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郎攜新娘繞全場敬酒,謝賓客。新娘不怎么能喝酒,幾個伴娘跟在旁邊幫忙。
簡初本就有意借酒澆愁,對推過來的酒杯來者不拒。
縱然知道她酒量好,但也禁不住這么喝的,陸可馨擔(dān)心她喝醉了,小聲讓自己老公把梁景行叫過來。
李斯越轉(zhuǎn)頭正要找人,梁景行已經(jīng)先他一步將簡初扯到懷里,壓著聲音提醒她,“又不是你結(jié)婚,你喝這么多干什么?”
這話簡直是往簡初心口上捅刀子,她靠在梁景行懷里,端起手中喝到一半的紅酒,往他肩頭倒了下去。
紅色酒液瞬間浸透黑色西裝,將他里面的白色襯衫暈染了大片。
梁景行眉頭緊鎖,抓住她手腕控住,“你干什么?”
手里的高腳杯掉落在地,簡初揚起臉,笑看著梁景行,眼里卻隱隱閃著淚光,“朋友結(jié)婚,我高興,不行嗎?”
她喝多的時候也這樣,眼睛水霧蒙蒙的,眼角殷紅,以至于梁景行也沒往別處想。
“我看你是喝多了�!彼羲劢乔叱龅臏I,彎下腰,將她從地上抱起來。
簡初摟上他的脖子,半醉半醒地趴在他肩頭,不知道是笑還是哭。
沒有人知道她的傷心,都以為她喝多了而已。
梁景行抱著她提前離場,阿馳把車開到莊園門口,將兩人接上車。
回到別墅,簡初已經(jīng)醉醺醺地窩在梁景行懷里睡著,他抱著他進(jìn)屋,手里還拎著她的高跟鞋,陳姨聽到動靜迎接出來,哎呀一聲,說馬上給她煮醒酒湯。
梁景行垂眸看眼懷里的人,眉頭緊蹙著,一臉難受。
“先給她泡點蜂蜜水�!绷壕靶刑ы�,踏上旋轉(zhuǎn)樓梯,平穩(wěn)地往樓上走。
蜂蜜水簡單便捷,比醒酒湯來得快,陳姨應(yīng)聲,趕緊回廚房去辦。
回到臥室,梁景行先是將人放到角落的沙發(fā)上,隨手將手里的高跟鞋扔在地上。簡初沒骨頭似的靠著沙發(fā)靠背往下倒,梁景行脫了身上的西裝外套,進(jìn)洗手間去洗了個手,順便拿了條濕毛巾出來。
陳姨很快端著蜂蜜水上來,梁景行將倒在沙發(fā)上的簡初扶起來,坐在她身邊,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陳姨將蜂蜜水往前送了送,梁景行拿走,拍了拍簡初的臉。
簡初微微睜開眼,醉眼朦朧地望著站在面前的陳姨。
“張嘴�!绷壕靶袑⒈氐衷谒竭�,簡初轉(zhuǎn)頭瞥他一眼,下意識聽話將嘴張開。
梁景行握著水杯,將蜂蜜水一點點往她嘴里送,怕她滴在身上,還用毛巾給她墊著下巴。
陳姨見他照顧得挺細(xì)致,沒什么用得著自己的地方,也就放心地退了出去。
一下喝了半杯,梁景行將水杯拿開,讓她喘口氣,正要用毛巾給她擦擦嘴,簡初先一步伸出舌尖,將粘在嘴角的一點蜂蜜水舔掉了。
梁景行碰巧看在眼里,眸光明顯一暗。
“甜嗎?”他食指勾著她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正對著他,似笑非笑地問她。
簡初又意猶未盡地伸舌舔了下,“甜。”
“是嗎?”梁景行勾了勾唇,笑容變得有些壞,“我嘗嘗�!�
說著,便低頭吮上她的唇角。
他這人重欲得很,怎么可能淺嘗輒止?嘗著嘗著便肆無忌憚起來,手繞到她的后背,去拉她裙子的拉鏈。
簡初趴在他肩頭,思緒沉沉浮浮,某個瞬間心血來潮,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只聽到梁景行悶哼一聲,但他沒有立即推開她,任由她發(fā)泄后,將她的臉撈到面前來,“干什么?嗯?”
