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你是說有第三方的人去攔截五條悟嗎？”金田一三三收回落在彈幕上的視線，點頭道，“我知道了，這一趟辛苦了。”
“報酬最遲明天晚上給你�！�
“看樣子，你知道那些詛咒師是哪里來的？”伏黑甚爾問。
“差不多有點眉目吧。”金田一三三說，“應(yīng)該是從我母親那邊來的�！�
“我不是說過嗎，他對我的掌控欲很強，當(dāng)然“保護欲”也很強。”
“保護？”伏黑甚爾語氣玩味，“就靠那幾個歪瓜裂棗？”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這事一時間也解釋不清楚�！苯鹛镆蝗粗f，“這里的事差不多完了，明早我準(zhǔn)備回京都。”
“京都？不是東京？”伏黑甚爾挑眉。
“為了保險，從京都落點是最穩(wěn)妥的�！彼f，“雖然御三家的本家都在那里，但相反因為互相制衡的原因，還挺容易鉆空子的�！�
“這樣啊，老板你高興就好�！狈谏鯛枱o所謂地聳肩，“一路順風(fēng)�！�
“一路順風(fēng)倒也不用說那么早�！苯鹛镆蝗裘�，“作為保鏢，你要和我一起回京都�！�
“一起？”伏黑甚爾“嘖”了一聲，“你還真不怕被五條家的那個小鬼發(fā)現(xiàn)？”
“他不會在京都的。”金田一三三說，“他在阿伊努咒術(shù)連鬧出的動靜不小，大概率是要回咒術(shù)高專一趟，碰上的幾率小之又小�！�
“今晚早點休息，明早落地京都后，說不定你的報酬還能再翻上一番�！�
“只要抓住機會，死命開價的話。”
......
翌日，10：55，伊丹機場。
金田一三三剛出機場，便在前方出口位置，一眼看到對她笑得明媚的藍眸少女，以及她前方半步位置，一身休閑裝束、眉眼溫和的黑發(fā)青年。
步子不由得停頓了半秒，旋即她微微瞇眼，踩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到青年面前，輕聲招呼道：“母親，在這里見到你，真是驚喜�！�
經(jīng)過北海道這一行，她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
——如果命運不可變，那她便想辦法奪來“贏家”的命運！
第129章
第
129
章
腦花神情莫名地看著面前的少女。
稱得上單薄的身姿站得筆直，
漂亮的肩頸線在漸漸升空的朝陽下，鍍上一層淡金色的光澤。這樣的光澤不是來自于櫥窗里的嬌弱珠寶，而是戰(zhàn)場上足以瞬間收割人命的鋒利刀尖。
刃不單行。
一身散漫站在她身側(cè)靠后的男人更是不遮自己身上的戾氣，瞇著眼看過來的樣子，
像極了她手上牽著的狼犬。
不知不覺，
他的“女兒”似乎變得越發(fā)吸引人了。
連他看到，
都會覺得“心動不已”。
腦花聽著胸腔內(nèi)心臟的鼓動，
久違地感受到一股真正的愉悅。從靈魂里泛起，
擴散到這具軀體的各處，
令人著迷。
唇角的笑意加深，
腦花嗓音溫和地說道：“十一，這就是那位讓你匆忙掛了我電話的朋友嗎？”
金田一三三覺得腦花這話說得古怪，
瞥了他一眼后，才點頭回答：“是，母親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
腦花面對她的態(tài)度可以說是滴水不漏，她也摸不準(zhǔn)對方到底知曉了多少她在北海道的事。雖然彈幕一直有給她補充缺失視角的信息，但“鏡頭”不可能將腦花所有的事情都暴露出來，她也只能根據(jù)彈幕反饋的“鏡頭”盡可能的推敲腦花的計劃以及進程。
“當(dāng)然是因為我們都很想念你啊，
金田一同學(xué)。”腦花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作出回答的是一旁的黑澤愛。黑發(fā)少女看著她，
貓眼一片藍光熠熠。
“嗤�！�
伏黑甚爾還記得自己被對方下絆子的事，見到她這幅甜膩的模樣，
毫不客氣地發(fā)出嘲諷的一聲。
黑澤愛見狀，
明媚的眼頃刻陰沉了下來。但沒一秒鐘，她又揚起笑容，
上前兩步伸手，
似乎想要去牽上面前的令她欣喜的人。
金田一三三見狀，
自然是不會讓她碰上，直接退了半步，避開她伸過來的手，拒絕意味可謂明顯。
白皙的手指懸在半空，半晌才慢慢收回。
伏黑甚爾睨著少女陰冷的表情，輕佻地吹了聲口哨，心情立馬舒坦了。
于是——
人來人往的機場出口，兩兩而立的各方，此刻形成了一個極怪的場景。
狼犬爭鋒，“母女”對峙。
......
