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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元徵胡亂地吻岑夜闌的臉頰、脖頸,岑夜闌喘了聲,抗拒地叫元徵的名字。下一瞬,元徵滾燙的唇舌就欺了上來,他吻得兇,岑夜闌舌頭都似乎要被吮疼了,吸化了,分明還未醉,雙腿卻已經(jīng)打戰(zhàn),幾乎站不住。

    岑夜闌猶自掙扎著,含糊不清地說:“元徵,別在這里……會(huì)有人——唔!”

    元徵用舌尖舔了舔被他咬住的喉結(jié),岑夜闌衣襟已經(jīng)在拉扯里松開了,露出發(fā)紅的脖子和兩截鎖骨,他說:“不會(huì),都在玩兒呢,沒人管咱們�!�

    岑夜闌嘴里仍在說不行,元徵掐著岑夜闌的下巴懲罰性地咬了他一口,說:“行�!彼挚粗龟@,軟了語氣,低聲說,“岑將軍,岑夜闌,阿闌,別拒絕我�!�

    他語氣好可憐,可動(dòng)作卻強(qiáng)勢,頎長的身軀壓著岑夜闌,小狗兒似的蹭他的頸窩,有一下沒一下地親:“阿闌。”

    岑夜闌頭一遭被他這么叫,親昵得過分,能這么叫他的,敢這么叫他的,屈指可數(shù)。元徵一把好嗓音得天獨(dú)厚,夾雜著欲望,熱乎乎地往他身體里鉆,無孔不入。

    岑夜闌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攥住元徵的手,啞聲說:“別這么叫我�!�

    “別怎么叫?”元徵抬起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岑夜闌,眼里露出笑意,“別叫你岑將軍,還是阿闌?”

    “為什么不能叫,別人叫得我叫不得?”

    元徵咄咄逼人,岑夜闌越發(fā)遭不住,分明沒喝醉,腦子里卻更加昏沉,這種事上,他向來不是元徵的對手。

    二人你來我往地推拒,砰的一聲,都跌在帳里鋪著的厚氈里,岑夜闌猛地翻身騎在元徵身上,垂著眼睛喘息未定。

    元徵索性松開手,他看著身上衣冠不整的岑夜闌,帳篷里黑,可二人武功卓絕,夜能視物,彼此情態(tài)看得一清二楚。岑夜闌臉頰泛紅,嘴唇抿緊,有種強(qiáng)硬倔強(qiáng)的清冷,看得元徵硬得不行。

    岑夜闌顯然察覺到元徵頂在他臀上的東西,神色有點(diǎn)僵硬,他支撐著想起身卻被元徵扣住了腰,一個(gè)灼熱的吻也堵住了他所有要出口的,未出口的話。

    唇舌交纏間,岑夜闌聽見元徵說:“我怎么這么喜歡你,岑夜闌,我怎么會(huì)這么喜歡你?”

    岑夜闌的心都被他這么一句狠狠掐了一把,剎那間,所有負(fù)隅頑抗通通潰不成軍,岑夜闌短促地喘了聲,胡亂地咬住了元徵的嘴唇。

    岑夜闌想,他真的是瘋了。

    如果不瘋,身為三軍主帥,怎么會(huì)和元徵在營帳里做這樣的事?

    岑夜闌抬手擋住自己滾燙的臉頰,羞恥得不行,元徵卻不肯,握住他的手腕將指頭嵌入指縫,底下的東西也重重插了進(jìn)去,逼出岑夜闌一聲低喘。

    元徵說:“別忍著�!�

    岑夜闌偏過頭,耳根卻紅透了,元徵含糊地笑了聲,另一只手摸上了岑夜闌含著他的雌穴,底下濕淋淋的,他一碰就發(fā)抖,咬得死緊。

    元徵喟嘆道:“將軍這兒怎么這么多水?”

    岑夜闌眼睫毛發(fā)顫,說:“……元徵,你別說了。”

    “這是夸將軍�!痹缏曇魩Γ麚崦龟@的陰穴、腿根,動(dòng)作緩慢,卻比直白的交合讓岑夜闌更難耐。元徵那根東西只插著不動(dòng),難熬得緊,岑夜闌眼尾都紅了,他咬了咬牙,抬腿踹了元徵一下,難堪道:“胡說,你到底做不做!”

