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這話倒是說的有底氣,耀帝陛下聽了也只淡淡一笑:“壓不壓倒也無妨,只是...”他一頓,略微抿嘴,輕聲復(fù)道,“這一輩子,卻是別想逃了�!�
蕭初樓一怔,旋即柔和了眉眼,執(zhí)起男人修長精瘦的手掌,輕烙下一吻。
“啊,”他嘆息一聲,微微笑著,“一輩子就一輩子吧...”
中秋番外
九天神雷之生子
盛夏之后又到了炎炎秋老虎,白日里火辣的烈日在頭頂灼燒著,仿佛連空氣帶著一絲火氣,叫人動一動都能滲出一身汗。
碧瑩瑩的西子湖畔,層層綠樹之間,曲徑通幽之處,一座避暑山莊拔地而起。
氣派的門口兩座石獅子,瞠目瞪著周圍妄圖靠近的可疑人物。
山莊內(nèi)大片大片的碧樹鏡湖,飛瀑涼亭,就連游廊頂上都爬滿了綠油油的爬山虎,在地面上投下涼爽的陰影。
晚楓亭背靠一面山壁,中間像是被巨斧鑿開似的,一條雪白如匹練的瀑布飛掠而下,激流拍到青碧的湖水面上,濤浪轟然。
濺到亭內(nèi)的水汽只剩下那么薄薄的一層,恰到好處地清爽。
待到入夜,銀盤似的圓月高懸,正值中秋,夜風(fēng)吹拂驅(qū)散了白晝的燥熱。
簾攏分開掛向兩旁的石柱,四張石椅,一方石桌,擺滿了可口的點心酒水,一盤酥脆的月餅擺在正中間,切好了幾塊。
石椅上靜靜地端坐著一個男人,廣袖羽冠,豐神俊朗,正是出宮避暑偷得半日閑的大玄耀帝陛下。
玄凌耀面前是兩雙碗筷,兩只酒杯,他端起其中一枚抿了一口,目光卻是望著正在湖水瀑布邊上玩得不亦樂乎的一大一小。
那一大一小自然就是蜀川王殿下和大玄唯一的皇子玄嘯安。
當(dāng)年蕭初樓回到帝都之后,一見這安兒這孩子就喜歡的不得了,直接收了他做正式弟子,因此太子殿下也是蜀川王第二個弟子,當(dāng)然了,此時遠(yuǎn)在蜀川的蕭訣小世子還不知道自己多了個皇太子師弟。
蕭初樓原本就是喜歡小孩子的,尤其是聰明伶俐的小孩,嘯安生得白齒紅唇,一張粉嫩嫩的小臉像極了耀帝陛下年輕時候的俊美模樣。
他的親母柳妃身子一向不大好,早在多年前就已經(jīng)去世了,那時嘯安還小,且常年跟在父皇身邊,不常跟母親接觸,也沒多大印象。
玄凌耀看著蕭初樓面上寵愛的神情,忽而眼神一黯,原本嘴角掛著的笑容也漸漸淡去了。
天底下知道蕭訣并非蜀川王親子這件隱秘的人不多,耀帝陛下便是其中之一。
表面上看蜀川王殿下權(quán)勢滔天、風(fēng)光無限,然而玄凌耀心中清楚,他實則什么也沒有。
一生無妻,膝下無子,手上的權(quán)柄也在一天天削弱,等到小世子即位他也就將成為一位真正的閑散王爺,就連他心中最大的回家的心愿也因為自己被迫放棄了。
在名為愛的囚牢之中,只是永遠(yuǎn)呆在自己身邊,即使那人嘴上說是心甘情愿的,可是在旁人看來,宛如折翼蒼鷹,籠中金絲。
想到此節(jié),耀帝陛下便覺得蕭初樓疏淡的笑容是如此刺眼,不覺捏緊了手中酒杯。
天空中圓月明亮,他撿了一塊月餅放在嘴里,耳邊傳來那人逗弄小太子的笑聲。
明知他們都不是你的親生兒子,為何還如此喜愛?
玄凌耀苦笑著仰頭喝了一口酒,悶悶地垂目,手掌輕撫在小腹上,喃喃想著,倘若...倘若能給他生個孩子就好了...
