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孔奕嬋靜默一秒,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再確認一遍,“程氏的程總?”
“對,就說我想和他談南城那塊兒地,也不是太?著急的事情?,你就每天上班前和程氏那邊打一個,下班前再打一個,直到能約到他的時間為止�!�
“好的,邵總。”孔奕嬋想,這是要打持久戰(zhàn)啊。
“還有,我給你發(fā)過去了一張墨鏡的照片,你?幫我查一下價格�!�
“哦,好�!�
孔奕嬋的電腦已經(jīng)收到照片了,明顯是一款女士墨鏡,有牌子有編碼,在官網(wǎng)上一查就能查到價格,都快趕上她小半個月的工資了,孔奕嬋把價格給?邵總發(fā)過去。
邵總回她兩個字,。
孔奕嬋一時沒搞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是說她的工作效率很好,還是說這個墨鏡的價格很好,她就當是說她的工作效率好了。
今天瀾川有一場畫展,是程瑾瀾很喜歡的一位畫家辦的,也是她的至交好友,她特意空出了下午的時間去看展,畫大?多是黑白的潑墨,黯淡到極致反倒是濃烈的絢爛,程瑾瀾慢慢走過展廳,最后駐足在一幅畫的前面?,這是唯一一幅由濃墨重彩揮灑成的油畫,藍色的大?海,粉色的霞光,金黃的落日,一男一女散步在銀色的沙灘,她好像能聞到海風吹過的味道。
手?機震動?聲起,程瑾瀾看著屏幕上的一連串數(shù)字,晃了一下神,這個號碼她從來沒?有備注過,當初她拉黑了他的微信,卻沒?有拉黑他的手?機號,說不清抱的是一種什么心理。但是,從她說分開后,這個號碼就再沒有打來過電話。
后來她換了手?機,換了手?機號,以為也換了從前的種種,卻沒?意識到,記憶這種東西是換不掉的,時隔這么多年,她還是能一眼認出這個號碼,她也沒想到他還留著這個號碼。
程瑾瀾將手機按成靜音,他打電話從來只打一次,如果對方?jīng)]?有接,他不會再打。
她訂了幾幅畫,好友特來感謝,指著那幅油畫說,“那是我送你的禮物,你?記憶中?最美的日落,我給?你?畫出來了�!�
之前和這位畫家好友的一次下午茶里,兩?個人坐在咖啡廳的露臺上看日落,那天的日落很美,晚霞漫天,燒出瑰麗的火紅,畫家感嘆大自然的美妙,程瑾瀾拿吸管攪拌著咖啡,半托著腮,看著太陽一點一點落下去,說她見過比這更美的日落,等她說完,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她當時馬上岔開了話題,沒?想到還是被好友捕捉到了異樣。
程瑾瀾道,“我說的和你畫的可不一樣�!�
她只說了景,畫家卻在景中添加了人。
畫家回,“這么浪漫的景色里,當然要有愛情?,畫嗎,就是要畫自己看到的,聽到的,還有感受到的,我從你當時說這一幕的眼神里,可是看到了愛情?,我的直覺一向沒?錯。”
程瑾瀾否認,“愛情?這個詞,也只能用來騙騙十幾歲的小女孩,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再談這些情?啊愛啊,未免有點癡人說夢的可笑�!�
畫家笑,“你這話說得怎么這么老氣橫秋,那你?說說,我們這個年紀要談什么?”
程瑾瀾想了想,“錢,事業(yè),還有女兒,哪一樣不比愛情可靠�!�
畫家也有一個女兒,比程俐淇小兩?歲。
畫家贊同,“也對,不過還少了一樣。”
“少?了什么?”
