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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歐陽霜、歐陽雪也再斂衽,姐妹倆齊聲道:“不敢當�!�

    郭懷又說了話:“那四個是她兩位的侍婢,霜姑娘的兩個叫菊兒、梅兒,雪姑娘的兩個叫蘭兒、蓮兒�!�

    關山月含笑點頭:“四位�!�

    四婢也再斂衽,卻沒說話。

    郭懷道:“家里就這么幾個人,兄弟都認識了,行了,兄弟,咱們廳里去�!�

    郭懷所說的這個廳,不是待客大廳,待客大廳在前院,宏偉高大的一座,郭懷所說的這個廳,是后廳,在后院,是他跟家人專用。

    郭懷的家人如今只有歐陽霜、歐陽雪姐妹,義父“�;实邸崩匣薁攽眩有和尚師父不常來,關山月是他的師弟,他把關山月當家人。

    往后院去,只有諸明、賈亮跟菊兒、梅兒、蘭兒、蓮兒跟隨,宮弼跟祁英則沒跟來。

    這是禮,后院居住所在,歐陽姐妹算內(nèi)眷;諸明、賈亮跟四婢都是貼身隨侍,可以進出;宮弼、祁英雖然一個是“海威幫”的相爺,一個是“海威幫”掌管財務大員,彼此間相處如家人,但畢竟不是家人,不能隨便進出。

    就連諸明、賈亮,甚至于郭懷,后院深處,歐陽姐妹住的地方,也是不會隨便走近的,更不要說進出了。

    但是,郭懷發(fā)了話:“請宮老、[祁老!”

    賈亮恭應而去。

    后廳在后院中,左右兩條畫廊,郭懷的書房在左邊畫廊上,右邊畫廊有間屋,是諸明、賈亮住的。

    進了后廳看,不大,但樸素典雅,三面壁上的字畫也都是名家手筆,珍貴異常。

    郭懷道:“這兒是義父他老人家當年建造的,這些字畫也都是他老人家的珍藏�!�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座大宅院不像是新建的。

    單說這座小島上的經(jīng)營,就可以知道海皇帝當年創(chuàng)建基業(yè)不容易。

    創(chuàng)業(yè)唯艱,守成不易,不但能守成,甚至青出于藍,更見聲威,尤其不易。

    對�;实�,對郭懷,關山月又一次地心生敬佩!

    說完話,郭懷抬手讓坐,不但讓關山月,也讓歐陽姐妹。

    郭懷跟歐陽姐妹之間,雖然相處如家人,彼此之間卻存在著客氣。

    不知道郭懷是不是有意如此,也不知道歐陽姐妹是不是愿意這樣,不過有一點至為明顯,那就是歐陽姐妹的言行舉止,時時不忘以下人自居,郭懷不讓坐,她姐妹是不會坐的。

    都落了座,四名婢女立即獻上香茗,就在這時候,外頭響起賈亮話聲:“稟爺,宮老,祁老到!”

    郭懷道:“有請!”

    外頭響起賈亮一聲恭應。

    宮弼、祁英同時揚聲:“謝爺!”

    隨即,賈亮陪著宮弼、祁英進來了,雙雙近前再見禮。

    關山月欠身答禮。

    郭懷則抬手道:“都不是外人,宮老,祁老不必太拘禮,坐吧!”

    宮弼、祁英再稱謝坐下。

    四婢中的兩名也獻上香茗。

    等到兩名婢女退后,大姑娘歐陽霜道:“都準備好了,就等爺?shù)脑捔�。�?br />
    什么都準備好了?又等郭懷什么話?

    只聽郭懷道:“那就擺上吧!”

    有了郭懷這句話,歐陽霜、歐陽雪雙雙站起,先跟關山月招呼:“關爺稍坐,我姐妹失陪�!�

    關山月忙欠身:“兩位請便!”

    姐妹倆帶著四婢出去了。

    諸明、賈亮也動了,搬桌椅鋪桌布,桌椅朱紅,桌布大紅,看樣子是要……

    關山月忙道:“哥哥……”

    郭懷道:“吃飯!”

