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是什么，
快拿出來，
瀾瀾，
你就是來拯救我的，
我可太想吃曲姨做的好吃的了，做夢都想�！�
程瑾瀾特意帶了個保溫箱過來，
滿滿當(dāng)當(dāng)擺了一桌子，連晚飯都不用特意做，
蔣夢老?公也去出差了，
所以今晚蔣夢是不會放程瑾瀾走的，
她?們都多?長時間沒見了，
肯定得?暢聊通宵。
蔣夢意猶未盡地吃掉最后一塊排骨，摸著自己的肚子仰躺到沙發(fā)上，
“瀾瀾啊，你走?的時候，把我裝行李箱里一塊兒打包帶回家吧，我很好養(yǎng)的，一天吃曲姨做的三頓飯就好。”
程瑾瀾給她?端來一杯水，“好啊，只要你舍得?你老?公，回程我行李箱就歸你坐了�！�
蔣夢雙手摟住程瑾瀾的脖子，“這有什么舍不得?的，就讓他獨(dú)守空房吧，我要和?你雙宿雙飛�！�
程瑾瀾笑，“我看行，正好小俐淇想你想得?不行，整天我問什么時候能見到夢姨姨的小寶寶�！�
蔣夢盯著程瑾瀾的脖子，眼睛半瞇起來，然后尖叫一聲。
程瑾瀾嚇了一跳，“怎么了，是哪兒不舒服？”
蔣夢扒拉她?的領(lǐng)口，程瑾瀾立刻明白過?來，她的脖子上有昨天在他車上留下的痕跡，白天的時候她?用遮瑕擋住了，剛才洗完澡，她忘了這件事，蔣夢眼尖，給看到了。
“你有男人了？！”蔣夢摟著她不撒手?，仔細(xì)研究她?的脖子看，連著嘖嘖了不下十聲，“這力度，這狠勁兒，你不會?是找了個小狼狗吧？”
程瑾瀾掙不開她?，又怕傷到她?，只能挨著沙發(fā)坐到了地毯上，沒好氣?地翻她?一眼，“什么小狼狗，我不喜歡小狼狗。”
“不是小狼狗，難道是小奶狗？床下奶奶白白天真又無害，床上就化身成餓狼，壓得?你下不來床？”
程瑾瀾拍她手背一下，“都什么亂七八糟的，你注意胎教�！�
蔣夢大手?一揮，“沒事兒，我家寶兒吃飽喝足，現(xiàn)在指定睡著了。你別想岔開話題哈，也別跟我說這是蚊子咬的，我又不是你家小俐淇，快跟我說說，如果不是小狼狗，又不是小奶狗，那到底是什么人？”
程瑾瀾拿起茶幾上的水杯，手?指摩挲著杯面，很久才開口，“舊人�！�
“舊人？”蔣夢愣了一秒，才反應(yīng)過?來，試探著問?，“小俐淇……的爸爸？”
程瑾瀾低頭喝一口水，沒有否認(rèn)。
蔣夢又激動了，“我去，瀾瀾，你這次一定得?讓我見見人，能讓你肯和他破鏡重圓的男人，絕對是哪路大神，你該不會是快要結(jié)婚了吧？！”
蔣夢知道程瑾瀾大學(xué)的時候有一個神秘的異地男朋友，誰都沒有見過?，本來是說畢業(yè)的時候，她會帶著人來參加宿舍的散伙局，但還?沒到宿舍吃散伙局的時間，她?和?她?那個神秘男朋友先分手?了，再后來，她?懷孕，雖然蔣夢沒有問?過?，但也能大概猜到小俐淇的爸爸是誰。
這么多?年，以她?的條件，想要什么樣的男人都可以有，追她?的人也有很多?，可她?再沒跟誰在一起過?，連曖昧都不曾和?誰曖昧過?，原因?大概只有一種，心里裝著一個不能觸碰的舊人。
程瑾瀾讓她?不要激動，“哪是什么大神，就是一個很普通的男人而已，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分開了。”
蔣夢壓根不信她?，“我不管，孕婦的愿望要滿足，在你分開之前，要給我見見這個很普通的男人�！�
程瑾瀾拿她?沒辦法，“等有機(jī)會好不好？”
“那等我家寶兒辦滿月禮的時候，如果你們還?沒分開，你帶他過來。”蔣夢自己創(chuàng)造機(jī)會。
“好�！背惕獮懽罱K答應(yīng)下來。
地毯旁邊，剛才在混亂中被碰到手機(jī)屏幕暗了下去。
第?二?天早晨，唐益成帶著司機(jī)過?來接程總，今天的行程比較重要，待會兒程總還要上臺做個演講。
程瑾瀾接到唐益成的電話便往下走?，蔣夢跟著她?一起下來，主要是為了送送她?，順便再在樓下遛遛彎兒，程瑾瀾正和蔣夢有說有笑地走?著，看到和?唐益成一起站著的人，眼神晃了一下，停下了話頭。
