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魏英姿剛好回來:“小姐,道觀的人說玄清道長半個月前外出云游四海,不知何時歸京�!�
蘇玉嬌臉色難看,立刻派人去找。
金牡丹開口:“嬌嬌,別折騰了,也別再抱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了,我命該如此�!�
“隨便找一口棺材,把我埋在我爹娘旁邊吧。”
當(dāng)晚,金牡丹在小院住下了,第二天一早才回宮。
蘇玉嬌處理完金牡丹的喪事后,開始著手更重要的事情。
她需要金牡丹幫她收集皇上和楚仲淵的血液或者毛發(fā)。
這樣便可以做親子鑒定了,看一看楚仲淵到底是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
如此致命的把柄,她必須弄清楚。
金牡丹雖然不懂,但卻照做。
而且辦事效率極高,畢竟她重病在身,作為父親和兄長,自然會時常過去看望。
她隨便哭一哭抱一抱,想得到兩根頭發(fā)還是很容易的。
蘇玉嬌拿著二人的頭發(fā)穿了回去,接下來就是等待結(jié)果了。
三天后,蘇玉嬌拿到鑒定結(jié)果,卻不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
楚仲淵和皇上竟然是親父子!
是靜妃搞錯了?
還是靜妃在說謊?
或許這兩種都有可能!
哎,看來的確是她想多了,楚仲淵作為原書中的男主,作者不會給他安排一個有瑕疵的身份。
畢竟,他最終的結(jié)局是要繼承大統(tǒng)的,他的身份設(shè)定肯定不能是野種。
那就只能從靜妃身上入手了,畢竟她可是實打?qū)嵉那俺鳌?br />
只要揭穿靜妃的身份,再咬死了楚仲淵不是親生的,靜妃又如何能證明楚仲淵就是皇上親生的?
這里又沒有親子鑒定,只有滴血認(rèn)親!
滴血認(rèn)親并沒有科學(xué)性,況且還能在水中動手腳。
反正真相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信了就行。
于是,蘇玉嬌借著給金牡丹醫(yī)治的時候,把一支裝有錄音器的珍珠釵給她,又給了她一把做工精致,鑲嵌了各種寶石的銅鏡。
銅鏡上的寶石在燈光的照耀下,會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線,華麗貴重,很符合靜妃的審美。
殊不知,這些閃閃發(fā)光的寶石中間藏了一顆偶爾會閃爍紅綠光芒的微型錄像設(shè)備。
這個時代又沒有整容手術(shù),前朝公主不可能跟蕭南族公主長得一模一樣,真假難辨。
這些年靜妃一直有母族的支持,可見她連蕭南族的人也能蒙混過去。
一定是在臉上做了功夫,改變了容貌,且達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
金牡丹轉(zhuǎn)手將這兩樣?xùn)|西送給靜妃。
理由也很簡單,她快死了,以后不能留在母親身邊盡孝了。
所以想在臨死前,給母親留下一些東西當(dāng)做念想。
靜妃抱著女兒哭的稀里嘩啦,回去之后就吩咐宮女把原來的銅鏡搬走,擺上了女兒送給她的。
也親自將那支碩大圓潤的珍珠釵戴在頭上,而且日日佩戴。
一來她喜歡珍珠,二來這是女兒心意。
她想讓女兒感受到她的重視和疼愛。
收集證據(jù)的過程是漫長的,且蘇玉嬌進宮并不是很方便。
雖然有金牡丹的幫助,但金牡丹的身體也在每況日下,有時能一連昏迷好幾日。
時間一晃便來到了三個月后。
秋風(fēng)瑟瑟,樹葉枯黃,層層疊疊落了一地,到了夜間竟然有了深深的寒意。
金牡丹的身體比蘇玉嬌預(yù)想中的好一些,她還以為她撐不到三個月。
她為了每日得到莫凌宸的消息,堅強勇敢的跟病魔做抗?fàn)帯?br />
每次看到她在床上疼的死去活來,用頭撞墻的樣子,她都忍不住想要勸她放棄。
但命是別人的,別人想活,她有什么資格勸人去死?
