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下巴也抵在溫妤的頸窩中,輕輕吻了吻:“識相點,回你的屋頂上。”
魚一聞言面具下的眸子瞇了瞇,抿緊唇角,公主都開口了,他為何要退一步?
若是陸將軍、江大人,越大人也就罷了,他自然會恪守規(guī)矩,但眼前這是個沒有身份的反賊。
魚一的語調(diào)略微有些生硬:“公主有令�!�
他說著忽略寧玄衍冷冰冰的目光,也脫去了外衣。
但顯然生疏極了,就連躺到床上,蓋上被子的動作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顯得莫名有些局促。
寧玄衍一看便知,這個潛魚衛(wèi)尚未成為溫妤真正的入幕之賓。
他的唇角不經(jīng)意勾了勾,勾出了一絲目中無人。
他抱著溫妤又往里貼了貼,和魚一之間隔了一條能再躺一個人的巨大鴻溝。
寧玄衍已經(jīng)好些日子沒有和溫妤親近了。
他就像一條圈住了寶藏的惡龍,滿意地在寶藏的唇上濕乎乎地親了許久,不厭其煩。
似乎怕寶藏被別的龍覬覦,親吻時發(fā)出了嘖嘖作響的聲音。
似乎在宣告,這是我的寶藏,都給我離遠點。
惡龍親完后滿足地閉上眼,唇角噙著弧度,挑釁意味十足。
魚一:……
這個反賊簡直太放肆了!
只是他還沒動手,寧玄衍便先有了動作。
寧玄衍將大半的被子往里卷了卷,緊緊地裹住了溫妤,不露絲毫。
而魚一身上的被子已經(jīng)被完全卷走。
魚一扯住一截背角,犀利的目光透過面具凝在了寧玄衍的臉上。
月光下,寧玄衍的臉色顯得倨傲異常,帶著不容靠近的冷漠,上位者的氣息彰顯的淋漓盡致。
寧玄衍除了面對溫妤時,從來如此。
他睜開眼:“孤覺得你該知難而退�!�
目光相接,二人皆是瞬間騰出一只手臂,唰唰唰地過起招來。
不過都很有默契地不去吵醒溫妤。
但拳手相碰的勁風(fēng)聲,還是讓溫妤迷迷糊糊睜開眼:“真不乖�!�
她說著退出寧玄衍的懷抱,躺在了中間,拉起兩人的手一左一右放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柔軟細膩。
“寧玄衍,再不乖,就出去�!�
寧玄衍:……
床榻上安靜下來,溫妤又睡著了。
只余寧玄衍和魚一看著床頂,默不作聲。
三人蓋著棉被純睡覺。
可惡的壞女人……
等溫妤第二天中午睡醒時,二人都已經(jīng)離開。
流春偷偷摸摸問道:“公主,您、您昨晚寵幸完陸將軍后,又寵幸了兩個?還是一起寵幸的?”
溫妤:……
“他們走的時候碰上你了?”
流春捂住嘴:“公主,您沒否認!”
溫妤:……
流春偷笑:“奴婢說說而已,兩位都沒叫熱水,肯定什么也沒有�!�
“不過魚一大人和翠心是同時出來的,剛好叫奴婢撞上了。”
“魚一大人戴著面具看不出來,翠心臉色可臭了�!�
流春說著有些疑惑:“現(xiàn)在反賊都這么閑嗎?翠心又追著您來北陽關(guān)了�!�
溫妤洗漱完,坐在了桌前用起午膳,隨口道:“不一定是追著我來的。”
她話音剛落,寧玄衍便出現(xiàn)在了門前。
他大步走進來,坐在溫妤身旁:“吃完我再陪你睡一會。”
“怎么,昨晚沒睡好?”
