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宋傾城問：“你喜歡這個？”
Joice點(diǎn)頭，拿過自己的平板電腦。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點(diǎn)著，打了一行字，把平板放到宋傾城的腿上。
宋傾城去看平板。
上面寫著：“除了小海豚，我最喜歡這個�！�
她抬頭，望向沙發(fā)上的海豚玩具。
鞏阿姨在旁邊注意到，解釋：“這只海豚已經(jīng)兩三年，是有次先生帶Joice去公司，回來的時候Joice懷里就抱著了，應(yīng)該是經(jīng)過玩具店買的。”
宋傾城的手臂被拍了拍，收回視線去看Joice。
Joice沙著聲說‘不是不是’，然后在平板上打字：“是爸爸打氣槍幫我WIN回來的�！�
因?yàn)椴粫颉A’字，他用英文單詞代替。
……
郁庭川回來的不算很晚。
聽到門開聲，宋傾城正坐在地毯上陪Joice玩看圖猜成語的游戲。
Joice有所察覺，抬起頭瞅去，看到玄關(guān)處的男人，立刻起身跑過去，一下子摟住郁庭川的腰，用嘶啞的嗓音喊了聲：“爸爸！”
發(fā)音有些吃力，卻格外清晰。
郁庭川單手?jǐn)堖^孩子，深邃視線卻投向客廳里。
宋傾城已經(jīng)站起來，對上他的注視，耳根有些熱，沒有走過去，只是開口說：“Joice剛才就在查你的人�！�
聞言，郁庭川低頭看向懷里的兒子。
Joice笑著，很高興的樣子，然后比著手勢。
比完后，扭頭求助宋傾城。
宋傾城幫忙解釋：“Joice說他很想你。”
相處了兩個多小時，她也看出來，Joice只會說些簡單的詞匯。
郁庭川扶著Joice的小肩膀，在孩子面前蹲下身，看著他的眼睛問：“告訴爸爸，誰陪你過來的？”
郁庭川的樣子算不上嚴(yán)厲，但他常年浸潤于生意場上，身上的那份積威猶在，特別是當(dāng)他認(rèn)真問話的時候，Joice又是個孩子，哪怕聽不見，也能感覺到這不是愉快的氛圍，而爸爸的樣子，明顯是不希望他撒謊。
Joice低下頭，身上穿著郁庭川的衣服，整個人看上去更渺小。
郁庭川沒責(zé)怪他的意思，想來是自己太過嚴(yán)肅，摸了把Joice的后腦勺，當(dāng)孩子偷偷抬眼瞅過來，他說：“爸爸沒別的意思，你這樣不打招呼過來，身邊沒有陪同的人，安全得不到保障�！�
Joice沉默，不敢說是媽媽讓他回來的，怕爸爸生氣和媽媽吵架，更不敢說，下了飛機(jī)，他是自己上的出租車，在平板上打了行字讓司機(jī)送他來這里，后來跟著一個奶奶進(jìn)的小區(qū)。
他在這里住過幾個暑假，所以三拐五拐就摸到了家里。
孩子不說，郁庭川心里有了自己的猜測。
他放開Joice，看向站在那的傾城，眼神溫柔，開腔交待：“我送孩子去老宅�！�
宋傾城知道，他應(yīng)該是有話要和Joice說。
包括再婚的事情。
這些問題，不是自己能參與的。
郁庭川是Joice的父親，由他親自和Joice交流，是最好的坦白方式。
。
郁庭川在客廳里拿了Joice的書包，注意到孩子穿著不合身的毛衣，現(xiàn)在外面溫度很低，于是借了宋傾城的外套給孩子披上。
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Joice突然看著宋傾城，出聲喊道：“姐姐！”
他的眼神澄澈，好像在問，你是不是也要走了？
宋傾城想，Joice應(yīng)該是把她當(dāng)做在這里工作的人，面對孩子無聲的詢問，她不知道怎么解釋，總不好直接說，不用太驚訝，我和你爸爸再婚了，我現(xiàn)在是你的后媽。
哪怕這個孩子是郁庭川和其她女人生的，想到慕清雨的時候，她會有吃味的心理，但她從來沒想過用言語去傷害一個稚子，還是一個身有殘缺的稚子。
大人之間的事，不該牽扯到孩子。
郁庭川像是明白Joice的意思，雙手扶正Joice，看著他解釋：“姐姐就住在這里，不跟我們一起走�！�
這一刻，郁庭川沒有急著糾正Joice的稱呼。
Joice一臉的不解，他從書包里拿出自己的平板，快速在上面打了字，迫切地舉起來給郁庭川看：“爸爸你為什么和姐姐一起住？”
其實(shí)他心里，已經(jīng)有一點(diǎn)點(diǎn)猜測。