所以,她只能盡量用藥物和針灸減輕她的痛苦。
“好點了嗎?”
金牡丹點頭,枯瘦的手緊緊的抓住蘇玉嬌:“疼過去了,沒事了。”
“距離下次疼痛,還有半個時辰�!�
蘇玉嬌忍不住擦了擦眼淚,她最近疼痛的越來越頻繁。
之前是一天疼一兩次,現(xiàn)在是一個時辰疼一次,每次疼半個時辰。
“嬌嬌,我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收到小北的來信了,莫凌宸會不會已經(jīng)出事了?”
她本可以早些解脫了,但不聽到他安全回京的消息,她又不甘心。
蘇玉嬌感嘆她真傻,竟然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折磨成這樣。
“放心吧,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你給了他那么多銀子,別說買糧食了,就算買兵器也夠了�!�
金牡丹心里還是感到莫名的不安。
北戎國邊境,漠北州。
莫凌宸率領(lǐng)五萬大軍駐扎防守。
進入九月底,漠北州氣溫驟降,狂風(fēng)呼嘯,沙石打在臉上,刮得生疼。
緊接著,雪花開始飄落,起初是零星幾點,漸漸地,大片大片的雪花如同鵝毛一樣紛紛揚揚,迅速覆蓋整個天地。
“竟下雪了?”
莫凌宸一臉詫異?
這不是才九月份嗎?
他出發(fā)時還是剩下,路上走了將近兩個月,怎么一來就下雪了?
仿佛中間沒有過度,一夜之間便從夏季到了冬季!
李副將戴上棉帽,緊了緊衣領(lǐng),開口解釋:“將軍有所不知,這北邊就是如此,一進入九月就開始下雪了�!�
“會一直下到明年的四月份,有小半年都是雪季�!�
“這也是北戎國的糧食每年只能收成一季,而且因為氣候原因,可以種植的農(nóng)作物種類也較少�!�
“這就導(dǎo)致他們的糧食常年不夠吃,這才一到冬季就來搶我們的。”
李副將見莫凌宸打了一個噴嚏,趕緊說道:“將軍進營帳吧,莫要著涼。”
他心里想著這位可是個書生,身體素質(zhì)自然也比不上他們強悍。
萬一病了死了,都是他的責(zé)任,他可承擔(dān)不起。
無論是皇上、丞相還是公主都會怪罪。
第266章
蘆葦冒充棉花
莫凌宸吩咐:“把防寒的冬衣給將士們發(fā)下去�!�
“已經(jīng)發(fā)下去了。”
深夜,寒風(fēng)呼嘯,帳篷被狂風(fēng)吹得嘩啦作響,這讓本就睡眠不好的莫凌宸更加睡不著了。
這樣野外,這樣的寒風(fēng),這樣的寒冷,總會讓人產(chǎn)生莫名的不安。
突然,帳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有士兵來報,說是站崗的小兵凍死了幾個。
莫凌宸急忙起身查看,面上表情凝重。
雖說氣溫驟降,但他第一時間發(fā)放了棉衣,那棉衣他看了,鼓包包的非常厚實。
更何況是兩個時辰一換崗,怎么也不至于凍死人吧?
莫凌宸剛走到,李副將也來了,地上已經(jīng)躺了幾個凍僵的士兵,身上還穿著嶄新厚實的棉衣。
“軍醫(yī)呢?”
“下官在�!�
軍醫(yī)提著藥箱氣喘吁吁的跑近。
診斷過后,軍醫(yī)遺憾的搖頭:“已經(jīng)沒有脈搏了,的確是凍死。”
莫凌宸臉色難看,他的營中竟然會發(fā)生凍死人的事兒?
不是戰(zhàn)死,竟是凍死�。�!
莫凌宸臉色陰沉的看著周圍的人,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如此厚的棉衣還會凍死人,難不成要穿兩件?
且不說有沒有兩件,就說穿著兩件笨拙的棉衣,還能打仗嗎?
怕是手腳都不利索了吧?