    元徵攥住他的腳踝,低笑道:“將軍忒性急�!�

    岑夜闌聞言腳趾緊蜷,太過羞恥,底下抽搐著咬緊那根勃然的陰莖。元徵爽得脊背緊繃,到底年輕,無暇再逗岑夜闌,只管按著他兇狠地肏了起來。

    營帳里鋪著的厚氈是獸毛的,岑夜闌已經(jīng)認(rèn)出了,這是自己的營帳。他難耐地抓著元徵的肩膀,頂?shù)蒙盍�,指甲在肩上留下幾道抓痕�?br />
    元徵將精水射進(jìn)去的時(shí)候,岑夜闌已經(jīng)丟了兩回,二人渾身汗涔涔的,元徵眷戀地摩挲著岑夜闌柔韌的腰身,細(xì)碎的吻自脖頸、乳尖向下,慢慢落在他肚臍上,又親了兩下。

    岑夜闌下頭毛發(fā)稀疏,陰莖已經(jīng)射了,他握著,竟張口就含在了嘴里。岑夜闌尚有幾分迷糊,他呻吟了一聲,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睜開眼睛,往下望了眼,腦子被快感逼得不清醒,那根東西卻在元徵口中又硬了起來。

    元徵是頭一回為人做這樣的事,莖頭不禁撩撥,濕滑地吐出液體,元徵竟也覺得可愛,尤其是岑夜闌難耐的喘息聲,讓他將那根東西吞得更深。

    岑夜闌身子敏感,不過是被吹個(gè)簫,女穴就濕得不成樣子,渾然不顧才被肏過,穴口翕動(dòng)著,亟待人疼的樣子,精液淫水淌得一塌糊涂。元徵揩了滿手的淫液送到岑夜闌嘴邊,說:“乖,張嘴�!�

    岑夜闌眼睛濕紅,望著濕漉漉的指頭,汁水流成一線,能解渴似的,他喉結(jié)動(dòng)了動(dòng),鬼使神差地伸舌頭舔了一下。

    元徵心口狠狠跳了跳,將岑夜闌翻過身,他用力揉掐了一把臀肉,指頭抵在后庭穴口慢慢打轉(zhuǎn)。

    岑夜闌整個(gè)人都陷在厚氈里,背后是少年赤裸結(jié)實(shí)的胸膛,他察覺元徵在做什么,眼睛大睜,往前爬了一步:“不行,元徵,你要弄……就弄前面——”

    元徵卻壓住了他,如擒住獵物的野獸,要連皮帶骨都拆吃干凈,他吻了吻岑夜闌的后頸,說:“我都要,前面是我的,后面也是我的�!�

    “別怕�!痹绲吐曊f。

    50

    元徵這人說得任性又不講道理,可動(dòng)作卻很溫柔,不住地吻他的耳朵、后頸,聲音喑啞地哄他:“阿闌,我不讓你疼,你不要拒絕我。”

    岑夜闌久居北境,又在軍營之中,自然對男子之間的歡好有所耳聞,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huì)同人做這樣的事。雌穴淌著水,元徵沾了就往股縫里送,岑夜闌看著清瘦,興許是因?yàn)榫隍T射,臀肉挺翹結(jié)實(shí),透著股子飽滿的肉欲。

    元徵狎昵地掐了掐,低聲道:“岑夜闌,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嗎?”

    岑夜闌渾身緊繃,緊張得要命,少年人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按著他,汗涔涔的兩具軀體,一碰一擠都是讓人心顫的觸感。他隱約聽見幾個(gè)字眼,分出一縷心神,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元徵在說什么。

    第一次相見?

    岑夜闌想了想,說:“……燕都?”

    元徵低低地笑了聲,道:“是,那時(shí)你在圍場馴服了烈馬,我們都在臺(tái)上看著你,真真是英姿颯爽,京都哪個(gè)少年郎都比不上你�!�

    鮮有人這樣直白地夸贊岑夜闌,更遑論這個(gè)人還是元徵,他頭昏腦漲,竟然有幾分不自在,耳根都紅了。

    元徵腦海中似乎也浮現(xiàn)出了當(dāng)年的岑夜闌的模樣,他騎在馬上,身姿筆挺,尚未經(jīng)世事磋磨,意氣風(fēng)發(fā),燦若鋒芒畢露的流火槍。元徵心頭滾燙,纏綿地吻他肩胛上的舊傷疤,舌尖舔上去時(shí),岑夜闌抖了抖,只聽元徵慢慢道:“我那時(shí)就想,這人可真好看……”

    他說著,自己卻笑了,岑夜闌耳熱,道:“荒謬。紈绔子弟,只見皮囊色相。”

    元徵深以為然,道:“我從小就不著調(diào),沒什么事是很認(rèn)真的,只有喜歡你這件事——”

    “再認(rèn)真不過了�!�

    他張口一個(gè)喜歡,閉口一個(gè)喜歡,說的人不如何,岑夜闌卻聽得越發(fā)難為情,道:“不要總說這樣的話……”

    元徵笑道:“為什么說不得?”

