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黃通判,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呀?”趙軒指了指周圍的捕快,臉色很不好看!堂堂眉州知州,居然被自己的手下給圍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這事一傳出去,自己的臉面往哪擱呀!
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吧,真會裝,媽的!黃希武暗罵一聲,臉上卻裝出一副尷尬的樣子。他根本沒有料到趙軒也在這里,這大庭廣眾之下,他將自己的頂頭上司給圍了,雖然說他并非圍趙軒,可這話一旦傳出去了,會傳變的!
“稟告知州大人,下官接到舉報,本屆解元服喪期參加科舉,特來捉拿回去,嚴加審問!”黃希武拱手一揖,扯起嗓子道。
黃希武在百姓眼中,那是高高的存在,他說的話,自然不會是空穴來風,頓時各種罵聲接踵而至……
“啊~~~徐解元在服喪期嗎?怎么能這么不尊孝道,簡直就是敗類!”
“是啊,一定要嚴懲!”
“百行孝為先,他身為讀書人難道還不知道嗎?真是可惡,虧我們還給他道喜,呸!”
……
靠!有必要這么大聲嗎?徐罡臉色頓時便黑了,一雙星目如劍般看向黃通判。
真是個蠢貨!本官費盡心機想把此事壓下來,低調處理,你倒好,直接吼得萬人皆知!趙軒臉色也烏黑一片,瞪著黃希武,冷冷的道:“把人都給本官撤了,這件事情由本官親自處理!還有,在事情尚無明確定論之前,別隨便往他人頭上潑污水!哼~~~”
這是撕破臉的行為呀!徐罡悄悄瞥了一眼趙軒,見他維護自己,而且一開始便很客氣的詢問自己此事,頓時對他好感倍增。
見趙軒和自己撕破臉皮,黃希武也不再客氣了:“知州大人,他居喪期參加科舉之事,是否屬實,帶回去審問下便知道了!”
媽的,難道這事和黃通判有關系?不然他為什么老和我過不去。相由心生,果然還是有道理的,這家伙生了一副奸賊相,還真就是一個奸賊!
“難道還要本官說第二遍嗎?”趙軒語氣中隱隱透著不滿之音,眉頭微皺,瞪著黃希武。趙軒心頭已經燃起了怒火,這黃希武現(xiàn)在可是當著眾人的面,在傷他的臉面以及威嚴。
“知州大人,這是下官的職責所在,您雖為一州主事,也不能枉顧朝廷法度!”黃希武緩緩的站直身子,做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與趙知州對視!
第九十七章提刑副使
“你……好!好!好!”趙知州怒目橫視,連說了三個好,卻暫時也沒了辦法!雖然黃通判是他的副職,但卻有直接向皇帝報告的權力,若徐解元服喪期參加科考屬實,他過分維護的話,也將難逃罪責,甚至烏紗不保!
本朝太祖在位時,為了加強對地方官的監(jiān)察和控制,防止知州職權過重,專擅作大,特別創(chuàng)設了“通判”一職,而且由天子直接委派,知州向下屬發(fā)布的命令,也必須要通判一起署名后方能生效。
這也是黃通判膽敢與他對著干的原因!
“哼!將徐罡帶走!”黃通判輕哼一聲,繼續(xù)吩咐捕快們捉人。
這些捕快本就是黃通判的人,既然自己老大都和趙知州撕破臉了,他們當然不會再顧及趙知州的命令,直接提著鎖鏈往徐罡走去。
“住手!”突然傳來一聲大喝,準備上前捉拿徐罡的捕快們被驚得止住了腳步。
趙知州、黃通判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不遠處有十多個身穿公服的人正策馬行來。
益州路提刑司馬副使,他怎么來了?這下可不好辦了,哎!趙軒暗自嘆息一聲,趕緊快步迎了上去:“下官趙軒,拜見馬提刑,不知道您大駕光臨,未曾遠迎,還望恕罪!”
