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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溫妤悠悠道:“我還沒挖心挖腎挖肝挖眼角膜,斷手?jǐn)嗄_斷他命根,懷孕被踹流產(chǎn)一條龍,更沒有殺他好友殺他全家……唔,等陸忍滅了西黎,應(yīng)該算吧�!�

    流春:……

    她滿臉驚恐:“公主您在說什么啊?”

    什么挖心挖腎,什么斷手?jǐn)嗄_,什么懷孕被踹,什么殺人全家……

    溫妤摸摸下巴:“這還只是虐身,還有虐心呢�!�

    流春:“啊?這還不夠?”

    “當(dāng)然不夠,在虐身的同時,還得在他愛我,他不愛我,他愛別人,他愛誰?他愛我,他不愛我,他是不是真的愛我?我愛他,我不愛他了,我還愛他,我仍然愛他,不我這回真的不愛了,不可以我還愛他,我愛他,愛他愛他愛他愛他中不停地被虐心�!�

    流春臉上的驚恐更加放大了。

    溫妤又抿了口茶:“所以必須得虐身的同時還虐心才能達到虐戀情深的最高境界!”

    “什么境界?”

    “縱他虐我千百遍,我仍待他如初戀�!�

    第229章

    游街示眾溫妤道:“盡管他挖心挖腎是為了別的女人,斷手?jǐn)嗄_是他所謂吃醋心情不好,懷孕被踹也是他暴躁的情緒失控,殺人全家更是被逼無奈諸多理由,但是只要他露出一絲我愛你的意思,她!都!會!愛他!最!愛!他!并且,原諒他�!�

    流春:……

    溫妤認(rèn)真想了想:“應(yīng)該沒說漏吧。”

    流春:�。。�!

    還有漏的???

    虐是夠虐的,但是情深在哪里�。�

    流春震驚了半路,最終吐出一句:“這就是虐戀情深……”

    然后又連忙不忿地問道:“聽公主您的說法,這虐戀情深似乎虐的都是女人?”

    溫妤摸了摸流春的頭:“大部分吧,也不全是�!�

    “憑什么��?”流春皺起眉頭,“就應(yīng)該像公主這樣,多虐虐男人!”

    溫妤豎起大拇指:“孺子可教也。”

    她說著挑眉道:“不過這虐戀情深的劇本需得符合各項條件,缺一不可,正好,蘭斯很符合�!�

    “什么條件呀?”

    “當(dāng)然是我愛他才虐他的條件呀�!睖劓ズ咝σ宦�,“本公主拿的可是因愛生恨的劇本�!�

    流春大開眼界:“公主,您今天和奴婢說的話,夠奴婢學(xué)習(xí)很久了!”

    溫妤眨眼:“不該學(xué)的,別瞎學(xué)�!�

    這時,馬車外傳來嘈雜聲。

    流春打聽后道:“公主,今日被抄家的官員和家屬們在游街,快到這條路上了,所以街上都是在看熱鬧的百姓。”

    “游街?”

    游街屬于徹頭徹尾的精神刑罰,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官員們被關(guān)在囚車?yán)锫秱腦袋,任由圍觀之人指指點點,詛咒辱罵,丟爛菜葉爛雞蛋,卻不能有任何反抗。

    如果罪責(zé)重到牽扯到家中,嫡子嫡女也會被綁在囚車后,身著囚衣一路游行,最終關(guān)入天牢。

    溫妤和流春找了街上的一家茶館,來到了二樓。

    第一次看到游街示眾,這不得找個好角度好好觀摩觀摩。

    流春給溫妤倒好茶,也探個腦袋朝下面望過去。

    隨著喧鬧聲越來越大,游街的隊伍很快駛進了這條街。

    看到領(lǐng)頭騎著高馬的官員,溫妤挑了挑眉。

    游街示眾也需要大理寺卿親自出馬?

    這不是隨便派個小官就行了?

    而江起的周身氣度與容貌也讓街上的男男女女皆是有些失語。

    如果手上的不是爛雞蛋爛菜葉,而是花球,恐怕早就丟了江起滿臉滿身了。

    溫妤嘴角噙著一絲笑意,隨手從桌上撈了一把瓜子嗑了起來。

    游行隊伍中,最前方的囚車?yán)镎呛擦衷捍髮W(xué)士,第二輛再往后,溫妤都不太熟,屬于大型場合見過臉,但叫不出名字的類型。

    不過大學(xué)士的囚車后綁著的家屬中,倒是有溫妤認(rèn)識的,正是在論文茶館中與她對對子的二世祖,羅靖。

    第二輛囚車后更是有一張熟悉的面孔,正是那個嘴巴賤兮兮口出驚人,被陸忍打了叉,又被江起屁剎,還總把要讓溫妤當(dāng)他小妾掛在嘴邊的另一個二世祖,金孔。

    這個羅靖和金孔好像還是表兄弟來著,上次金孔在畫攤調(diào)戲溫妤,還是被羅靖這個表哥給揪著耳朵帶走的。

    “公主,這不是那個金孔嗎?”

