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搖搖擺擺追隨著沈崇明，

    妄圖追趕上他的腳步。

    可只知道三從四德，出嫁從夫，

    是走不快的。

    她為了讓男人正眼看她一眼。

    讀了很多書。

    知道了民主與科學(xué)，平等與自由。

    現(xiàn)在，她終于再不用追了。

    小腳越走越快，走到了沈崇明的前頭。

    13

    我在看守所待了三天。

    重獲自由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舒情。

    「如星怎么樣了？」

    舒情遞給我一塊豆腐，

    「她很好，組織已經(jīng)介入了。她的父母再不敢給她裹小腳�！�

    我松了一口氣，揉了揉干澀的眼睛，

    想不起來已經(jīng)幾天沒合眼了。

    「是你救我出來的？」

    舒情說：「你出事以后，

    我找了掃盲辦的干事，

    他們又匯報給了上面的領(lǐng)導(dǎo)，

    引起了重視……」

    「謝謝你。」

    我真心實意的道謝。

    「是我要謝謝你�！�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舒情提著行李。

    「我要動身去西北了。臨走之前，

    想跟你告別。事實上，

    是你的出走，給了我叛逃的勇氣。」

    「耳順之年，我終于有勇氣去踐行年少時的理想�！�

    我一路送她到車站。

    「你還會回來嗎？」

    「回不來咯！」她登上了火車，

    沖我招手。

    「我愿俯首埋名，托舉祖國向上向前！他日祖國繁榮富強(qiáng)，便是吾輩之榮光！」

    火車長鳴，

    帶著舒情和她的信仰駛向遠(yuǎn)方。

    理想會蟄伏，但不會熄滅。

    14

    我重新回到了課堂。

    風(fēng)雨無阻，教學(xué)不輟。

    名氣越來越大，很快便有人邀請我巡回教學(xué)。

    我知道，提條件的時刻來了。

    開班授課可以，但是我的學(xué)生里，

    必須一半要是女人。

    掃盲辦的人道：「嗐！古人云有教無類，

    怎么到蕭先生這兒，還有區(qū)別了。」

    我反問他：「古人云有教無類，

    怎么男人能讀書識字，女人不能？」

    「能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