不僅僅是郁庭川，就連宋傾城也察覺到Joice可能明白了什么。
所以，郁庭川沒有在別墅里給Joice答案。
……
去老宅的路上，Joice的情緒很低落。
他埋著頭，小手?jǐn)R在腿上互摳著，不敢再問旁邊的郁庭川，怕得到的回答是自己不愿意知道的。
郁庭川在飯局上喝了酒，所以負(fù)責(zé)開車的是老趙。
一路上，轎車?yán)锒己馨察o。
郁庭川陪Joice坐在轎車后排，他想打電話給慕清雨搞清楚怎么回事，但當(dāng)著孩子的面，有些事不適合做，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看了眼旁邊不吭聲的兒子，戴著鋼表的左手抬起，摸了摸孩子的腦袋。
郁家的老宅里，郁林江也從飯局回來沒多久。
這會兒，正坐在沙發(fā)上喝蜂蜜水。
過了五十歲以后，他就特別注重保養(yǎng)，所以這幾年身體都沒什么大的毛病。
剛準(zhǔn)備上樓，保姆從廚房出來：“董事長，郁總過來了！”
洋樓的廚房正對著大門口。
郁林江放杯子的手在半空頓了頓，隨后望向洋樓的玄關(guān)口，保姆已經(jīng)把門打開，沒多久，他就看到郁庭川領(lǐng)著Joice進(jìn)來。
Joice的眼圈紅紅，低著頭，看上去不是很開心。
郁林江冷不防瞧見本該在澳洲的孫子，臉上閃過驚訝，但很快，換上慈愛的神情，主動伸手：“Joice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不提前通知爺爺？”
郁家到他這一代，子孫繁衍頗盛，但是到他的孫輩，只得了郁菁這么個孫女，他四十幾歲的時候，遇到過一個算命的，說他風(fēng)光一生，最后所有的家業(yè)恐怕都要跟別人姓。
言外之意，就是他只會有孫女，恐是要斷后了。
后來，老二媳婦肚子里，查出來是男胎，好不容易把孩子生下來，滿懷憧憬的養(yǎng)到一歲，始終不會說話，那時候孩子已經(jīng)歸慕清雨撫養(yǎng)，沒有太在意，只當(dāng)比別的孩子晚開口，等到察覺到不對勁，再送去醫(yī)院為時已晚，孩子的耳朵里已經(jīng)不能再安裝助聽設(shè)備。
每當(dāng)想起這件事，郁林江都無法釋懷。
久而久之，也成為他心里一根拔不掉的刺。
現(xiàn)在科技先進(jìn)，哪怕天生聾啞，只要救治得及時，也不是沒有回旋的余地。
結(jié)果，愣是弄成這副樣子！
第242章
你去醫(yī)院試試看�。ㄐ薏【洌�
Joice順勢小跑兩步，站到郁林江的跟前，就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小鳥，哪怕沒有吭聲，這副樣子已經(jīng)惹人憐愛。
郁林江摟過孩子，看到孫子穿著大人的毛衣和褲子，皺起眉頭，當(dāng)即望向走過來的郁庭川：“你怎么回事，連像樣的衣服都不給孩子穿？”
Joice察覺到爺爺在訓(xùn)斥爸爸，立刻打了個手勢，表示和爸爸沒關(guān)系，但很快意識到爺爺看不懂手語，有些焦急的喊了聲爺爺。
孩子嘶啞吃力的聲音，讓郁林江的臉色緩和下來。
郁林江摸了摸Joice的小臉，和藹的問：“是今天剛回來的？”
Joice讀懂郁林江的唇語，點(diǎn)了下頭。
郁庭川把Joice的書包放到一旁，看了眼心情失落的孩子，徑直在旁邊的單人沙發(fā)坐下。
“孩子怎么突然回國了？”郁林江問兒子。
郁庭川開腔說：“澳洲那邊沒有提前通知我，我知道的時候，Joice已經(jīng)在云溪路八號園�！�
這時，Joice打開書包的拉鏈，拿出自己的Ipad。
他打好字，拿給郁林江看。
平板屏幕上寫著：“我在爸爸住的地方，遇到一個姐姐，爸爸說姐姐也住在那里，她是不是爸爸的新女朋友？”
郁林江看了這句話，當(dāng)然知道Joice說的‘新女朋友’是誰，郁庭川不顧他的反對，和姓宋的小丫頭領(lǐng)了證，這事郁林江早就知道，當(dāng)初不和付敏她們一塊過去吃飯，也是因?yàn)榇驈男睦锊毁澩?br />
在郁林江看來，只有顧嘉芝那樣的，配得上郁家少奶奶的稱謂。
Joice見爺爺不說話，眼圈泛紅，心里很難受，又在IPAD上打字：“爸爸和那個姐姐在一起，媽媽怎么辦？”