    “我若不喜歡你,那時(shí)總纏著你做什么?”元徵想著,還有點(diǎn)兒委屈,“我回回找你,你都不愛搭理我。”

    元徵說著,卻往肉穴兒里又送了一指,穴口小,含著他的手指,抗拒得緊,如同這人,總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樣子。

    岑夜闌只覺底下有些脹,可他想著元徵的話,想起舊事,無暇顧及。那時(shí)岑夜闌第一次入京,處處謹(jǐn)慎,他身后是岑家,是北境數(shù)十萬重兵,一旦他和元徵交好,岑家就會(huì)卷入皇權(quán)之爭。

    元徵說:“我后來求父皇將你留在京都給我做伴讀,他不答應(yīng),你也不肯�!�

    不知底下的手指碰著哪兒了,岑夜闌身子彈了彈,呼吸陡然變得急促,方想起要逃,元徵用力箍緊他,加重幾分力道揉弄那處要害,嘴唇貼在岑夜闌耳邊啄吻,啞著嗓子叫他:“岑夜闌�!�

    岑夜闌受制于人,底下滋生出的快感沖擊著他僅存的理智,渾身都是酥軟的,只有陰莖越發(fā)硬挺,抵在厚實(shí)的毛氈里。毛氈貼合皮肉,獸毛刮著敏感的莖頭,乳尖兒也在廝磨里硬了,每一寸皮肉都是癢的。

    岑夜闌將呻吟咬在唇舌里,元徵換了自己的東西一寸一寸插了進(jìn)去,一邊低聲說:“將軍真了不得,后頭也出水了�!�

    少年那根東西天賦異稟,遠(yuǎn)不是幾根手指能比的,粗碩又滾燙,岑夜闌疼得不行,眼睫毛直發(fā)抖,他罵道:“元徵,你混賬!”

    底下雖不如女穴多汁,卻緊得要命,貪婪地嘬著他,元徵粗喘了聲,一挺身整根插了進(jìn)去,口中道:“是,我混賬�!�

    他不要臉地對岑夜闌說:“將軍多忍忍,一會(huì)兒就舒服了。”

    岑夜闌含糊地罵了幾聲,掙扎著抓住元徵的手幾乎就想將他掀下去,可元徵卻動(dòng)了起來,還刁鉆地尋著他的敏感處弄,岑夜闌短促地叫了聲,手中將將蓄起的勁兒就泄了。

    元徵反抓住他的手,探到底下握住了他的性器,那根東西硬著,可憐地吐出汁水。岑夜闌被燙著了似的,想掙開,元徵緊緊攥著他,兩只黏糊糊的手?jǐn)n著性器套弄,元徵說:“取悅自己有什么好害臊的?岑將軍怎么這么害羞,嗯?”

    岑夜闌蹙著眉,隨口就道:“誰害羞?”

    元徵笑了聲,說:“我害羞,我難為情,我不好意思�!彼H了親岑夜闌紅透的耳朵,說,“不疼了?”

    岑夜闌頓時(shí)不吭聲了。

    元徵那句話問得溫柔又珍重,岑夜闌不憚他犯渾,卻對溫柔不知所措。二人都赤條條的,軀體相貼,少年人那東西進(jìn)得深,充斥著男人的侵略欲。

    岑夜闌整個(gè)人都陷在欲海里,低低地喘著,自矜著不肯放浪地叫,可隱忍的喘息卻越發(fā)撩人。岑夜闌頭發(fā)散了,落了滿背,他的脊背瘦而韌,新舊傷疤交疊,浮了層汗,肩頭泛紅,仿佛紅霞籠玉山,讓人目眩神迷。

