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也讓這個人物徹底成為這部電影的意難平。
他身邊的女孩子在明月死的時候,還哭了,挽著江松的胳膊,頭抵在江松的肩頭,哭的傷心:“法海也太壞了。”
江松的心思卻不在她身上,他饒有興致的看著電影中的江柏,想要給他打電話問問他,怎么跑去演電影了。
他覺得這事有意思極了,酷極了。
他從未想過,一直跟在他身后,宛若小尾巴一樣的江柏,會有如此耀眼的時候。
若不是他實在太熟悉江柏,他簡直不敢相信,電影中的那個人,會是從小到大在家里都沒什么存在感,宛如透明人一樣的弟弟。
他也沒考上大學(xué)嗎?
他怎么跑去拍電影了?
一路上,他都在想著自己的心思,就連身邊女孩什么時候挽著他的胳膊,小鳥依人的將頭靠在他胳膊上,走到他的出租屋內(nèi),他都沒有注意到。
等他反應(yīng)過來時,他們已經(jīng)在他出租屋內(nèi),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笑著說:“剛剛在想事情,忘記送你回去了,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女生此時卻坐在他的床上,脫下了高跟鞋,將算不上白嫩的腳,遞到江松的腿上,大大的眼睛里噙著欲落不落的淚珠,可憐兮兮的朝他眨了眨眼,“松子哥,你走路好快,我都跟不上你,我腳扭了好疼~”
說著,晶瑩的淚珠就從眼里一顆一顆的落了下來。
*
江柏跟著于導(dǎo)他們宣傳了幾個城市后,就在臘月二十五前,回到滬市,又從滬市回到吳城水埠鎮(zhèn),和童金剛兩個人,繼續(xù)在水埠鎮(zhèn)和附近幾個大型鎮(zhèn)子上賣衣服。
他絲毫不曾留戀拍電影時,帶給他的虛假的繁華,哪怕他這一路上,受盡觀眾們的喜愛,他出場時,觀眾們期待的喊他的名字,他也只是害羞地笑著說:“謝謝。”
他不善言辭,說話甚至還帶點地方口音,與電影中配音過的宛如菩薩轉(zhuǎn)世的明月完全不同。
每次宣傳路演結(jié)束,都有人喊他簽名,童金剛感慨又激動的往他背上跳:“柏子柏子,好多人喜歡你啊!”
他覺得江柏如果繼續(xù)演電影,肯定有很多人喜歡他,他也想讓江柏和他一起去拍電影電視玩,可江柏喜歡機(jī)械,他可以偶爾去打個暑假工、寒假工,去跑個龍?zhí)�,卻沒有想過拿這個當(dāng)職業(yè)。
倒是有個洗發(fā)水廣告商找到他,想讓他拍個洗發(fā)水廣告,還是現(xiàn)在比較出名的一款國產(chǎn)洗發(fā)水。
江柏本來不愿意的,結(jié)果人家說,拍個廣告給他三千塊錢,兩天就能拍完,路費(fèi)住宿費(fèi)全包。
江柏想了想說:“我自己現(xiàn)在一天就能掙三四千了�!�
“六千!”
江柏就去了,留下童金剛繼續(xù)賣衣服。
江柏真的非常適合鏡頭,他有種淡然的,完全不懼怕鏡頭的氣質(zhì),導(dǎo)演讓他干啥就干啥。
換衣服的時候,導(dǎo)演原本只是常規(guī)的拍他洗頭,卻發(fā)現(xiàn)這小子高歸高,瘦歸瘦,衣服下面全是肌肉。
導(dǎo)演立刻朝著服裝組大喊:“這衣服不行,換一件,不要毛衣,就這件!”
導(dǎo)演拿出來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讓江柏?fù)Q上。
江柏?fù)Q上后,老老實實的把每個襯衫紐扣,都扣的嚴(yán)嚴(yán)實實,扣到脖子前,一股禁欲系氣質(zhì),簡直沖擊了導(dǎo)演的老眼。
導(dǎo)演對著江柏咔咔一頓拍后,讓工作人員上前,去給江柏解開紐扣,江柏卻避開了工作人員伸過來的手,全程自己動手,就連解開紐扣的動作,配上他老干部一樣克制的表情,都該死的有魅力。
導(dǎo)演興奮極了,揮手讓工作人員走開,對著江柏狂拍,鏡頭感太好了!
