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春意夏
明天也更,后天休息一天撒~
明天見咯
68.苦話梅
繭綏養(yǎng)了一只狼。
繭綏情愿養(yǎng)一只危險(xiǎn)的野獸,也不愿和他待在一塊!
Alpha壓不住信息素的釋放,引來嗅覺靈敏的小灰的察覺。
雨幕里,岑驍淵和狼一樣,全身濕透了,烏木沉香浸入在潮濕的霧氣中,微苦、微甜。
塵燃的行蹤難以尋覓,岑綺露手底下的人費(fèi)了好大的勁兒,僅僅是追查到模糊的方位。
接連幾月,在岑驍淵的不斷施壓下,岑綺露本來運(yùn)籌帷幄的笑臉也碎掉了。
而這一次,江家和趙家聯(lián)手在C區(qū)惹出的事端,反倒讓塵燃放松警惕,自以為岑驍淵抽不出人來盯梢。
他在此地住下的第二天,岑驍淵便根據(jù)情報(bào),尋來了。
臨走前,岑綺露表露出不贊同:“還不能確定他就在那里,你現(xiàn)在去C區(qū),一定會引起趙央啟他們的警覺�!�
“那是你需要解決的問題�!贬敎Y說。
“也不一定要你親自去,我派人把他……”
“我親自去�!贬敎Y抬起那雙顏色偏淺的眸子,“必須是我親自去�!�
岑綺露攔不住他,他一定要親眼見到繭綏,親自把他抓回來才行。
這一回,他絕不會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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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那三個人有說有笑。
繭綏的身邊跟著一只尚未養(yǎng)大的狼崽,還有他的弟弟,以及那個偽裝成Beta的Alpha也在。
親眼看到這一幕,岑驍淵的肺都要?dú)庹恕?br />
只要離開他的身邊,繭綏就能過得很好,能說會笑,會用那雙黑亮亮的眼睛看著其他人。
仿佛回到剛剛分化的時刻,他無法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馃岬膸r漿從他體內(nèi)迸發(fā)出來,從心臟傳輸?shù)剿闹俸。鹘?jīng)每一根血管,燒灼著他的五臟六腑。
――卻無處發(fā)泄。
岑驍淵早就知道。
從兩個人重逢的那一刻,其實(shí)就該明了。
再沒有人把住他的肩膀,歪過腦袋無知地問:“少爺,你怎么了,少爺,你很難受嗎?”
也不會有人輕拍他的背,任由他的發(fā)絲蹭過脖頸,毫無防備地袒露出潔凈清爽的后頸。
沒有任何一個Beta……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在他最狂躁最想發(fā)瘋的時刻靠近,像繭綏那樣,告訴他,我希望活下來的那個人是你,我希望你不要受傷。
如果這一切都是虛假的,是Beta的刻意討好,是為了生存而做出的努力……
岑驍淵也認(rèn)了。
可凡是演戲,凡不是真心,就有落幕的那一刻。
當(dāng)初繭綏離開A區(qū),迷失在站臺,小狗找不到回家的路,是岑驍淵吩咐下去,讓換班的守衛(wèi)為他指路。
但他從沒想過要Beta一去不復(fù)返。
一雨隹木各氵夭?次想到繭綏不會永永遠(yuǎn)遠(yuǎn)待在他身邊……
岑驍淵難以忍受。
下雨了。
雨將萬物澆灌,岑驍淵從頭到腳被淋濕。
現(xiàn)在就連一只小狼崽兒也敢在他面前叫囂。
小灰躬身呲牙想要把眼前的不速之客趕走,Alpha立刻兇回去,只是稍稍釋放了信息素,狼崽便夾起尾巴,嗚咽著逃跑了。
如果這是戰(zhàn)場上。
如果有誰不戰(zhàn)斗,就是死路一條。
可它不戰(zhàn)斗,轉(zhuǎn)頭就撲進(jìn)繭綏的懷里,繭綏撫摸小灰濕漉漉的脊背,還和自己的“小狗”商量著不要去淋雨。
岑驍淵的眼睫上掛滿了水珠,雨水沖淡了他的信息素,沖淡那股木質(zhì)香,沖淡眼前的一切。
雨,順著臉頰滑下去,劃過側(cè)臉那道月牙的疤痕,劃至下頜,像一滴欲墜的淚,滑落了,掉在地上,和其他雨水混雜在一起。
他應(yīng)該立刻把他抓走,把他帶離這個地方,帶離那兩個傻叉的身邊。
為什么不能只有他一個人呢?