莫凌宸看著一個被凍得瑟瑟發(fā)抖的小兵,走過去詢問:“當(dāng)真有如此冷?”
自己也穿著棉衣,為何沒有感到要凍死人的程度?
難道是因為自己剛從被窩里出來,而面前的小兵已經(jīng)在寒風(fēng)中吹了兩個時辰?
那小兵想說話,卻牙齒打顫到說不出話,只能動作僵硬的點點頭。
莫凌宸看著小兵凍得紅腫發(fā)紫的手,眉頭緊皺。
他伸手摸了摸小兵身上的棉衣,的確很厚實,很鼓脹,但卻冰冰涼,仿佛絲毫不保暖。
男人拿出匕首在小兵的衣袖上劃開一道,一些白色飛絮隨著寒風(fēng)漫天飄舞,仿佛比空中飄揚的雪花還要輕。
眾人臉色大變,這……這不是棉花!!
莫凌宸臉色陰沉:‘這是何物?”
李副將臉色也跟陰沉:“這仿佛是蘆葦!”
李副將說著,在幾個被凍死的小兵身上都劃了一刀,無一例外,全都是蘆葦!
“是誰如此大膽,竟用蘆葦冒充棉花。”
“漠北苦寒,這是要人命啊�!�
莫凌宸臉色冰冷:“下去查,看看有多少以次充好的冬衣!”
“另外,吩咐下去,自己帶有棉衣的,先穿自己的�!�
“沒有棉衣的,先裹上被子�!�
“巡邏和崗哨不能有任何懈怠,防止敵軍偷襲。”
雖然他沒打過仗,但也知道夜黑風(fēng)高好殺人!
這種極端惡劣天氣,是敵人偷襲的好時機。
“是�!�
當(dāng)天夜里楚仲淵一夜沒睡,越查臉色越難看。
經(jīng)過統(tǒng)計,約有九成士兵的冬衣都是蘆葦花絮填充的。
只有少部分是棉花,大概是為了防止抽查,做的樣子。
李副將臉色很愁苦:“將軍,這可如何是好?”
“這才剛下了一場雪,此時還不是最冷的�!�
“等再過兩個月,那才是真的冷,石頭都能凍裂開�!�
“現(xiàn)在上奏,不一定能來得及!”
“等朝廷的御寒冬衣到了,營中的人也就死的差不多了�!�
“要不要去周邊城鎮(zhèn)的百姓家里,借一些御寒的衣物?”
莫凌宸眉頭緊皺:“怎么個借法?”
李副將眼神心虛的躲閃,那自然是強行索取了。
冬衣那可是珍貴之物,在這個飯都吃不飽的苦寒之地,不是誰家都有的。
沒有冬衣的人家,大多貓在家里一冬天不出門。
稍微富裕一點的農(nóng)戶,也只有一件可外出的冬衣,誰出門誰穿。
鎮(zhèn)上有錢人家,能一人一件已經(jīng)很體面了,幾乎沒有多余的替換。
他們強行把百姓的冬衣?lián)屵^來,凍死的就是百姓。
莫凌宸堅決不肯做這種無德的事!
“那您說怎么辦?”
“總不能一直裹著棉被,敵軍攻來的時候,怎么辦?”
“裹著棉被跑?”
莫凌宸眉頭緊皺,這是他不得不面對的殘酷事實。
一兩日還好,若是時間久了,對方知道他們現(xiàn)在的窘境,肯定會借機攻打。
此戰(zhàn),必敗無疑!
就算不論成敗,這幾萬條人命既然交給了他,他就有責(zé)任保護他們。
“你容我想想!”
“哎!”
莫凌宸這邊還沒想到好辦法,便又迎來了一個更壞的消息。
“將軍,大事不好�!�
莫凌宸噌的一下站起,以為敵軍來了。
他握緊腰間的佩劍,發(fā)現(xiàn)來的人是小北。
“何事?”
小北將一袋糧食扔在地上,打開麻袋給他看,大米里摻了一多半的沙石。
“這是昨日剛送來的糧草補給�!�
“今日才發(fā)現(xiàn)這些全都摻了沙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