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如果說,先前她的妥協(xié),是因為腹中的孩子,那么現(xiàn)在,她不能在郁庭川辭職后還自顧自的遠走洛杉磯。
不管辭去職務對他有沒有影響,自己都想一直陪伴在他的左右。
這樣想著,宋傾城把頭輕輕靠在郁庭川肩膀上:“我有事的時候,你都陪著我,現(xiàn)在你有事,我和寶寶不能丟下你不管�!�
郁庭川沉默不語,只是靜靜擁著她,半晌才緩聲開腔:“我能有什么事,離開了恒遠,我手頭會有別的事,要是留在國內,到時候我一邊要忙工作一邊還要顧及著你,很多事情都沒辦法放心去做。”
聞言,宋傾城無法辯駁。
她心里也明白,郁庭川接下來肯定會很忙。
就算不是恒遠的總裁和總經理,他不可能沒有自己的資產,但是,隨著他離開恒遠,這些資產勢必受到影響,他要做的善后工作不少,包括人脈關系網,也會需要重新梳理,她現(xiàn)在肚子越來越大,以后行動不便,難免會讓他心里記掛。
郁庭川又說:“還有Joice的問題,現(xiàn)在大哥醒了,有些事只會變得更復雜,不管最后的結果會怎么樣,你帶著Joice去國外住段時間,散心的同時,也讓孩子避免了直面這些沖突�!�
聽著郁庭川的分析,宋傾城心里動搖。
動搖,是因為不想給他增添麻煩。
也因為知道,他和Joice之間不是父子勝似父子的感情。
恒遠已經公告郁祁東任恒遠總經理,那么郁祁東醒來的消息,恐怕已經在生意場上傳開,那么現(xiàn)實生活里,恐怕也是一樣的,付敏知道丈夫已經清醒,婚姻里的裂痕,是修補還是就此了斷,終究會有一個結果。
宋傾城還記得慕清雨說過的話,郁祁東是不要Joice這個孩子的。
郁祁東只愛付敏,所以要打掉慕清雨的孩子。
現(xiàn)在慕清雨人沒了,孩子卻已長大,郁祁東既然醒來有些日子,肯定會知道Joice的存在。
然而BJ那邊沒傳來任何消息。
這隱隱約約說明,郁祁東并不想要這個他和慕清雨的孩子。
哪怕這事擱在法律上,郁祁東是Joice的親生父親,特別是孩子母親過世后,他對Joice有撫養(yǎng)的義務,但是,如果郁祁東不愛這個孩子,那么讓他認下孩子并且照顧,無異于是讓孩子的童年失去快樂。
Joice知道自己是私生子,他的父親另有妻女,恐怕也是另一種傷害。
宋傾城能理解郁庭川對Joice的維護,換做今天是她,應該也會讓孩子遠離大人的紛爭,無論大人之間的恩怨如何,不該把孩子作為鉗制對方的把柄。
這天夜里躺在床上,宋傾城轉身,在黑暗里抓住郁庭川的手:“我可以帶著Joice去洛杉磯,但你向我保證,有事就打電話給我,不要瞞著我�!�
“好。”郁庭川輕輕握緊她的手,出聲承諾:“等我忙完國內的事,到時候就去洛杉磯接你和孩子。”
宋傾城在心里記下這些話,閉上眼睛,沒有放開男人的手。
……
六月中下旬,在郁庭川辭任恒遠總經理之職后,恒遠的股票直線下跌,哪怕董事會宣布新任總經理的人選,依舊沒能阻止部分股民拋售手里的股票。
短短三日,在19日收盤的時候,交易所里,股民破口大罵。