“趙知州不必客氣,本官乃是為了本屆解元之事而來,不知徐罡人在何處?”馬提刑身著緋紅色官服,膚色如銅,臉龐棱角分明,他騎在馬上,面無表情的向趙軒擺了擺手道。
他身在益州,怎么知道徐解元的事?難道這些都是黃匹夫的陰謀?趙軒暗自猜測。
“馬提刑,您怎么也來了!”黃通判也上前拱手施了一禮,臉上顯得很是開心。
“黃通判,別來無恙呀!”馬提刑跳下馬,將馬韁交給手下后,對黃希武笑了笑。
“托馬提刑的福,下官吃得好睡得好!這不,又重了好幾斤呢!”黃希武一邊馬提刑敘許,一邊引著他往徐罡所在走去。
“馬提刑,您來這里也是為了徐罡的事?”黃希武湊到馬提刑身邊,輕聲問道。
馬提刑微微點了下頭,小聲回道:“不過本官是來替他解圍的!”
“馬提刑,您這是為什……”
“不必多問,這是蜀王的意思!”馬提刑揮手打斷了黃希武的話,同時跟他透露了些信息。
黃希武聞言,立馬閉了嘴,沒有繼續(xù)問下去!
靠,雖然來了個更大的官,但卻好像是黃希武的人,看來情況很不妙呀!徐罡暗自嘀咕。
“你便是徐解元嗎?果然生得一表人才呀!”馬提刑笑看著徐罡,語氣仍然非常平淡。
“回馬提刑,小生正是徐罡!”徐罡抱拳一禮,一臉淡然的看向馬提刑。
馬提刑微笑的點了點頭,緩緩的道:“你的事情,現(xiàn)在由本官接手�!�
說罷,他看著院子中的百姓,提氣大聲說道:“各位鄉(xiāng)親,本官乃是益州路提點刑獄司提刑副使馬濤,現(xiàn)邀請你們與本官一同前往白鷺小鎮(zhèn),調查徐解元服喪期參加科考一事,你們一起做個見證,可好?”
“好~~~”頓時,一片應好之聲傳來,涉及本屆秋試解元的熱鬧,眾人自然不會拒絕。當然,也想去看看結果如何!
馬提刑抬起手往下輕輕壓了壓,整個院子頓時安靜了下來,他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本官查案,注重及時取證,因此本官決定現(xiàn)在就動身前往白鷺林,請大伙兒隨行吧!”
“讓一匹馬給徐解元!”馬提刑對身后的屬下吩咐道。
“是!”
既然他是黃通判的人,怎么還對我這么好,居然讓馬給我騎?徐罡抱拳感謝了下馬提刑,隨后便翻身上馬。
一群人就這樣浩浩蕩蕩的往白鷺小鎮(zhèn)走去,因為馬匹有限,百姓們只能步行,所以老人、小孩都留在了城中。
白鷺小鎮(zhèn)上的所有百姓,不管男女男少,都聚在了鎮(zhèn)口位置。
趙長鋒領著探事軍的人,全副武裝的站在四周警戒,百姓們都被他們嚇得瑟瑟發(fā)抖,有小孩的大人們不停的安撫著孩子的情緒,生怕孩子哭鬧惹惱了這些匪人。
許小天站在百姓們前面,微微嘆了口氣,任他如何解釋,百姓們都不相信他們是好人,直到劉子夷來了后,百姓們才松了口氣。
“各位鄉(xiāng)親,徐罡徐大哥在今年眉州秋試中考得解元,但他的對頭想要害他,居然向州衙舉報,說他居喪期參加科考,要求州衙剝奪了他的解元身份……”劉子夷高聲說到這兒,人群中便傳出一個聲音。
“徐罡他爹的確死了,他是不應該參加科舉呀!”人群中突然冒出個聲音,頓時又出現(xiàn)一些附和之聲。
哎,真是難辦,還好有所準備!劉子夷并沒有再回他們的話,而是朝許小天招了招手,許小天微微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沒過多久,他便背著一個人回來了。
“徐承義?你……你……你……”
……
大伙兒見到許小天背上的人,都被嚇了一跳,還好現(xiàn)在是大白天,否則不知道眾人會不會發(fā)狂。
“王大哥,張大哥……咳咳!你們好,咳咳!好久不見了!”徐承義的聲音有些沙啞,說不了幾句話,便會咳兩聲,他就這樣斷斷續(xù)續(xù)的和鎮(zhèn)上百姓們打著招呼。
“你真的是徐老弟,你沒死嗎?”棺材鋪的老王,盯著他看了很久才說話,話音有些哆嗦!