帝王猛然被自己這個詭異的念頭震驚,可是它卻像是種下地的芽忽的就在心里生了根,揮之不去。
耳邊依稀有愉悅的嬉笑聲飄渺傳來,酒勁上來,讓他眼前一陣模糊,漸漸趴在桌上睡去了。
大玄的皇宮一如幾年前一般,并沒有多大改變。
玄凌耀自床榻上迷迷糊糊醒來,感覺到一雙大手正摸著他的身子,甚是熟稔地盡往他的敏感地帶進(jìn)攻,越摸越往下,順著臀縫直接往那隱秘處去了。
蕭初樓摸得正起勁呢,一只手橫忽的過來捉住他,抬頭正對上男人剛才清醒過來、惱怒微紅的臉。
“醒了?”蕭初樓笑吟吟地低頭親了一口,雙手依然圈在對方赤*裸的身上不肯撒手。
“還不給朕起來!”玄凌耀想躲開那雙手,可惜渾身酸軟無力,連嗓音都帶著情潮余韻的顫音。
聽來不但不像推拒,反而像是欲絕歡迎的邀請似的。
蕭初樓當(dāng)然不肯放過他,一翻身壓在男人身上,低聲笑道:“昨晚不知道是誰一直纏著我,一直淫*蕩的叫著還要呢,嗯?”
這話刺激下,瞬間如同煮熟的蝦子般漲紅了臉,一想到昨夜瘋狂的抵死纏綿,玄凌耀簡直想昏死過去算了。
趁著帝王羞憤不知所措的空擋,蕭王爺?shù)靡庖恍�,熟門熟路地摸到對方大腿里,俯身含住胸前的兩點,牙齒輕微一刮挑逗,便即刻顫抖著挺立起來。
兩人俱都還光著身子,耳鬢廝磨間一下子就竄起火來,蕭初樓下面昂揚(yáng)的火熱東西緊貼著男人狹窄的縫隙摩擦著,頓時感覺到一片濕熱。
瘙癢難耐的感覺令帝王不由自主地略微收縮了后面,那根大東西立刻便順勢插了進(jìn)來。
如同正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一樣,強(qiáng)勢地?zé)o法抗拒。
玄凌耀只是掙扎了一下,就在對方暴雨驟雨般的攻擊下繳械投降,順從地張開腿,勾著男人的脖子迎合地?fù)u晃起腰肢來。
帝王被劇烈的沖擊頂?shù)哪橆a潮紅一片,睫毛輕輕撲扇著,眼角濕潤暈紅,時不時流露出幾聲壓抑地呻吟.....
蕭初樓瞅著他忘情的模樣,更加興奮起來,拉著男人又做了兩次方才罷休。
天光大亮。
再次被蕭混蛋得逞的帝王郁悶地悶頭埋在被子里,反省著最近自己怎么就老是欲求不滿似的,身子也日益敏感得不行,似乎稍一被撩撥,就異�?释侨说奶蹛邸�
整個人也老是懶洋洋地不想動彈,好像多動一動就會很累一樣。
好不容易著衣起身,腰間酸酸軟軟的感覺瞬間令耀帝陛下臉色一陣紅一陣青。
推開門,卻見蕭王爺正和一個白衣老者在拐角處說著什么,距離太遠(yuǎn)了聽不清楚,只瞧見那老者正是太醫(yī)院的方太醫(yī)。
玄凌耀以為他又在向太醫(yī)討教什么補(bǔ)藥的熬制法,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最近蕭初樓見他總是勞累的模樣,就經(jīng)常弄些大罐湯藥喂給他喝,不過自己除了感覺到身子沉了點也沒什么變化。
莫非是因為那家伙總不知節(jié)制才...
耀帝陛下臉頰又開始發(fā)燙,轉(zhuǎn)身匆匆上朝去了。
轉(zhuǎn)眼秋去冬來,玄凌耀才發(fā)覺了不對勁。
不知從何時開始,肚子竟然胖了不止一圈,吃的東西卻越來越少,偶爾還會反胃吐出來。
最可疑的還是蕭初樓和方太醫(yī)的反應(yīng),眼神躲閃支支吾吾還欲言又止。
玄凌耀最是恨被蒙在鼓里的感覺,寒著一張臉,冷聲喝問道:“方太醫(yī),朕究竟是染了何種病癥?可有醫(yī)治之法?”
