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班主任點了點頭，告訴她：“外頭那位軍官說有首長要見你，讓你跟他過去一趟�！�
宋傾城問：“哪位首長？”
班主任也不知情，但是看對方不像假冒的軍人。
宋傾城沒再為難老師，徑直朝軍官走去，對方見她過來，轉(zhuǎn)過身來，沖她友好的一笑：“不用緊張，沒什么事，就是我們首長在車上瞧見你，讓我過來叫你，你們應(yīng)該認(rèn)識吧？”
然而，宋傾城并不認(rèn)識什么首長。
她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有和部隊里的人打過交道。
平日里連軍人都沒碰見幾個。
即便如此，宋傾城還是跟著對方走向吉普車。
剛剛走到路邊，吉普車的后排車門打開，同樣穿軍裝的男人下了車，宋傾城瞧著對方關(guān)上車門，視線隨即移到對方的臉上，有短暫的怔愣，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但一下子又想不起來。
直到對方走到她面前，宋傾城瞧著對方的上校軍銜，這才想起來，自己在云溪路八號園見過對方。
郁庭川說過，這是他的朋友。
但是，宋傾城已經(jīng)從慕苒語口中得知，對方應(yīng)該還是慕苒語的堂兄。
也就是慕清雨的親哥哥，郁庭川的前大舅子。
慕晏青往涼亭那邊望了一眼，收回視線看著宋傾城問：“來這里游玩？”
“對，學(xué)校組織春游�！彼蝺A城彎起嘴角。
在這里遇到對方純屬意外。
宋傾城不知道對方要見自己的理由，想到不久前墓園強拆的事，忍不住和慕苒語被關(guān)派出所那茬聯(lián)系起來，是來找自己興師問罪的？但是看對方的樣子，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
慕晏青見宋傾城不吭聲，以為她忘了自己，出言提醒：“上回在云溪路我們見過�！�
宋傾城點頭：“我記得，你是他的朋友�！�
前大舅子這個身份，她沒主動提及。
慕晏青見她還有印象，他的眉眼稍有放松，說話的語調(diào)算客氣：“方不方便去那邊坐會兒？”
他指的是小賣部外面的木質(zhì)露臺。
“好�！奔热灰呀�(jīng)過來，沒必要再扭扭捏捏。
慕晏青選了靠圍欄的位置。
兩個人落座后，慕晏青抬手招來店家，要了兩杯橙汁。
宋傾城沒阻止說不喝，剛才在門口有瞧見，要坐在這里必須消費。
等店家離開，慕晏青開口說：“我以前的老班長被調(diào)來這邊的雷達(dá)站，這次來南城開會，順道來看看他。”
“我同學(xué)剛才也提起，她說這附近有個雷達(dá)站�！�
慕晏青聽她這么說，淡笑了笑。
宋傾城見他的態(tài)度友善，不像是要找自己警告什么，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她不免打量了對方幾眼，和郁庭川相當(dāng)?shù)哪昙o(jì)，人看上比較沉穩(wěn)，扛得起他肩上的兩杠三星。
過去片刻，慕晏青再次開口：“庭川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是慕清雨的哥哥？”
“……沒有�！�
宋傾城實話實說：“他只告訴我你是他朋友。”
慕晏青聞言點點頭，又道：“我聽說你和Joice相處的不錯�！�
宋傾城不清楚‘不錯’的定義是什么，所以沒有貿(mào)然接話，慕晏青喝了小口橙汁，放下杯子的時候，看著她說：“你老家墓園被強拆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是苒語拿了你的東西，讓她這么做的，不瞞你，就是我妹妹�！�
宋傾城沒料到他會這樣直接承認(rèn)。
一時倒不知道說什么。
慕晏青自己接了話：“清雨和庭川離婚后，整個人精神就不太好，或者說，在他們兩個還沒離婚的時候，清雨已經(jīng)有在吃抗抑郁的藥，不知道庭川有沒有告訴過你，他和清雨那幾年婚姻名存實亡，很多事情不足為外人道也�！�
第324章
可能是因為不愛吧（重要）
名存實亡，詞典上的解釋是，名義上還存在，實際上已消亡。
一段婚姻名存實亡，宋傾城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樣，同時也因為這樣的解讀，雙手不自覺的握緊那杯橙汁。
似乎在等她消化，良久，慕晏青繼續(xù)說：“跟你講這些，沒有別的意思，庭川和清雨結(jié)婚后，過得并不如人意，也不像外面?zhèn)鞯哪菢樱且驗榍逵陻嗤人乓x婚，在那場意外之前，他跟清雨已經(jīng)簽署好離婚協(xié)議�！�
宋傾城聞言，心里有驚訝，抬頭看向?qū)γ娴哪疥糖唷?br />
“這些是我在清雨出事后知道的�！�
慕晏青沒有做隱瞞：“清雨還在醫(yī)院治療的時候，離婚協(xié)議已經(jīng)下來，只不過為了她腹中孩子，她和庭川沒有馬上對外公開離婚的消息，只是沒想到記者會先踢爆這件事�！�
宋傾城努力想讓自己鎮(zhèn)定，但聽到這些話，不可能真的無動于衷，探求的谷欠望也被勾起來，忍不住問：“他們……為什么會離婚？”
話問出口，宋傾城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問題的敏感。
原以為慕晏青會不愿意回答，畢竟這是他妹妹婚姻里的隱私。
出乎她意料的是，慕晏青背靠著椅子，緩聲開腔：“可能是因為不愛吧。”
“……”這個答案也讓人不敢置信。
宋傾城聽得竟有些恍神。
因為她想起郁菁曾經(jīng)描述的關(guān)于郁庭川和慕清雨的婚禮，很隆重盛大，如果兩個人不相愛，又怎么會這樣費心思去籌劃婚宴？
慕晏青這句話，讓宋傾城的手指彎曲，指尖扣上背面上的圖案。
慕清雨不愛郁庭川么？
宋傾城在心里問著，答案似乎和慕晏青講的有出入。
如果慕清雨真的不在乎郁庭川，在她和郁庭川領(lǐng)證后，不會突然把Joice突然送回南城。
如果慕清雨心里裝著別人，為什么在回國后通過卞老板來見自己？
宋傾城從來沒覺得自己和沈徹開的網(wǎng)店有多大潛力，能吸引慕清雨砸一大筆錢進(jìn)來。
歸根究底，慕清雨會這樣做，是因為郁庭川。
慕晏青好像知道她心里的疑惑，解釋道：“當(dāng)年離婚的要求，是清雨提出來的。”
隨后，慕晏青又說：“清雨今年三十三歲，算起來，我和庭川才是同年，我第一次見庭川，就是他跟清雨回慕家，那個時候，他們雙方有了結(jié)婚的意向，我也以為他們是因為喜歡才想結(jié)婚�！�
“難道不是么？”宋傾城反問。
慕晏青輕搖了下頭，過了會兒才說：“后來我才知曉，在和庭川結(jié)婚前，清雨一直都有自己喜歡的對象，她和庭川結(jié)婚，不過是想刺激另一個男人，想讓那個男人妥協(xié)低頭�！�
話落，彼此間有些安靜。
不知過去多久，宋傾城聽到自己的聲音：“那他知道么？”
這個他，她和慕晏青都知道指誰。
慕晏青回答：“我不清楚結(jié)婚前庭川知不知道，婚后那幾年，他應(yīng)該是知道的。”
這場景其實很詭異。
她和丈夫前妻哥哥坐在一塊談?wù)煞蚝颓捌薜哪嵌位橐觥?br />
