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溫妤一看那黑漆漆的中藥,瞬間頭皮發(fā)麻。
但還是接過來,喂到越凌風嘴里。
流春道:“公主,還是我來吧�!�
溫妤搖頭:“不用。”
“可是您都喂到越公子衣領(lǐng)里去了。”
溫妤:……
“好好好,我退位讓賢。”
喝了藥,越凌風的呼吸聲明顯輕松許多,不再沉的像拉磨似的。
腦子也逐漸清醒過來。
“小姐……”
“嗯?”
“勞煩你照顧我了�!�
溫妤擺手:“我沒照顧你,都是流春在做,我就喂了你兩勺藥還喂到你衣領(lǐng)里去了�!�
越凌風:……
“小姐其實不用大費周章,我的身體我清楚,老毛病了,不礙事的,躺幾天就好了�!�
溫妤聞言抱著胳膊:“發(fā)燒是會燒壞腦子的,你變成白癡了怎么辦?你不是答應(yīng)我了要考狀元嗎?”
聽到這話,越凌風本就潮紅的臉上又染上一層說不清的紅,眼神也慌亂起來,不敢看她。
“在下自當竭盡全力�!�
溫妤勾起唇角:“所以說啊,覺得不舒服了就去找大夫,別硬撐著�!�
越凌風:“小姐教訓的是�!�
“行了你別說話了,都成公鴨嗓了�!�
越凌風:……
溫妤見他一副羞赧的不行的模樣,忍不住逗弄道:“你剛燒迷糊了,做了什么你知道嗎?”
越凌風一愣,突然結(jié)巴起來:“什、什么……”
“你一直拉著我的手不放,還說想抱抱我�!�
越凌風面露驚愕,然后有些無措起來。
他剛要說什么,溫妤又道:“然后你說我長得像仙女,又美麗又漂亮又聰明又大方,人還幽默風趣。”
“最重要的是,你還說,你好喜歡我……”
越凌風聞言,眼眸顫了顫,原本降了溫的臉頰再次升溫,紅的滴血。
第34章
過度用腦導(dǎo)致溫妤見他臉上都要冒煙了,更湊近了一些,笑道:“我有點好奇,你說的是真嗎?”
“你真的好喜歡我嗎?”
越凌風剛聽到溫妤的問題,臉色還紅著,神色卻逐漸變得異常認真。
語氣鄭重道:“小姐,我知道我現(xiàn)在還配不上你……”
“待我金榜題名……”
溫妤聞言不禁在心里嘆了口氣,金榜題名?考試都是二月份的事了,這得等到什么時候?
她可是狗狗等骨頭,急得很。
溫妤將手指貼在了越凌風的唇上,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語氣有些囂張:“就算不金榜題名又如何?我看上的男人,錢財權(quán)勢地位都不重要……”
越凌風聽到那句“我看上的男人”,眼皮顫了顫,又急咳了兩聲,臉色再次潮紅起來。
“小姐……不可,婚姻是一生的事,如若我一事無成,自不會耽誤你……”
溫妤擺擺手:“不耽誤,比起那些,我更看重的是美色,是臉!”