還有股民跑去恒遠總部的廣場前大鬧。
郁祁東的身體尚未康復,沒辦法立刻接手這塊燙手山芋,郁庭川只在前兩日來過公司,完成交接后,回到云溪路八號園就閉門不出。
二十日上午,宋傾城在南城早報上看到恒遠的新聞。
是一起惡性傷人事件。
恒遠股價持續(xù)下跌,有股民把身價都投在這里,眼看自己要血本無歸,家里妻兒又哭著要跳樓,終于在喝下兩瓶白酒后情緒爆發(fā),酡紅著一張臉,從廚房里拎起一把菜刀,趿著拖鞋就醉醺醺的出門。
傷人事件發(fā)生在6月18日的傍晚。
這日下午,恒遠的董事梁國松過來公司開會。
臨走的時候,他的助理突發(fā)奇想,把車從地庫開到公司大門口。
梁國松從正門出來,人還沒坐進車里,旁邊忽然傳來一聲吼,梁國松轉頭,眼前一花,自己就被滿身酒氣的股民捅了個對穿。
梁董的右下腹猛地一疼,等助理把醉漢推倒在地,梁董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腹部,一邊低頭去看,手掌心一陣溫熱,然后瞧見滿手的鮮血,他嚇得臉色蒼白,剛要出聲喊助理,整個人先倒在車旁。
那則新聞里報道,傷人的股民已經被警方控制,也有記者前往醫(yī)院采訪,得知梁國松董事已經無大礙,因為股民的那一捅,醫(yī)生順便在手術臺上幫梁董割掉了那一段闌尾,算得上因禍得福。
不過記者采訪梁董的時候,梁董躺在床上,氣得滿臉通紅,并且放話要把那個股民告到牢底坐穿。
也因為梁董的‘囂張’態(tài)度,引發(fā)股民的大大不滿。
股民認為,他們購買了恒遠的股票,但是公司高層卻損害他們的利益,不但不安撫他們,現(xiàn)在還要把他們股民告上法庭,簡直是黑心到極致的資本主義!
即便19日恒遠召開記者會,依舊沒能平息股民們的怒火,甚至有股民在記者會上,直接從口袋里掏出雞蛋西紅柿砸向恒遠高層,被保安拉出去的時候,嘴里還高聲喊著:“你們這群吸血鬼,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這一幕被在場無數(shù)人拍下來,網上也有相關的視頻。
宋傾城拿著報紙,想起昨晚家里的客人,是個六十幾歲的男人,華發(fā)叢生,從氣度上來看就不是普通人,彼時,宋傾城正和郁庭川在別墅前給草坪澆水,郁庭川接了個電話,沒多久,家里就有客人上門。
后來,宋傾城知道那是恒遠董事——黃正明。
黃正明會來云溪路八號園,是希望郁庭川再管理一陣子集團,他作為董事,不能看著公司的股價一直這樣掉。
恒遠不是沒遇到過股價大跌的情況,但這又不是好事,誰會整天盼著,以往每一次的下跌,恒遠高層心里多多少少有點數(shù),知道不用多久就能漲回去,可是這次卻有些不一樣。
恒遠總經理的突然離任,不但出乎股民的意料,也打了他這種事先不知情的董事一個措手不及。
越是大的公司,高層任免越需要斟酌,應該循序漸進,先透露點消息,讓股民一點點的適應接受,就像給一個嬰兒喂餅吃,你捻下一小塊一小塊給他,他就算開始吃不習慣,漸漸的也會適應,但是你直接把一大張餅塞到他嘴里,他不哭給你看才怪!