他只要繭綏一個就好了,其他人都去死好了。
雨下的好大,木門發(fā)出“咚”地一聲響,岑驍淵下意識踏前一步。
塵燃匆忙跑出門,岑驍淵瞬間隱了氣息,眼睜睜看著少年慌忙趕去的背影。
繭綏將犯了舊疾的那只手背到身后去,笑著和弟弟打哈哈。
C區(qū)的雨帶著一股塵土氣息,讓人想到山林里動物的殘骸、垃圾場上腐爛的尸體,臟的雨水落入Alpha的眼睛,留下陣陣刺痛。
岑驍淵沒有眨眼,任由雨水從眼瞼上方進(jìn)入,又從眼睛里流出,疼是像絲線拉扯一般綿延的痛,抵不上他在戰(zhàn)場上拼死負(fù)傷的萬分之一,卻令他狼狽得不知如何是好。
下雨了。
雨掩埋一切。
烏木沉香的氣息、他的信息素,以及他的存在,都在一場大雨中蒸發(fā)掉。
##
繭綏以為自己養(yǎng)的是一條狗……真可笑。
快把那只狼扔了。
岑驍淵面部表情地踩著不怎么結(jié)實(shí)的磚瓦,距離非常遠(yuǎn),那只狼便朝他低聲吼叫。
小灰已經(jīng)記住他的氣味,只要岑驍淵一有靠近的趨向,立刻進(jìn)入戰(zhàn)斗狀態(tài)。
繭綏還在疑惑不解:“你發(fā)情期到啦?”
那恬不知恥的狼崽竟然甩著尾巴去蹭繭綏,全然把他這個敵人拋到腦后。
岑驍淵想,還是燉了吃肉吧。
狼肉應(yīng)當(dāng)不好吃,分給外面那個吱哇亂叫,差點(diǎn)暴露他行蹤的小鬼好了。
岑驍淵把蘋果扔給大叫的小孩,要他什么都不許說。
小孩的眼睛亮晶晶,一連串地“好好好”。
待岑驍淵藏匿完畢,蘋果引來一幫小孩的爭搶,繭綏推開門,還被其中一個給兇了。
出息的。
就知道沖他使厲害。
沒了主人就只會夾著尾巴逃跑。
倒和那傻狼挺像。
打狗也要看主人,岑驍淵的目光落在那個搶的最兇、嗓門最大的小孩兒身上,短暫沉吟了一會兒。
##
又下雨了。
岑驍淵討厭下雨。
繭綏被澆成落湯雞,路過大堂時還不忘從果盤里挑零食吃。
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家里什么時候多了一個人都沒察覺。
岑驍淵跟隨繭綏的步伐來到大堂,拿起一塊話梅糖在手里。
這種糖,在B區(qū)的那棟房子里也有,一整袋,甜膩膩的,全部塵封在柜子里。
岑驍淵將糖紙撕開,剝開一顆放在嘴里。
舌尖抵上糖果的那一刻,苦澀彌漫開。
他來這里究竟是干什么的?
他最開始的目的,他之所以那么迫不及待地來到C區(qū)……
是要把繭綏帶走。
塵燃的行蹤已經(jīng)暴露無遺,緣余也被支走到另一片場域。
岑驍淵在C區(qū)待得足夠久了,垃圾場雖然隱蔽,但趙家早晚會找上門來。
他需要在那之前帶走繭綏。
口腔里的話梅糖融化了,帶著酸甜的味道,繭綏說像他的信息素。
岑驍淵剛往前邁了一步,小灰已經(jīng)沖上來,張開滿嘴尖利的獠牙撲向他!
外面還在下雨,繭綏在浴室洗澡,雨點(diǎn)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沿上,什么都聽不真切,他以為小灰和往常一樣蹲守在門外。
岑驍淵沒怎么費(fèi)力地躲開了,那狼沖得太猛,直接躥到雨幕里,渾身濕漉,兩眼發(fā)光。
岑驍淵跟著走出去,頭發(fā)瞬間被打濕,緊貼著面頰,高挺的鼻梁上斜斜滑落雨珠。
小灰警惕地后退一步,岑驍淵輕笑一聲,“怎么就這么著急找死呢?”
那只狼又開始嚎叫,一聲一聲,融在雨幕里。
繭綏這回聽到了,浴室里,困惑地朝外喊了一聲:“小灰?”
