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沒一會,他便端著一盆熱水回來了。
流冬伸手試了試水溫:“太燙,不合格,重?zé)��!?br />
翠心:……
“好的,奴婢這就去�!�
沒一會,他重新端來一盆熱水。
流冬:“太涼了,不合格,重?zé)��!?br />
翠心保持著微笑:“奴婢這就去�!�
等第三次將熱水端上后,流冬又道:“這溫?zé)岬模饕绾斡�?不合格,重�(zé)��!?br />
翠心:……
這時,溫妤突然道:“翠心,你是不是傻?你燒好一盆熱的端來,等到溫度適宜的時候給我用就是了,為什么要燒來燒去的?怎么感覺你笨笨的呢?”
翠心:……
他垂下腦袋,請罪道:“公主說的是,翠心實在愚笨,燒水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更別提伺候好公主了。翠心的能力還未到可以伺候公主的程度,請公主處罰翠心,將奴婢降為粗使丫鬟吧,翠心甘愿領(lǐng)罰�!�
溫妤聞言,十分善解人意:“雖然我說你笨,但是沒事,我不嫌棄你笨,笨就笨著吧,院子里也不能都是聰明人,多沒意思,笨人也是一道與眾不同的靚麗風(fēng)景線呢�!�
翠心:……
“公主……”
溫妤擺手:“不聽不聽,我真的不嫌棄你的,笨就笨吧,本公主包羅萬象,有容乃大,包容性極強。”
翠心被噎住,話僵在了嘴邊。
他垂下頭嘴角抽了抽,轉(zhuǎn)身繼續(xù)掃雪去了。
流春見她離開,掩唇道:“公主,翠心先讓流冬盯著,然后奴婢讓流秋去宮里稟告圣上,看圣上如何決裁,您看如何?”
溫妤點頭表示贊同,背靠大樹好乘涼,誰讓她有個絕世好弟呢,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第75章
你惹誰不好?翠心由流冬明目張膽地折騰著,溫妤則是用完午膳,帶著流春直奔越凌風(fēng)的住處。
此時的他剛畫完一幅新作。
溫妤探頭一看,覺得有些眼熟。
“小姐不記得了嗎?”
“記得記得�!�
這不正是當(dāng)時在論文茶館,她戴著帷帽拾階而下的場景嗎?
溫妤托腮道:“茶館的事對你來說應(yīng)該不是一個美好的回憶吧?”
越凌風(fēng)輕輕搖頭:“當(dāng)然是�!�
他眼中含著笑意,雖然狼狽,卻也因此與小姐結(jié)緣,甘之如飴。
“此畫贈予小姐�!�
溫妤接過畫遞給流春,調(diào)侃道:“這是你畫我的第二幅了,但是你,我還一幅都沒畫呢�!�
越凌風(fēng)聞言有些羞赧,昨日他明明答應(yīng)了小姐,還十分大膽地表露了自己的心跡,但此刻再度被提起,還是覺得心臟狂跳的厲害。
“那你現(xiàn)在是要去畫攤了?”
越凌風(fēng)努力壓下心中的悸動,輕輕點頭:“小姐愿與我同行嗎?”
溫妤笑道:“可以啊,我還沒賣過畫呢。偷偷告訴你一件事,一般人我不告訴他,其實我從小就有一個擺攤套圈夢,但是一直未能實現(xiàn)�!�
越凌風(fēng)面上閃過一絲疑惑:“小姐,擺攤我明白,但……何為套圈?”
說到這個,溫妤可就不困了,“就是劃一片區(qū)域,在地上鋪上一塊布,然后擺上許多好看的好玩的。別人花錢買圈丟出去,套中了東西就歸他,沒套上就空手而歸�!�
越凌風(fēng):……
這與空手套白狼有何異?
他啞然失笑:“不愧是小姐,果然有奇思妙想。”
溫妤搖搖手指:“這可不是我的奇思妙想,這是經(jīng)過了市場的殘酷考驗,依然經(jīng)典永流傳的擺攤項目!”
越凌風(fēng)聞言勾起嘴角,見她描述起“套圈”十分侃侃而談,輕輕吐出一句:“既然小姐有此心愿,那我們今日不賣畫了,套圈如何?”
溫妤有些驚訝,轉(zhuǎn)而撲哧一笑:“今天就算了,套圈可是有講究的,不過下次可以試試,你跟我一起,我?guī)愀惺芤幌驴帐痔装桌堑镊攘Α!?br />
越凌風(fēng):……
“原來小姐知道這是空手套白狼�!�
“嗯?”溫妤眨眼,“他情我愿的空手套白狼,就不是空手套白狼�!�
“那叫什么?”
“叫生意頭腦!”