    說的太直接了當,太簡單了。

    關山月想攔,卻明知道攔不了:“哥哥……”

    郭懷道:“兄弟,飯總要吃,誰能餓著?干嗎要餓著?”

    還真是。

    說話間,桌椅擺好了,桌布也鋪好了,諸亮、賈亮也出去了。

    轉(zhuǎn)眼工夫之后,歐陽霜、歐陽雪帶著四婢進來了,后頭跟著諸明、賈亮,端的端,提的提,抬的抬,碗、盤、杯、箸、菜、湯、酒,一應俱全,又一轉(zhuǎn)眼工夫,都擺好了。

    堂堂“海威幫”的幫主設宴,只這么幾個人動,還包括了歐陽姐妹,是不是太寒傖了?根本不能跟昔日的“海威堂”成立時比。

    動的人嫌寒傖,擺上桌的菜似乎也是如此,談不上山珍海味,倒是有肉有魚!兩且魚多肉少。

    擺好了,歐陽雪稟知郭懷,讓請關山月入席,歐陽霜則道:“菜是我姐殊倆做的,心不巧,手更笨,做不出什么像樣的,委屈關爺將就,也請關爺別見笑�!�

    關山月要說話。

    郭懷先說了:“她兩位的手藝沒挑剔,天廚星、女易牙不過如此,只是,如今不是當初,當初‘海威堂’初創(chuàng),那是擺給滿虜京里那些人看,而今致力于匡復,多少志士在拋頭顱、灑熱血,多少我大漢世胄、先朝遺民在滿虜腳下求生,我等又怎能享受,何忍奢華?”

    關山月為之動容,肅然起敬:“哥哥說得是,能吃飯就行�!�

    說完了話,大家入席,酒只喝了三杯,真是吃飯。

    吃過了飯,諸明、賈亮跟四婢收拾,郭懷跟歐陽姐妹,還有宮弼、祁英陪著關山月到處走,到處看。

    整座大宅院里,居然亭、臺、樓、榭一應俱全,花木扶疏,美景如畫,而且無不典雅,無不樸素。

    關山月越看越欽敬,越看越佩服。

    對郭懷有了深一層認識,對歐陽姐妹也認識了不少。

    甚至對宮弼、祁英,也都有了了解。

    關山月要走,郭懷不讓,歐陽霜、歐陽雪姐妹挽留,莛至宮弼、邴英都希望關山月住兩天,盛情難卻,事又不急在這一、兩天,加以十年來,這是關山月又一次有家的感覺,他留下了。

    客房早就準備了,所謂客房,可不是為客準備的,而是為自己人準備的,就在郭懷住處的隔壁屋,跟郭懷的住處只一墻之隔,布置,器用跟郭懷的住處一模一樣,也一樣的簡單樸素,聽說是歐陽姐妹親手布置的,可見歐陽姐妹的用心跟細心。

    宮弼跟祁英早早就告辭了,歐陽姐妹在晚飯后也各忙各的去了,只有郭懷陪關山月。

    郭懷也沒陪關山月太久,師兄弟倆話也沒說太多,掌燈后沒多久,郭懷就回他屋去了,臨走讓關山月早歇息。

    關山月還具聽郭懷的,事實上,偌大一座宅院里只這么幾個人,白在已經(jīng)夠?qū)庫o的了,到了夜晚更寧靜,幾乎聽不見任何聲息,該看的白天已經(jīng)看過了,今夜是個沒月的夜晚,也賞不成月,再說,即便不是外人,畢竟是頭一日來,夜晚也不好到處走動,不早歇息還能干什么?漱洗過后,關山月也就熄燈躺下了。

    躺下并不是睡,事實上他也睡不著,不是因為躺下得早,而是因為想事。

    由于郭懷的這個家,他想起了十年前的他那個家,他義父、虎妞。

    義父老人家病中慘遭殺害,虎妞是生是死,他認為虎妞是兇多吉少,但是他盼望虎妞是吉人天相,倘若虎妞還在人間,如今在哪里?這十年來是怎么過的?如今又怎么樣?