    元徵喜歡得不行,抓著那截腰肏得更兇,更深,仿佛要將人生吃下去,又想將他剖開,剝出最柔軟的心臟。

    岑夜闌的乳尖被磨得又癢又腫,女穴敏感,后穴挨著肏,里頭就濕了,淫水淌濕了腿根。他被洶涌的欲望燎得遍體如焚,到底忍不住,呻吟出了聲:“元、元徵,慢點(diǎn)——”

    元徵光聽他叫自己的名字就心顫,哪里能停,恨不得岑夜闌叫得再大聲點(diǎn),再忘情一點(diǎn)才好。岑夜闌被他驟然發(fā)狠肏得不住哆嗦,跪不住,他跌在厚氈里,藏著,小幅度地拿乳頭磨柔軟的獸毛。

    須臾,兩只滾燙的手?jǐn)n住了他的乳尖,捻在粗糙的指頭里用力地揉了揉,道:“將軍,奶子癢?”

    岑夜闌低叫了聲,后穴驟然夾緊,元徵抽了口氣,一時(shí)不防直接射了出來。岑夜闌顫了顫,無力地伏在元徵身下喘息。

    元徵將岑夜闌翻了過來,面對面,親吻他的下頜,脖子,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摸了摸他的雌穴,下頭濕得不像話,陰蒂軟滑。元徵心癢難耐,夾著陰蒂放肆地褻玩,岑夜闌前頭才高潮過一回,半睜開眼,喑啞道:“……別弄了�!�

    他咬住嘴唇,元徵兩根手指插了進(jìn)去,在他耳邊說:“將軍這兒不想要嗎?”

    雌穴乖馴,,誠實(shí)地咬緊那兩根手指。岑夜闌望著元徵,過了一會(huì)兒,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元徵心口仿佛被狠狠撞了撞,底下又生龍活虎地硬了,他咬著牙掰開岑夜闌兩條腿就插了進(jìn)去,岑夜闌失聲叫出的一瞬間,他堵住了岑夜闌的嘴唇,含糊不清地說:“將軍騷起來真要命�!�

    岑夜闌恍惚聽清了,咬了口他的舌尖,元徵悶聲笑了,勾著他的舌頭纏在一處舔吮。

    外頭傳來將士若有若無的笑鬧聲,月上樹梢,卻照不亮軍帳一分。軍帳里充斥著情欲的氣息,肉體糾纏聲淫靡,二人沉浸在情欲里,仿佛將外頭所有都忘了,沒有北境,沒有皇城,沒有將軍皇子,只有觸手可及的這個(gè)人是真實(shí)的,軀體相擁的溫度和快感是可以攥住的。

    岑夜闌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去了多少回,他兩條腿都是軟的,掛不住,元徵用力一頂,岑夜闌腳趾緊蜷,從他肩頭滑了下來。

    狹窄的宮腔艱澀地含著滾燙的肉莖,容著他進(jìn)出逞欲,岑夜闌只覺自己由里到外,每一寸仿佛都染上了元徵的氣息。

    高潮臨近,情熱越發(fā)猛烈,元徵堪堪抽出去,岑夜闌渾渾噩噩里察覺他要走,竟抬腿勾住了元徵的腰。他吐息濕熱,滿面旖旎情潮,眼里氤氳著水光,道:“別走……”

    元徵隱約聽見他說了什么,俯身湊近了,只聽岑夜闌喃喃道:“元徵,射在里面�!�

    51

    “阿徵,你傻樂什么呢?”

    戰(zhàn)事已近尾聲,方靖一行人閑來無事,又琢磨起了回京事宜。這一戰(zhàn)打得艱難,卻折了胡人兩個(gè)王子,還瓦解了胡人聯(lián)盟,功不可謂不小。不知怎的,今次軍情奏折已經(jīng)送回京中,卻如石沉大海一般,京里遲遲沒有動(dòng)靜,方靖等人心中忐忑,他們都參與了這場戰(zhàn)爭,個(gè)個(gè)都想著聯(lián)系在朝的父兄,趁機(jī)聯(lián)名奏請皇帝,詔元徵回京。

    一旦元徵回京,他們這些親侍自然就能隨著一道返回京畿�?勺詰�(zhàn)爭結(jié)束,元徵絕口不提回京一事,反而有幾分樂不思蜀的意思。

    方靖看在眼里,心里都有幾分焦急。

    海東青立在窗口,元徵拿著匕首切了生肉片喂它,喂鷹是喂鷹,元徵喂著鷹,臉上卻露出笑,甚至看著它脖子上掛著的“小岑將軍”的木牌,還能笑出聲,生生看得方靖一臉莫名又心驚膽戰(zhàn)。

    元徵瞥他一眼,說:“什么傻樂?”

