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原以為憑借自己昨天的表現(xiàn)可以換取他一點好態(tài)度,讓她借光解決身邊的麻煩�?伤齽傇谀切┤四樕峡吹秸痼@、憤懣、不甘、不安的情緒時,裴圳親手把她從初嘗愉悅的夢幻云端拉下來。
一顆網(wǎng)球無情地砸在她頭上。
裴圳甩開她攀關(guān)系的手。
“以為和我混熟了?”
他的輕嗤是那么的鋒利,剮得她心口露出大洞,殘忍灌風(fēng)。
陳凈茵情緒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由得意轉(zhuǎn)為難堪,整張臉急速漲紅,不敢看裴圳,更不敢看她特意找來看她和裴圳演親近戲碼的觀眾。
好丟人。
但那些人沒有就此放過她,尤其是領(lǐng)頭的男生,笑得放縱:“陳凈茵你真不要臉,拉過別人的手就做好朋友。真是好大的一張臉……��?”
網(wǎng)球迎著球拍受力,發(fā)出砰的悶沉響聲,幾乎以肉眼來不及捕捉的速度,徑直射向張嘴說個不停的男生。
“��!”
凄慘的哀嚎聲沖破場館上空。彡衣
那男生被對沖的力道撞倒,手捂額頭,掌腹下是汩汩流淌的鮮血,染紅他腳上價格不菲的白色運動鞋。
裴圳轉(zhuǎn)著手上的球拍,掃他一眼,口吻冷淡:“你擾亂了我打球的方向�!�
想聽道歉是不可能的。
偏偏,那男生敢怒不敢言,由旁邊女生朋友在左右攙起,低眉順眼地賠不是:“是我的錯,以后不會了……”
垂落的目光里盡是不甘,卻不敢在面上表露一絲。裴圳的家世他們都惹不起,深究到最后,只是自掘墳?zāi)埂?br />
額頭的血滴滴答答落了一路,那些聒噪的聲音終于消失。
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的陳凈茵手捂額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不清是自己在痛,還是感同身受那男生被砸出血洞的傷口,讓她五官不適地皺在一起,身體變得僵硬。
裴圳又換一枚網(wǎng)球。
往后退了幾步,騰開場地。
拍頭朝前,他握緊球拍手柄在身前引拍,拿球的左手延長上升,高大身形微側(cè),雙腿蹬地跳起,胸口朝天,右手持著的球拍拍框沖背,肌肉緊實的小臂內(nèi)旋揮下。
一記清亮的拍球聲響徹喧囂的場館。
裴圳單腳落地,身形平穩(wěn),轉(zhuǎn)身走時語氣冷硬:“閑的�!�
正驚詫于他運動能力的陳凈茵猛地回神,心中焦急,硬著頭皮追上去。她顧不上頭痛,一味地與他道歉,弱弱解釋:“我不是無聊閑的,只有你幫我一把,他們以后才不會再欺負(fù)我……”
“遇到我之前他們不欺負(fù)你?還是有誰幫你解決?”
裴圳想喝水,卻因為掌心出了汗,沒有擰開水杯,煩躁地皺起眉心。
陳凈茵很自然地接過,給他打開,聲音變�。骸耙郧拔胰讨恕椰F(xiàn)在不想�!�
看著遞回手中的水杯,裴圳沒動。
“理由。”他問她。
陳凈茵深吸一口氣,卻只敢偷偷吁出,遲疑著沒有輕易應(yīng)答。
見狀,裴圳仰頭喝水。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遲遲沒聽到陳凈茵的聲音,讓他忍不住譏諷道,“因為你通過男女關(guān)系在我身上看到了可能性,覺得我會袒護你,不許別人動你分毫�!�
無需問,他心里明鏡一般。
陳凈茵被識破小心思,垂頭羞于見人。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氛,像寒流侵襲,讓人打心底顫栗。
許久,她才聽到記憶中低冷的聲音:“和我做愛代表不了什么,想操控我,等我主動爬上你的床那天再說。”
“……”
恥辱感迎面而來。
陳凈茵隱忍不語,埋頭在胸前,像在認(rèn)錯。
解渴后,裴圳把水杯丟向似心不在焉的女人,眉峰一蹙,肅聲道,“以后少摸我�!�
陳凈茵慌亂地接住水杯,心跳加速,只一味地點頭:“知道了……”
今天心情不暢,裴圳沒有繼續(xù)打球,下巴指著旁邊的運動器材,隨意使喚她:“裝什么鵪鶉,給我把東西裝好�!�
“好�!�
陳凈茵什么都不多問。
見她利落地上前撿球,裴圳目光懶懶俯下,看了幾秒,輕描淡寫道,“等會兒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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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的評論使我深夜碼字!