“昨晚沒睡�!�
溫妤:……
寧玄衍睡得著才怪。
他是個領(lǐng)地意識極強的人,甘愿做溫妤的后宮之一已經(jīng)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大的讓步。
而這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別的男人在他和溫妤的床榻上酣睡。
他昨夜本來是想設(shè)法讓魚一自己離開的,結(jié)果被溫妤一句話終結(jié)了。
他睜眼到天明,就直勾勾地盯著溫妤的側(cè)臉,盯的心中郁氣橫生。
溫妤道:“吃午飯了嗎?”
“沒有�!�
溫妤讓流春再上一副碗筷,然后夾了一筷子放進他碗里:“吃�!�
寧玄衍:……
狄努王庭。
阿勒詩見蘭斯始終冷著臉,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胸口那烙字哪里是什么“好”,怕是端陽長公主的“妤”。
至于他口中的,“再讓她親手烙一個”,應(yīng)當(dāng)是不可能實現(xiàn)了。
有可能在夢里可以。
阿勒詩想到這,眼神不免帶上一絲暗暗的譏諷。
他走出房間,突然收到戰(zhàn)報,西南糧倉又被大盛的奇襲兵偷襲了。
他皺起眉頭,迅速趕過去。
等他到時,奇襲兵已經(jīng)全身而退。
第661章
你喜歡公主?這時,一支利箭忽然從隱密處射來,釘在了他的腳邊,像之前一般,箭尖上插著一張字條。
阿勒詩猛地看過去。
暗處的燕岸朝他勾了勾唇,轉(zhuǎn)身離開。
阿勒詩:……
他皺著眉摘下字條,本以為是像之前一般,上面是一些辱罵蘭斯的話語。
但等他看清上面的內(nèi)容后,瞳孔驟然收縮,手心猛的捏緊,連呼吸都停頓了一瞬。
短短一行字,他卻看了好幾遍,甚至懷疑起是不是他大盛官話不到家,所以看錯了。
他顧不得糧倉,就那樣呆呆地看著,不知過了多久,他回過神,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將字條塞進了胸口。
等解決完糧倉之后,他迅速去找了狄努王。
環(huán)視一圈,確定無人偷聽后,他將紙條拿了出來。
狄努王掃視一眼,眼睛驟亮,十分激動:“哪來的?”
“大盛奇襲兵隊長送來的�!�
狄努王聞言反而不激動了:“大盛?那可信度就降低太多了,這可能只是他們的計謀。”
阿勒詩卻道:“我不覺得�!�
狄努王皺眉:“阿勒詩,你可不要因為美色糊涂了,蘭斯的前車之鑒還在那里!”
阿勒詩:……
“若是大盛真的研制出解藥……”
“噓——”
狄努王沉吟道,“那我們自然要再做打算,但是,前提是真的有解藥嗎?伽片的奇妙你也知道……”
阿勒詩沒說話。
試過伽片的人才知道這到底是怎樣邪惡的東西。
狄努王催促道:“快將這字條燒了,定不能讓蘭斯知道�!�
火舌纏繞,字條被逐漸吞噬變?yōu)榛覡a。
阿勒詩盯著這小小的火舌,感覺到自己死寂的心仿佛被烈火包裹住,重新燃燒起來。
“父王,如今蘭斯重傷,正是我們與大盛合作的大好時機,我愿意相信大盛,若真的有……這場戰(zhàn)爭就該結(jié)束了�!�
狄努王:……
他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權(quán)衡利弊:“既然你愿意相信,那本王就陪你賭一把,再差也不過如此了�!�
“蘭斯面前……”狄努王道,“一定要做到不露聲色,和從前一樣,他對情緒的感知很銳利�!�
“嗯……”
“還有,蘭斯藏匿伽片之地,必須抓緊時間,得想個辦法讓他調(diào)用�!�
狄努王從柜子中拿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了一粒伽片遞給阿勒詩:“你發(fā)作估計也就這兩天的事了,先吸本王的吧�!�
阿勒詩拒絕了:“不必,我能捱過去。”
他轉(zhuǎn)身離開,心中已經(jīng)下了決心。
到了晚上,阿勒詩換上夜行衣,來到了字條上約定的地方,但是并沒有人。
燕岸也沒有出現(xiàn)。
但阿勒詩很有耐心,也不覺得是什么陷阱,他自認還算了解陸忍。
更何況,抓他有什么用,他不過是蘭斯的一枚棋子。
一炷香后,燕岸現(xiàn)身了。
“算你聰明,沒耍花招�!�
燕岸嘴里叼著一根草,不是以往慣常叼著的狗尾巴草,而是隨手摘的雜草。
狗尾巴草本就只在夏秋旺盛,偶有頑強的能活到冬天,但北陽關(guān)的氣候凜冽之極,狗尾巴草很難存活。
燕岸吊兒郎當(dāng)?shù)刈叩桨⒗赵娒媲�,緩緩站定:“既然來了,說明想好了?”