“真的是我,我還沒死,一直在眉州城里養(yǎng)傷!”徐承義點了點頭回道。
“既然徐老弟還活著,那他們自然就不能以此理由為難小罡了呀,為何你們還要將大伙兒弄到這里來?”老王語氣中還是能聽出有些不高興。
“王大哥請不要生氣,老弟主要就是想和大伙兒見見面,把事情給大家交待清楚,以免賊人有機可趁,害了我兒!”徐承義笑著解釋道。
“哼,我說王大伯,你真的恁事多,今天我合把話擱在這兒,要是誰敢亂說話,連累我徐罡老弟,我絕對不會對他客氣!”說話這人,正是虎子的父親,徐罡救了虎子的命,他可一直找不到機會報答,就算徐罡真的服喪期參加科舉,他也愿意幫他做假證!
又有幾個人站了出來,然后連同他們的親人朋友都站了出來,聲援徐罡,劉子夷一看,徐罡救過他們的孩子。
沒過多久,許多百姓都站出來支持徐罡
“哎呀,大伙兒不要激動,我也沒其他意思呀,徐小子這么好的人,我肯定也是支持他的呀,哼!誰要想害我罡侄兒,我絕不饒他!”老王見群情激昂,趕緊大聲解釋道。
這時,探事軍中一個察子來到劉子夷身邊,小聲的道:“劉虞侯,徐都頭他們已經開始渡江了!”
劉子夷點了點頭,看著百姓們道:“好了,各位鄉(xiāng)親,打擾你們了,都回去吧!”
“沒什么打不打擾的,徐老弟的事情,我們是一定要幫的!”虎子他爹又站出來說了幾句,然后大伙兒便散了。
……
第九十八章真相大白
白鷺小鎮(zhèn)上的百姓散了后,都各自回到了家中,緊閉家門,街上的行人廖廖無幾,只有幾個小孩小在鎮(zhèn)牌坊下面玩耍,當他們看到一大群人涌向小鎮(zhèn)時,一下便被嚇住了,慌慌張張的回到自己家中,告訴自家大人去了。
棺材鋪的老王聽到小鎮(zhèn)外面?zhèn)鱽淼男[聲,趕緊從鋪子出來瞧了一眼,頓時被嚇了一跳,直到他發(fā)現(xiàn)走在前面的人好像是官吏后,才放下心來。
看來這些官吏便是來調查罡侄兒的吧,哼!想害我罡侄兒,沒門!老王捋了捋胡子,轉身回到了鋪子中,專心的做棺材去了,等人群經過的時候,他只是故作驚訝的抬頭望了一眼。
徐罡家的大門沒鎖,輕輕一推便進去了,馬提刑、趙知州、黃通判等人都擠到院子里面。
“爹爹!孩兒回來了。”徐罡走到父親的房門前,對著里面喊了一聲。他也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爹爹”到底是誰?
吱呀~~~
房門徐徐拉開,從里面走出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臉上沾了許多鍋底灰,有些不好辨認。
“少爺,您回來了啦!”少女驚呼一聲,又趕緊對徐罡福了一禮,輕聲細語的道:“小翠見過少爺!”
少爺?呃,這聲音……我暈,這不是子夷嗎?她啥時候來的。居然還穿成這樣,她要是不說話,一時半會兒的我還真認不出來!徐罡凝視了她半晌,輕輕嗯了一聲,以示回應:“我爹爹好些了嗎?”