畫家搭上程瑾瀾的肩膀,湊到她耳邊,“性啊,愛情?可以沒?有,但做|愛不能沒?有,我們這個年紀,已經(jīng)知道怎么才能讓自己更快樂,所?以才更要及時行樂。程二,不是我說你?,你?的日子過得未免太乏味了一點兒,每天就是酒店,女兒,哪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跟你?一樣,你可以不要愛情,但男人總歸要有,這個不滿意,再換下一個,作用雖然不大?,但夏天出出汗,冬天暖暖被窩,遇到技術(shù)好點兒的,還能帶著你?去蟠桃園遛兩?圈,生活嘛,總要有點趣味才能繼續(xù)下去,你?說對不對?”
程瑾瀾看著她那五顏六色的頭發(fā),認真問她,“你?能不能把你?的發(fā)型師推給?我,程俐淇很喜歡你?的發(fā)型,我想著我要不要也換個發(fā)型,增加點兒生活的趣味�!�
畫家佯裝去掐程瑾瀾染上粉紅的脖子,每次說到這個問題,她總能給?你?扯到別的地方去,還自欺欺人地說談愛情是癡人說夢,明明她自己就是一個癡人,還給?自己筑了一道墻,不想翻,也不打算翻過去。
程瑾瀾到最后也沒有帶走那幅畫,那是她努力想要扔掉的記憶,又怎么會再拿一幅畫回去,對自己做時時的提醒。
但等她接完程俐淇,從幼兒園到家,那幅畫也被人送到了家里,好友給?她留言,
程俐淇圍著這幅畫轉(zhuǎn),“哇,媽媽,這畫的是我那座小島嗎?”
那座遠離塵世的海島原是在程瑾瀾名下,程俐淇出生后,程瑾瀾就轉(zhuǎn)到了她名下,她后來再沒?去過那兒,近兩?年的夏天,費祖薈會帶著程俐淇過去住一陣。
“對,畫的是你?那座小島�!背惕獮懖幌胱尦汤慷嗫催@幅畫,提著畫往地下室的儲藏間走。
程俐淇跟在身?后興奮地問,“畫上的人是媽媽和爸爸嗎?”
程瑾瀾回,“不是,”怕她不信,又加了一句,“是你外公外婆年輕的時候�!�
程俐淇長長地“哦~~”了一聲,外公說外婆年輕的時候一直是短發(fā),畫上的那個人明明是長長的頭發(fā),和媽媽一樣,但是她不會戳穿媽媽的。
睡覺前,程俐淇想到了一件事情?,“媽媽,明天爸爸要來看我表演節(jié)目嗎?”
明天是六一兒童節(jié),程俐淇和沈初七要上臺表演四手?聯(lián)彈,媽媽會去,外婆會去,大?舅舅每次說不去看她表演節(jié)目,但每次都會去,施爸爸也會去,外公很忙不能去,但外婆會拍下視頻來給外公看。
她早晨的時候光想要怎么幫爸爸用苦肉計了,忘記邀請爸爸了。
程瑾瀾親親她的額頭,“你?爸爸明天有工作,應該不能去,不過媽媽會拍下視頻來,然后你發(fā)給他看,好不好?”
程俐淇點點頭,“媽媽你要把我拍得很漂亮很漂亮�!�
“小俐淇本來就很漂亮啊,哪里用媽媽特意拍�!�
“媽媽漂亮,我當然漂亮啊�!�
“那我們漂亮的小甜寶是不是該睡覺了,今天美美的睡個覺,明天才會更漂亮�!�
“對哦,要睡得飽飽的,皮膚才會好�!背汤颗呐淖约旱男”蛔樱皨寢尳裢砼阄乙黄鹚瘑�?”