阿勒詩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問道:“真的有解藥?”
燕岸也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你相信公主嗎?”
阿勒詩:……
他頭上冒出一串問號:“什么意思?解藥是公主研制的?”
“你要是相信公主,那就是相信有解藥�!�
阿勒詩:……
“恕我直言,有什么聯(lián)系?”
這解藥若是真的是公主研制的,那估計……
燕岸似乎看出阿勒詩的想法,臉上露出一絲堪稱頑劣的笑容:“怎么,你不相信公主?”
“我相信公主,但這解藥不是簡單的事。”
燕岸吐掉嘴里的草,突然問道:“你喜歡公主?”
阿勒詩:……
話題轉(zhuǎn)的太快,他頓了頓,然后道:“不喜歡。”
燕岸聞言嘖了一聲,“解藥確實有�!�
阿勒詩神情嚴肅下來。
寒風(fēng)呼嘯而過,掩蓋住了二人交流的聲音。
待到阿勒詩回到王庭,換下夜行衣后,在桌前安靜地坐了許久,突然像卸下了所有的重擔(dān)一般,如釋重負地笑了。
他的腦中一瞬間閃過溫妤懶懶散散的面頰,以及燕岸的那句“你喜歡公主?”
若一切未發(fā)生,他像從前一般只是驕傲張揚的狄努大王子,他想,他是有資格配的上公主的,他愿意放棄王儲之位,前往盛京城來一次真正的和親。
但他現(xiàn)在只是一個狼藉之人,又何談什么喜歡公主?
阿勒詩抿了口茶,不再去想。
他知道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現(xiàn)在不是松懈的時候。
這時,有人來傳,蘭斯要見他。
阿勒詩心頭一緊,踏進房間時,蘭斯依然垂著頭看著自己的胸口,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轉(zhuǎn)著手腕上的玄鐵鏈。
“你去哪了?找了你三次,你都不在。”
阿勒詩十分淡定:“去檢查了西南糧倉,今日又被奇襲兵偷襲了�!�
“對了,那燕岸又來射了一箭挑釁你。”
他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張字條遞給他,上面赫然寫著:狗雜種
蘭斯嗤笑一聲,隨手丟開,字條輕飄飄地落在地上,他根本不在意。
失去了烙印的狗,和狗雜種有什么區(qū)別。
第662章
你在裝可憐嗎?落寒承諾的七天時間很快過去。
雖然溫妤之前放話說不讓落寒送來,要自己派人去取,但落寒依然不管不顧地自己揣著藥上門了。
他到時,溫妤還未睡醒。
流春倒了一杯茶給他,怎么說曾經(jīng)也在公主府一起當(dāng)過差。
“公主還未醒,你喝口茶等等吧�!�
落寒接過杯子卻沒有喝,只是百無聊賴地拿在手上轉(zhuǎn)著。
他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看著卻很有精神,一雙清純的眸子似乎正在等待夸獎。
流春道:“真的有解藥?”
落寒本不想搭理流春。
但想到流春在溫妤面前十分得眼,眼眸動了動,還是耐著性子回答了:“沒有解藥,只有毒藥,你要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