因?yàn)镴oice天生聽不見，有些問題家里沒跟他交代的很清楚，包括父母早已離婚的事實(shí)。
孩子還沒滿周歲，跟著母親去了澳洲。
這些年，一直長在國外。
即便看出父母關(guān)系不融洽，作為孩子，也不希望爸爸媽媽沒有和好的余地，不希望家庭破碎，而今晚得知的事情，讓Joice感覺到，自己以后可能連粉飾過的父母親情都不能再擁有。
Joice的眼淚掉出來，問郁林江：“爸爸在這里有了新家，所以不要我和媽媽了是么？”
郁林江看著平板上的字，又瞧著孫子傷心，嘆了口氣，終究沒有再選擇隱瞞：“Joice，你爸爸媽媽在你很小的時候已經(jīng)離婚，所以，你爸爸再婚也沒有問題，他對你還是會疼愛的�！�
“那媽媽呢？”Joice眼角有淚珠。
“……”
話題轉(zhuǎn)到慕清雨身上，郁林江的臉色難看，不好在孩子面前說太多他母親的是非，對這個二兒媳婦，郁林江現(xiàn)在是一點(diǎn)都不喜歡，即便恒遠(yuǎn)和慕家的公司有生意往來，但一碼歸一碼，他從來沒想過讓二兒子和慕清雨復(fù)婚。
既然去了澳洲，那就留在那里，永遠(yuǎn)都別回來了。
省得再做些禍害人的事！
Joice不知道爺爺在想什么，繼續(xù)在IPAD上面打字，片刻后拿給郁林江看：“爸爸為什么和媽媽離婚？爸爸不喜歡媽媽了么？是因?yàn)閶寢尣荒茏呗访�？媽媽一直有做rehabilitation（復(fù)健），以后會好的�！�
郁林江的臉色一直不好，看完這段話，他意識到有些事不能拖著，于是斬釘截鐵的看著Joice說：“你爸爸和媽媽離婚，是他們大人的問題，和你媽媽不會走路沒關(guān)系，你現(xiàn)在還小，很多事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你只要記住，哪怕你爸爸不再婚不交別的女朋友，你媽媽也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
Joice垂下眼睫，捧著自己的IPAD，淚水卻有些止不住。
他不明白，為什么爸爸不可以和媽媽好好的。
郁林江看著孩子難過，心里也不是滋味，畢竟是郁家目前唯一的孫子，他長長嘆息，握了握J(rèn)oice單薄的肩膀：“不管你爸爸再婚還是怎么樣，你都是咱們郁家的孩子，是爺爺?shù)挠H孫子！”
以前的時候，郁庭川身邊沒有擺在臺面上的女人，加上顧慮到Joice的情況，誰也沒有整天把離婚的事掛在嘴邊。
郁庭川這次再婚過于匆忙，不在郁林江的預(yù)料之中。
倒是他輕視了那個丫頭，人小心不小，幾個月時間就把他兒子迷得連證都領(lǐng)上了。
……現(xiàn)在又被他的孫子撞破。
但是有什么辦法？
郁家不可能再要那個鬧得家無寧日的兒媳婦！
再說，老二的婚事已成定局，即便他不怎么喜歡那個宋傾城，也不可能讓老二立刻去離婚，他不要臉，整個郁家還要在南城立足，絕不能成為老百姓茶余飯后談?wù)摰男υ挕?br />
過去幾年Joice來南城，表現(xiàn)的乖巧懂事，這也是郁林江疼愛這個孫子的原因，同時也更遺憾他耳朵失聰這個事實(shí)。
今晚是Joice第一次向他這個爺爺問起父母的婚姻。
幾年前的舊事，郁林江沒打算告知孩子，一是孫子還太小，二是，那樣的家丑沒打算宣揚(yáng)出去，況且家里還有付敏母女，當(dāng)初既然做了決定，那就一直這樣吧。
Joice再次問郁林江：“爸爸為什么不要媽媽了？”
郁林江不想說這個話題，再多的回答已經(jīng)給不出來，所以他的態(tài)度變強(qiáng)硬：“離婚，是你媽媽自己的選擇，這些不是你一個孩子該煩惱的。”
“……”Joice有些沒懂郁林江的唇語，但大致意思是明白的。
就是因?yàn)槊靼琢�，他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掉下來。
然后，他抱著平板電腦跑上樓。
Joice在老宅有自己的臥室，他抱著IPAD坐在床邊，想著媽媽為什么會突然送他回來，是不是知道爸爸要再婚了？
沒有多久，房間的門被從外面推開。
看到進(jìn)來的郁庭川，Joice稍稍側(cè)了個身，腦袋埋得更低。
郁庭川拉開書桌邊的一把椅子，放在床畔落座，就這樣安靜地和孩子面對面坐了好久，大概有二十分鐘，他伸過手，擦掉Joice臉頰上的淚痕，取過孩子懷里的平板電腦，過了會兒，又把平板放回Joice的腿上。