股民哭了,最后遭殃的還是公司的高層。
最好的例子正躺在醫(yī)院里。
轎車停在別墅外,黃董下車沒多久就滿頭大汗。
他用手帕擦了擦額頭,推開司機送來的傘,徑直推開柵欄門進去,看見院子里的一男一女,特別是瞧見郁庭川一身休閑,有條黑白邊牧犬銜著個小綠球到處跑,黃董心里頗多感慨,相較于外面的兵荒馬亂,這里簡直是世外桃源了。
郁庭川看到黃董,把手里的水管交給宋傾城,自己過去迎接。
隨后,兩個人就去了書房。
宋傾城不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大概兩小時后,黃董下樓離開,臉色不算多好,想來是所求之事沒有如愿。
等宋傾城上樓,郁庭川正坐在沙發(fā)上沏茶。
看到她,他主動伸出手。
宋傾城走過去握住他的大手,不等她開口詢問,郁庭川已經幫她解答疑惑,他說:“恒遠亂了�!�
第412章
云溪路八號園,付敏來了(捉蟲)
恒遠的亂不會動搖根本,也不會持續(xù)太長時間,但是近期內,不管是集團本身還是在股市上,難免造成人心惶惶的現(xiàn)象。
尤其在恒遠董事被股民拿刀捅了之后,所有高層都不敢隨意外出。
被西紅柿砸腫臉頰的那位高層,氣急敗壞的神情被拍了傳到網上,被網友各種惡搞,把該高層的腦袋按在騎了皮皮蝦的表情包人物上,旁白配語:“皮皮蝦,快滅了爾等刁民�!�
短短幾日,恒遠集團可謂是處在了風口浪尖上。
6月20日中午,董事長郁林江個人接受金融類節(jié)目的采訪,表示恒遠總經理人選的任免屬于正常的人事調動:“更換總經理不會對公司已有的戰(zhàn)略規(guī)劃產生影響。”
宋傾城是在。
采訪里,主持人問郁林江,新任總經理何時走馬上任,又隱晦提到目前恒遠股票下跌,高層會不會就這個問題采取相關措施。
郁林江西裝革履,坐在沙發(fā)上回答,神態(tài)從容:“截止今天早上十點,恒遠的經營正常,盈利并無任何波動,至于股票下跌的現(xiàn)象,恒遠會研究應對措施,也希望廣大股民給恒遠新的領導班子更多的信心,最后的結果不會讓大家失望�!�
這番話確實讓股民焦躁的情緒得到暫時緩和。
新聞媒體上,關于新任恒遠總經理的信息也被披露出來,郁祁東并不是空降的高管,他曾經管理過恒遠這個大集團,那些年恒遠的業(yè)績哪怕算不得蒸蒸日上,也處于平穩(wěn)發(fā)展的階段。
20日的下午四點,港股收盤,恒遠的股票止住跌勢,逐漸趨于穩(wěn)定。
宋傾城看完這些報道,上樓去書房。
這幾天,郁庭川大多數(shù)時間都待在書房里,她沒過多去打擾,因為理解他要處理工作上的問題。
家里沒有外人,書房的門開著,宋傾城走到門口就聽見里面?zhèn)鱽碛敉ゴǖ穆曇簦驹跁狼埃粗郎系碾娔X屏幕,一邊告訴電話那端的人明天繼續(xù)購入恒遠的股票,也讓對方不用顧慮股價的跌漲,要做的是不斷購進恒遠股票。
對方在電話里說,恒遠的股票已經有人開始護盤。
郁庭川道:“那就繼續(xù)去證券中心開戶,能開多少就開多少,身份證要是不夠用,交給小樊去解決�!�
瞧見宋傾城來了書房,郁庭川并沒有避諱她,繼續(xù)拿著手機講電話:“暫時不用考慮其它問題,等到恒遠那邊有人查過來,暫時停住手頭上的購進。”
宋傾城坐在桌前,沒有出聲打斷,也沒覺得郁庭川這樣購入恒遠的股票有什么不對,哪怕他已經不是恒遠的高層,也有權利炒股,不是說他讓出恒遠老總的位置,以后就必須和恒遠徹底劃清界限。
打完電話,郁庭川抬眸看向宋傾城,目光溫和:“看得懂股市行情?”
從電腦屏幕上收回視線,宋傾城如實搖頭。
她不懂得炒股,以前沒有接觸過。
郁庭川道:“明天我要去趟證券交易所,如果不想待在家里,可以跟著一塊去。”
“我可以去?”宋傾城指了指自己。
郁庭川微微笑起來,點頭:“對,整天悶在家里,是該出去透透風。”
宋傾城也莞爾,隨后想到什么,開口:“外面會不會有記者?我看現(xiàn)在報紙和網上都是恒遠的新聞。”
他是恒遠的前任老總,現(xiàn)在也算熱門人物。
習慣了郁庭川這幾天的蝸居,冷不防聽到他要出門的消息,宋傾城難免不適應,那些記者拍到他的照片,不知道會怎么寫新聞,很有可能制造出對他不利的輿論。
郁庭川看出她的擔心,緩聲道:“嘴長在別人身上,要是把每一種傳聞都當真,最后只會讓自己更辛苦,旁人不會有任何損失,所以,選擇性失聾不是壞事�!�
“……”宋傾城明白這個道理。
但是現(xiàn)在社會,網絡發(fā)達,散播謠言輕而易舉,人心是個難測的東西,有的時候,沒有深仇大恨,純粹是見不得你比她好,所以故意出言中傷,卻還舉著正義的大旗,扭曲事實,鼓動大眾情緒,以前宋傾城覺得清者自清,后來經歷的多了,她更相信三人成虎的說法,也認為,謠言止于‘治’者,而非智者。
因為這個世上智者太少,普通人依舊需要法律來約束。
見到宋傾城出神,郁庭川問:“在想什么?”
