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在將近七百個日夜中的不解憤怒、以及謝允衾自己都未意識到的相思折磨中。
在被云皎親手撕開傷口,告知他‘我不可能再愛你’后。
他終于懂得了愛。
謝允衾張了張嘴,竟難說出半句話。
“大小姐,是遇著什么困難了嗎?”
有人在外頭叫云皎。
亦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怪異氛圍。
云皎對謝允衾說:“你走吧�!�
兩人再也回不到從前。
謝允衾走得失魂落魄,都未曾向蘇老爺辭行。
蘇老爺還甚是惶恐,怕有事得罪。
云皎安慰:“鎮(zhèn)遠侯世子紈绔不定,有什么麻煩也會當眾找了�!�
蘇老爺安心些許。
……
酒樓人多口雜,是各種信息的交匯之處,亦是方便造勢之處。
鎮(zhèn)南王聲望水漲船高,漸漸地,民間也翻出些有關(guān)前太子一事的言論來。
“當今鎮(zhèn)南王可是與前太子情誼深厚的兄弟,鎮(zhèn)南王如此,前太子真能是謀逆之人?”
“早些年就有人喊冤,結(jié)果如何呢?為前太子說話之人不是人頭落地就是流放�!�
“你別說,愈發(fā)有種欲蓋彌彰的可疑了……”
無人敢提及的往事忽然卷起輿論,云皎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幾月,鎮(zhèn)南王沈聞錚行事低調(diào),為民辦實事。
可再低調(diào),云皎也知曉他如一把已然出鞘的利刃。
而利刃出鞘,自是勢在必得,必要見血。
不管為奪嫡還是為伸冤,云皎只希望他能高抬貴手。
只是沒想到,晚上酒樓即將歇業(yè)之時,迎來了這些天在他人口中的貴客。
來人一身玄衣,穿得低調(diào)隨意,卻不掩非凡的氣度。
云皎坐在房里算賬,和他碰了個正著,眼見躲不過,只能彎眼笑道:“真巧啊,鎮(zhèn)南王殿下�!�
第24章
沈聞錚一眼便知,這妮子其實心里在說:倒霉。
和只小狐貍一樣,就是表面看著乖。
他將手中折扇一收,稍一拱手,頗有冷淡貴公子的風范,“叨擾了,云掌柜�!�
云皎也回禮,說:“深夜來訪,殿下所謂何事?”
沈聞錚道:“想法未變,只為求娶一事�!�
云皎沒有絲毫嫁人的打算,同時也覺得這鎮(zhèn)南王行事匪夷所思。
一位皇子要娶一介商戶家的女子,哪里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地尋求本人的意見。
就算再不受寵,去求了皇上,一道圣旨下來,她不得不從。
總不可能不單純?yōu)槔�,而是心里對她有幾分興趣吧。
兩年前,自己對他分明有救命之恩,何至于恩將仇報呢?
云皎忽而一笑:“陛下不輕易改變想法,民女也是�!�
“民女不愿因前兩年的善念,入局成棋子,但蘇家自是愿意同殿下喜結(jié)連理�!�
“吾家三娘待字閨中,崇拜殿下已久,更是蘇家嫡親的女兒,此般結(jié)親不是更有價值�!�
沈聞錚在她面前坐下,自己倒了杯茶。
聽她說完,才喝了口茶,回道。
“云皎姑娘雖只是蘇老爺義女,但早已成了蘇老爺?shù)淖蟀蛴冶�,在蘇家舉重若輕,更聽聞蘇老爺將云姑娘視為己出,蘇老太太更是將你視為掌上明珠,云姑娘身份有、手段也有。”
他的目光輕落在她清艷的面容上,輕笑道:“于我,不是更有益處?”
云皎的話被沈聞錚頂回來,她唇角微勾,蔥白的手指摩挲著杯沿。
“殿下此番來京,可真是準備充足、洞若觀火�!�
“屢建軍功、風光回京,如今還榮升五珠親王,殿下的野心,應該不止于此吧?”
兩人目光相接,自是一番暗涌。
“小小女子,真是膽大妄為�!鄙蚵勫P眼尾輕挑,手中折扇一轉(zhuǎn),輕落在云皎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