她的咒力確實恢復(fù)了。
在黑海成為“通道”的那瞬間，一切她身上的異樣再次回歸原點。
雖然沒能弄清楚其中緣由，但現(xiàn)在的結(jié)果確實是她最想要的。
她還不想失去“普通人”的身份，也不想失去一個能夠應(yīng)付“主角們”的好借口。
“你該回來了，十一�！蹦X花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她抬眼，只見對方朝她伸出手，微笑道，“和你的朋友說再見吧�！�
金田一三三還未有動作，她身后的伏黑甚爾反而先一步抬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漫不經(jīng)心道：“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金田一三三好似這才反應(yīng)過來，眼中的冷淡頃刻消融，扭頭慘兮兮地看著腦花說：“母親，你看到了，我還欠了他錢走不了�！�
她和伏黑甚爾事先打過招呼，如果腦花不肯替她給錢，那她便正大光明地留在京都，通過夢境聯(lián)系上禪院里的加賀美，再讓禪院直哉傳遞東京方面的消息，計劃行事。
如果腦花肯替她給錢，那她倒是好奇如今的她在腦花心里到底能有多少價值......
“你要多少？”腦花似笑非笑地問。
“三億�！狈谏鯛柂{子大開口。
“三億......支票可以吧？”腦花玩味地在舌尖嚼了一遍報價，沒什么猶豫地應(yīng)下。
金田一三三不由得瞥了兩人一眼。
雖然她是讓伏黑甚爾使勁宰，但沒想到這廝還真能一出口就是三億。以及，從腦花答應(yīng)的輕松程度來看，她如今在腦花那里的價值，起碼還能在這個價格的基礎(chǔ)上翻上十倍左右吧。
她的媽咪可真是富得流油，金田一三三打心底發(fā)出了貧窮的聲音。
“當(dāng)然可以，多謝惠顧�！狈谏鯛柟创叫α讼�，黑色的落發(fā)遮住了眼底的疑惑和探究。
她這“母親”，簡直舍得到近乎古怪了......
“下次再見�！�
還未想得過深，一聲招呼就打斷了他的思緒。
伏黑甚爾視線一轉(zhuǎn)，與少女幾乎只是對視了半秒的樣子，便挑唇懶洋洋地回了個“下次照顧我生意的時候，記得帶夠錢”。
金田一三三沒接他這話，只是徑直朝腦花的方向走去。
既然腦花都做到這份上了，她自然也沒理由留在京都。之后禪院的事，伏黑甚爾會去處理，這是他們在回程途中就準(zhǔn)備好的兩套方案。
......
13:33，盤星教。
寺閣二樓走廊，田村奉著茶，快步朝著一間茶室走去，臉上帶著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焦急。
埼玉縣一行后，原本應(yīng)該和副教及各個支部一齊歸來的年輕教祖不見了蹤影，其余回到教寺的大人也對此絕口不提，只是在進行了一場緊急會議后，便下達由副教暫代教祖職務(wù)，管理盤星教教內(nèi)事務(wù)的公開通知。
他因為在意，所以偷偷向教內(nèi)稍微有點門路的人打聽，結(jié)果卻得到教祖在埼玉縣發(fā)生意外，下落不明的消息。村田很難形容自己當(dāng)時在聽到對方笑著對他說“應(yīng)該是死了吧”是怎樣的感覺，不止是憤怒的想要揮起拳頭狠狠揍上眼前人刺目的笑臉，甚至還有種心臟被人丟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的疼痛。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只是狼狽地轉(zhuǎn)身，茫然地跑回家，在妹妹的不解的追問聲中，將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手指顫抖地查詢起了當(dāng)天埼玉縣有關(guān)精神病院的所有意外事故新聞。
[......埼玉縣小手指町一精神病院疑似發(fā)生天然氣泄漏，急性病區(qū)大樓被封鎖隔離......未有人員傷亡......]
精神病院天然氣泄漏......未有人員傷亡......
村田愣愣地看著電腦屏幕上的報道，茫然了很久，直到臉上有涼涼的水滴不斷往下掉。
他很清楚自己在為這位僅數(shù)面之緣的年輕教祖感到難過。
明明就有一個鮮活的人消失在了這場事故中，為什么每一個人都要視而不見？！
村田還記得少女眼底的凜光，那是他原本以為鋒芒的開端......
之后村田翹班了整整兩天，直到第三天他哥火急火燎地踹開了他的房門，將他拖出來，恨鐵不成鋼地揍了他一頓，“我辛苦給你走后門，是讓你小子隨便翹班？！”
“快點給我滾回盤星教，在那位大人和教祖口干前，你還有得到寬恕的機會！”
教祖大人......回來了......？
自家兄長的話像是給了村田一記耳光，讓他猛地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整個人直接彈起，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往盤星教奔去。
于是才有了眼下這一幕。
越是接近茶室，村田匆忙的步伐越是放緩。
他害怕推開障子，里面出現(xiàn)的并非他期盼的人，而是卑劣的代替者。
跪坐在門外，村田猛地吸了口氣，閉眼拉開了障子。
內(nèi)里一片安靜，只有他的心跳明顯異常。
“不用那么著急�！�
忽然間，一道冷靜又熟悉的聲音響起，讓村田當(dāng)下一愣，再“唰”地抬頭睜眼。
香薰繚繞的茶室里，黑發(fā)紅眸的少女席地而坐，朝他投來平靜的視線，似乎在詢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匆忙。
不知為何，村田突然很想笑，很想對著少女笑。
但他還沒來得及，另一道落在他身上的視線，瞬間凍結(jié)了他的出格的想法。村田下意識轉(zhuǎn)頭，注意力從少女移到了她對面的位置。
只見黑發(fā)黑眸的男人穿著一身淺色休閑便服，年歲看起來大概二十六、七左右，正支著下頜含笑看過來，明明是落向他的視線，但那雙眼里卻分明沒有他這個人的存在。
這種眼神對村田來說不算陌生，盤星教那些所謂的“大人們”也愛這么看人，只不過......