    接著,他的思緒又回到了郭懷的這個家,他知道郭懷所以讓他來,讓他在這里住兩天,是為了讓自家人彼此認識,彼此了解,要是彼此不認識,不了解,還算什么自家人?自家人就得彼此認識,彼此了解。

    他對郭懷、歐陽姐妹、宮弼,祁英,基至諸明、賈亮,以及郭懷這個家,都已經(jīng)有所認識,有所了解。

    從和尚師父,以及“南霸天”羅強夫人甘鳳英那里聽來的,以及他自己的親眼所見,師兄郭懷的確是人中之龍,而且的確是條“無玷玉龍”,他原就欽敬,如今更欽敬。

    宮弼、祁英,以及曾經(jīng)見過的“海威幫”總巡察海無極,原都是“�;实邸崩匣薁攽训呐f部,如今事少皇爺如事老皇爺,不但恭謹,而且忠心,都是難得的前輩奇人,血性英豪。

    諸明、賈亮,雖然年輕,但由于聰明機靈,再加上跟隨宮弼、祁英磨練多年,經(jīng)驗足、歷練夠,也是不可多得的武林奇葩,年少英豪。

    歐陽霜、歐陽雪姐妹,雖然也年紀輕輕,由于姐妹倆當初在京里主持過鏢局,經(jīng)歷過風浪、坎坷,嘗盡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人世間的到、甜、苦、辣、經(jīng)驗、歷練更足,受過郭懷的大恩,寧愿舍棄鏢局,追隨郭懷來到“南�!笔鹿鶓讶缰�,更是難得的女中丈夫,巾幗奇英。

    他也知道,郭懷也是為讓他認識、了解這個家跟“海威幫”。

    對郭懷逼個家,他已有所認識,有所了解,對“海威幫”他相信郭懷會有所安排,以讓他認識,讓他了解。

    想著,想著,他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但是他知道,醒來的時候是讓陣陣鳥鳴聲吵醒的。

    醒來看,窗外剛透曙色,只是剛透曙色,陣陣鳥嗚聲,有的就在宅院里,有的則來自宅院外那一圈樹林里。

    不管來自哪里,眼見的是花木扶疏,耳聽的是陣陣鳥鳴,神仙居處也不過如此了。

    “�;实邸毕然薁攽颜鏁x地方,真會享受,只是老人家他享受的不是榮華,不是富貴,而是心曠神怡,擺脫塵俗的雅趣。

    如今,“海威幫”主,“少皇爺”“無玷玉龍”郭懷繼承了這個,繼承了老人家的一切。而且,青出于藍。

    聽聽,宅院里還沒有什么動靜,似乎都還沒起。

    關山月十年來早起慣了,他起來了,漱洗過后,輕輕開門出去。

    只是,他一出屋,隔房郭懷也出來了。

    關山月道:“吵了哥哥了!”

    郭懷道:“早起來了,都起得早,一直這樣,只是怕吵了兄弟,沒敢活動,不信你聽聽,是不是你一出屋,都有動靜了!”

    關山月凝神一聽,還真是,剛才還相當寧靜的宅院里,不過轉(zhuǎn)眼工夫之后的這時候,已經(jīng)有了動靜了,雖然只是在幾個地方,但確實是有了動靜。

    關山月道:“我還以為我起早了�!�

    郭懷道:“我跟隨兩位老人家二十年,已經(jīng)養(yǎng)成習慣了,如今我起得早,大夥兒也就跟著早起了。其實,大夥兒原就起得不算晚,只是如今起得更早了。”

    真說起來,會武的人,練家子,都不晚起,當然,已經(jīng)耽于安逸,疏于練武的練家子例外。

    說話間,諸明、賈亮雙雙來到,先給兩位爺請早安,然后請兩位爺上后廳吃早飯。

    關山月望郭懷:“不是剛有動靜……”

    郭懷笑道:“你聽見的那是屋外動靜,人家天還沒亮就在廳房里頭忙上了,怕吵了你,沒敢開門�!�

    這么大的宅院,廚房活兒怎會吵人覺?