三人到了畫攤處,越凌風(fēng)將畫卷一幅幅分類,展開掛好,動作熟練無比。
溫妤則是百無聊賴地坐在攤前,純白的面紗遮住了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絕美的雙眸,眼波流動間靈動異常。
雖戴著面紗,非常安靜地坐在一旁,卻依然讓過路的人們眼露驚嘆,看了一眼又一眼。
身后的流春見狀,松了口氣,還好讓公主戴了面紗,否則在這攤前時間久了,必會引起騷動。
而溫妤屁股還沒坐熱,便來了一位公子看畫。
這位公子穿著頗為講究,有些貴氣與傲氣在身上。
他打開扇子搖了搖,自報家門道:“這位小姐,在下金孔,請問你這畫多少錢一副?”
溫妤抬眼,指著一旁的越凌風(fēng):“他是老板,我不是,買畫問他�!�
金孔聞言看了越凌風(fēng)一眼,搖了搖頭,似乎不屑與他交流。
只看著溫妤,語氣十分輕挑:“可是在下想和小姐買畫,不知小姐,賣不賣?”
流春聞言立馬皺起眉頭,喝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和我家小姐這樣說話!”
越凌風(fēng)則是輕輕站到溫妤身前,擋住金孔冒犯的目光,雋秀的臉上罕見地有些發(fā)冷,語氣也十分嚴(yán)肅:“這位公子,越某的畫攤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金孔上下掃視著越凌風(fēng),見他穿著樸素,僅僅是書生常見的衣袍,雖然干凈整潔,但在他眼中卻依然十分寒酸。
他正要嘲諷時,溫妤坐在竹椅上,從越凌風(fēng)身后探出腦袋,挑眉道:“五十兩一幅,隨便挑。”
“五十兩?”金孔驚訝,然后搖著扇子笑了,“好,就五十兩!我買了!”
說著從袖中掏出銀錠子,隨手丟在畫攤上,“給,就當(dāng)認(rèn)識認(rèn)識小姐了。”
越凌風(fēng)看著那銀錠子,眼中閃過嫌惡。
卻不想溫妤突然伸手將他往旁邊推了推,“讓讓�!�
然后屹然不動地坐在竹椅上,抱著胳膊,十分閑適。
她瞥了一眼那銀錠子,面紗下的嘴角噙著一絲似笑非笑:“就當(dāng)認(rèn)識?”
溫妤伸出手,流春心有所感,馬上往她手中放了一條絲帕。
她朝流春豎起一個大拇指,站起身用絲帕包裹住那銀錠子,在手中顛了顛,頗有分量。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砸向金孔的面門。
只聽一聲慘叫,金孔捂住鼻子,兩道血流順著人中滑了下來。
溫妤露出的眼眸彎了彎,悠悠然道:“五十兩?黃金萬兩,你這個小癟三都沒資格認(rèn)識我。”
金孔仰起頭,看著手中的血,額筋跳了跳。
“小癟三?”金孔嗤笑一聲,“那不做點小癟三該做的事怎么行呢?今天本公子就要把你搶進府里當(dāng)我的第十三房小妾!”
他的話音剛落,身后突然傳來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你又在惹什么事?不是跟你說了,最近安分點安分點?!”
見到說話之人,溫妤和越凌風(fēng)皆是挑了挑眉。
來人正是當(dāng)初在論文茶館與溫妤對對子的羅靖。
羅靖自然也看到了溫妤和越凌風(fēng)。
但是他只認(rèn)出了越凌風(fēng),因當(dāng)時溫妤頭上一直戴著帷帽,并未看到真容。
不過看到這個組合,羅靖馬上意識到溫妤便是茶館時的帷帽女子。
他腦中驟然又浮現(xiàn)出他爹的話。
“你惹的那女子是林丞相的姑奶奶!你惹誰不好,你給我惹出這么塊鐵板!我的老臉都在林丞相面前丟光了!開春就春闈了,這段時間你給我安分點!否則有你好看!”
想到這,他吸了口氣。
“你……”他看著溫妤,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額……”
第76章
我不是,不太熟“你……”他看著溫妤,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額……”
羅靖一時有些語塞,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難道要直接叫姑奶奶嗎?
這時,金孔湊上來,仿佛得了大靠山一般,一臉的叫囂:“表哥你來的正好!這有兩個找死的,我今天非得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羅靖聞言,閉了閉眼,直接一把揪住了金孔的耳朵。
他勁兒用的很大,疼得金孔直接踮起了腳尖,雙手捂著耳朵,歪著腦袋,不停地“哎呦”起來。
“表哥,表哥你干什么?你搞錯對象了!要教訓(xùn)的是他們!”
羅靖喝道:“沒搞錯,揪的就是你!你給我閉嘴,跟我回去!”
金孔滿頭問號:“表哥你怎么回事��?怎么還胳膊肘往外拐呢?”
“往外拐?我看是要直接卸了你胳膊!平時給你慣壞了!”羅靖又將耳朵往上提了提,“讓你最近不要惹事,安分點安分點,還是聽不進去!跟我回去!”
金孔滿臉不服氣:“誰惹事了?哪里惹事了?我就買個畫!不過就是兩個無權(quán)無勢的小販而已!”