唐益成見到程總，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有點(diǎn)兒不知道要怎么和程總說明現(xiàn)在的情況，因?為他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車是主辦方那邊安排的，今天他一下樓，看到車?yán)镒乃緳C(jī)，著實嚇了一大跳。
他是知道邵氏的總裁辭了職，因?為邵氏總裁突然辭職的事情，邵氏的股票現(xiàn)在已經(jīng)跌得?不成樣子了，他不知道的是，邵氏總裁辭了職跑來當(dāng)司機(jī)了，還?是當(dāng)接程總車的司機(jī)，天下有這么巧的事情嗎？
蔣夢是認(rèn)識唐益成的，她?和?唐益成打了聲招呼，放著光的眼睛很自然地滑到唐益成旁邊站著的人，她?沒法兒不注意到這個人，“瀾瀾，這也是你公司的人嗎？”
唐益成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程瑾瀾嘴張了一下又閉上，她?還?沒想好要怎么跟蔣夢介紹他。
沒人介紹他，邵成澤就自己上前一步，主動自我介紹，“你好，我是程總今天的臨時司機(jī)。”
蔣夢心想，這相貌，這氣?質(zhì)，這風(fēng)度，說他是哪個上市公司的老總她都能信，她?憋不住話，心里想什么話也就跟著說出來了，“你應(yīng)該是我見過的最帥的司機(jī)了�！�
邵成澤勾唇一笑，“你說笑了，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司機(jī)而已�！�
蔣夢覺得這話怎么聽著這么耳熟，但她?現(xiàn)在腦子不記事兒，一時想不起來自己是在哪兒聽過?。
程瑾瀾拍拍蔣夢的胳膊，“我得?走?了，上午有個會?，不好遲到，我們回頭兒電話聯(lián)系。”
蔣夢點(diǎn)頭，“你回去之前，我們一定得?再約一頓哈，要不然再見就又得好幾個月后了�！�
“好，肯定再約一頓，我先走?了。”
唐益成剛要給程總開車門，旁邊的人已經(jīng)先他一步，把車門打開了，手?還?搭在車門上方，防止程總的頭被磕到，唐益成該說這個臨時司機(jī)的工作做得還挺到位的嗎。
車上悄然無聲，程瑾瀾在后座闔目養(yǎng)神，駕駛座上的臨時司機(jī)在專心開車，唐益成坐在副駕駛上，安安靜靜地當(dāng)一團(tuán)空氣。
在一個紅燈的當(dāng)口，程瑾瀾睜開的了眼睛，在后視鏡里，和?前面駕駛座的人對上了視線，目光絞纏上，又很快各自轉(zhuǎn)開。
到了會?場，按說司機(jī)需要在場外等候，但畢竟這位“司機(jī)”身份特殊，領(lǐng)導(dǎo)又沒有發(fā)話，唐益成拿出手機(jī)打算聯(lián)系主辦方，再要一張入場證。
只見旁邊的司機(jī)從西裝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張證件牌，還?是主辦方的證件，掛到了自己脖子上。
程瑾瀾冷眼看他。
邵成澤大方給她看，“有什么問?題？”
程瑾瀾問?，“你很閑？”邵氏現(xiàn)在亂成了一鍋粥，他倒好，在這兒一會?兒當(dāng)司機(jī)，一會?兒又當(dāng)主辦的工作人員。
邵成澤點(diǎn)頭，“不是很閑，是特別閑，我被人踢出了公司，沒了工作，也就是個無業(yè)游民，現(xiàn)在就剩一個時間多了�！彼眠^唐益成手?里的工作證，走?近她?一步，展開掛繩，戴到她?脖子上，“我是不是給你丟人了？”
程瑾瀾不解，“什么意思？”
邵成澤的指腹輕輕地蹭著她的脖頸，幫她?把掛繩給理順，“因?為我現(xiàn)在是一個無業(yè)游民，所以，你都不想在你的朋友面前介紹我。”