    流春顯然也認(rèn)出來了,“原來他是金允金大人的兒子�!�

    溫妤頗有興致地問道:“你知道?”

    “當(dāng)然啦,金允多有名�。 绷鞔旱�,“僅次于《文廂記》的有名,只是他們的故事并沒有寫成話本罷了�!�

    “哦?說來聽聽�!�

    流春清了清嗓子道:“有一次大學(xué)士的妹妹去應(yīng)國寺上香時遇到了匪徒,結(jié)果被一個小乞丐救了,他們在野外躲避了將近五天才被大學(xué)士的人找到�!�

    “不明不白消失了五天,還是與一個乞丐待在一起,這對女人來說,是致命的。所有人都在議論大學(xué)士的妹妹,本以為那乞丐會打蛇上棍,攀咬著不放,卻不想他主動提出與大學(xué)士的妹妹清清白白,絕無絲毫逾矩。”

    “但議論怎么會因此就停下?猜測只會愈來愈多�!�

    “后來小乞丐便放話道,不希望大學(xué)士的妹妹清名辱沒在他一個小乞丐的身上,他會參加科舉,努力成為不會拖累小姐名聲的人�!�

    “經(jīng)年間,那小乞丐竟然真的做到了,爬到了春闈十三名,大學(xué)士和他妹妹也被小乞丐所打動,將妹妹許配給了小乞丐,還生下了獨子千嬌百寵,成為一樁美談�!�

    “這個小乞丐就是現(xiàn)在的金允金大人。”

    溫妤聽完后皺了皺眉。

    怎么聽怎么詭異……

    和她虐戀情深、因愛生恨的劇本有的一拼啊。

    都說鳳凰男,這直接乞丐男了。

    “流春,你不覺得哪里怪怪的嗎?”

    流春驚訝:“怪怪的?哪里怪怪的?”

    溫妤托腮道:“你不覺得一切都太巧合了嗎?而且一個乞丐一次就能考中春闈十三名是什么概念?你以為人人都是越凌風(fēng)?”

    小學(xué)都沒讀過的人努力個幾年就能成為全國十三名?

    這讓經(jīng)歷了九年義務(wù)教育和高中三年的學(xué)生們情何以堪?

    這時游行的隊首來到了茶館的前方。

    溫妤的目光放在了江起的身上,然后丟了幾粒瓜子到他懷里。

    江起眉間一厲,抬眼看過來后,眸光凝固了一瞬間,然后便若無其事地收回了目光。

    公主……

    金孔早就注意到了二樓的溫妤,他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再也沒了往日的囂張跋扈。

    這時,一道厲風(fēng)閃過。

    七八個黑衣人突兀地出現(xiàn)在了街邊的房頂上。

    江起環(huán)視一圈,絲毫不見慌亂,嘴邊噙著一絲冷意。

    為首的黑衣人飛身而上,一劍砍斷了鎖鏈,江起的劍光便隨后而至。

    周圍的百姓們見到這個場景紛紛四散而逃。

    “疏散人群,避免踩踏!”

    黑衣人見江起還有心思關(guān)心這個,眸中寒光一閃。

    二樓的溫妤瞇了瞇眼。

    這為首的黑衣人身型和露出的上半張臉?biāo)⒉徽J(rèn)識,但那雙眼睛……

    溫妤一眼便認(rèn)出來了,寧玄衍。

    第230章

    我要跳樓寧玄衍……

    看江起鎮(zhèn)定的模樣,似乎也是早有準(zhǔn)備,對于黑衣人的出現(xiàn)并不感到如何驚訝。

    果然,沒多久便有禁軍將這條街圍成了鐵桶一般。

    更是立馬牽制住了其余幾名黑衣人。

    百姓們都被疏散到街道周邊的店鋪中暫時落腳。

    流春驚呆了:“竟然還有人劫囚車?”