“保留一顆,對對�!迸牧艘粫䞍�,導(dǎo)演還是覺得哪里不對,想要自己上手試試,被江柏害羞避開,導(dǎo)演實在沒想到這小伙子這么害羞,指揮著他:“紐扣錯開扣,對,就這樣,很好,洗頭!”
大冷的冬天,哪怕是在攝影棚里面,依然非常的冷,可江柏卻十分的敬業(yè),同時心里也在后悔,為了這五千塊錢,他賣衣服賺不好嗎?大老遠(yuǎn)的跑這地方,拍這什么廣告,還好洗頭的水是溫?zé)岬摹?br />
“甩頭!”導(dǎo)演走到江柏面前,彎下腰,頭發(fā)向后一甩,問江柏:“頭發(fā)打濕后,就這么往后甩,懂了嗎?”
江柏點頭,導(dǎo)演又回到機(jī)位前:“開始!”
江柏就彎下腰,將頭發(fā)浸泡在洗臉盆里,然后猛地向后一甩,頭發(fā)帶起水盆里的波紋,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水立刻打濕了江柏身上的襯衫。
“甩!繼續(xù)甩!左右甩!”導(dǎo)演的聲音不停。
江柏就繼續(xù)任命的又將左右甩動濕漉漉的發(fā)絲,隨著他甩頭發(fā)的動作,他只系了一口紐扣的襯衫有些地方被打濕,半透明的貼在胸前的胸肌和腹肌上。
半透明的襯衫里面,美好的□□若隱若現(xiàn)。
江家三兄妹身材都很好,江檸前世胸平了一些,今生攝入了足夠多的營養(yǎng)后,也終于發(fā)育到正常的水平。
江松因為從小就會上山下河的找東西吃,家里吃的東西,他也從來都是頭一份,完全沒有讓著點弟弟妹妹的想法,他身材高大的同時,還很健壯,打籃球時,不論是打中鋒還是后衛(wèi),和其他人對抗起來,身體素質(zhì)絲毫不差。
江柏不同,青春期營養(yǎng)的缺失,讓他現(xiàn)在飯量依然不小,卻極為瘦削,但這種瘦削,并不是精瘦如排骨一般,反而因為他極度自律,青春期的他雖然嘴巴上沒有說,卻在心底對自己的身材還是有要求的,尤其是,他從小就暗暗和江松比較著,各方面都不讓自己比江松差,是以,他不光身體結(jié)實,還有這八塊腹肌。
這一點可讓悶騷的他,在心底暗暗得意了很久,想著等哪一天江松回來,他脫下衣服和他比比看,他絲毫不比他差。
他可是有八塊腹肌呢,哼!