唐益成已經(jīng)退到兩米之外的距離，他都快憋出內(nèi)出血了，他很想提醒一句，您雖然是被人從邵氏給踢出來了，可您還?有瓊淼啊，您還?是瓊淼的老?大，而且您還?能搖身一變成了兼職司機(jī)，誰成了無業(yè)游民，您都成不了無業(yè)游民，裝可憐扮委屈這招，真的不適合您。
程瑾瀾挑眉，“你想我怎么介紹？”
邵成澤回，“這件事應(yīng)該不在于我怎么想，而在于你怎么想，當(dāng)然，你想怎么介紹我都可以�！�
“既然都在于我怎么想了，那你還?廢話這么多?�！背惕獮憦乃掷锍哆^自己的證件，轉(zhuǎn)身往會?場里面走?去。
唐益成當(dāng)做什么都沒聽見，快步跟在程總后面也進(jìn)了會場，邵成澤眼底生?笑，不緊不慢地跟在兩人身后，拇指摩挲著食指的指腹，那上面還?殘留她皮膚上的溫度和香氣。
參會?的人都是酒店行業(yè)的龍頭翹楚，程瑾瀾的發(fā)言排在第?二?位，不同于別人拿著演講稿照本宣科地念，程瑾瀾發(fā)言習(xí)慣脫稿。
煙灰色及膝西裝裙搭配修裁簡單的白色襯衫，黑發(fā)輕挽，露出修長的頸線，珍珠耳釘在小巧的耳垂上泛著晶潤的光，叫看的人一時不知道是珍珠更白一點(diǎn)兒，還?是那瑩透的耳垂更白一點(diǎn)兒。
她?姿態(tài)放松，嗓音泠泠，清湛的目光時不時地掃過全場，最后定在場中的一處，然后又漫不經(jīng)心地移開，白皙的耳根似泛起了一點(diǎn)兒嫣紅，慢慢地又消失不見。
邵成澤懶懶散散地靠坐在椅子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臺上的人，嘴角的笑意加深。
唐益成坐在邵成澤旁邊，是他的錯覺的嗎，他怎么覺得大廳里的空氣有點(diǎn)兒粘稠，還?帶著一些戀愛的酸腐味，讓他這個失戀又被前女友拉黑的單身狗，生?出了那么一點(diǎn)兒嫉妒。
會?議結(jié)束后是酒會?，程家二小姐的身份本就引人注目，她?剛才的發(fā)言又讓人印象深刻，過來敬酒搭話的人一個挨著一個。
程瑾瀾舉著酒杯游刃有余地和人寒暄應(yīng)酬，唐益成跟在她?后面接名片，邵成澤站在一旁，從她手里拿過她舉著的酒杯，又把另一杯重新遞到她?手?邊，明眼人都能看出遞過來的這杯里裝的是水，不是酒。
他的動作太過自然和?親昵，更何況他相貌出眾，氣?質(zhì)矜貴，很難不讓人側(cè)目問?上一句，“這位是……？”
邵成澤淡笑不語，唐益成和其他一眾看客，提起了耳朵。
程瑾瀾捏著高腳杯的手頓了頓，回那位，“我男朋友�！�
唐益成激動，一眾人中有興奮的，有八卦的，有泛酸失望的，本來還?指望搭幾句話，看能不能贏得程小姐的芳心，誰知道名花已有主，有人早已抱得?了美人歸。
邵成澤面上是溫潤的笑，不著痕跡地往程瑾瀾身邊移了移，肩膀碰上了她?的肩膀，他今天穿了一身銀灰色的西裝，內(nèi)搭白色襯衫，和?她?不是本意地搭成了情侶裝。
兩個人站在一起，一位身姿頎長，一位裊裊婷婷，任誰看，都不能不贊嘆一句，真的是再般配不過的一對璧人。
有人自報姓名和邵成澤握手，邵成澤也伸出手?去。
程瑾瀾看他一眼，大家對邵成澤這個名字都不陌生，但是因?為他不常在公開場合出現(xiàn)，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樣子，要是在這個場合公開他是邵成澤，以現(xiàn)在媒體傳播八卦新聞的速度，不出一個小時，所有人都會?知道，程家二?小姐的男朋友是誰，到時候還不知道要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邵成澤和那人虛握了一下手便松開，同時也報上姓名，“成勾，馬到功成的成，勾踐臥薪的勾�！�
唐益成嘴里的一口酒差點(diǎn)兒沒噴出來，他不知道這個奇奇怪怪的名字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你說這個名字奇怪吧，可聽他這么一解釋，還覺得是個怪好的名字。