Joice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上面有一段話，是爸爸剛打的。
“Joice，你一直是個很聰明懂事的孩子，爸爸不希望有些事影響到你的成長，所以沒有直白地告訴過你我和你媽媽離婚的問題，這些年你和你媽媽生活在國外，爸爸知道自己對你的關(guān)心不夠，本來爸爸打算年后去一趟澳洲，就再婚的事和你好好溝通，爸爸也不愿意看到你因?yàn)檫@件事傷心難過�！�
Joice的眼周紅紅，回了一句話：“是因?yàn)槲衣牪灰�，爸爸才要和媽媽離婚的么？”
打完字，抬起頭看向郁庭川。
郁庭川沒再去拿平板，而是放慢語速開腔：“跟Joice無關(guān)，是爸爸媽媽的性格不合，在生活上存在很大分歧，在生下Joice之前，我和你媽媽已經(jīng)簽署好離婚協(xié)議。”
Joice依舊失落，沒有吭聲也沒有打字。
郁庭川的喉結(jié)輕動了下，繼續(xù)道：“Joice雖然聽不見，但一直沒有讓爸爸失望過，明年你就八歲了，爸爸三十五歲，再過幾年就會像你爺爺那樣，這個家里，除了你小菁姐姐，你是最年長的孩子，爸爸希望，Joice照顧好自己的同時，也能像個大哥哥照顧其他人�！�
“爸爸不會老的。”Joice在平板上寫道：“我還沒有長大，爸爸說過會陪著我長大的。”
“爸爸會有老去的那一天，在那之前，爸爸想要身邊有個陪爸爸一起終老的人，遇到你傾城阿姨，爸爸也覺得意外，但最后認(rèn)定她就是那個人，Joice能不能理解爸爸的這點(diǎn)私心？”
Joice又寫：“爸爸真的喜歡那個姐姐么？”
郁庭川看到這個問題，沒有否認(rèn)，在兒子的注視下，輕輕頷首，緩聲道：“爸爸和你傾城阿姨領(lǐng)了證，也希望Joice以后能和阿姨好好相處�！�
Joice讀懂父親的這番話，沒有哭鬧，哪怕還是很難過。
他也不想爸爸孤獨(dú)一個人到老，在澳洲，他好歹和媽媽住在一起，可是爸爸始終一個人住，他來南城的時候，別墅里也冷冷清清的，爸爸整天忙工作，為了讓他有個玩伴，爸爸才養(yǎng)了一條黑白邊牧犬。
可是，他也有自私的想法，希望是媽媽陪著爸爸走過人生的每個階段。
“爸爸以后還會去澳洲看我么？”
“會的。”郁庭川摸了摸孩子的額角，男人的手掌溫暖，讓Joice真真切切體會到來自父親的關(guān)懷：“爸爸說過，會參加你每個暑假結(jié)束后的開學(xué)典禮。”
Joice又打字：“爸爸以后是不是會有別的孩子？”
郁庭川沒在這個問題上欺騙孩子：“你傾城阿姨的身體不太好，所以，孩子不確定會不會有，一切順其自然，如果你阿姨懷孕了，孩子肯定會生下來，你的弟弟或妹妹長到你這個年紀(jì)，爸爸也老了。等到Joice結(jié)婚有了自己的孩子，爸爸可能已經(jīng)離開這個世界……”
Joice眼里淚光在閃爍，抱住郁庭川的脖子。
他不想要爸爸離開。
就算爸爸媽媽永遠(yuǎn)不會和好了，也不想見不到爸爸。
……
二樓，書房里。
郁林江坐在書桌前，跟前擺著臺筆記本，這會兒連了視頻通話，筆記本的屏幕上，是一間裝修歐式的臥室，女人坐在不遠(yuǎn)處的輪椅上，長發(fā)被陽臺吹進(jìn)來的風(fēng)拂起幾縷，她抬起手，輕輕的撥開。
深V的白色長裙快到腳邊，即便不良于行，也沒影響到她優(yōu)雅而嫻靜的氣質(zhì)。
然而此刻，郁林江的臉色難看到極致。
慕清雨不以為然，看著郁林江黑臉，反而淺淺一笑：“看來Joice已經(jīng)到國內(nèi)，我剛剛還在想，要不給庭川打個電話，讓他去機(jī)場接孩子。”
“為什么突然把孩子送回來？”
郁林江出聲質(zhì)問：“當(dāng)初是你鬧著要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現(xiàn)在怎么回事，覺得孩子鬧騰又想當(dāng)甩手掌柜？”
慕清雨莞爾，依舊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樣：“庭川把孩子送去老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