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聽聞,丁子耿閉上閉眼,連忙搖頭。
外公這才放下心來,和藹地說道,“子耿,等你好了,外公想聽你說說在滬城,在鄉(xiāng)下,你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又是什么人把你折磨到如此境地……”
話音剛落,丁子耿的眼神立馬驚恐了起來。
滬城,鄉(xiāng)下,那是他永生不愿再回想起的地方。
那里的人和事,是他的噩夢,他發(fā)誓永遠不再提及。
看到丁子耿的反應,外公立馬明白了一切。
他的子耿,肯定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他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子耿是他在這世界上唯一的骨血,他要讓所有傷害他的人付出代價!
半個月后,丁子耿出院了,手術(shù)非常成功,他的容貌更甚從前。
外公把他接回了家,給他安排了一間干凈的房間。
站在房間門口,丁子耿有一瞬間的愣神。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他有些不敢相信。
這時外公走向前來,溫柔地拍著他的腦袋,“我的小子耿,以后就跟外公一起生活吧,忘掉以前的種種,重新開始�!�
再抬眼時,丁子耿已經(jīng)淚流滿面。
是啊,以后他會忘掉一切,重新開始。
可是事情遠沒有她們想得那么簡單
午夜夢回的時候,丁子耿還是經(jīng)常能看到自己被欺負的場景。他被幾個人拖著,鮮血順著衣角染紅了路邊的野草。
他被男人壓著打,喊叫聲刺破長空。
他餓得吃土吃糞便,吃了吐,吐了吃。
……
然后鐘淑玲把他接回了滬城。
他以為他終于可以逃脫了,卻不想又掉入了另一個深淵。
鐘淑玲嫌棄他,時刻提醒他要謹記勞改思想。
沈家樹討厭他,想方設(shè)法地折磨他。
過去經(jīng)歷的種種折磨,如夢魘一般死死地纏著他,讓他逃脫不得。
丁子耿的喊叫聲震耳欲聾。
外公拄著拐杖,慌忙來到他的房間,看到滿地狼藉。
丁子耿縮在床角,眼神空洞,嘴里念念有詞,“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看著原本陽光帥氣的外孫被折磨成這副模樣,外公的心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從那以后,外公更加寵愛丁子耿,沒有再讓他受半點委屈。
漸漸地,丁子耿敞開了心扉,開始跟外公傾訴過去。
“什么?你是說鐘淑玲把你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拿去給了沈家樹?讓他替代你上了大學?”
外公一臉驚恐,難以置信地看著丁子耿,“她可是國家干部,怎么能知法犯法,毀了別人的一生?”
丁子耿無奈,淚水順著臉頰順勢而下,打濕了衣衫。
看到這個情景,外公再也按捺不住,朝著門外大喊了一聲,“來人,給我去查,去滬城把當年的這件事給我查清楚,拿到確切證據(jù)后,直接去軍事法庭起訴!”
外公在京北經(jīng)營多年,手上的權(quán)勢與鐘淑玲比起來只多不少。
他想查鐘淑玲,易如反掌。
一周后,外公的秘書拿著一疊厚厚的資料走了進來,同時還給他帶來了一個更為震驚的消息。
原來鐘淑玲把丁子耿送到鄉(xiāng)下后,特意囑咐過當?shù)氐拇逯魅�,讓他好好管教丁子耿�?br />
因此,丁子耿在鄉(xiāng)下的四年受盡了非人的折磨。
外公大怒,拄著拐杖的雙手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鐘淑玲,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滬城。
鐘淑玲的助理慌忙跑了進來,“報告科長,有人找!”
鐘淑玲疑惑,抬眸間,就看到幾位身著軍服的紀檢人員走了進來,“請問是鐘淑玲同志嗎?我們接到舉報,說你涉嫌操控一起大學生頂替案,現(xiàn)在請你立即停下手里的工作,跟我們回去配合調(diào)查!”
鐘淑玲一怔,隱約知道了緣由,乖乖地跟著紀檢人員走了出去。
眾人見狀,議論紛紛而起,
“鐘科長平時看著這么上進的一個人,能犯什么事?”
“是啊,莫不是跟沈干事有關(guān),聽說最近兩人鬧得不愉快!”
“沈干事?不應該啊,鐘科長不是挺愛他的嗎?”
鐘淑玲聽著耳邊不斷響起的討論,神情麻木,沒有絲毫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