簡初小臉殷紅,說不清是醉酒后遺癥,還是適才被他熱吻動了情,“留個紀(jì)念�!�
“紀(jì)念什么?”梁景行用手指指背刮了下她的臉。
她要他在她離開以后,身上還留有她來過他世界的證明。
要他在以后跟別的女人親熱的時候不得不想起她,還得費勁跟對方解釋這個印記到底怎么回事。
但這些,簡初不會告訴他,她只是摟著他,笑意盈盈地望著他,“你猜�!�
她這模樣實在勾人,梁景行將她放倒,欺身而上,“我現(xiàn)在不想猜,我只想*你。”
作者有話要說: 分手紀(jì)念已送達(dá),梁總好好享受。
10.第10章
夜里氣溫驟降,兩人身上卻都汗?jié)窳耍壕靶袑⑺龔纳嘲l(fā)上抱起來。
仙氣飄飄的伴娘服和昂貴的襯衫凌亂地扔在地上,梁景行赤腳從上面走過。
花灑打開,溫?zé)岬乃畯念^頂落下,梁景行單手摟著她,空出另一只手去取沐浴露。
簡初無力地靠在他身上,心想,以后再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便心血來潮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還要洗頭。”
梁景行掀眸瞅她一眼,“還挺會使喚人?”
簡初微微睜開困頓的眼,半瞇著眼覷他,“不愿意?”
梁景行笑,將掌心的泡沫抹到她身上,“這輩子,也就你敢這么使喚我�!�
而他,也只這么伺候過她一個。
想想他一個從小錦衣玉食的豪門少爺,從來都是別人伺候他的份,可自從把簡初留在身邊,倒是時不時地還得他伺候她。
想到這里,梁景行笑著搖了搖頭。
簡初卻趴在他肩頭,撫著她適才留下的牙印,心不在焉地說:“一輩子還很長呢�!�
以后,他還會遇到另一個女人,為她做著像此刻這樣的事,也許還會說著同樣的話哄她開心。
想想還有點難過,簡初自嘲地笑了笑。
梁景行將她從頭到腳洗干凈后,用毛巾給她擦干,還拿了吹風(fēng)機幫她吹好頭發(fā)。
他將她從里面抱出來,放到床上,雙臂撐在她身側(cè),含笑望著她,“洗好了,可以開吃了�!�
簡初:“……”
難怪這么聽話,原來背地里還打著這樣的主意。
簡初翻過身,爬著要逃走。
梁景行及時抓住她,將她拽了回來。
“你不是才……”簡初蹬了蹬腿,跟他抗議。
“乖�!绷壕靶袕纳砗筚N了上來,滾燙的氣息游移在她耳際,“再來幾次�!�
行吧,簡初趴在那,隨他怎么樣,反正以后也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這天夜里,簡初做了個夢。
夢里,她嫁給了梁景行,兩人舉辦了一場盛大的婚禮。
美夢結(jié)束的瞬間,她人也醒了過來。
身旁的位置已經(jīng)空了,她怔怔地望著,腦子一點點清醒,對比適才的美夢,現(xiàn)實真是要多諷刺就有多諷刺。
梁景行恰好從衣帽間出來,黑色西褲包裹著一雙大長腿,抬手系著領(lǐng)帶。
見她翻身轉(zhuǎn)醒,他繞過半張床來到她身邊,“我要出差幾天�!�
簡初掀眸看他一眼,“嗯�!�
“不送送我?”梁景行彎下腰,摸了摸她的臉。
簡初白他一眼,嗓子都是啞的,“想要我送,昨晚又要那么折騰我?”