    “你啊�!狈骄膏絿伒�,“哪有人喂著鷹還能笑起來的,你這樣子,說是懷春都不為過!”

    元徵哼笑了聲,悠悠道:“你不懂�!彼置嗣|青木牌上的幾個(gè)字,海東青振翅直接飛上了他的肩頭,他又道,“再說了,這是鷹嗎?這是小岑將軍!”

    方靖無言:“有什么不一樣?”

    元徵道:“當(dāng)然不一樣,小岑將軍是小岑將軍�!�

    方靖:“……”

    他看著元徵,忍不住問道:“阿徵,你怎么想的?”

    元徵:“想什么?”

    方靖說:“回京啊,戰(zhàn)事已經(jīng)結(jié)束,我們都在北境待了這么久了,該回去了吧�!�

    元徵看他一眼,道:“北境挺好的,為什么要回去?”

    方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阿徵,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回去嗎?”

    元徵想起岑夜闌,心想,岑夜闌好不容易才有所軟化,自己堪堪看見了那么一線曙光,此時(shí)豈能回京?

    他說:“那是之前。”

    方靖道:“你現(xiàn)在不回,難道還能在北境待一輩子?”

    元徵咂摸著“一輩子”三個(gè)字,若有所思道:“你說我讓父皇將北境三州賜予我做封地如何?”

    “不如何!”方靖急了,竹筒倒豆子似的,話說得噼里啪啦,“北境是屯兵重地,大燕從未有將軍事重地作為封地的先例,再說,你就是真想做個(gè)閑王,也該想著太平富庶地,惦記著這貧瘠戰(zhàn)亂之所作甚!”

    元徵被他這么一通數(shù)落,心里有些不快,沉著臉一言不發(fā)地盯著方靖,方靖回過神,心頭慌了慌,小聲地叫了聲:“……阿徵�!�

    元徵淡淡道:“大燕從未有這樣的先例,我就去開這個(gè)先例�!�

    方靖沉默片刻,不知說什么,元徵卻不想再同他爭論什么,直接就往外走了。

    ***

    元徵賴在岑夜闌的書房里。

    岑夜闌正在看公文,他坐姿筆挺,握著公文的手指修長白皙,元徵百無聊賴地看著他的脖頸和肩,連手指頭都覺得萬分合心。

    他目光如火,雖未出聲,卻已經(jīng)攪得岑夜闌無心再看公文上的字眼,指頭不自在地蜷了蜷,留下一道淺淺的刮痕。

    那道痕像撓在元徵心上,他輕笑了一聲,說:“岑將軍啊。”

    “你都盯著這份公文看了一刻鐘了,”他眉眼帶笑,支著下巴,吊兒郎當(dāng)?shù)貑栣龟@,“可是碰上難事了?我?guī)湍惆��!?br />
    岑夜闌啪地合上公文,冷靜道:“殿下不在書房里就是幫忙了。”

    元徵拖著嗓音慢慢地“哦”了聲,說:“可我都依將軍的了,不出聲,也沒碰將軍�!�

    岑夜闌啞然。

    元徵說:“分明是將軍心不靜。”他湊近了,笑道,“將軍想什么呢,想我?”

    岑夜闌臉上波瀾不驚,拿公文格在二人之間,道:“我想你作甚。”

    元徵勾了勾他的手指,看著他猛地抽回手,樂不可支,笑盈盈道:“將軍果真是最會(huì)過河拆橋了,下了床就不認(rèn)人,分明床上還纏著人,一聲一聲地不要走,讓人恨不得死在將軍身上……”

    他話越說越孟浪,聲音壓得低,沉沉的,帶著挑逗的欲念,岑夜闌維持不住冷靜,如同冰面裂開一道紋:“元徵!你不要胡言亂語!”

    元徵越發(fā)心癢難耐,哄他:“好好好,我不說,你不要急�!�

    二人正說著,外頭突然有侍女叩門,說:“將軍,不好了,小公子發(fā)熱了�!�

    岑夜闌臉色一凝,當(dāng)即起了身,匆匆地就朝門外走去,元徵皺了皺眉,也跟了上去。

    岑夜闌一邊走,一邊問侍女:“請?zhí)K大夫了嗎,小公子怎么會(huì)發(fā)熱?”