“沒什么。”宋傾城頓了一頓,告訴他:“后天就是22號,蘇綿和我說,凌晨就可以查詢高考成績。”
“對自己的成績沒有信心?”
“……還好。”宋傾城又道:“明晚我想等高考成績出來再睡。”
她打算熬夜的要求,沒引來郁庭川的反對,卻也沒被同意,郁庭川只回答到時候再說,讓她別想太多,一切順其自然。
6月21日早上,宋傾城跟著郁庭川外出。
郁庭川沒讓老趙開車相送。
黑色路虎駛出小區(qū),路旁確實有蹲守的記者,相機的閃光燈讓宋傾城瞇眼,轉頭看到郁庭川神色正常,她吊起的一顆心又穩(wěn)穩(wěn)落下。
當路虎在路口拐了個彎,反光鏡里看不見那些記者的身影。
這天上午,當網絡上傳開《恒遠前老總攜女外出、心情頗佳》的新聞,宋傾城正和郁庭川坐在南城某家證券中心的交易大廳里。
郁庭川沒搞特例,帶著懷孕的小妻子,和其他股民并排坐在一塊。
早上十點多,恒遠商業(yè)的股票依舊呈跌勢。
沒多久,小樊出現(xiàn)在證券中心。
他在郁庭川耳邊說了些話,和宋傾城打過招呼,然后離開,整個過程里來去匆匆,沒有多做停留。
郁庭川這日出門,不再是西裝襯衫,一如往常和宋傾城早晨散步時的穿著,白色棉質的短袖POLO衫,墨色的休閑長褲,眼睛看著大屏幕上的股票數(shù)據(jù)跳動,周圍不時傳來股民的長吁短嘆,宋傾城看到恒遠商業(yè)那只股有小幅度下跌,卻沒見郁庭川為此皺過一下眉。
宋傾城看著紅紅綠綠的大屏幕,不懂這里面的門道,過了會兒,郁庭川主動給她講解:“炒股就是投資,投資最重要的兩點,獨立思考和內心平靜�!�
聽到身后傳來的嘆息聲,宋傾城忍不住彎起唇角:“道理大家都知道,遇到實際情況能冷靜的沒幾個。”
郁庭川聽了,沒否認她的說辭:“所以,還是要鍛煉自己的內心�!�
“不是誰經過鍛煉都能有顆強大有力的心�!彼蝺A城繼續(xù)說道:“大多數(shù)人都有懦弱的一面�!�
郁庭川笑,隨后開腔:“懦弱是本能,勇者無畏罷了。”
聞言,宋傾城嘴邊的弧度加大。
上午港股的收盤是在12:30,回去的路上,郁庭川又教了她一點:“投資方面,巴菲特說過這樣一句話,在別人貪婪時要保持警惕,而在別人警惕時就要貪婪。?人不可無欲,卻也不可以過貪,投資的第一準則,永遠不要虧錢,至于第二條準則,就是記住第一準則�!�
宋傾城聽著這些話,好像很簡單易懂,內里卻不是誰都能領悟到的,在商場上沉浮多年的生意人,靠的不僅僅是人脈和經驗,也要有敏銳的觀察力。
當天傍晚,付敏來了云溪路八號園。
付敏的氣色不算差,卻也說不上有多好,丈夫昏迷多年醒來的消息,并未讓這個為家庭付出的女人有絲毫的喜悅。
宋傾城見付敏像有話和郁庭川說,找了個借口上樓,把客廳留給郁庭川叔嫂倆。
大概半小時后,付敏出現(xiàn)在主臥的門口。
敲門聲讓宋傾城抬起頭。
付敏站在門旁邊,淡淡一笑,然后走進來:“在看書?”