越凌風一愣:“小姐真會說笑。”
“我可沒說笑,你長的就是好看,”溫妤眼里帶笑。
越凌風自然知道自己的容貌是優(yōu)秀的,只是面對心上人如此真誠地夸贊,還是不可避免地會有一些不自在。
再加上溫妤真誠的眼神正直勾勾地盯著他,更是覺得心臟都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了。
他還是忍不住移開了視線,不敢與她對視。
“你照顧好自己,我先走了,有空再來看你。”
溫妤說著正要起身,越凌風卻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怔愣了一秒,似乎也沒預(yù)料自己的這個行為,又馬上慌亂地收回手,“小姐莫怪,是我唐突了。”
溫妤側(cè)眸看著他,“你閉眼。”
“什么?”越凌風口中問著,眼睛卻已經(jīng)閉上了。
溫妤見狀壞笑地勾了勾唇角,然后俯身輕吻在越凌風的唇角。
越凌風渾身一僵,呼吸瞬間亂作一團,唰地睜開了眼。
溫妤正單手撐在他的枕邊,嘴角含笑:“我剛才逗你玩的,你沒抓我的手也沒說要抱我,更沒有說你好喜歡我,是我看你那么害羞,故意逗你玩的�!�
越凌風此時與溫妤離得很近,呼吸都交纏在一起,他甚至能從她的瞳孔里看見自己的倒影,是那么的失落。
一陣惑人的香氣同時鉆入他的鼻尖與四肢百骸,是她的味道。
越凌風看著溫妤的眼睛,輕聲道:“是你逗我玩的,卻是我的真心。”
溫妤點了點頭,站起身離開了,踏出門前,她扭過頭笑道:“等你哦,未來的新科狀元�!�
越凌風躺在床上,失神地望著門口。
半晌后,他坐起身,溫潤的眼中掠過一絲勢在必得。
溫妤一回到公主府,流冬便興奮的向她報告起來。
“公主!西擒關(guān)大捷!陸將軍五天接連奪回三座城池,打的西黎人是落花流水,連滾帶爬��!”
“圣上高興的不得了!在宏德殿上一直夸陸將軍驍勇善戰(zhàn)!”
溫妤挑了挑眉,也有榮與焉起來,拍了拍手:“小母牛踩電線,牛逼帶閃電!”
流冬:……
溫妤躺在小榻上,想起那天送陸忍時,他穿著盔甲,手握長槍騎馬的樣子,腦海里下意識描繪了一番他沖鋒殺敵的模樣,然后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愧是她一眼看中的男人!
溫妤坐起身,“將我的炭筆和畫板拿來。”
她得大干一場!
睡前洗漱時,流秋問道:“公主,今年新歲宴您要穿什么顏色的衣服?打了樣子讓尚服司抓緊時間�!�
溫妤打了個哈欠,什么心碎宴?
她在腦子里搜索了半晌,沒有絲毫印象。
流秋又道:“去年您一身紅裝驚艷了所有人,今年要比去年更厲害才行。”
溫妤困了,什么宴會,她長得這副模樣,隨便穿到哪不是艷壓群芳?
便隨口道:“白色吧,心碎嘛,挺適合的�!�
流秋:……
“公主,新年伊始,穿白色……”
流秋話還沒有說完,溫妤便反應(yīng)過來了,原來是年夜飯啊。
她支著下巴想了想:“綠色吧,綠色好�!�
“綠色?這……”
“你看,過完年,春天還遠嗎?春天來了?綠色還遠嗎?綠色一來,一片生機盎然,所以我這是對未來新的一年的期盼。”
流秋被說服了。
溫妤問道:“還有幾天到新歲宴?”
“十日后便是了。”
“那還早。”溫妤施施然躺到床上。
第二天,公主府亂了。
溫妤發(fā)燒了。
燒的很嚴重,嚴重到整個人神志不清地嘴里嘟囔著許多聽不懂的話。
“ABCDEFG……”
“啊啵呲的額夫哥……”
“一顆是棗樹,另一顆也是棗樹……”
“how
are
you?im
fine
thank
you,and
you?”
流春一臉焦急:“太醫(yī),你快看看,公主怎么變成這樣了?一直在說胡話�!�
“變?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
“公主,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聽、聽我給你吹……”
太醫(yī)隔著絲巾摸脈,眉頭微微皺起:“公主也是溫病之癥,怕是被胡同那位公子過了病氣,燒的有些厲害了,我這就去給公主煎藥�!�
聽到這話,圍著的流春四人松了口氣。
趕忙又給溫妤換了一條浸了冷水的毛巾,放在額頭上。
“公主落水后原就體虛,為了陸將軍的事跑前跑后,都沒有好好養(yǎng)身體,這一碰到那越公子生病,公主也過了病氣�!�
“好了好了,別吵公主了,我和流夏留在房里照顧公主,流冬你去幫太醫(yī)盯著藥,煎好了第一時間端過來,流秋去小廚房盯著,防止公主醒來想吃東西,注意清淡點�!�
四人分別忙活起來。
溫妤病了的事自然也稟告到皇帝耳中。
他眉頭一皺,出宮去了公主府,見溫妤小臉通紅地縮在被子里胡言亂語,有些心疼起來。
皇帝將流春召到身前:“皇姐前天還好好的,精神抖擻,今天怎的又病的如此嚴重?”