這是怪他昨晚讓她受累了,沒力氣起來。
她先前生病又去學(xué)校住了幾天,梁景行許久沒碰她,欲望都不得紓解,渾身的勁兒要發(fā)泄,昨晚終于得償所愿,天快亮了他才終于消停。
偌大的臥室,到處是歡.愛過的痕跡。
饜.足過后的男人心情十分愉快,受了白眼也笑容滿面,俯身含笑親了親她的眼睛,“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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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梁景行離開后,簡初給先前咨詢過開設(shè)工作室相關(guān)的顧問聯(lián)系了一下,約好見面的時間后,又繼續(xù)睡了會兒。
補眠到中午,陳姨做好了飯菜上來叫她吃飯。
簡初吃完飯,上樓換了套衣服,抓了手機和車鑰匙出門。
今天是工作日,加上正是上班時間,寫字樓附近的咖啡廳里沒幾個人,簡初到店里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窗前位置等她的林先生。
“先前給你做的流程方案和預(yù)算,您看過了?”
前些天,簡初在學(xué)校的時候看過,“有個比較重要的地方需要更改�!�
林先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您說�!�
“上次推給你幫忙挑選的那幾個辦公地址,我都不想要了�!焙喅醵似鸨余丝诳Х�,“我想到南城看看�!�
林先生有些驚訝,“簡小姐你打算到南城發(fā)展嗎?”
簡初點點頭:“對。”
先前那幾個辦公地址,是梁景行準(zhǔn)備買給她的,既然她已經(jīng)準(zhǔn)備跟他分手,就不能再接受那么大的一份禮。
而且一旦分手,她就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了,她要離開北江,到南城去,開始全新的生活。
“你這邊有沒有推薦?”
“有的�!绷窒壬闷鹗謾C,“我有個朋友他在南城做中介,可以為您物色到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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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后,簡初訂了張飛往南城的機票。
這次過去肯定會涉及到大額支出,簡初給自己收拾了一箱行李后,翻出了許久不用的錢夾。
錢夾里除了幾張現(xiàn)金,還有兩張銀行卡,一張是梁景行給她的,里面具體有多少錢她也不清楚,反正這些年都不見用完。另外一張是她自己的,里面包括自己大學(xué)四年的獎學(xué)金和參加各種大大小小比賽得到的獎金,以及近些年的投資收益。
獎學(xué)金和獎金數(shù)額不大,主要是投資收益豐厚。
她自身其實并不懂投資,也就平常沒事跟著梁景行學(xué)點皮毛,但梁景行這人眼光毒辣,投什么什么賺錢,所以即便她只跟著他學(xué)了點皮毛,也賺了不少。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現(xiàn)在卡里應(yīng)該有六百多萬了。
雖然跟梁景行的財富實力相比,這點錢不值一提,但有了它,即便離開梁景行,她自己也是個身家百萬的小富婆。
當(dāng)然,她當(dāng)初決定存下這個小金庫,并不是為離開梁景行做打算,那時候,純粹只是想要用來當(dāng)做自己創(chuàng)業(yè)的第一桶金而已。
只是沒想到到了今天,它派上了更大的用場。
還真的是“有備無患”。
簡初將自己這張銀行卡收進(jìn)隨行的小包,把錢夾放回原處。
她下樓時,恰好被陳姨撞見。
陳姨端著為她準(zhǔn)備的早餐從廚房出來,見她手里拎著行李箱,笑問她要出遠(yuǎn)門嗎?