他這樣的瘦削,讓他在生活中看,顯得很瘦,可到了被拉寬的電視上,卻是恰到好處。
廣告商這邊原本是看中了江柏在電影中的臉,和目前電影的熱度,他們不是沒想過找許仙來拍這個廣告,可他們廠長就喜歡明月,點名找明月來拍。
洗發(fā)水廠的人也來到拍廣告的場地前,不少女性工作人員,看的簡直羞紅了臉。
他們都沒有想到,現(xiàn)實中的明月,絲毫不比電影中的明月差。
寒假之后,滬市這邊的店鋪就沒生意了,江檸便和江爺爺回了滬市的別墅,等江柏回來。
別墅里開著地暖,暖洋洋的,江檸在里面碼字很舒服,身上可以穿著很少的衣服,對胳膊沒有負(fù)擔(dān)。
江爺爺在里面待著也很舒服,可周圍他一個人都不認(rèn)識,每家每戶獨(dú)門獨(dú)戶,甚至很多人家的別墅還未裝修,或是裝修了,也不在這住,周圍冷冷清清,連買東西都不方便。
江爺爺最喜熱鬧,在這里真是一分鐘都待不下去,時刻想著要回家。
他去年就沒有回去,今年就越發(fā)的歸心似箭。
可江檸也是真的忙,趁著寒假,滬市也有電腦,除了日常的看書學(xué)習(xí)的時間,其它時間都在電腦前碼字,因為回了老家,就沒有電腦,碼字就只能靠手寫了。
出版社那邊,還想趁著《白蛇》電影上映大火的時候,借上這股東風(fēng),把她的《錦衣衛(wèi)》第三冊和第四冊也上市。
江爺爺也知道江檸在忙。
這兩年下來,他因為有醫(yī)院的體檢,定期的調(diào)養(yǎng),加上每日三餐正常的營養(yǎng)食物的攝入,江爺爺?shù)纳眢w比兩年前好了很多,他自覺自己一個人沒問題,見江檸每天都在電腦前碼字,江爺爺想了想,便和江檸說,他自己先回去。
“反正都是汽車,上了車到吳城,轉(zhuǎn)去水埠鎮(zhèn)的車,有什么不放心的?”江爺爺這一輩子,都是自己獨(dú)自一個人靠自己,他雖老邁,可在他心里,他依然是個可以一個人,獨(dú)立完成這些事,不過回個家,到了吳城不就和到家沒兩樣了?
在吳城生活了一年半的他,如今對吳城都可熟悉了,回了吳城就跟回了家一樣。
可江檸不同意,尤其是去年他們沒回去過年,只有江爸江媽兩人在老家過年,今年江爸江媽一定不會太早回來的,江爺爺回去,說不定就一個人在老家。
她就哄江爺爺,說要等江柏回來,讓他和江柏一起回家:“這段時間天天下雨,天氣預(yù)報報了老家這兩天都是大雪,你一個人要是摔了碰了,身邊沒個人,誰能放心?二哥馬上就回來了,有二哥陪著你,我也放心一些�!�
江柏是年二十八那天,才拍完廣告,回的滬市。
第162章
162
江爸他們是賣完年二十五的盒飯,
收拾好了東西后,坐當(dāng)天晚上接近凌晨的火車,剛好年二十八的晚上回到鄰市,
又從鄰市坐汽車回到水埠鎮(zhèn),
因為太晚,他們都沒再江姑姑家多待,
只叫江姑父幫他們叫了三輪車,送他們到炭山,兩個人又踩著風(fēng)雪,回到江家村。
他們先去的是老房子。
兩年沒人住,老房子廚房的屋頂已經(jīng)有些漏水,
灶臺上到處都是塵土,很明顯,
這一年,除了他們沒有回來過外,
三個兒女也沒有回來過,不然老房子不會荒蕪成這樣。
這明顯沒法住,也沒有熱水,他們就去敲響了隔壁不遠(yuǎn)處的江大伯家的房門。
江大伯還在外面幫人干活,每年當(dāng)中,
都是年底是這些泥瓦匠最忙的時候,
因為平時很多人都出去打工,
到年底了,
掙錢了,
才會回來建房子,
等建好后,開春再出去打工。
江大伯和他三個兒子,
一般都是要忙到年二十九結(jié)束,只有年三十到年初三這四天可以歇一會兒,有些急著趕工的,他們年初二就要出去給人建房。
江大伯身上盡管有著許多農(nóng)村男人普遍存在的重男輕女等各種封建思想的毛病,但有一點,他很勤勞務(wù)實,就和許許多多如勤勤懇懇為后代們辛苦勞作的老黃牛們一樣,一點一點為后代完成他們的使命和責(zé)任。