加更一章嗚嗚~
25
他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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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重要
陳凈茵拎著裴圳的網(wǎng)球包去找他。
進門,反鎖。
浴室玻璃氤氳水汽,什么都看不清。她安靜地坐著等,沒看手機,注意力高度集中。但很快,里面水聲停止,玻璃門被推開一道縫隙。
“進來�!�
裴圳喊她。
陳凈茵暗自深吸一口氣,看了眼身上的校服外套,緩緩脫下。要是弄濕了衣服,至少還有一件穿在外面。
她進去,裴圳已經(jīng)關(guān)了水。
寬敞的浴室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他穿著內(nèi)褲,陳凈茵卻不敢亂看,微側(cè)臉貼墻站著,存在感刻意放低。說多容易出錯,不如一直保持沉默。
裴圳低著頭,直勾勾地盯著她泛紅的額頭,語氣多了幾分認(rèn)真:“疼嗎?”
陳凈茵惶然抬頭。
對上那雙黑漆的眸子,發(fā)現(xiàn)他目光所及。
“不疼……了�!彼铧c噎住一口氣,局促得背往后挺,更緊地貼著墻壁。
見狀,裴圳唇線上揚,站到洗手臺的鏡子前,擦了兩下頭發(fā),直接道,“別傻站著,去給我拿衣服�!�
陳凈茵忙不迭地應(yīng)聲,像是看到希望曙光,迅速推門出去。
看她慌張離開的背影,裴圳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伸手撥了撥長長的頭發(fā)。
……
很快,換上一套干凈運動服的裴圳從洗浴間出來,抬手接著電話。
陳凈茵像個鵪鶉似的跟在他身后。
她不知道是誰打來的,但從他輕松帶笑,又有耐心的反應(yīng)可以看出,兩人關(guān)系親近。
“想我?”裴圳唇邊笑意更開,閑閑地說道,“但小叔叔在外面有事,沒在家�!�
原來是親戚。
陳凈茵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多聽了好幾句,讓她突生尷尬,像做賊一般小心翼翼。
很快,裴圳掛了電話。
“家里人找你?”陳凈茵祈禱他有事趕緊走。
裴圳嗯聲:“小侄女�!�
陳凈茵點點頭,沉默兩秒,問道,“那你現(xiàn)在要回家嗎?”
走在前面的男人停下。
他語氣很平:“希望我走?”
陳凈茵的表情有一瞬怔住,很快,笨著嘴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就……問問�!�
對面,裴圳依舊是那副帶著審視的姿態(tài),不客氣地笑了聲:“你演技真差�!�
“……”
陳凈茵不確定他有沒有看破她的小心思。
不敢再多嘴。
兩人走到休息室門口,陳凈茵要開門的動作被裴圳按住,他拉著她繼續(xù)往外走,臉上帶著的笑意漸收:“陪我去剪頭發(fā)。”
陳凈茵不想去,“我和同學(xué)約好了吃晚飯�!�
話落,握在她腕間的手掌松開。
裴圳似是不耐煩了,眼皮耷拉著,說話也顯得低沉:“那你以后和她一起走,別找我�!�
“……”
不行。
胸口跳動加快,陳凈茵心慌,緊張兮兮地去拉他胳膊。眼看肌膚就要碰到,她突然想起他不久前的責(zé)令,倏地蜷起指尖收回手。
“你要我一起去嗎?”
意思是,她可以。
裴圳喜歡她做受氣包的樣子,對上她的眼睛,模樣一改剛剛的正經(jīng),饒有興致地逗她:“看樣子,我比你那個朋友重要?”
陳凈茵眉心稍稍一蹙。
沉默幾秒后,她不顧荒唐,說:“你現(xiàn)在比誰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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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千,寫完就發(fā)!寫得慢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