾點(diǎn)，每一點(diǎn)切中要害，客房部經(jīng)理還以為老總剛才在?開小差，原來一句都?沒漏聽。
唐益成卻心知?肚明，程總確實(shí)是在?走神，只不過是她特別擅長一心二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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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總這幾天心情有些焦躁，因?yàn)槭裁唇乖�，唐益成還沒找到?根源，只不過他每次進(jìn)辦公?室，都?能看到?程總手里把玩著一個寶藍(lán)色的小盒子。
如果他沒猜錯，那個盒子里應(yīng)該是戒指，他忍不住想?，程總是……求婚被拒……才焦躁的？他又覺得自己這個想?法過于荒謬，在?這個世界上，應(yīng)該沒人能拒絕得了程總的求婚，除非那個人瘋了，邵總……看著還挺正常的。
程瑾瀾不知道自己助理因?yàn)樘e，腦子里產(chǎn)生的亂七八糟的想?法，她?在?散會的時候，在微信群里找到了那兩只狗的頭像，發(fā)送了添加的信息。
邵成澤看著微信上亮起的紅點(diǎn)，嘴角微微上揚(yáng)，放下手機(jī)，示意孔奕嬋繼續(xù)。
孔奕嬋覺得，老板這幾天的心情有點(diǎn)兒超出尋常的好，好到?什么地?步，一個經(jīng)理?犯了異常低級的錯誤，老板竟然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明確地指出了他的錯誤，提醒他下次不要再犯，就結(jié)束了，而且語氣還是溫和的。
大家都?覺得老板這兩天是不是被什么神仙菩薩給附了體，不然皮囊還是那副皮囊，老板怎么不是那個老板了。
孔奕嬋工作上的事情都說完了，還剩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邵總，程瑾川程總，想和您通個電話�！�
今天早晨，她照例給程氏的秘書處打電話，本以為還是意料之內(nèi)的拒接，畢竟每天兩次的電話，她?打?了將近小一個月，程氏秘書處都是以一模一樣的說辭拒絕她?，一個字都?不帶變的，理?由連換都?懶得換，兩邊都在心知肚明地在應(yīng)付差事?兒，今天她?電話打?過去，對方回了她?個稍等，最后電話竟然轉(zhuǎn)到了程瑾川那兒，說要和她?老板通電話。
她?只覺得，老板們這一陣是不是集體吃錯了藥，不然怎么一個兩個都?不按常理?出牌，萬年冰山老板竟然會笑了，程瑾川總竟然主動說要通電話。
邵成澤道，“你回那邊，有些?事?情在?電話里不方便談，如果瑾川總肯賞臉，晚上我在?昌隆設(shè)宴請他吃飯。”
孔奕嬋點(diǎn)頭，“好的，邵總�！�
她?怎么覺得老板在?憋著壞，不像是要干什么好事兒的樣子。
程瑾瀾不想讓自己看手機(jī)，但是總?cè)滩蛔�，他絕對是故意的，她?不信他看不到?，她?加好友的請求已經(jīng)發(fā)過去了六個小時，他就算開再長的會，現(xiàn)在?也該結(jié)束了。程瑾瀾從辦公?室出來，想?著要不要干脆直接殺到邵氏去，把包里那個燙手山芋扔給他。
等她?坐到?車上，手機(jī)起?了震動，某個一直裝死的人通過了她的請求，還撥來了語音電話。
程瑾瀾按了接通。
邵成澤沒有任何寒暄，開門見山，“你找我？”
程瑾瀾冷笑，“不然呢，鬼找你？”
“也不是沒可能，不過鬼找也不怕，我也沒做什么虧心事兒�！�
程瑾瀾不和他廢話，問他，“你現(xiàn)在?在?哪兒？”
邵成澤回，“程總是有什么事情？”
“還你東西。”
“什么東西？”
他在?明知?故問。
“戒指�！背惕獮憯D出兩個字。
邵成澤不解，“為什么要還，戒指是我為那天晚上的事情開的價�！�
“我們不是兩清了嗎？”她?明明都?親了他。
邵成澤問，“你確定？你只親了我一下，并沒有吻，你忘了我教你的，親和吻是有區(qū)別的，你既然沒有吻我，所以我默認(rèn)你選了第一個，你同意我要你枕邊的位置，也就是，我的后半輩子歸你了，這個戒指算是我們約定的見證，省得程總要反悔�！�
……
程瑾瀾再次表明，“我選的是第二個�！�
邵成澤很好說話，“第二個也可以，我記得我們那晚是做了六次……還是七次來著？”
哪來的六次還是七次。
程瑾瀾打斷他，“就四次。”
說完才意識到?上了當(dāng)，她?干嘛要在?這兒和他復(fù)盤那天晚上的事?情。
邵成澤低笑一聲，“程總記這么清楚？”
程瑾瀾不說話。
“程總說四次，那就四次，這樣你欠我四個吻，我今晚要出差，大概一個星期回來，這樣利滾利算下來，我回來的時候，程總一共欠我……五百一十二個吻�！�
程瑾瀾竟然還能接下話去，“我能問一下，這個利滾利是怎么個滾法嗎？”
邵成澤解釋，“一天翻一倍，既然我是債主，怎么算利應(yīng)該是我說了算，對吧？”
他是土匪嗎，土匪也沒這么利滾利的。
邵成澤見她?不吭聲，“程總覺得，你吻我這么多次吃虧？”
程瑾瀾只是在?想?，她為什么要和他進(jìn)行這樣拉低智商的對話。
邵成澤繼續(xù)給出建議，“這樣吧，程總，你如果暫時還不想要我的后半輩子，又覺得你吻我這么多?次有點(diǎn)兒吃虧，那我們可以各退一步，找一個居中的解決辦法。我做你的男朋友三個月，你可以當(dāng)試用，三個月后，你再決定要不要給我轉(zhuǎn)正。這樣，在?這三個月里，你吻我多?少次，我也吻你多?少次，這樣程總把吃的虧也都?能給補(bǔ)回來，怎么樣？”
程瑾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