“他們是?”劉子夷并沒有回答她,而是滿臉驚慌的指著院中的人。
“哈哈,小娘子莫怕,我們都是來為你家少爺慶祝的,他可在秋試中考中了解元哦!”馬提刑乃武將出身,說起話來比較豪放,不像趙知州那樣文縐縐的。
“啊~~少爺你考中解元了?”小翠聞言看向徐罡,見他點頭,頓時手舞足蹈,非常高興,看上去感覺像是她考中了解元似的。
“奴婢告訴老爺去!”小翠高興的跳了片刻,便轉身往房內走去,邊去邊喊:“老爺,少爺考中解元了……”
“咳咳~~~是小罡回來了嗎?”房內突然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徐罡聽著感覺有些陌生。
“爹爹,正是孩兒回來了!”徐罡應了一聲,便走進屋內。
這……看著床上的人,徐罡雙目中頓時屯滿了眼淚,因為床上的人與自己爹爹長得實在太像了,若不是自己親手安葬的爹爹,他都以為是父親復活了呢!
“感謝列祖列宗保佑,我徐家總算出了一個人才了!”徐罡“父親”雙目含淚,抬頭望著屋頂,喃喃自語。
“小罡,剛才為父聽到外面有人說話,你背我出去給大家打聲招呼吧,可別怠慢了客人!”徐罡“父親”擦了擦眼淚,突然說道。
“是!”徐罡聞言,也從回憶中清醒過來,來到床邊,背起父親來到了院子中,小翠早已經放好了躺椅。
“啊~~小罡,他們是?”徐罡“父親”一看到馬提刑、趙軒等身穿官服的人,頓時面色一緊,直直望著徐罡問道。
“爹爹,這位是提刑司的馬提刑;這位是眉州趙知州;這位是眉州黃通判;這位是……”徐罡站在他“父親”身旁,一一為他介紹。
“提刑大人、知州大人,通判大人這位便是家父承義!”徐罡又為眾人介紹下了自己的“父親”!
“各位大人,草民雙腿重傷未愈,無法下地向各位大人行禮,實在抱歉!”“徐承義”勉強地從躺椅上坐了起來,對各位大人抱拳道。
“徐大哥不必客氣,既然你有傷在身,便好好躺著吧!”馬提刑回了一禮,客氣的道。
“謝謝大人!”徐罡“父親”笑著看了馬提刑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徐解元,本官略懂岐黃之術,可為令尊檢查一番!”黃通判突然上前兩步,看著徐罡道。
媽的,真是一個奸詐的家伙,居然想以此為借口進行試探!徐罡暗哼一聲,卻還要裝著非常高興,拱了拱手感謝他:“那就有勞黃通判了!”
“這你這些傷?”黃通判看著徐承義的右腳踝,頓時目瞪口呆,因為他的腳踝后面的筋已被砍斷,左腳膝蓋也和常人不同,明顯錯位了,看來骨頭也斷了。
“回大人,戰(zhàn)場上留下來的!”徐承義說完,干脆將胸前的衣服也掀開,只見肩頭、胸口上躺著許多傷疤,有刀劍,有槍傷,還有箭傷
徐罡看著他身上的傷痕,簡直和自己真的父親如出一轍,眼中頓時也含起了眼淚!
“通判大人!”一個捕快從屋外進來,走到黃通判身后喊了他一聲,待黃通判走到他身邊的時候,他才伏到他耳邊輕聲說道:“大人,小的已經出去查問完畢,剛才還帶了兩個小鎮(zhèn)的人到門口指認過,這個躺著的人確實是徐罡的父親!”
黃通判自從看到徐罡父親以及他身上的傷后,心中就已經相信徐罡父親并未死了!他曾經見過徐罡父親一面,因為他從戰(zhàn)場上回到眉州,同意復籍為民的文書,正是他簽發(fā)的!