話是對著方太醫(yī)說得,可他一雙深黑的眼卻是死死盯住蕭初樓,盯得他心虛得七上八下。
方太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垂著頭,越埋越低,額上冷汗連連,終于下定決心脫口而出:“陛下并沒有染病,這個是....是....”
“——陛下腹中已有身孕!”
腦中一轟,驚世駭俗地真相讓玄凌耀渾身僵硬住了,半點反應(yīng)都沒有。
蕭初樓屏息牢牢盯住帝王的一舉一動,生怕他一時想不開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
誰知兩人心驚膽戰(zhàn)地等了老半天,耀帝陛下卻只伸手覆上凸起來的肚子,低聲喃喃:“孩子...”
隨后蕭王爺和方太醫(yī)驚悚的發(fā)現(xiàn),陛下竟然在笑!
自古從沒有男子生孕一說,倘若今日之前有人這么跟方太醫(yī)說,他一定會笑掉自己的大牙,可是眼下....事實擺在眼前!
最可怕的是,身懷六甲的人居然是圣上!
那這龍種真正的父親豈不是——
方太醫(yī)打著哆嗦偷偷瞥了一眼坐在床沿邊神色古怪的蜀川王爺,陡然冷汗就下來了。
別說帝王身為男子懷孕之事,就是圣上竟然是被壓的那個,光這件隱秘就足以殺死自己幾百回了....
老天,祖宗啊,陛下啊,您這么笑究竟是個啥意思��?要殺要剮倒是說句話��!
就在方老太醫(yī)天人交戰(zhàn)不已的時候,耀帝陛下忽然轉(zhuǎn)頭緊緊盯著他道:“方太醫(yī),你是太醫(yī)院的元老了,可有法子....”
老太醫(yī)頓時一個激靈,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道:“陛下現(xiàn)在不過三個月,墮胎還是可以的�!�
蕭王爺聞言一皺眉,還沒說什么。
卻聽帝王瞬間雙眉倒豎,“啪”的一巴掌拍在床頭,大怒道:“大膽!竟想謀害皇子不成!朕是問你如何生下來!”
沒想到帝王龍顏大怒,兩人都嚇了一跳,方太醫(yī)更是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雙腿直打顫,大驚失色結(jié)巴道:“陛下...您、您要生下來?”
“廢言!”玄凌耀沉著臉,似乎又覺得過于動怒對胎兒不好,才溫緩情緒道,“太醫(yī)可有法子令朕順利生產(chǎn)?”
方太醫(yī)還處于石化狀態(tài)久久沒回過味來,蕭王爺反倒眼光復(fù)雜地望著帝王,遲疑道:“你確定真要生下來?能怎么生都還不知道,萬一有危險那怎么辦?”說到此處,他語氣略微一頓,有些艱難輕聲道,“要不然還是....”
“絕不行!”沒有料到對方得知自己懷了他的孩子居然會是這個反應(yīng),玄凌耀壓抑著怒氣,激烈地打斷了他,“蕭初樓,這是你的種,你不要朕還要呢!”
破天荒地聽見這么露骨的話從帝王口里說出來,號稱臉皮天下第一厚的蕭王爺睜大了雙眼,竟然稍微露出了一點不好意思的表情來。
帝王頓覺失言,只是怒氣未消,礙著臉面扭過頭去,不言不語。
倒是可憐的方太醫(yī)哆哆嗦嗦低聲說了句:“其實...照理說孕胎的過程中會慢慢改變陛下的身體結(jié)構(gòu)方便誕下胎兒,順其自然應(yīng)該沒有大問題....”
話音剛落,四道恍如實質(zhì)般的灼熱視線仿佛釘子一樣釘在老太醫(yī)身上,恐怖的氣場瞬間淹沒了方太醫(yī),悲劇的老人家吭也來不及吭一聲,就一下子厥了過去。
蕭王爺無語地?fù)]手示意侍衛(wèi)們抬老太醫(yī)下去休息,轉(zhuǎn)頭望向帝王的目光已經(jīng)帶上了十足曖昧興奮的色彩,他挨過去坐在男人身邊,低聲咬耳朵:
“聽說生孩子很痛苦,你真要?”