門是江大伯娘開的,看到披著冰雪回來的兩人,連忙拉開電燈,請兩人進(jìn)屋:“哎喲,你們怎么搞到這么晚��?快進(jìn)屋快進(jìn)屋。”
又拿了火盆出來,放入火桶中:“快到火桶里暖暖,沒吃飯吧?我去給你們下碗面�!�
江大伯娘家因為有個才一歲多的小孫女,每天都要洗尿墊,冬季尿墊不容易干,家里火盆是不停歇的,每天家里都要燒好幾個火盆,江大伯娘拿來的火盆,就是晚上給家里小幼崽烘烤尿片的火盆。
火盆上的尿片全都干了,江大伯娘手腳麻利的把尿片都收起來,火盆拿來給江爸江媽他們?nèi)∨?br />
年紀(jì)上來后,江大伯娘越發(fā)圓潤了,整個人都散發(fā)著一種情緒穩(wěn)定的慈祥光輝,越發(fā)的顯得性情平和,慈眉善目,尤其是有了小孫女后,她是有孫女萬事足,天天在家里抱著可愛的小孫女哄著她玩兒。
夜里上凍了,雪厚厚一層,江爸江媽兩人身上倒沒有平時走爛泥巴路時那么艱難,只是挑著擔(dān)子,走了那么長的堤壩路,確實是又冷又餓。
傍晚的時候,江爸想在火車上買盒飯吃,江媽嫌火車上盒飯?zhí)F,他們馬上就要到家了,回家吃就行,也就沒吃晚飯,江爸食量大,正值壯年的他,一頓飯能吃不銹鋼飯盆,滿滿一飯盆。
江大伯娘給江爸江媽一人煎了兩個雞蛋,吃的是家里自己做的大米面。
兩口子好久沒吃過老家的這一口地道的大米面了,都想的緊,狼吞虎咽,江爸很快吃完一大碗,又盛了兩碗吃下了,渾身才像是暖和過來了。
深市的冬季,沒有老家這么冷,棉襖羽絨服也沒有老家衣服那么厚,這兩年他們適應(yīng)了深市的氣候和溫度,回來時,身上穿的棉襖就沒有很厚,凍的不輕。
江爸還感嘆:“今年老家怎么這么冷?”
今年確實比往年冷一些,江柏他們讓王詠的叔叔給他們寄衣服時,都是寄到吳城童金剛家,兩人從童金剛家拉衣服去下面的鎮(zhèn)子上賣,因為寒冬,好賣的很。
江大伯娘身上披著厚厚的兩層棉襖,剛剛在廚房灶下煮面時,還不覺得冷,此時也覺得冷了,將衣服整齊地穿好,說:“今年這鬼天氣,也不知道搞啥,外面雪下了兩尺深,這要再下下去,麥子都凍死了�!�
江大伯家在山上種了幾畝地的冬小麥,都說瑞雪兆豐年,適度的雨雪可以凍死小麥中生成的蟲卵,可要雪過大過厚的話,又會傷苗。
江大伯娘說:“你大哥年年都防著發(fā)大水,怕糧食不夠吃,今年就在山上多種了幾畝紅薯和小麥,地窖里存了不少紅薯在那,今年熬了些糖稀做米糖,還剩不少,給你們留的,也給你們留了些糖稀,要的話明天就搬走。”
江大伯家,除了會些泥瓦匠的技術(shù),就是靠田生存的本本分分的老農(nóng)民,一年中主要的口糧,都是來自種地,如果發(fā)大水,最傷的就是他們這些留在老家種地的農(nóng)民了。
江爸吃飽了,渾身也暖和了,才問江大伯娘:“今年松子他們還是都沒回來嗎?”
江大伯娘說:“沒回來,明天就年二十九了,應(yīng)該要回來了吧?”
她還記得去年江爸江媽兩人冷冷清清的過年,問他們:“柏子和檸檸今年回來吧?”
江爸早打電話確認(rèn)過了,用力點頭,笑著說:“回來,柏子在外面打寒假工,明后天應(yīng)該也回來了�!彼钆聞e人說他幾個孩子考上大學(xué)就不回來了,感嘆說:“幾個孩子都太懂事了,都是前幾年家里欠債,把他們嚇怕了,放假一個個都在外面打工,就是想多掙點錢�!�
江大伯娘贊同地點頭:“是,柏子和檸檸從小就懂事�!庇謫柗蚱迋z:“松子還沒找到?”
*
江松也不是初識情滋味,他現(xiàn)在的女朋友還是學(xué)生,害羞的要命,學(xué)校管的嚴(yán),她也從不會在外面過夜,他也尊重她。
他正是血?dú)夥絼偟哪昙o(jì),忍了好久,哪里經(jīng)得住年輕女孩的撩撥?