“你不想我?guī)�?�?br />
此刻,岑驍淵對著一只動物、一只野獸,眼神里充滿偏執(zhí)的敵意。
“你們所有人都在阻止我,都不想我?guī)�!�?br />
小灰這回沒有夾著尾巴逃竄,而是同樣發(fā)出陣陣低吼。
岑驍淵的拳頭緊握,雙臂在顫抖。
繭綏的弟弟并不像短訊里所展現(xiàn)的那樣對繭綏毫不在意,相反,他在意的不得了,不然不會花費(fèi)心思將他哥藏在這種地方,不會安置好一切。
就連緣余也一樣,塵燃離開后的幾天,緣余還在。
岑驍淵想過不然就在這里解決了這名劣質(zhì)Alpha,他的存在對于自己是個威脅,繭綏一直在為緣余作出讓步。
岑驍淵心底的醋壇灌了一缸又一缸,最無力的是,他只能用威脅,只能用緣余做籌碼,把繭綏拴在自己身邊。
現(xiàn)在不一樣了,是他先找到繭綏。
是繭綏太不小心,被他找到了。
他有權(quán)利……去毀掉。
毀掉什么?
“繭綏,你澆水澆得太頻繁,苗會死的�!�
緣余還在的那兩天一直在幫繭綏看著那片蔬菜地。
因?yàn)槔O綏失敗了太多次,他難免要操心一些。
繭綏有些挫�。骸拔揖褪恰肟此l(fā)芽�!�
“會發(fā)芽的�!本売喟参康�,“你都這么用心了,它會發(fā)芽的�!�
毀掉什么呢?
毀掉繭綏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
他的存在,他此時此刻站在這里,他出現(xiàn)在繭綏的面前,就只會令他痛苦。
“小灰?”
繭綏的聲音近了一些,他推開了浴室的門,向外張望。
岑驍淵蹙眉,扭頭的瞬間,那只狼撲咬上他的手臂,毫不留情地啃下一口。
岑驍淵悶哼一聲,一腳踹過去,小灰飛出去,重重跌落在草叢里。
血液順著手臂一滴滴地往下落,又在雨水的沖刷中變淡、消散……
即便如此,岑驍淵還是控制著信息素外泄,嘴巴里的糖果發(fā)苦,吞咽下酸澀,喉嚨發(fā)痛。
苦話梅、苦話梅。
公眾號:與光同行呀
他嘗到獨(dú)屬于他的壞果。
春意夏
寫得很爽的一章
知道你們擔(dān)心什么,小灰沒死,啵啵啵
明天休息一天,后天見!
69.啞巴
繭綏被迎面打來的冷風(fēng)吹得一哆嗦,匆匆換了衣服跑出來,小灰已經(jīng)一瘸一拐地爬上大堂的臺階。
繭綏大駭,往四周張望,什么都沒有尋到,唯有淡淡雨隹木各氵夭?次的血腥味縈繞在鼻尖。
外面的雨勢稍微小了一些,繭綏顧不上其他,連忙查看小灰的傷勢。
狼崽嗚咽了兩聲,
腦袋迅速往他懷里扎,看樣子是疼狠了,止不住地朝主人撒嬌。
雨還在下,深邃的夜幕籠罩在一方小小的院子,有些人來過,卻像從未存在過一般。
隔天一早,雨完全停下,屋瓦上滴落堆積的雨水。
屋子里只拉了半扇窗,由于擔(dān)心小灰,繭綏到后半夜才睡下,也沒有睡安穩(wěn),眼下被陽光一照,便醒了。
小灰難得被允許上了床,就躺在他的腳下,閉著眼睛,身體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太好了。
它還活著。
繭綏松了一口氣,隨即想到什么,身體又緊繃起來,掀開被子剛要下床,一扭頭,小灰睜著那雙灰溜溜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狼崽掙扎要起,被繭綏按了回去,溫柔地摸了摸腦袋,“我不會有事,你好好養(yǎng)傷,等傷好了,我想、想接你去我弟弟那里住一陣。”
小灰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有,總之安靜下來,發(fā)出幾聲微弱的吭嘰。
繭綏去找塵燃的小弟們,核對昨晚的情況。
小弟都表示昨夜沒發(fā)現(xiàn)任何人進(jìn)出,夜里倒是聽到幾聲狼嗥,但小灰向來喜歡瞎叫喚,他們就沒當(dāng)一回事。
黃毛一臉緊張地問:“大哥的哥,昨晚是出什么情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