耀帝陛下抿嘴瞅他一眼,淡淡點頭。
蕭初樓趁機(jī)又道:“懷孕之人不可以太勞累,要多休息,說不定會耽誤你處理政事�!�
這個倒是確有為難,耀帝陛下低頭認(rèn)真想了會兒,似笑非笑道:“無妨,反正還有你在,大不了愛卿多辛苦一番也就是了�!�
蕭初樓忽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悲慘感覺。
沉默一下,又繼續(xù)道:“懷上寶寶會很麻煩,做很多事都不方便...”
說了許多話,現(xiàn)在身子正虛,帝王已經(jīng)有些犯困了,往那人懷里靠了幾分,只是心情還是極好:“那也無礙,朕不介意多指使指使你...”
蕭王爺在心里默默想,平日里也沒少見你指使我....
這人半天沒聲音,耀帝陛下反倒不悅,微咬著唇悶悶道:“怎么,你不是很喜歡孩子么?現(xiàn)在好不容易能有個親生的,你又想什么...”
繃了半天終于繃不住了,蕭王爺噗哧一聲笑出聲來,緊緊地?fù)е腥说靡獾溃骸拔抑皇呛芨吲d,還不知道,原來你這么想要為我生孩子....”
懷里的男人頓時臉色通紅,而且罕見的沒有立刻反駁,而是支支吾吾:“我看你那樣疼愛安兒,況且我也....”
“你也如何?”蕭初樓嗓音低而沉,眼神深澤,攬著男人順勢躺倒寬大的龍床上,雙手熟稔地摸進(jìn)帝王衣衫里面,腳尖一勾扯下了蛟龍云紋帳簾,朦朧的遮住里面春光。
整個人陷進(jìn)柔軟的被子和溫暖的懷抱里,玄凌耀微微仰著脖子,粗重地喘息著,斷續(xù)道:“我也...想要你的孩子....”
……
帝都里剛下過第一場雪,而耀帝陛下的肚子終于大的無法隱瞞了,不過他和蕭初樓也都沒想過要隱瞞,腹中這個尚未出世的孩子,注定了身份的不凡——天底下最為尊崇的雙親,最尊貴的血統(tǒng),還有最優(yōu)秀的基因。
宮中其實早刻意地傳出了風(fēng)聲,雖然也著實稱得上驚世駭俗,不過落在這兩位大人身上,那也就見怪不怪了。
比起不怕死地暗地里議論天子孕子之事,朝中大臣們顯然更為關(guān)心這個龍子會不會由于其尊貴的出身而取代了皇儲的地位。
花落花開,轉(zhuǎn)眼到了暮春初夏。
耀帝陛下基本不再每日早朝了,安心呆在扶搖殿養(yǎng)胎,隨時準(zhǔn)備迎接肚子里折磨人的小東西,每天做的事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午后曬曬太陽,間或指使指使蕭王爺,實在是再悠閑不過了。
而反觀蕭初樓,則每天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緊張兮兮地圍著玄凌耀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那情景簡直更勝當(dāng)初對戰(zhàn)西楚魘皇教主。
眼看著一個獨子一天天變大,可憐的蕭王爺卻一天天變瘦,熊貓眼幾乎像是貼在眼眶上了。
某日的午后,陛下躺在藤椅上舒服地乘涼,蕭初樓喂完水果端完茶,又捻好薄毯之后,終于長舒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湊上耳朵貼在凸起的肚子上,輕聲笑道:“快出來吧小東西,否則你老爹我就要被折磨死了....”
或許是小娃娃實在太聽老爹的話了,當(dāng)天,大玄耀帝陛下和蜀川王爺?shù)挠H生子終于在一個夜黑風(fēng)高的晚上呱呱落地了。
整座扶搖宮徹夜未眠,當(dāng)然還有黑眼圈又加深了一層的蕭王爺。
此刻,身為準(zhǔn)父親的蕭王爺卻看來十分淡定——淡定地坐在前廳的太師椅上,淡定地喝茶,淡定地又一次喝到了鼻孔里邊。
在眾人的冷汗中放下茶杯,親王殿下若無其事地擦了擦完全沒有沾到茶水的嘴,然后每隔十秒鐘重復(fù)進(jìn)行以上規(guī)律的活動。
就在大家無語到目光呆滯的時候,一聲啼哭驟然在寢殿內(nèi)響起!
終于成功當(dāng)上父親的蕭初樓頭一個反應(yīng)過來,立馬如炮彈般沖進(jìn)了內(nèi)殿,結(jié)果沒到三秒鐘,又如炮彈一般倒沖回來——
眾人眼珠子還是直的,只聽見幾位老太醫(yī)打了雞血一樣的嗓子在里間嚎叫著:“是龍鳳胎!還有一個!”