他女朋友不在,他原本是打算今年回老家的,現(xiàn)在有個女孩子日夜糾纏著他,他哪里還想的起來回老家?連往家里打個電話都忘了,兩個人甜甜蜜蜜的過著二人世界,
女孩子也不愿意回老家,她怕回家后,就不知被嫁到誰家換了彩禮,她倒是不排斥彩禮,她排斥的是留在農(nóng)村。
江松各方面來說,都是她目前能接觸到的最好的對象了,又這樣大方。
江松對人好的時候,很少有人能遭的住,女孩同樣如此,她來到大城市里,又在歌舞廳那樣燈紅酒綠的地方待過,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又何曾遇到過像江松這樣,只要她開口,送金送銀送衣服首飾,陪她逛街,會保護(hù)她,他還長得這么好看。
哪怕明知道他是別人的男朋友,他有對象了,可她也依舊不想放棄,想要緊緊的抓住他。
不過在言語間,她知道他并沒有把她當(dāng)自己女朋友,也不計較,知道他現(xiàn)在對她正是情濃之時,又因為不能給她正式的女朋友的身份,心理上對她有些愧疚,對她一些獅子大開口的金銀首飾,他是能滿足也都滿足了。
可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是無法放手。
她從小到大,都還沒有人對她這樣好過。
他們就像真的小情侶,新婚夫妻一樣,她為他洗衣做飯,每天膩著他,哥哥長哥哥短的喊他,恩愛纏綿,這樣的生活,正是她夢想中所想像的樣子,有時候她躺在江松身邊,看著他熟睡的樣子,情不自禁的把臉貼在他懷里,滿心喜悅。
江爸江媽晚上是在江大伯娘家睡下的,晚上江媽跟著江大伯娘睡,江爸睡江紅兵的房間。
次日一早,江大伯娘就抱著小孫女,將鑰匙給了江爸江媽,帶著江爸江媽來到新房。
不得不說,江大伯不愧是老家建房建的最好的泥瓦匠,也是建過新街的見過世面的泥瓦匠,房子建的雖達(dá)不到深市那些新農(nóng)村豪華別墅型房屋的樣子,可在江家村而言,依然是十分豪華的大房子了。
房屋總共有三層,第一層作為防水層,基本只能作為放柴火和煤球的倉庫來用,因為是防水層,整個地基打的非常堅固牢靠,畢竟他們這里臨河,是經(jīng)常有大水的,即使不是超大洪水,在灌溉季,這個地方也是要經(jīng)常被淹的。
二層和三層才是真正住人的地方,在灌溉的溝渠與房子正屋之間,由兩塊預(yù)制水泥板,組成了一座平坦的石橋,再上十來個階梯,就是江家堂屋了。
這個高度,基本上洪水都不會淹到這里。
堂屋面積非常大,因為江爸在建房之初,就打著將來老了,可以在老家開個店,作為店面來構(gòu)思的,是以堂屋面積大約有六十多平,東南朝向,面朝著大馬路,平時除了灰多一些,沒別的毛病。
左邊的正屋,便是江爸江媽的房間,如今全部鋪上了大塊的地板磚,大約有三十多平,右邊的正屋是給江爺爺住的,同樣三十多平,采光極好。
后面的房間靠東北朝向的是廚房,廚房后面開了個樓梯,可以直接進(jìn)后面院子的菜地里,江大伯娘還在下面給江爸江媽種了些冬季可以吃的香菜、小青菜。
廚房下水管道直通旁邊的溝渠,平時廚房用水,可以流進(jìn)溝渠里。
后面兩個房間,中間的房間分為了洗手間和小房間,小房間目前空蕩蕩的,啥也沒有,另一個房間給江爺爺住的,留了兩個大窗戶,南北通透。
房間外面是長長的走廊,可以在這里晾曬衣服。
樓上格局和下面差不多,前面三個大房間,中間的房間是樓上的會客廳,左邊房間是長子江松的房間,右邊房間是次子江柏的房間。