    侍女道:“回將軍,已經(jīng)著人去請了�!�

    岑夜闌心中稍定,只聽侍女說:“小公子這些時(shí)日一直怏怏不樂,不肯好好吃飯睡覺,昨夜突然哭著鬧著要……”她猶豫了一下,小聲說,“要爹娘,奶娘哄了好久,小公子哭累了才回去……”

    岑夜闌沉默不言,岑亦是深深嵌在他心頭的一根刺,對岑墨,他大哥唯一的遺孤,以岑夜闌之果斷,卻也不知道該拿他怎么辦。

    岑墨年紀(jì)太小了。

    岑夜闌和岑墨的母親僅有數(shù)面之緣,她后來便和岑亦長居北滄關(guān),寥寥數(shù)面,她都是戴著面紗的。她是岑亦選擇的人,岑夜闌從來沒有想過她會(huì)有什么古怪。

    直到岑亦臨終時(shí)那句話,他說岑墨有胡人血統(tǒng)。岑夜闌后來調(diào)查過岑墨的母親,卻發(fā)現(xiàn)岑亦將往事都抹得干干凈凈,就連當(dāng)年為岑墨接生的穩(wěn)婆后來都死在了探親途中。

    一切無從查起,可越是干干凈凈無從查起,就越顯得欲蓋彌彰。

    所幸岑墨只是感染了風(fēng)寒。

    岑夜闌看著岑墨透紅的臉頰,小孩兒原本肉嘟嘟的,圓潤可愛,如今卻瘦了許多,眼睫毛都哭濕了。

    岑夜闌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突然聽岑墨含糊不清地叫了聲“小叔叔”,他的手指頓了頓,岑墨又掉了眼淚,囈語道:“小叔叔不要?dú)⒌?br />
    岑夜闌心口抽疼,猛地轉(zhuǎn)身出了房間,逃也似的。元徵看著他的臉色,突然開口道:“阿闌,你聽說過清州孟家嗎?”

    岑夜闌怔了怔,抬頭看著元徵。

    元徵微微一笑,湊近了,親了親他的嘴唇,岑夜闌下意識(shí)地想退,元徵說:“把岑墨送去孟家吧,孟家的青鶴書院天下聞名,我寫封信,請外祖父親自將岑墨帶在身邊,教他明是非,知大義�!�

    岑夜闌心中微動(dòng),孟家是書香世家,鶴山書院被譽(yù)為天下讀書人的圣地,孟老先生更是聲名在外,多少讀書人都稱之一聲“老師”。

    岑夜闌遲疑道:“清州太遠(yuǎn)了,墨兒尚且年幼——”

    元徵說:“正因?yàn)槟暧�,才更�?yīng)該讓人好好教他�!�

    “在他心里,無論旁人如何說他父親通敵叛國,他也不會(huì)信的,他只會(huì)記著,你殺了他父親�!痹绲溃澳憔褪菍⑺麕г谏磉�,又要如何和他相處?”

    “不若暫且分開,有我外祖父教導(dǎo),又在青鶴書院,等他年紀(jì)再長些,明白事理了,便是無法接受,也不會(huì)走上歧路。”

    岑夜闌沉默了一會(huì)兒,說:“墨兒未必肯去�!�

    元徵笑道:“你點(diǎn)頭就成了,別的交給我。”他在岑夜闌耳邊說,“你七殿下從小就是混世魔王,專治各種不聽話�!�

    岑夜闌臉頰一熱,含糊道:“胡言亂語�!�

    元徵咬了口他的耳垂,說:“岑將軍,我這可是為你分憂�!�

    岑夜闌垂下眼睛,耳鬢廝磨間,他斟酌道:“墨兒還是個(gè)孩子,年紀(jì)太小,我再考慮考慮吧。”

    元徵拿拇指搓了搓他的下頜,哼笑道:“我也是個(gè)孩子,岑將軍,岑哥哥,怎么不見你疼疼我?”

    岑夜闌被他一句“岑哥哥”臊得面紅耳赤,他抓著元徵的手指,說:“別亂叫�!�

    元徵眨了眨眼睛,不要臉地開口就叫:“岑哥哥,將軍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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