簡初遲疑了一下,以防萬一梁景行跟陳姨聯(lián)系問起她,她只好謊稱帶點衣服回學(xué)校。
她現(xiàn)在還不確定梁景行會不會同意跟她分開。如果他不同意,那么她準(zhǔn)備以后到南城發(fā)展的計劃一旦被他知道,很可能會遭到他的反對,以他的人脈和實力,她后面每走一步都可能會受他掣肘。
她不想給自己平添阻礙。
鑒于之前梁景行出差的時候,簡初也會經(jīng)常回學(xué)校住,陳姨并沒有懷疑,只叫她吃點早餐再走。
簡初步下最后一級臺階,將行李放下,走進(jìn)餐廳里。
粥太燙了,她還要趕飛機,等不及吃,抓了份三明治吃完,然后自己到冰箱拿了瓶果汁就出門了。
乘網(wǎng)約車來到機場后,簡初順利辦理登機手續(xù),坐上飛往南城的航班。
從北江到南城,四個小時的飛行時間,全程關(guān)機。
而這個時間段里,梁景行給她發(fā)來微信沒有等到回復(fù)后,又給她打了電話,電話提示關(guān)機,他便聯(lián)絡(luò)上了別墅里的陳姨。
“簡初在家嗎?”他言簡意賅地問。
陳姨如實回答說:“不在,簡初小姐一早就回學(xué)校了�!�
平常梁景行要找簡初,都是直接聯(lián)絡(luò)她,不會通過她這個保姆,陳姨覺得有些奇怪,便順口關(guān)心了一句:“怎么了?”
“我聯(lián)系不上她,打她電話提示關(guān)機�!�
“可能手機沒電了吧,您遲點再聯(lián)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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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南城。
簡初從機場出來,坐上前往酒店的出租車。
適才下飛機以后,她把手機打開,看到有幾個未接來電,還有微信消息,坐上車后沒來得及處理,梁景行的電話又打進(jìn)來。
公路上車來車往,都是鳴笛聲,簡初為了避免露餡,將他的電話掛斷了,然后回了條微信過去給他。
梁景行:
簡初握著手機,低著頭,想了想:
她轉(zhuǎn)移話題。
梁景行:
簡初:……
梁景行又問。
簡初這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兩天都沒聯(lián)系他了。按照以往,梁景行只要一外出,她每天都會忍不住聯(lián)絡(luò)他,跟他說些有的沒的,反正就是想他了,要找借口跟他聊。
這次大概是見她這么長時間不聯(lián)絡(luò),他覺得奇怪,所以才會主動找她。
簡初又琢磨了下,找了個理由:
梁景行:
簡初口是心非地回。
兩個人聊了一路,出租車到達(dá)酒店的時候,簡初往外確認(rèn)了眼,借口自己也想午睡會兒,跟梁景行道別,然后收起手機下了車。
進(jìn)酒店辦理好入住手續(xù)后,簡初跟酒店點了份飯,簡單吃了點,然后抓緊時間跟物色辦公地址的中介碰了面。
中介給她推薦的第一處辦公地址,在市區(qū)繁華的CBD,一棟66層的高級寫字樓里。
距離她入住的酒店很近,兩人步行過去。
進(jìn)入寫字樓大廳后,她簡單打量了幾眼,中介到前臺領(lǐng)取了通行證,帶她到電梯間。
兩人站那等電梯時,中介簡單跟她介紹了下這棟樓的情況,簡初認(rèn)真聽著。
正是上班時間,出入的人較少,很快就等來一臺電梯。
里面的人出來,簡初和中介先后進(jìn)去,隔壁那臺電梯也正在此時打開,一行西裝革履的男士從里面出來。
領(lǐng)頭那位漫不經(jīng)心地往旁邊電梯掃了眼,雖腳步匆忙未作停留,但從口袋掏出了手機,給梁景行發(fā)了條消息:
此時,身在澳門的梁景行,正坐在偌大的會議室里,聽外籍華人總監(jiān)匯報梁氏在澳門的幾家娛樂場所經(jīng)營戰(zhàn)略調(diào)整計劃。
會議室里一半的外國人,總監(jiān)操著一口流利的英文。
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下,梁景行垂眸掃了一眼,隨手回了一句:
聞時禮:
梁景行原本沉靜的眼瞳微微瞇起,拿起手機:
作者有話要說: 救命!出逃計劃要被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