江爸走到樓上,指著江柏后面,同樣采光很好的房間說:“這個房間就給檸檸�!�
這個房子,他可太滿意了。
樓上樓下光是空出來的房間,就有十間房,將來孫子孫女都夠住了,不會有房間不足的情況。
他又往樓上的閣樓上去了。
閣樓中間最高的部分,大概有兩米五,邊沿最低的地方,只有一米多高,上面全部都是全新的大紅瓦,再也不像過去小青瓦一樣,擔(dān)心瓦碎了會漏雨了,這樣大紅瓷瓦,又厚實又大,用個十年八年的,都不會有碎裂的可能。
這在江家村,絕對是獨(dú)一份,村里其他人家的樓房,還在用著過去的青瓦呢。
按照江爸的要求,房子里里外外,全部用瓷磚貼上了,就連廚房,都全部用磚石砌成了柜子,被江大伯安裝了推拉門,灶臺上是一大一小兩個鍋的大灶臺,中間兩口鐵罐,可以在燒飯的同時,里面裝上水,燒熱的水或許不能喝,但洗臉洗澡洗碗都是非常得用的。
房屋被江奶奶打掃的十分干凈。
江奶奶雖分到了江大伯家,但小兒子建了這么好的房子,離的又不遠(yuǎn),她肯定是要給小兒子家看房子的,房子建好后,就經(jīng)常來小兒子家打掃衛(wèi)生,當(dāng)然,未嘗沒有和村里人炫耀的成分在。
江爸滿臉都是驕傲的笑,感嘆道:“這村里建房子,還得是大哥!”
實際上這個房子建起來后,左右村子里的人,只要路過江家的,無一不停下來,望著這棟與目前鄉(xiāng)村完全不一樣的大房子感嘆。
從外地回來的年輕人,都想著,自己未來也建這樣的大房子住,可村里和江爸同輩的人,都感嘆江爸還是和年輕時一樣,掙了點錢就飄了,這才剛把債還完,三個兒女都還打著暑假工呢,兩個兒子很快就要娶媳婦了,不知道省錢,還這么浪費(fèi),建這么大一房子,在此時的很多人看來,這完全是沒必要的。
難不成將來兩個兒子還住一起?給一個兒子建了這么大房子,另一個兒子是不是也要建?那要花多少錢?
江媽之前反對江爸建這么大的房子,也是這個原因,可此時看到自家房子的房子,哪怕此時還空蕩蕩,里面什么都沒有,江媽也不禁真香了,尤其是那大廚房,連水缸都是白瓷磚貼的,干干凈凈,下面還有個塞子,那天不用水了,或者下面水渾濁了,就拔掉塞子,任水通過下水管流到河溝里去就行了,還有那么多碗柜、櫥柜,全部貼了白瓷磚,再也不用擔(dān)心會有老鼠,或者鍋碗瓢盆什么的沒地方擱了。
夫妻倆都十分滿意。
接著就是搬家,將老屋里的老家具,搬到新屋來,這些老家具雖然都舊了,卻都是當(dāng)年用實木打的好家具,夫妻倆都舍不得扔,全都搬到了新屋來,但兩個兒子的屋子,卻不能用過去的老家具了,因為兩個兒子如果要結(jié)婚的話,都得用全新的。
想著今天兒女們應(yīng)該就要回來了,晚上得有床睡,江爸又一早騎自行車去隔壁隔壁的山里,山里的老木匠,給自己送了三張大床回來。
江媽節(jié)省慣了,兩個兒子要娶媳婦,必須要新家具,這是規(guī)矩,但女兒不需要,她原本還想將江檸原來房間的舊床搬過來,繼續(xù)給江檸睡,被江爸狠狠瞪了一眼:“這大好的新房子,要那個破床!”
主要是,他的奶奶,也就是小腳太奶奶,包括江檸的外婆,也就是江媽的母親,都是在這張床上去世的。
江外婆去世的時候,正和江檸睡一處,江檸晚上起夜,腳碰到外婆的腳,冷冰冰的,江檸推著江外婆,喊她起來,摸著她身上渾身冰冰涼,才意識到,外婆可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