那些人遠遠不及眼前男人傲慢的千分之一。
村田頓時心如擂鼓，突如其來的警覺讓他從少女回歸的乍喜中緩過神來。
他小心翼翼地收回眼，不敢再去打量茶室內(nèi)兩人的情況，只是畢恭畢敬地將手上的茶水送上后，便立馬退下。
“你在看什么，十一？”
金田一三三覺得村田見到她的態(tài)度有些異樣，下意識去看彈幕思忖原因，哪知下一秒就被腦花一句話給岔開了思緒。
“沒什么，我只是在想，盤星教的大部分人，似乎并不認(rèn)識母親�！彼鲿车亟酉略挶�。
“這很正常�！蹦X花笑了笑，“盤星教和其他正規(guī)企業(yè)并沒有太大區(qū)別，一個公司里，能見到真正管理者的才是少數(shù)�！�
......
金田一三三總算從彈幕里弄懂了村田的古怪之處，只是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對她這么上心？
她有些意外，在她還沒能看見彈幕之前，她似乎并不會引來那么強烈的關(guān)注，果然還是和劇情參與度有關(guān)么......
金田一三三邊想邊點頭附和腦花：“母親你懂得真多，腦子一定溝壑很多�！�
腦花：“............”
茶室內(nèi)氣氛一時尷尬。
“你是在對我發(fā)脾氣嗎，十一？”半晌，腦花忽然開口，“因為我讓你和你朋友分開了？”
金田一三三一聽腦花這詭計多端的語氣，立馬在心底防備起來：“母親怎么會這么想？”
她反應(yīng)極快地接住了腦花的戲，反客為主地發(fā)問：“這話該我問才對，母親你是不是因為我掛電話的事生氣了，所以才會這么突然來機場？”
“生氣......”腦花瞇著眼說，“或許是有一點，畢竟十一你瞞了我那么大的秘密。”
“在北海道跟蹤我的人，果然是母親派來的�！苯鹛镆蝗裆蛔�，“秘密，是指加菜子的事嗎？”
“加菜子？”腦花慢條斯理地問。
“跟在我身邊的那只特級咒靈。”她說，“母親你應(yīng)該是知道她的，在御箱教的時候，她曾經(jīng)被裝在盒子里�！�
“那個時候我不知道無心之言也會成為詛咒，”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她一直默默地跟著我，直到我在仙臺誤入領(lǐng)域，現(xiàn)身救下我，我才意識到她的存
在。”
“這件事我并不是故意要隱瞞母親，而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說�！苯鹛镆蝗隣钏瓶鄲赖�，“被咒靈喜歡這種事，怎么說都會讓人覺得很奇怪�！�
“被特級咒靈喜歡上......”腦花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話鋒一轉(zhuǎn)，又問道，“這一次的北海道之行，有發(fā)生什么有趣的事嗎？”
“被五條悟莫名其妙地追擊算嗎？”她反問，“以及母親雇傭的那幾個詛咒師，水平實在爛得可以。”
“如果下次母親嫌錢花得不夠快的話，可以盡管和我說�！�
腦花似乎被她的話戳到了笑點，悶聲笑了好一會兒，才語氣不明地說：“這筆錢對于還未到來的明天，就像是一只遠在萬里外不經(jīng)意扇動了翅膀的巴西蝴蝶，誰也不知道它究竟會不會給遙不可及的德克薩斯州帶來了一場颶風(fēng)�！�
“他們最終的價值如何，現(xiàn)在的你我都無法輕易判斷�！�
一場颶風(fēng)？
金田一三三微微皺眉，腦子里頃刻聯(lián)想到了之前彈幕分析過的，關(guān)于伏黑甚爾在星漿體事件里的禍水東引，用以克制五條悟的無下限術(shù)式的方式......難不成就連這種細(xì)節(jié)都是腦花一早就開始鋪墊的嗎？
距離星漿體還有一段距離，每一天都存在無數(shù)的偶然，而腦花能夠完美避開任何可能改變結(jié)果的偶然，使結(jié)局走向他所預(yù)設(shè)的必然，這種強到離譜的強運，簡直讓人眼紅。
“對了。”沒等她開口，腦花又問道，“星漿體的事，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來了！
金田一三三微一正色：“有了初步的想法�！�
“說說看�！蹦X花說。
“找一個最合適的人選去完成刺殺�！苯鹛镆蝗f。
“所以你已經(jīng)有合適的人選了嗎？”腦花饒有興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