慕晏青會告訴自己這些事，有點超出宋傾城的認(rèn)知，不明白對方的意圖，卻又讓她忍不住想知道更多。
就在這時，慕晏青問她：“他和清雨的事，一點都沒告訴過你？”
宋傾城不想撒謊，所以點點頭。
“以我對庭川的了解，他確實不是那種喜歡到處講自己私生活的性格�！蹦疥糖嗾f：“三十幾歲的男人，不比二十出頭，想事情做事情不會只圖一時之快，很多事都喜歡悶在心里，因為明白大多數(shù)時候，有的問題講出來，沒有多大的意義，有的時候，也是為了顧及到旁人的感受�！�
宋傾城聽著，沒開口去打斷。
慕晏青卻突然道：“庭川不說，你也沒主動問過？”
“我有好奇，有的時候也想知道他上一段婚姻是怎么樣的。”可能是慕晏青的態(tài)度坦蕩，讓宋傾城愿意去試著相信，所以，她沒有虛以為蛇，如實說出心里的想法：“是不是真像外面?zhèn)鞯哪菢�，新婚和妻子恩愛，后來漸漸被平淡的生活磨掉了激情？可是我也知道，他不跟我說以前的事，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如果他整天跟我感慨過去的生活，久而久之，我可能會不耐煩，對他前妻的嫉妒與日俱增，不是什么好的現(xiàn)象�！�
“同樣的，他也從來不問我我的以前，我知道，不是因為他不關(guān)心我�！�
自己和郁庭川在一起，過去那些年發(fā)生的事，在郁庭川認(rèn)識的朋友面前，宋傾城沒有想過要刻意隱瞞。
就算她隱瞞，對方以后也有辦法知道，可能心里早就有數(shù)，所以，倒不如開始就坦坦蕩蕩。
“我坐過牢的事情，董事長很早以前就清楚，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沒有一次問過我為什么坐牢，過去幾年是怎么過的。”宋傾城對上慕晏青的眼睛，沒有回避：“要在他面前從頭到尾交代一遍，對我而言，并不是能輕輕松松說出口的事，我自己都沒辦法徹底釋懷的問題，推己及人，不能要求他必須一五一十告知我他以前全部的事，而且。”
宋傾城稍作停頓，又說：“不管過去怎么樣，重要的是現(xiàn)在和將來，沒有誰會抱著以前過一輩子，我年紀(jì)雖然小，有些道理卻懂，人應(yīng)該活在當(dāng)下，這樣會少很多的遺憾。”
慕晏青聽了點點頭：“你說的沒錯，過度沉浸在過往里，到頭來痛苦的是自己�！�
不知為何，宋傾城覺得他這句話別有所指。
隨后，慕晏青又閑聊般跟她講了些關(guān)于慕清雨和郁庭川的事。
有的詳細(xì)有的一筆帶過。
宋傾城沒不耐煩，可能是因為，感覺到慕晏青是真的沒有惡意，一個首長和自己這樣坐著說話，真要計較起來，對方的時間比她的寶貴，對方都不心急，她自然也沒急著想離開。
慕晏青有提到慕清雨在日本留學(xué)的那段經(jīng)歷。
慕清雨在高考結(jié)束后，通過家里人脈的安排前往日本留學(xué)，就讀的是日本最為知名的早稻田大學(xué)，也是在那里遇到的郁庭川，郁庭川比慕清雨高了一屆，兩個人相識于大陸留學(xué)生組織的‘同鄉(xiāng)會’上。
很巧合，兩個人都讀經(jīng)濟方面的專業(yè)。
開始熟稔起來，是因為慕清雨大二的時候，報了某位教授的課程，和大三的部分學(xué)生一塊上課。
慕晏青說：“你應(yīng)該知道吧，庭川跟政深也是大學(xué)同學(xué)�！�
宋傾城聞言點頭。
“有一次清雨打電話回家，抱怨她上課遲到，趁著教授不注意，偷偷溜進(jìn)教室，瞧見兩男生旁邊有個空位，于是讓對方往里面坐一坐，結(jié)果靠過道坐著的那個男生根本不搭理她，就讓她那樣傻站著�！�
慕清雨提起這事，委屈中透著氣急敗壞，讓電話這頭的慕晏青哭笑不得。
你上課遲到，人家不肯讓座，倒也沒毛病。
大概過了半個月，慕清雨跟家里聯(lián)系，又提到那個不給她讓座位的男生，語氣卻有變化，不再只會說對方‘討人厭’。
郁庭川和慕清雨能相熟，顧政深起了承上啟下的作用。
慕晏青第一次從妹妹口中聽到‘郁庭川’這個名字，已經(jīng)是在半年以后，當(dāng)時慕清雨在電話里是這樣說的：“郁庭川這人真古怪，不是上課就是往圖書館跑，也不見他去哪兒玩，昨天我又看到他在一家餐廳兼職，聽顧政深說他家在南城很有錢，還整天出去打工掙生活費。”
慕家的家境優(yōu)渥，慕清雨從小被富養(yǎng)，性格里有著‘年少不知愁滋味’的天真。
慕晏青了解到郁庭川是郁家私生子，是在對方和慕清雨在一起之后。
慕清雨認(rèn)識了顧政深和郁庭川，每回和家里視頻或打電話，多多少少會提起對方幾句，也是因為這樣，慕晏青還沒見過郁庭川本人，已經(jīng)知道部分關(guān)于這個男生的事。
比如，郁庭川有個不怎么聽話的妹妹。
慕清雨不止一次提到。
慕清雨大三那年，跟他打電話時說到郁庭川的妹妹：“小丫頭真不懂事，家里也不管管，不好好讀書整天鬼混，郁庭川這人平時看著正經(jīng)不多話，為這個妹妹都快愁白頭發(fā)了�！�
宋傾城聽慕晏青提起郁婧寧，再一次從旁人的口中知道郁庭川對這個妹妹的上心。
可想而知，郁婧寧過世，郁庭川是怎么樣的心情。
聽著慕晏青講述慕清雨和郁庭川大學(xué)里的相處，宋傾城的情緒平和，沒有覺得聽不下去，也不覺得慕晏青是在炫耀和暗示她什么。
慕晏青又端起杯子，喝了口橙汁潤喉，然后繼續(xù)往下說。
慕清雨念大三的時候，郁庭川已經(jīng)開始找工作，他沒有回國，而是暫時留在日本。
慕晏青至今記得，有段日子，慕清雨很忙碌，他關(guān)心這個唯一的妹妹，打電話給慕清雨，對方總是火急火燎的語氣，不是說‘哥，我有事呢’就是‘哥，我先不跟你說了’，后來慕清雨告訴他，那期間，大四的郁庭川忙著應(yīng)聘實習(xí)，女生的眼光好，她就毛遂自薦，陪著郁庭川去買面試穿的西裝，還要幫忙搭配合適的領(lǐng)帶和襯衫，就連對方的袖扣都是她在銀座挑選購買的。
甚至于，有天夜里，慕晏青給妹妹打電話，接通就聽到慕清雨很喘的氣息，就像是剛剛跑過八百米，問她怎么回事，她的回答是，庭川胃疼的厲害，家里沒有藥，她只能出來給他買。
當(dāng)時，慕晏青特意看了手表，晚上九點四十幾分。
日本那邊已經(jīng)快十一點。
據(jù)慕晏青所知，日本的藥妝店最遲晚上十點都會關(guān)門。
有些提前半小時就不允許客人進(jìn)來。
11點左右，除了醫(yī)院，還有哪兒能買到胃藥？
慕晏青讓她回去，夜里別獨自在外面瞎晃，盡快送人看醫(yī)生，慕清雨卻說，郁庭川不會去醫(yī)院的，他甚至不知道她在給他買藥，但是看他微白的臉色，她還是不放心這樣回自己的住處。
“政深畢業(yè)后就要回國，這段日子他只顧著自己野，庭川下班回到住處就很晚，不是泡面就是直接省了晚飯，我們這些留學(xué)生出門就靠朋友，好歹都是中國人，我肯定不能置之不理，哥你說是不是？”
慕清雨當(dāng)時撒嬌的語調(diào)，慕晏青還記憶猶新。
電話里，他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只叮囑慕清雨要注意安全。
對妹妹的感情問題，他不想過多干涉。
直到慕清雨和郁庭川婚后折騰出各種事情，慕晏青再想起妹妹說的這番話，可能她當(dāng)時真的不喜歡郁庭川，只是看對方孤身一人在異國奮斗，所以生出惻隱之心，想要盡可能的幫助對方。