    對一般人當然不會,對聽覺敏銳,十丈內(nèi)飛花落葉,蟲走蟻鬧都瞞不了他的關山月,可就難說了。

    關山月為之不安:“這怎么好?為了我,讓她兩位起這么早。”

    郭懷道:“兄弟,可不是為你,她兩位一向如此,沒見她兩位昨天沒多陪你么?習慣了,早起就得早睡�!�

    這是實情,歐陽霜、歐陽雪姐妹倆,昨天晚飯后就告退走了。

    沒等關山月再說什么,郭懷又道:“走吧!兄弟,吃早飯去,吃過早飯,宮老、祁老就來接咱們了,今天讓你認識認識‘海威幫’�!�

    郭懷真有安排。

    到了后廳,歐陽霜、歐陽雪姐妹倆帶著菊、梅、蘭、蓮四婢已經(jīng)等在那兒了,早飯也已經(jīng)擺上了桌。

    一見郭懷跟關山月進廳,姐妹倆忙帶著四婢上前請早安。

    關山月本就不好意思,如今更不敢當,連忙迎前答禮,連稱不敢并再三致謝。

    姐妹倆異口同聲:“關爺這么客氣,倒讓我姐妹不安了!”

    客氣!是誰客氣又周到?

    關山月望郭懷,還是希望他能說句話。

    郭懷說話了,卻是這么說的:“兄弟,別看我,誰要是能讓她兩位聽話而有所改變,我愿意給他磕響頭�!�

    看來還是真不容易。

    關山月還是自已來了,臉色一整,道:“我愿意上這兒來,愿薏在這兒住,是因為這兒像家,哥哥、姐姐拿我當家人,要是哥哥、姐姐再拿我當客人,我這就走,連早飯也不吃!”

    看來他像是來真的。

    郭懷忙道:“兄弟,別帶上我,我可沒有!”

    姐妹倆沈默了一下,互望了一眼,然后,歐陽霜說了話:“我姐妹恭敬不如從命,關爺兄弟,坐下吃飯了!”

    這句話逗,歐陽霜自來“南�!敝�,雖已不再冷若冰霜,但從沒這么逗過。

    郭懷頭一個雙目微睜,面現(xiàn)訝異之色,笑了:“關爺兄弟,好,春風解凍,和氣消冰,看來我這個兄弟既是春風,又是和氣。”

    歐陽雪接了一句:“爺是不是該給關爺磕個響頭?”

    郭懷大笑:“兄弟,你真行,我真是服了你了!”

    少皇爺他是真高興,聲震屋頂,直傳長空。

    諸明、賈亮雙雙睜大了眼,齊聲道:“兩位姑娘固然改變不易,可也從沒有聽爺這么笑過,這么高興過�!�

    歐陽姐妹是因關山月而改變,郭懷則是因歐陽姐妹忽然改變而高興。

    關山月道:“我不知足,我得寸進尺,再請姐姐只叫兄弟,別叫關爺�!�

    歐陽霜微一笑:“既叫兄弟,就是已把兄弟當家人,兄弟不該得寸進尺,我姐妹則不敢得寸進尺,天不亮就忙,一直忙到如今,雖沒做出什么好的,但總是熱騰騰的早飯,兄弟何忍讓它涼,請體恤做飯人的一番心意,別再計較了,請趁熱吃吧!”

    真是柔能克剛,有了歐陽霜這番話,關山月想計較也不便再計較,有再多的話也說不出口了,百練鋼化為繞指柔,他只說了一句話:“是,姐姐,兄弟我也恭敬不加從命,我這就趁熱吃,還擔保吃得比誰都多!”

