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話音剛落,沈家樹笑了笑,“子耿跟我一般大,有朋友不是正常嗎?說不定他是在給相好的打電話,你就不要兇他了�!�
鐘淑玲一頓,臉上的表情瞬間暗了下來。
沈家樹走向前來,拉住了丁子耿的手,“子耿,我看你沒帶幾件衣服回來,這樣,我?guī)愠鋈ベI幾件衣服吧�!�
丁子耿一怔,本能地想拒絕,鐘淑玲卻吼道,“人家家樹好心帶你去買衣服,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他肉眼可見地害怕了起來,立馬連聲道,“好好好……”
剛下樓,沈家樹突然停了下來,滿眼嘲諷地看著丁子耿,
“子耿,你說你還回來干什么?活得狗都不如,直接死在那不是挺好的?”
丁子耿的腦袋“轟”的一聲,臉色瞬間慘白。
沈家樹看出了他的窘迫,輕笑一聲,“你是想問我是怎么知道這些的?實話告訴你吧,你在鄉(xiāng)下的每一天,都會有專人向淑玲匯報,之后她就會把這些當(dāng)作笑話講給我聽�!�
丁子耿瞬間僵在了原地,難以置信地問道,“怎么會這樣?”
“怎么不會這樣?鐘淑玲不喜歡你,甚至討厭你,我要是你,就一走了之,永遠不會再見她,沒想到你這么厚臉皮,還想著回來?”
丁子耿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了起來,“我會走的,馬上就會走,你放心好了�!薄凹热灰�,那我就幫你一把�!�
丁子耿還沒反應(yīng)過來,沈家樹就從口袋里掏出一片玻璃碴,猛地一下往自己的臉上劃去。
“啊”沈家樹的尖叫聲劃破長空。
“家樹!”鐘淑玲不知何時已經(jīng)沖到了樓下,一把推開了丁子耿,把沈家樹攬在了懷里。
丁子耿被眼前的一幕嚇壞了,冷汗直出,臉色煞白。
“家樹,你這是怎么了?”鐘淑玲急切地問道。
沈家樹淚流滿面,雙唇毫無血色,看起來虛弱不堪,“淑玲,不要怪子耿,他只是看我們快要結(jié)婚了,有些嫉妒我,不要怪他,他是無心的……”
話還未說完,他又大叫了一聲,“啊,好疼啊,好疼啊�!�
聽聞,鐘淑玲抬眸,憤怒地看著丁子耿,“丁子耿,你瘋了嗎?我原本以為四年的改造足夠你放下那些齷齪念頭,沒想到你卻不知悔改,如今還傷了家樹,真是喪心病狂!”
丁子耿慌張搖頭,“淑玲姐,不是我,不是我傷的姐夫。”
“狡辯?站在這給我反省,什么時候認錯,什么時候再回家!”
鐘淑玲根本不愿聽丁子耿的解釋,扶起沈家樹就朝衛(wèi)生院走去。
丁子耿站在原處,心里止不住地疼,連帶著四肢百骸也疼了起來。
夜幕降臨,丁子耿已經(jīng)在樓梯口站了整整一天。
即使四肢已經(jīng)麻木,膝蓋疼痛不已,他仍不敢移動一步。
在鄉(xiāng)下的四年讓他認識到了認罰的重要性。
只要求饒,只要逃罰,那么等著他的將是更嚴厲的懲戒。
半夜,安頓好沈家樹鐘淑玲終于回來了。
看著仍站在原處的丁子耿,她冷臉道,“跟我上樓!”
丁子耿不敢不從,艱難地挪到了樓上,剛進門就被鐘淑玲推倒在地,“知錯了嗎?”
丁子耿忍著疼,連忙回道,“我錯了,是我錯了。”
“現(xiàn)在知錯已經(jīng)遲了!”鐘淑玲的聲音陡然提高,“說!家樹的臉是用哪只手劃的?”
丁子耿一怔,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伸出了右手。
鄉(xiāng)下的四年讓他學(xué)乖了,他知道鐘淑玲的意思,也知道再多的解釋也是無用的。
“既然錯了,就要認罰!”
鐘淑玲厲聲吼道,隨即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插進了丁子耿的手掌。
“嘶”
丁子耿忍不住低吼了一聲,聲音在空中顫抖。
手掌傳來的撕裂感,仿佛千萬根釘子同時嵌入骨頭,冷汗瞬間布滿額頭,鮮血從指縫間不斷滲出,流到了地面,染紅了地毯。
鐘淑玲眼神復(fù)雜地看著面無血色,卻一絲未動的丁子耿,“你不疼嗎?為什么不喊?”
“是我的錯,不該喊�!倍∽庸⑷讨鴦⊥矗o咬雙唇。
鐘淑玲冷哼了一聲,“你現(xiàn)在倒是乖巧,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為了讓你長些記性,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懲罰你!”
丁子耿還未反應(yīng)過來,手掌又被死死地按在了桌子上,寒光一閃,匕首接二連三地刺入掌心。
皮肉崩開,滾燙的鮮血從三個創(chuàng)口同時涌出,混著細碎的皮肉,簌簌落下。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了起來,重汗浸透后背,耳邊只剩下了那句,“錯了就要認罰!”
丁子耿再也承受不住,大腦一片空白,意識逐漸模糊。
彌留之際,他看到了鐘淑玲猛地一下?lián)淞诉^來,“丁子耿,你是傻子嗎?為什么不喊叫?為什么不求饒?你是覺得我冤枉你了嗎?”再次醒來的時候,丁子耿已經(jīng)躺在了衛(wèi)生院里。
鐘淑玲臉色蒼白地坐在一旁,見他醒來,她猛地跨到了床邊,“你身上的那些傷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丁子耿一怔,低頭看了看自己,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換上了病號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