慕清雨升大四那年暑假，被慕景榮問及學(xué)習(xí)情況，她說準(zhǔn)備先在日本找份工作，不想回國靠裙帶關(guān)系進(jìn)國企，不經(jīng)意的，提到郁庭川在日本的金融機構(gòu)上班，話語里多有羨慕。
那個時候，家中父母都已知曉女兒有個朋友叫郁庭川。
得知郁庭川出自南城郁家，慕景榮贊賞的點頭：“是郁老的子孫，不靠家族庇蔭，倒有些出息�！�
飯后，慕谷玥把兒子叫到身邊說了一番話。
慕晏青明白母親的意思，當(dāng)晚就到慕清雨房間找她交談，兄妹倆聊了會兒天，他就問起郁庭川在大學(xué)里的生活，慕清雨抱著枕頭沒隱瞞，告訴他的都是實話，郁庭川在院系里蠻受女生的歡迎，但是她從沒見他跟哪個女生走得近，畢業(yè)后更是忙的團團轉(zhuǎn)，她去他租住的房子，也沒撞見過什么尷尬的事情。
看著妹妹自然的神情，說到郁庭川不見羞澀，顯然不是母親以為的那樣，慕晏青也就沒有再問別的。
再后來，慕清雨過完暑假重回日本。
慕晏青不記得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慕清雨往家里打電話，聲音不復(fù)往日的神采飛揚，和家人聊天像在應(yīng)付了事，漸漸地，從每周兩三個電話變?yōu)榘雮�月打一次電話。
不僅僅是慕晏青，就連工作繁忙的父母都察覺女兒的不對勁。
然而，慕清雨給的理由是身體不適。
有次兄妹倆打電話，慕清雨突然告訴他：“哥，我有喜歡的人了�！�
不是歡欣雀躍的語氣，反而有些心事重重。
慕晏青看她不肯多說喜歡的是誰，沒有強迫妹妹必須坦白，但也像很多兄長那樣，怕妹妹在戀愛中吃虧，掛電話前交待她，交往可以，但女孩子要懂得保護(hù)自己，如果真的確定是彼此，放假可以帶回家讓爸媽看一看。
可是，慕清雨握著手機不做聲，良久才開口：“他只把我當(dāng)妹妹那樣來看，而且……他已經(jīng)有女朋友�！�
那個時候，慕晏青始終以為妹妹喜歡的人就是郁庭川。
所以后來慕清雨帶郁庭川回慕家，他沒有多想，只當(dāng)是慕清雨和郁庭川開誠布公后，可能過程曲折，但兩人還是順利走到了一起。
第一次見郁庭川，慕晏青就覺得這個準(zhǔn)妹夫不錯，話不多，看著就不是那種心浮氣躁之輩。
包括慕景榮和慕谷玥，對這個女婿都相當(dāng)滿意。
在他們看來，家世什么都是次要，只要人品好求上進(jìn)，有慕家的人脈在，不怕闖不出一番天地來。
況且，郁家的家世并不差。
說起來，已經(jīng)退居二線的郁老曾經(jīng)也是慕景榮的上級領(lǐng)導(dǎo)。
慕晏青仍記得那天見到郁庭川的情形，他回到家，慕景榮的秘書說清雨已經(jīng)回國，等他推開門，進(jìn)屋就看見慕景榮正陪人說話，對方一身襯衫和休閑褲，沒有打領(lǐng)帶，慕清雨正緊挨著他坐，比起現(xiàn)在的沉穩(wěn)派頭，二十五歲的郁庭川還很年輕，看人的眼神也不像如今這般深邃。
那趟回國，慕清雨提出要和郁庭川結(jié)婚。
彼時，她剛準(zhǔn)備畢業(yè)。
慕景榮夫婦的意思，再等兩年，最起碼等她的工作穩(wěn)定下來。
但是慕清雨卻格外的堅持。
當(dāng)天夜里，慕晏青上樓經(jīng)過客房，發(fā)現(xiàn)房門虛掩，慕清雨正坐在床邊緣，說著話：“怎么辦庭川，爸媽不同意我們馬上結(jié)婚，我心里很難受，你要是回日本，我覺得我留在這里會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