“好了,大伙兒不要擠在這里面了,徐解元的父親有傷在身,我們還是都出去吧,不要打擾他的休息!”馬提刑離得比較近,將捕快與黃通判的對話全都收進了耳中。
待大伙兒都出來后,馬提刑也和趙知州說著話出來了,只見趙知州對馬提刑點了點頭,然后走到人群前面,壓了壓手道:“既然已經證實徐解元的父親健在,徐解元乃是被人冤枉,那么本官現(xiàn)在宣布徐解元的秋試頭名身份無疑!另外,若是查到誣告者是誰,一定嚴懲!”
“看吧,我就說嘛,徐解元讀了這么多書,這么有文采,怎么可能不知道服喪期不能參加科考的規(guī)矩!”趙知州說完后,人群中頓時又議論起來。
“剛才明明就是你鬧得最兇!”
“胡說”
“好了,各位鄉(xiāng)親,本官已經派人回去安排晚宴了,宴設在徐解元城中居所處,大伙兒趕緊回去吧,我們一起為徐解元慶祝慶祝!”趙軒見大伙又鬧騰起來,大聲說道。
“謝謝大人!”
大伙兒一聽還有免費的晚宴,生怕?lián)尣坏轿恢�,都急忙忙的往眉州城趕去。
“徐解元,走吧,本官已經在城中為你設宴,一來慶賀你考得解元之名,二來對今天的事表示歉意!”趙軒讓手下領著百姓們先往回走,他又回到徐罡家的院中,找到徐罡給他說了下自己的安排。
“知州大人太客氣了!”徐罡客氣的回道。
徐罡告別“父親”之后,便和趙軒他們一道回到了眉州城。
百姓們一回到城中,知州大人要親自為徐罡設宴慶祝的事情很快便傳開了,為了防止州庫被百姓們吃空了,知州大人只得將州衙、縣衙的捕快們都調到了徐罡居所附近,設了幾道關卡,擋住了通往宴會的通道。
第九十九章黑衣人
慶祝宴會很快便結束了,留下一片狼藉,趙知州早就喝醉了,馬提刑也醉了,黃通判只得調動捕快、衙役、雜工們將街道收拾干凈,和徐罡道別后,便離開了!
徐罡的頭也喝得有些暈,他畢竟是主角,敬酒的人絡繹不絕,若不是他以真氣化解酒力,恐怕早就醉倒了�!�,
劉子夷不知何時偷偷回來了,她安排人收拾完院子,便和徐罡、烏玲兒一起,又坐到了桂花樹下賞月。
“徐大哥,今天下午仇天寶派人送了一封信過來,叫我明天過去商量解除婚約的事情。”烏玲兒說完,便將仇天寶寫的信遞給了徐罡。
徐罡拿到信后,仔細看了看:“需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啦,我爹娘也會來,到時候弄巧成拙就不好了!”烏玲兒表情有些激動,內心卻有些不安。
“那好吧!”徐罡其實也不太想在這種場合見到烏玲兒的父母。
“對了,子夷,今天裝扮我父親的人是誰呀?和我爹爹長得實在是太像了!”徐罡心頭一直裝著這個疑問,便轉頭看向劉子夷,向她請教。
“那是易容的效果,不然上哪去找和你爹爹長得一樣的人呢?還要受過傷的,而且傷還不能作假!”劉子夷白了他一眼,撇著嘴道。
“啊,易容術?能打扮得如此之像嗎?不知道這位易容師是誰,我想去拜他為師,把這門手藝學到手�!毙祛鸽p眼圓瞪,不可思議的看著劉子夷。
“當然像了!用了好幾斤面粉呢!”劉子夷說完,又指著自己笑道:“至于你要拜師的事情嘛,本姑娘得先考察一下你的資質行不行!”
“啊,子夷你說什么?你會易容術?”徐罡死死盯著劉子夷,過了半晌才移開視線。
“怎么了,本姑娘就不行嗎?”劉子夷嗔道。
“嘿嘿,我沒有那個意思啦!”徐罡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既然你會,我還學來做什么!然后他繼續(xù)道:“子夷,你還沒說扮我爹爹的人是誰?”