“當然,媽媽最喜歡和小俐淇一塊兒睡覺�!�
程俐淇嘿嘿笑了兩聲,摟上媽媽的胳膊,窩到了媽媽懷里,小孩子困勁兒來得快,剛才還精精神神地說著話,沒?兩?分鐘就小胸脯一起一伏地進入了夢鄉(xiāng)。
程瑾瀾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沒?什么睡意,慢慢地從程俐淇懷里抽出胳膊,從床上起身?,披了件開衫來到了露臺。
她睡不著的時候,喜歡在露臺上坐一會兒,夏天的晚上,有習習的夜風吹過,屋子外面?要比吹空調(diào)的屋內(nèi)更舒服一點兒,露臺上的薔薇花開得正艷,程瑾瀾調(diào)暗了露臺上的燈,放了些輕緩的音樂,半倚半靠地臥在躺椅上。
桌子上的手?機亮起,程瑾瀾盯著那個號碼看了一會兒,然后拿起手?機,按了接通,但沒?說話。
那邊似乎沒想到她會接電話,一時沒?準備好開場白,兩?廂都是靜默。
邵成澤在她要掛電話之前開口,“還沒?睡?”
程瑾瀾回,“我睡了還能接你電話�!�
邵成澤低笑,也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你?方便的話,能不能出來一下?我在院門口�!�
“有事兒就在電話里說,沒?事兒我就掛了�!背惕獮憶]有出去的打算。
“明天不是六一,我給小俐淇帶了些禮物�!鄙鄢蓾煽吭谲嚽埃粗簝�(nèi)的燈光,“你?明天應該不想讓我出現(xiàn)在幼兒園,所?以我今天就送過來了�!�
她確實不想讓他明天出現(xiàn)在幼兒園,過了好一會兒,程瑾瀾才起身?,走下臺階,打開了院子里的小門。
她從他手里拿到禮物轉(zhuǎn)身就要走,邵成澤叫住她。
程瑾瀾轉(zhuǎn)頭看過去,他應該是才從什么飯局上出來,很正式的商務西裝,只不過領帶被他扯開了,襯衫的扣子解了兩?顆,她的視線在他嘴唇的傷口處頓了下,又轉(zhuǎn)開方向,“還有什么事情?”
“我想給你賠禮道歉�!�
程瑾瀾狐疑地看他,“道什么歉?”
“昨天你借我用來擋眼睛的那副墨鏡,我本來想今天還給?你?,但被我不小心給?弄斷了,我讓秘書去訂,那款是限量版,現(xiàn)在已經(jīng)訂不到了�!�
“斷了就斷了,不用還。”程瑾瀾直覺有坑。
“那怎么行,你?不白用我的嘴和手?,我自然也不能白拿你的墨鏡,總要為你?做點什么,提錢太?俗。”他的聲音不緊不慢,帶著點暗沉沉的啞,“照昨晚的情?形來看,你?對我的……嗯……服務還算滿意,我拿這個還,應該還算夠誠意。”
程瑾瀾靜靜地看著他。
邵成澤繼續(xù),“你?那款墨鏡是幾萬塊,我為你?服務一次是一分錢,也就是說,我得為你服務上百萬次才能抵消,一天一次的話,我要還大概幾千年�!�
“邵總數(shù)學真好�!背惕獮懶镉械丁�
邵成澤笑得溫潤,“這個不用數(shù)學好,有個計算器就能算明白,按照人類平均的壽命來算,我再能活也活不到上千年,所以就只能把我這下半輩子抵給?你?了,你?什么時候有需要,我隨時都能登門服務,我這也算是物美價廉�!�
程瑾瀾眼神玩味,“我不知道邵總是從哪兒看出來的,我對你?的服務滿意,俗話說一分錢一分貨,我付給?一分的錢,就證明你的服務就只值那一分錢的水準,就你?這樣的服務,次數(shù)再多,能有什么用,我又不缺錢,我就算有需要,我也寧愿去花十萬八萬的,用那高水準的,一次就頂了你這一百萬次�!�
程瑾瀾話沒?說完,就被人長臂一攬,擁到了懷里,如果不是她抱著那個粉色禮物盒,她得直接撞到他的胸上。
她察覺到他的意圖,手?抵到他的肩膀上,用聲音里強裝的狠呵止住他的前進,“邵成澤,你?敢�!�
邵成澤看著她的眼睛,上次在停車場,她問的是,“邵成澤,你?敢嗎?”