羅靖額頭青筋直跳,實在是要被這個表弟蠢哭了。
話說到這份上還不明白,他羅靖是什么人?也是喜歡在盛京城橫著走,惹是生非的人。
但凡是個聰明人看到他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就知道對面不能惹,趕緊夾緊尾巴溜了,這家伙倒好,一直在摸老虎屁股,生怕回去不被他爹揍!
“表哥你怎么回事��?你平時不這樣啊!”
羅靖聞言,不耐煩地大吼一聲:“你以為她無權(quán)無勢?她是林丞相的姑奶奶!她回去告?zhèn)狀,明天你爹就得被丞相訓(xùn)!你以為你能好?”
金孔動作一停:?
音調(diào)都變高了許多:“什么?姑奶奶?她看著年齡不大啊!”
悄摸摸圍觀的眾人也是滿頭問號,這位戴著面紗的小姐竟然是林丞相的姑奶奶?
越凌風(fēng)則是臉色有些驚疑。
原本看熱鬧的溫妤聞言立馬不樂意了,她是林遇之姑奶奶沒錯,但是此姑奶奶非彼姑奶奶。
她可以是除了皇帝以外,任何人的姑奶奶,但絕不是有親緣關(guān)系的那種。
這不是給林遇之升咖嗎?一下混上皇親國戚了!給他美的!
“你們說話注意點,我可不是林遇之的什么親戚姑奶奶,少給他臉上貼金�!�
金孔聽見溫妤直呼當(dāng)朝丞相大名,態(tài)度還如此隨意地說是給丞相臉上貼金,一時間有些懵了。
心里對于羅靖的話也不由得信了幾分。
羅靖則是點頭道:“懂懂懂,您不想暴露身份,剛才我也是一時情急才說了出來。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了,我這就帶這個不成器的弟弟回去�!�
溫妤無語:“你懂個錘子,我跟林遇之不熟�!�
羅靖再次點頭,表示都懂都懂,然后二話不說,直接揪著金孔的耳朵,一路拖走。
溫妤看向流春:“是他聽不懂人話,還是我不會說話?”
流春:……
“誒,表哥,表哥你輕點!輕點!”
走遠后羅靖松開了金孔的耳朵,心里卻還憋著一股氣,咬牙低喝道:“家里有沒有交代過春闈結(jié)束之前都不要惹事?安分!安分做人!你全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
金孔還是有些不服氣:“有什么要緊的?往年也沒什么事啊……”
“你還說!”羅靖一巴掌打在他的頭上,“蠢貨!怎么會有你這種蠢貨!”
金孔捂著腦袋:……
而畫攤前,溫妤重新悠哉悠哉地坐回了竹椅上。
一旁站著的越凌風(fēng)垂眸看著溫妤,突然開口:“小姐真的是林丞相……”
話還未說完,溫妤便迅速比出一個噠咩的手勢在胸前:“我不是,不太熟�!�
看到越凌風(fēng)面露疑慮,溫妤笑道:“鬼知道他們從哪來的小道消息,你還真信了他們說的?”
“我不是那個林丞相的親戚,我保證我說的是實話,如果我是林遇之的親戚,那林遇之以后就喝水都塞牙,出恭沒手紙�!�
越凌風(fēng):……
流春:?
越凌風(fēng)聞言忍俊不禁地點點頭,沒有再問,也沒有質(zhì)疑,只是對于溫妤之前那句“少給林丞相臉上貼金”記在了心底。
原就知道小姐家世不一般,現(xiàn)在看來,不是不一般,而是不簡單。
看來雷鋒也不過是她的化名。
想到這里,越凌風(fēng)目光逐漸變得堅定,不論小姐是何種身份,他必將拼盡全力追上她,配得上她。
在心底這樣告訴自己的越凌風(fēng),打死都想不到眼前這個讓他為之傾倒的女人竟然是本朝的長公主。
而經(jīng)過剛才一番金孔的鬧事,畫攤?cè)藲饷黠@高了起來,竟逐漸排起了長隊,可以說是門庭若市。
排隊的人都說是要買畫,看打扮還都是些不差錢的。
至于他們到底是為了買畫還是為了別的什么,溫妤并不在意,甚至饒有興致地捏了捏拳頭,發(fā)出了一陣噼里啪啦的炸響聲。
“小姐,請問這一幅畫怎么賣?”
她眼眸彎彎,看著排在第一個的客人,抱著胳膊喊價道:“這一幅十兩。”
“十兩?!也太貴……好,十兩,在下叫陳玉明,這幅畫我陳玉明買了。”
第二位客人問道:“敢問小姐,這一幅怎么賣?”
溫妤比了個耶,“二十兩。”
“��?剛才那人不還是十兩?”
溫妤:“都不是同一幅,價格當(dāng)然不一樣,買不買?不買下一個�!�
“買買買,在下朱升,便用二十兩買了這幅畫,小姐勞煩記一記,我叫朱升�!�
一旁逐漸成為透明人的越凌風(fēng):……
溫妤擺手:“下一個�!�
“小姐,在下名為趙營,這幅畫怎么賣?”
“也二十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