…………
折騰了一晚上,玄凌耀勞累至極,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就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醒來,渾身無處不痛,但一想到千盼萬盼的小寶貝,這一點痛當(dāng)然也就不在乎了,可見天下父母心,無論是父是母,都是一般的。
哪知陛下一抬眼,正好看見蕭初樓笑吟吟地望著自己,手里一左一右抱著倆——瓜?
一個橢圓橢圓的,像是哈密瓜;另一個圓滾滾的,像是大西瓜。
等等,這是怎么回事?!
他的寶寶哪兒去了?
玄凌耀想起昨夜朦朧間聽見太醫(yī)說是龍鳳胎——刷地冷汗就下來了。
低啞的聲音幾乎帶上了顫音:“這是,我的——?”
蕭初樓見對方看著自己像見鬼似的表情甚是奇怪,道:“是啊...”
耀帝陛下一下岔了氣,差點沒厥過去,掙扎著起身怒吼道:“胡說!朕的孩子呢?!朕怎么可能生了兩個——兩個——”
蕭初樓更加奇怪,只好掰著指頭數(shù),耐心道:“是兩個啊...”
可他下一句“一個小皇子,一個小公主”還沒說出口,耀帝陛下已經(jīng)像抽了魂頹然靠在床頭上低聲喃喃:“怎么可能...朕怎么可能生出來兩個——瓜?!”
這話讓蕭王爺足足愣了三息功夫,然后當(dāng)時正在扶搖宮忙東忙西的侍衛(wèi)宮女們同時聽見內(nèi)殿爆發(fā)出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狂笑聲。
緊接著又是“噗通、哎喲”兩聲——誰把誰給踹下去了?
原來昨兒個夜里,當(dāng)兩個粉嫩粉嫩的小娃娃被蕭初樓小心地抱在懷里的時候,扶搖殿的所有人都已經(jīng)被折騰的筋疲力盡了。
偉大的蜀川王殿下哄人的本領(lǐng)約莫是天生的,原本哇哇大哭的小皇子和小公主此刻正樂呵呵地揪著父王的鼻子和耳朵,痛得蕭王爺齜牙咧嘴,自個兒玩的是不亦樂乎。
他抱著倆寶貝疙瘩轉(zhuǎn)了兩圈,見帝王早已累得昏睡了過去,也沒打擾,低頭親親男人的額頭帶著小東西離開了。
至于這兩個瓜,是剛送來的水果,蕭初樓不確定他想吃哪個,于是進(jìn)來問問而已。
只是萬萬沒想到,由兩個瓜也可以引發(fā)一場家庭慘劇!
接過兩個香噴噴的小包子,耀帝陛下心滿意足的看著兩個孩子,皆是粉雕玉琢似的,生得漂亮極了。
玄凌耀抬頭瞥了旁邊當(dāng)蕭初樓一眼:“取個什么名兒好呢?”
向來對取名一事有變態(tài)嗜好的某王爺靈光一閃,不怕死道:“不如叫哈密瓜和小西瓜!”
“……………………”
正夢到蕭初樓強(qiáng)硬地給可憐的娃娃定下令人耳不忍聞的乳名,耀帝陛下陡然驚醒,環(huán)顧四周,卻猛地發(fā)現(xiàn)自己趴在涼亭的石桌上面,酒菜都涼了,只剩下幾塊沒吃完的月餅擺在面前。
瀑布水聲依然嘩嘩,蕭初樓抱著嘯安往回走,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奇怪道:“你怎么了?累了沒?”
耀帝陛下尚沒回過神來,下意識道:“哈密瓜和小西瓜呢?”
蕭王爺一愣,面上帶了笑容,伸手往瀑布對面的花叢一指:“喏,那兩個小東西不安分,還在那捉蟲子玩呢。”
放下嘯安,蕭初樓坐過去攬住男人精瘦的腰肢,低聲笑道:“怎么今天突然他們?nèi)槊�,平常都不怎么叫�?..”
玄凌耀轉(zhuǎn)頭望著不遠(yuǎn)處兩個在草叢里拱來拱去的二皇子玄炙旭和小公主簫皓月,微微笑了,喃喃道:“似乎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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