他敢嗎?
他當然敢,他從來都敢。
那天在停車場,他以為她結(jié)婚了,那個時候,只要她敢,他就沒有什么不敢的。
更何況是現(xiàn)在。
她一開始就知道他姓的是哪個邵,可還是讓他靠近了,這意味著什么,邵成澤心里有一個隱隱的答案,他本來想慢慢探尋,她不該挑釁他。
嘴硬,別的地方總歸是軟的,比方說牙齒。
邵成澤鉗住她仰起的下巴,傾身?壓了上去,沒?給?她任何后退的機會。
程瑾瀾的膝蓋屈起,剛要發(fā)力,就被他的腿給?困住,男女之間不僅有力量的懸殊,他太?知道她的敏感點在哪里,手?是極為規(guī)矩,就緊緊地箍著她的腰,但唇舌四處作亂,她的牙齒本該是緊閉的,最后不知道怎么的,松了力道。
不同于昨晚,他是恍惚的,她是酒醉的。
現(xiàn)在兩個人都是清醒的,清醒地沉淪著。
胸前的禮物盒子掉到了地上,砸出了細微的聲響,驚醒了沉淪的人,程瑾瀾睜開眼睛,再一次咬上她昨晚咬過的傷口,直到又見了血腥。
“松開我。”她羞惱于自己剛才的忘情,她竟然閉上了眼睛,本該扇他巴掌的手?,甚至還攀上了他的脖子。
邵成澤沒有放開她,唇抵著她的唇,輕聲問,“我這次的服務,不知道能值多少?錢?能不能跟那十萬八萬的比?”
遠處有隱隱約約的人聲傳來,程瑾瀾的大?腦里繃起了一根弦,是費祖薈和程山河,她爸媽吃完飯后,喜歡在外面?沿著小路遛遛彎,散散步,但一般九點之前也就回去了,不知道為什么今天會遛到這么晚。
程瑾瀾剛要開口,邵成澤溫熱的氣息在她的嘴角徘徊,“你?最好想清楚再說�!�
要是想不清楚,他不介意一直親到她想清楚,反正夜晚這樣長。
“一百萬,一百萬,你滿意了吧。”
程瑾瀾氣急敗壞,生怕他要再親下來,在家門口被父母撞見和男人接吻,這個場景她簡直不敢想,她怎么覺得她又回到了十七八歲。
邵成澤不是太滿意這個答案。
他是想要讓她親口承認他很貴。
可她承認了。
他又覺得自己還是便宜點兒更好。
一百萬太?多,一塊錢正好,比一分錢多,還能把下半輩子賴給她。
第27章
腰間的力道一松,
程瑾瀾就退回了院內(nèi),又伸手拽上他的衣領,把他也?扯到了院內(nèi),
只留那個粉色的禮物盒子在空蕩蕩的門口,
程瑾瀾想要去拿,已經(jīng)來不及,
只能聽天由命地想,
她媽要是看不到就好了。
看不到是不可能的,盒子?的粉色在夜里特別扎眼,
費祖薈的眼睛又看著女兒的家,在說程俐淇的趣事兒。
“哎,
這怎么有個盒子在老二家的門口?”
費祖薈的聲音響在一門之隔的外面,
程瑾瀾的氣息在剛才被人奪去了大半,
一時還沒緩過來,
現(xiàn)在又聽到她媽發(fā)現(xiàn)了那個盒子?,
本就不穩(wěn)的氣息又急了幾分,
露臺和門口的燈還亮著,
說明她還沒睡,
她媽沒準會?拿著盒子?,按開小門的密碼,
進來問上一問。
程瑾瀾先是用眼神警告他不要發(fā)出任何聲音,然后手拉上他的手腕,
想著把他塞到院子?的哪兒藏起?來比較好。
一拉,
他沒有?動。
二拉,
他還沒有動。
程瑾瀾扭過頭來看他,
“走啊�!彼脷庖粢а�,不走干什么,
懟在門前被她爸媽堵個對死沖嗎?