    他坐下了,頭一個坐下了。

    歐陽霜笑得像花架綻放:“這才是,兄弟!”

    歐陽雪笑得跟姐姐一樣燦爛。

    郭懷又一次仰天大笑,笑聲也又一衣震動屋宇,又一衣直傳長空,少皇爺他真高興,更高興。

    爺高興,諸明、賈亮比爺還高興,笑得合不攏嘴。

    只聽郭懷道:“兄弟,哥哥我擔保吃得比你還多!”

    他也坐下了!

    郭懷原本一直為辜負姐妹倆,委屈姐妹倆而不安,姐妹倆沒說什么,不求什么,更讓他心頭像是壓了一塊千斤重鉛,如今見姐妹倆忽然開朗,能說能逗,他當然高興,開朗,能說能逗,不就表示沒心事?他能不高興?

    吃過了早飯,宮弼、祁芙雙雙來到,真來接了。

    歐陽霜、歐陽雪姐妹不去,帶菊、梅、蘭、蓮四婢留在家里,四護衛(wèi)留下護衛(wèi)。

    諸明、賈亮是郭懷的貼身跟隨,隨行。

    仍在下船的小碼頭上船,船來了條大一點的,已有兩名青衣壯漢在船上恭候,一在船尾,一在船頭,船尾那名操舟,船頭那名則挺立船頭掌旗,旗是一面黃旗,上繡四個鮮紅大字,上面兩個字是“海威”下面兩個字是“郭懷”,鐵劃銀鉤,郭懷的姓與名,兩位老人家的姓,都有了!

    上了船,坐好,船尾青衣壯漢運起雙槳,船如脫弩之矢,馳行如飛,船頭壯漢挺立不動,黃旗迎風招展,拍拍作響,好氣勢,好威風!

    不過片刻工夫,一座島嶼在望,就在這時候,陣陣海螺聲從那座嶼上響起。

    也就在這時候,兩邊海上同時出現(xiàn)了十幾二十艘戰(zhàn)船,艘艘都是至少雙桅的大船,乘風破浪而來,艘艘那最高的桅桿上,都懸掛一面黃旗,上繡“海威”兩個斗大紅字,又是好氣勢,好威風!

    這條船駛近那座島嶼,兩邊那十幾二十艘戰(zhàn)船也同時駛到,一起停槳下錨,每艘船頭出現(xiàn)一名中年青衣人。一起恭謹揚聲:“參見爺跟關爺!”

    這是來恭迎郭懷、關山月,參見郭懷、關山月的!

    這條船在十幾二十艘戰(zhàn)船,兩邊整齊排列,圍成的水道中通過,直抵島嶼岸邊。

    岸是一片雪白沙灘,一座大碼頭伸入海中,從沙灘往里,已經(jīng)站滿了“海威幫”健兒,帶頭的是關山月見過一面,魁偉高大,巨靈神仙似的、威猛攝人的“海威幫”總巡察海無極。

    船一靠碼頭,海無極霹歷大喊:“恭迎爺跟關爺!”

    所有“海威幫”健兒俱皆恭謹躬身。

    下了船,郭懷與關山月并肩前行,宮弼、祁英在后,諸明、賈亮走在最后,來到海無極面前停住,郭懷道:“海無極,見過我這位兄弟了吧!”

    海無極一臉恭謹:“是,是�!�

    關山月也說了話:“沒想到又見著‘總巡察’了!”

    他沒說“老人家”了。

    海無極有點激動,鋼髯輕抖:“海無極有眼無珠,那時候不知道是關爺!”

    郭懷道:“可不是,你要是早知道,早把關爺留下,也省得我去跑那一趟了,你將功折罪吧!帶路!”

    海無極咧嘴笑了,鋼髯抖動,恭應一聲,轉(zhuǎn)身大步走了。

    這座島,是“海威幫”總舵所在,島不小,容納“海威幫”內(nèi)五外五共十個堂,外加一個不屬于任何一個堂,直接聽命于幫主的“巡察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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