“隨便看看�!�
宋傾城把書放去邊上,自己從飄窗下來:“大嫂和庭川談完事了?”
“嗯�!备睹舻溃骸捌鋵嵰矝]什么事�!�
宋傾城請人坐去沙發(fā)那邊。
付敏親和的目光落在宋傾城隆起的腹部上:“預產期是在十月份吧?”
“差不多十月底十一月初的樣子�!�
“那會兒我應該不在國內,到時候只能電話聯(lián)系。”付敏莞爾:“不過會準備好紅包,咱們就網上轉賬,也省得再準備紅包封�!�
“……”宋傾城有訝異:“大嫂要出國么?”
“最晚下月初就走,小菁高考已經結束,我打算帶她去瑞士念書,上回都辦好了手續(xù),也不麻煩,到了那邊再看看,要是環(huán)境好的話,以后養(yǎng)老也在那兒了�!�
付敏的語調平和,不是在說話,更像在把結果告訴旁人。
宋傾城不知道該怎么接腔。
付敏要走,很可能是郁祁東的緣故。
但是有些話,宋傾城不好說。
付敏好像知道她的為難,自顧自說下去:“小菁的爸爸醒了,雖然現(xiàn)在行動不便,以后終歸會好起來,也不需要我再操心什么,反而是小菁,以前我只顧著她爸爸,太過忽視她,我這個做母親的,也該好好的彌補她。”
“郁菁向來很乖,會明白大嫂的用心良苦�!�
付敏微笑,笑容里有欣慰。
隨后,她看著宋傾城:“小菁昨天已經告訴我,你有發(fā)短信問她爸爸是什么時候醒過來的�!�
宋傾城沒否認。
“我也是15日那天才知道他醒了,他事先找過小菁,我沒有察覺,這兩個月里,我沒再住在醫(yī)院,除了我自己,另一半時間都由護工在照顧小菁她爸爸�!备睹艚忉屩骸斑有庭川辭任總經理的事,我已經問過祁東,他說他那天投的回避票,不管怎么樣,在這件事上,是他對不住庭川。”
聽到這些話,宋傾城沒有感到憤憤不平,可能是人之常情,在有錢人家里,兄弟要爭公司的管理權并不稀奇,她理解郁祁東醒來后的做法,卻不能認同。
付敏道:“小菁得知她二叔辭去在恒遠的職務,很自責,哭了一晚上,這兩天的精神不怎么樣,我讓她和我一塊過來,她不肯,認為是她害他二叔做不成總經理。”
說這話的時候,付敏的語氣內疚,夾雜著嘆息:“我不想為自己的丈夫和女兒爭辯什么,不管是有意還是無心,庭川在董事會上請辭,或多或少是他們間接造成的,更甚者,也有我的部分原因�!�
如果她沒把股權轉到郁菁名下,那些董事不會把算盤打得那么溜。
“已經過去了。”宋傾城說:“就像郁菁說的,誰來做恒遠的老總都是郁家人,庭川這幾天在家挺好的,月底我要去洛杉磯度假,現(xiàn)在他離開恒遠,等處理好手頭工作就能去陪我。”
主臥內,有片刻的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付敏重新開口:“還有Joice。”
付敏提起這個孩子,有些欲言又止,心里沒有疙瘩是不可能的,卻也像郁老過世的時候她在墓園說的,沒辦法對慕清雨破壞她家庭的情緒轉移到一個聾啞孩子身上,哪怕這個孩子身上留著一半她丈夫的血。
“可能我這樣要求有些過,畢竟Joice不是庭川的骨肉,況且現(xiàn)在,孩子的父親已經醒過來�!�
付敏稍作停頓又道:“祁東是15日傍晚來的付家,已經到我這個年紀,不會再和他歇斯底里,如果是在九年前,我知道真相,肯定會和他不死不休,現(xiàn)在,特別是慕清雨死了,我就算想要發(fā)泄什么,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缺口。”
“我們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了,提到Joice,他只是沉默,沒說要撫養(yǎng)這個孩子,也沒有打算去BJ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