邵成澤依舊站在原地,眸光幽沉。
她難得卸下了一身的盔甲,有這樣亂了方寸的小女兒姿態(tài)。
大概是因為精神處在緊繃的狀態(tài),手緊緊地拉著他的手腕,不排斥與他這樣自然的親近。
她應該已經(jīng)洗過澡,鯊魚夾挽起?的頭發(fā)在剛剛的糾纏中有些亂,幾縷垂下來的長發(fā)懶懶散散地堆在頸側(cè),臉瓷白如玉,眉眼漆黑,眼尾是情熱帶出的魅,嬌蕊一般的紅唇綴著點點的靡紅,那是他的血,在清凌的月光下,激蕩著人的七魂六魄。
邵成澤的指腹碾上她的唇珠,眸子?里的光隨著指腹的動作,一點點變深。
他在用眼睛……親她。
程瑾瀾氣急,張嘴咬上了他的手指,狠狠地,恨不得讓他的手指直接一斷為二。
溫熱和潮濕包裹住手指,邵成?澤當下身上燥熱成?火,燒盡了眼底所剩不多的理智,血液急速地沸騰著往一個地方奔去,如果?可以,他很想拿面前?的門當床,把她抵上去。
他伸手撈過她的腰,依照他撈人的力道,程瑾瀾本該密密嚴嚴地砸到他的身上,但在最后一刻,他又拿手控住她的肩,兩人身下留有一條若有似無的縫隙。
他想做一個君子?,又做不成?一個君子?,所以只能做一個偽君子,不怪她說他卑鄙無恥。
他的手在她的嘴里,他的唇埋在她的頸間。
修長白皙的脖頸在炙熱的唇下,忍不住高高揚起?,更加方便了他的動作,程瑾瀾的腳上穿的是軟拖,就?算死命地踩到他的皮鞋上,也?踩不出多大的力道,兩人在做著無聲的拉鋸。
有?的時候,無聲的糾纏比有聲的狎昵,更加旋旎。
門外,費祖薈剛要按下密碼,程山河拉住自己夫人。
費祖薈回看他,“怎么了?”
程山河指一指不遠的暗處停著的車,“不要進去了,應該是有?人來了�!�
費祖薈這才看到被夜色掩蓋住的那輛車,她瞅了兩眼車牌,很特殊的數(shù)字,有?些眼熟,又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她內(nèi)心一喜,不由地放低聲音,“不會?是談朋友了吧?難道是昨晚見的何家那小子??我當時一看照片,就?覺得他會是老二喜歡的類型,沒想到兩個人進展這么快�!�
費祖薈聲音放得再低,門內(nèi)的兩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邵成澤因著那句“喜歡的類型”,嗜咬的力道加重?。
程瑾瀾被那癢不是癢,疼不是疼的折磨,弄得嗓子里出了模糊的聲音,像是深夜躲在墻頭的貓兒,她急急地止住,將惱恨全都發(fā)泄在了牙齒上,咬得邵成?澤也?悶哼出了聲,又被一雙瑩白的手給捂了回去。
“你女兒你不清楚,她哪兒是吃了一頓飯,就?會?把人往家里領的人。”程山河潑夫人的冷水。
費祖薈好奇,“那會是誰?”
程山河看著那輛車,若有?所思,不過沒把心里的疑慮說出來,“怕不是她哪位好姐妹,行?了,回家了,操心那么多干什么,別回頭長了皺紋又說是被我氣的。”
費祖薈嗔他,“會?不會?說話,我臉上有皺紋嗎?”
程山河立即向夫人道歉,“夫人哪里會?長皺紋,皺紋見了夫人就得繞路走�!�
費祖薈使勁捶了他一拳,“那這個盒子要怎么辦?”
“放門口吧,又不會?丟,是誰的,誰想到了自然會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