    今天游街示眾的都是參與了科舉舞弊的大盛官員,按理來說是不會有人劫囚車的,這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除非另有一股不屬于朝廷的勢力。

    溫妤的目光落在交戰(zhàn)激烈的江起和寧玄衍身上。

    就算她不會武,也能看出兩人的風(fēng)格完全不一樣。

    江起的劍招攻勢猛且凌厲,寧玄衍卻像一只滑不溜手的泥鰍,身形快到現(xiàn)出了殘影。

    溫妤在二樓看的津津有味。

    又不禁想到,如果是陸忍在的話,不知道是什么局面。

    畢竟陸忍的武力值屬于獨一檔的一騎絕塵。

    而黑衣人的目標(biāo),很明顯便是那個傳說中的小乞丐,金允。

    他的囚車鎖鏈被寧玄衍劈開后,不是第一時間想著跑,而是下意識地看向了金孔所在的位置。

    金孔則是早就癱在地上,呆呆地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怎么會有人來劫他爹的囚車?

    他簡單的腦子無法思考如此復(fù)雜的問題,已經(jīng)徹徹底底的成為一片漿糊了。

    “爹……”

    金孔喃喃的一聲,卻讓金允渾身頓住。

    金允沒想到主上竟然愿意冒著如此大的風(fēng)險來救他。

    當(dāng)他被抓的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是一顆棄子。

    他何德何能……

    寧玄衍一劍劈開囚車,一把揪住金允的胳膊。

    注意到他手腕上的玄鐵鏈,寧玄衍皺了皺眉,“走!”

    “想走?”

    江起冷笑著拍拍手,四周又不知從哪冒出了許多弓箭手,正蓄勢待發(fā)地瞄準(zhǔn)著囚車。

    金允立馬明白他完全暴露了,這場游街就是為他而設(shè),想要引出他的背后之人!

    他緊緊反握住寧玄衍的手臂,用眼神示意不要管他了。

    但寧玄衍既然敢來劫囚車,自然也做了充足的準(zhǔn)備。

    只見他一聲口哨令下,街邊原本緊閉大門的商鋪竟然全部打開。

    許多百姓裝扮的人抽出了纏在腰間的軟劍,面色變得冷寒起來,劍尖直指那些無辜的真百姓。

    這場面嚇壞了商鋪里的所有人。

    他們皆是連連后退抱成一團,瑟瑟發(fā)抖地盯著身旁忽然變臉的人。

    剛剛還和他們站在一起議論紛紛的人,轉(zhuǎn)眼間便成了對立面,還如此兇殘。

    寧玄衍與江起僵持住。

    “你如果敢下令射箭,我保證那些來看熱鬧的百姓會一起陪葬。”

    寧玄衍的語氣輕松平淡到不像在說殺人。

    江起眉間緊緊皺起,潛魚衛(wèi)只查出這金允與暗香樓有關(guān)。

    一切的一切又指向了這神秘的暗香樓,但目前暗香樓的背后之人到底屬于什么勢力還不得而知。

    這暗香樓也已經(jīng)逐漸成為了圣上的一塊心病,一天不查清便一天如鯁在喉。

    唯一可能知情的蘭斯,嘴卻比茅坑里的臭石頭還硬,那叫一個死也不說。

    “江大人,你難不成想要這街上血流成河?”

    江起眸中依然是常年不散的嚴(yán)肅,他開口道:“你可以試試,是誰的劍快。”

    寧玄衍挑眉:“一個面對劫囚,都能說出疏散人群,避免踩踏的官,你敢跟我比誰的劍快嗎?”

    江起面色發(fā)冷。

    此時二樓的流春已經(jīng)緊張的不行了。

    溫妤則是托著腮若有所思。

    江起被捏住了命脈啊。

    就像警察面對手上有人質(zhì)的歹徒,那也叫一個施展不開,畏手畏腳,只能靠個大話筒喊話,給予歹徒心理上的施壓,希望他能良心發(fā)現(xiàn),或者是心神松動間,給予一槍斃命。

    但對于現(xiàn)在的情況而言,不能完全一概而論。

    寧玄衍不是個普通歹徒,挾持人質(zhì)的也不是他一人,而是潛伏在百姓之中的假百姓,人數(shù)還不少。

    “公主,江大人他們怎么都不動了?”

    “靠人質(zhì)硬控江起唄。”

    “��?”

    頗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感覺。

    只能說寧玄衍抓住了為官之人的命脈。

    在這種眾目睽睽之下,江起是不可能表現(xiàn)出不看重百姓性命的態(tài)度,一絲一毫都不行。

    尤其這里還是盛京城,天子腳下。

    溫妤最后抿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問道:“流春,從二樓跳下去你覺得會死嗎?”

    流春疑惑:“不會吧?但是腿可能會斷�!�

    “那我跟你賭,我的腿不會斷�!�

    “啊?”流春一愣,沒反應(yīng)過來,反應(yīng)過來后立馬驚慌道,“��?!��!公主你要干什么?”

    溫妤提起裙擺,往窗戶上爬:“我要跳樓�!�

    “啊啊啊啊啊公主你快下來!”

    流春一邊叫著一邊去拉溫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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