劉子夷輕嘆了氣,緩緩的道:“那個扮你爹爹的人叫沈良,是你爹爹的好兄弟,也是當年幸免于難的極少數(shù)人之一!”
“哦,這次多虧你們了,謝謝!”徐罡又想起了自己父親,情緒有些低落。
“這么客氣做什么,都是自己人,不幫你幫誰嗎?”劉子夷瞟了他一眼,一語雙關的道。
烏玲兒在旁邊撐著下巴,看著天上的月亮發(fā)呆,默不出聲。
于是,徐罡又把她拉入了聊天陣容,說起了嫦娥,談起了后羿
次日一早,用過早飯,烏玲兒便出去找仇天寶了,徐罡和劉子夷也重回學堂讀書去了。
徐罡一進講堂,便接受到眾人的祝福,當然還有程小六的抱怨,本來約好在香滿樓為徐罡慶祝的,他這個主角卻缺席了,所以又約在了今日中午去香滿樓!只是請客的人變成了劉夫子!
香滿樓位于眉州城中心最繁華的地段,一共有三層,最下面一層擺滿了桌子,主要面向的是普通百姓;第二層稍微高檔一些,用籬笆隔出許多小房間;第三層則設計得就像客棧一樣,過道兩邊全是封閉的房間,房間上還掛著諸如“花開富貴、吉祥如意”等字樣的木牌。
在這次秋試中,徐罡考得解元,學堂中還有十幾個人也獲得了會試資格,劉夫子相當高興,直接包了香滿樓第二層來慶祝。
敬酒的人太多,劉夫子很快便喝醉了,將他送走后,眾多學子頓時更高興了,從中午吃到了傍晚才散去。
劉子夷是女孩子,所以喝的酒比較少,她扶著搖搖欲睡的徐罡回到了租屋,烏玲兒還沒有回來,她直接將徐罡收拾到床上睡下,自己也去房間睡了。
徐罡睡至中夜,忽然從骨子里透出一陣陣的寒意,驀地將他從沉睡之中驚醒,只見在月光的映射下,一抹冷白色的幽光在他眼前一晃。
暗器~~!�。⌒祛竿酌偷囊豢s,迅速打了個滾。
“砰~~~”一聲輕響,一枚飛刀便插在了床板邊緣,飛刀的尾穗上系著一個小紙條,被震得左右搖擺,徐罡拿起一看,只見上面寫了幾個字:“烏玲兒在我們手上!”
到底是誰?徐罡來不及多想,披上衣服,直接破窗而出,而那個擲飛刀的人剛好翻出院墻。
“哪里跑!”徐罡大喝一聲,便追了上去。
“徐大哥!”劉子夷被徐罡破窗的聲音驚醒,出來時只見徐罡剛從院墻邊上一躍而出,一閃便沒了蹤影,劉子夷順著徐罡的方向便追了出去。
徐罡看著跑在前面,速度極快的黑衣人,拼命的追著!他想不到以自己的身法,居然只能尾隨其后,短時間要追到他卻很難,黑衣人專挑小巷子逃跑,徐罡有好幾次差點跟丟了。
劉子夷追了兩三條街后便跟丟了。
“這家伙,也不知道隨手留點記號,作為一名察子,完全不合格�!笨粗諢o一人的街道,劉子夷跺了跺腳,在空氣中嗅了幾下,皺了下秀眉,以徐大哥現(xiàn)在的本領,一般人也奈何不了他,算了!她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便返回去了。
黑衣人內力沒有徐罡深厚,跑的時間長了,速度便漸漸的慢了下來,可就在徐罡僅差幾步便可以捉住他時,他突然左轉閃入一個小巷子
“人呢?”徐罡也跟著轉進去,這是一個死胡同,巷口離最里面的隔墻有五六丈距離,黑衣人不可能這么短的時間便跑到巷尾,一定便闖入了某座房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