程瑾瀾若無其事地舉起酒杯喝了一口，唇角泄出了一些笑，又被她?不著痕跡地給隱去。
對方先是愕然，然后又道一句，“好名字，成先生?也是從事酒店行業(yè)的？”
程瑾瀾回他，“不是，他是我的司機(jī)�！�
“對，我是她的司機(jī)�！�
邵成澤跟在后面附和?，一副婦唱夫隨的模樣。
眾人不約而同地長“哦~~”了一聲，精彩各異的臉上想什么的都有，唐益成不忍直視這一場面，是當(dāng)老?板的都有在必修演技課嗎，還?是說他認(rèn)識的這兩位老板不需要學(xué)習(xí)，演技天生?就格外得?好。
酒會?時間過?半，程瑾瀾應(yīng)付得有些累，邵成澤側(cè)頭問?她?，“出去走?走?？”
程瑾瀾點(diǎn)頭。
兩人走到會場外的一個咖啡廳，咖啡廳里的人不是很多?，空調(diào)給得?很足，邵成澤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到她?身上，帶著她?來到了一個角落。
“要喝什么？”他問。
程瑾瀾胳膊屈肘支在桌子上，手?托著腮，想了想，“美式，加冰�！�
他站她?坐，邵成澤垂眸看她?，將她?頰邊垂下來的頭發(fā)輕挽到耳后，“你現(xiàn)在身體不舒服，不能喝冰。”
程瑾瀾睫毛微閃，“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想喝冰的。”雖然她管小俐淇管得嚴(yán)，但夏天的時候，她?喜歡吃冰。
邵成澤的眸光變得幽深，拇指撫了撫她?的耳垂，聲音沉啞，“知道了�！�
咖啡廳里很安靜，兩人的聲音都放得?很低，似在說著情人間的呢喃低語。
邵成澤端著咖啡回來，坐到她?對面，兩杯咖啡，一杯加了冰，一杯沒加冰，他將沒加冰的那杯放到她?面前，手?里舉著加冰的這杯送到她嘴邊，“只能喝一口，不然下次該難受了�！�
程瑾瀾抬眼瞪他，邵成澤勾唇回視她?，最終程瑾瀾認(rèn)輸，就著他的手?，剛喝了一口，杯子就馬上被人收了回去，好像她?會?耍賴多?喝一樣，她?拿吸管胡亂地攪著面前的咖啡，心氣?不順。
咖啡廳起了輕緩的音樂，邵成澤裹著那個沾著些口紅的吸管，喝了一口，然后放開吸管，輕聲問?她?，“我的新名字好聽嗎？”
程瑾瀾本來不想理他，但又忍不住不問?一句，“你這個名字是怎么來的？”
邵成澤認(rèn)真解釋道，“你應(yīng)該還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邵成澤，所以我胡亂編了一個。按說，我要是倒插門，跟你的姓也是可以的，但是你爸媽不是還沒同意我倒插門嗎，我臉皮再厚，現(xiàn)在也不能把程姓安到我的名字前，那就只能取我名字里一個字了，你又喜歡狗，我就取了個諧音，所以就叫成勾了，是不是還不錯？”
隔了半響，程瑾瀾嗓子里才發(fā)出聲音來，雖然她?多?少能猜到，但沒想到他真能這么一本正經(jīng)地說出來，“邵成澤，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怎么這么不要臉�！�
邵成澤的手隔著桌子伸過?去，提了提她?的嘴角，“想笑干嘛要壓著�！�
程瑾瀾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唇角的笑容卻再沒有壓下去，還?有慢慢變大的趨勢，過?了一會?兒，她?拿手?擋住了自己的唇和?眼，低下頭去，只能看到一聳一聳的肩膀。
邵成澤伸手握住她搭在桌面上的那只手?，使勁捏了捏她?柔軟的掌心，“笑一會?兒就行了�！�
過?了好一會?兒，程瑾瀾才抬起頭來，粉瑩瑩的臉頰上笑容還沒有褪盡，彎起的杏眸里，波光似水在流轉(zhuǎn)，“你管得?好寬，一會?兒管我吃不吃冰，一會?兒又管我笑不笑�！�
輕柔的嗓音里，浸著一些涼絲絲的甜，還浸著一些媚絲絲的嬌。