流春頓了頓,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實情。
“回稟圣上……”
皇帝嘆了口氣:“朕知道了,是學律法太累了是不是?”
流春:……
“之前皇姐都好好的,一學律法,第二天就病了,這還不是過度用腦所致的?”
第35章
什么成分?“之前皇姐都好好的,一學律法,第二天就病了,這還不是過度用腦所致的?”
皇帝說的不無道理,由衷地嘆了口氣:“皇姐哪里是學習的料子?”
然后又待了一會,回宮了。
溫妤被喂了藥,整張臉都苦的皺了起來。
但藥效確實快,半個時辰后就不燒了,眼睛也能睜開條縫認人了。
她縮在被窩里瑟瑟發(fā)抖,顫顫巍巍道:“他喵的,翻車了,這身體真是紙糊的……”
她的鋼筋鐵骨竟然就這樣沒了?
溫妤退燒后,這一病就整整病了一周。
她每天都覺得很冷,縮在被子打寒顫,炭火端到了床頭都不行。
溫妤縮成一團,看著炭火:“你知道閻王在你腦后吹涼風是什么感覺嗎?我知道……”
現(xiàn)在只有QAQ這個表情能形容她此時的心情。
溫妤還死活不愿意喝藥,弄的流春幾人焦心不已,不停的地勸著:“公主您不喝藥,病怎么會好呢?”
溫妤裹著被子誓死不從,這大盛朝的藥真的太惡心了!
她原本以為這藥就是她認知中的中藥,端上來的時候看著都一模一樣,黑乎乎的,聞著也一模一樣,苦唧唧的。
這病實在難受,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鼓起勇氣喝了一口,結(jié)果直接吐了出來。
中藥再難喝再苦那也是水的質(zhì)感,但大盛朝的藥只是看著像水,實際口感就像一口陳年濃痰。
一想到這里,溫妤就泛起惡心。
對比起來,中藥都變成了佳釀!
“我現(xiàn)在其實就是感冒,這個身體太虛了,所以反應(yīng)嚴重,但是感冒都是自限性疾病,過個七八天自己就好了�!�
她苦著臉一本正經(jīng)地科普:“吃藥也會好,不吃藥也會好,你們熬得那種藥,狗都不吃。”
又想到越凌風不愿意看大夫,是不是就是不想吃這個藥?
流春四人聞言面面相覷,實在沒轍。
等到溫妤完全康復(fù),又開始活蹦亂跳的時候,也到了新歲宴的日子。
新歲宴是國宴,每年都是定期舉辦,盛朝五品及以上的官員都要攜家屬女眷出席。
而這個女眷的位置,可是官家小姐們爭破腦袋都要得到的位置。
畢竟除了特殊情況,這每年一次的新歲宴是她們唯一能在皇帝以及各大朝臣面前露露臉的機會。
如果能在新歲宴得到皇帝的一句夸贊和賞賜,那么她們身上就會自帶一層高人一等的光環(huán)。
流春道:“圣上如此英明神武,不知道多少小姐想要進宮當娘娘呢�!�
溫妤抖了抖:“還是別了吧�!�
流春:……
自從知道新歲宴并不是年夜飯,而是類似于一個超級大春晚之后,溫妤就不太感興趣了。
她都能預(yù)想到這新歲宴有多無聊。
流春笑道:“公主,您病的這幾天不知道,工部李侍郎家前些天因為新歲宴鬧了個大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