邵成澤心里一動，傾身過?去，和?她?十指緊緊相扣，去探她?的視線，“那你管我好不好？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讓我往東我絕對不往西�！�
程瑾瀾將泛著粉的側(cè)頸留給他，目光移去窗外，對著玻璃說，“我才懶得?管你�！�
邵成澤的眼睛陷在那誘人的粉里，屈指敲了一下桌子，拿起她?身旁的包。
程瑾瀾回看過來，“干嘛？”
“走?了。”
“去哪兒？”程瑾瀾跟著他起身。
他在前，她?在后，邵成澤拉著她的手，出了咖啡廳，直奔停車場。
上了車，程瑾瀾再問一句，“要去哪兒？”
邵成澤牽起她的手，放在唇邊碰了一下，語氣?似調(diào)笑似認(rèn)真，“去私奔，要不要跟我走?？”
程瑾瀾的手背被他唇間的溫度燙了一下，心尖都被燙得?起了顫，她?抽回自己的手?，直視前方，
“你都把我拐上車了，現(xiàn)在才來問?我，跟你走?不走?。”
邵成澤鎖上車門，“橫豎我是把你拐上賊船了，走?不走?都得?跟我走?了�！�
程瑾瀾輕罵他一聲，“強(qiáng)盜�！�
明明是叱責(zé)的話，可聽到人的耳朵里，卻像是在撒嬌，邵成澤加快了車速。
道路兩邊的建筑和樹木在不斷地后退，車窗外的景色越來越熟悉，七年的時間，有的變了，有的沒有變，畢業(yè)之后她就再沒有來過這里，即便是來了這個城市，要到這附近辦事情，她?也會讓司機(jī)刻意地避開這幾條街道。
程瑾瀾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他，不知道他帶她?來這里做什么。
邵成澤將車停在一個小店面前，拿下巴點(diǎn)一下窗外給她?看，“想不想吃紅豆糕？”
程瑾瀾順著他視線的方向看過?去，眼里浮出一些驚喜，這家店竟然還?在，她?上學(xué)的時候，很喜歡吃這家的紅豆糕，夏天的時候，差不多?每天都會過來買一些當(dāng)零嘴吃。
邵成澤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我去買點(diǎn)兒。”
程瑾瀾降下車窗，胳膊搭在車窗上，下巴懶懶地擱在胳膊上，看著外面，陽光透過?重重疊疊的樹蔭灑落在地上，也灑落到那個修長挺拔的背影上。
他驀地回過?頭來，漆黑的眸子直直地撞進(jìn)她的眼睛里，驕陽烈日下，她?一時忘記移開視線。
邵成澤轉(zhuǎn)身大步走回來，捧起她?的臉，俯身在她?唇角落下一個吻，很輕，觸了一下就離開了，“等我，我很快回來�！�
街邊沒有來往的人，但程瑾瀾還是被他猝不及防的動作弄得?紅暈漫頸，她?“騰”地一下升起車窗，將陽光和?他臉上晃人眼的笑一起擋在外面。
他回來得?很快，她?臉上的熱還?沒有散去，涼涼甜甜的紅豆糕吃進(jìn)嘴里，降了些身上的熱度。
邵成澤看著她慢慢嚼動的紅唇，“還?是從前的味道？”
程瑾瀾點(diǎn)點(diǎn)頭，還是記憶中的味道，一點(diǎn)兒都沒有變，“你要吃嗎？”
邵成澤將車啟動，“我待會兒再吃。”
程瑾瀾眼睛落到他扔到中控臺上的那個袋子，臉上剛剛下去的熱度又開始往上升。
車最終進(jìn)到一個小區(qū)內(nèi)，停在一棟紅磚白墻的小洋樓前。
“到了�！鄙鄢蓾上冉忾_自己的安全帶，又解開她?的安全帶。
程瑾瀾沒有動，“來這兒干嘛？”
畢業(yè)的時候，她委托中介賣掉了這棟房子，也賣掉了這棟房子里，有關(guān)她?和?他的所有回憶。
第49章
房子還是以前的模樣，
玄關(guān)處的雨傘，沙發(fā)上的玩偶，墻上的照片，
甚至連陽臺上的多肉都還在。
程瑾瀾盯著那一排已經(jīng)長大的多肉，
輕聲問，“房子是你?買下來的？”
“嗯�！鄙鄢蓾烧驹谒纳砗�，
跟著她的眼睛一起打量著房子里的一切，
房子當(dāng)初雖然買了下來，但是他一次都沒有再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