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沒想到名不副實,我被人給騙了。”
她說得牙癢癢,在心里把中間人給罵了個狗血噴頭。
兩人很快就到了船長室,柏舟上去敲了敲門,楊宸有些無語,這個時候了你還這么講文明講禮貌干什么,難道不是該直接一腳將門踢開,進去就開打嗎?
屋子里沒人應聲。
“奇怪,好像沒有人�!卑刂圩匝宰哉Z道。
楊宸暗暗想:就算里面有人,也不敢隨便給你開門吧。
“算了,我賠鎖就行�!闭f完咔嚓一聲,她硬生生將鎖給扯了下來。
楊宸心想:早這么做不就行了嗎?
這位柏小姐也太守規(guī)矩了。
柏舟推開門,屋子里沒有人,但奇怪的是卻有一股很古怪的氣味,像是雞蛋放得太久,發(fā)臭了的味道。
第348章
、失蹤的船長
楊宸悚然一驚,道:“這是尸體的味道!”
柏舟驚奇:“你怎么知道?”
“我是法醫(yī)�!睏铄氛f。
柏舟:“……”
真是臥虎藏龍啊。
她的目光在四周掃了一圈,最終落在了床下。
那是普通的木床,上面還鋪著干凈的床單和被褥,床單垂了下來,將床底遮蓋得嚴嚴實實。
柏舟力氣很大,直接將床給抬了起來。
楊宸倒抽了一口冷氣,原來那床底下躺著一具尸體!
那具尸體被塑料薄膜一層一層裹著,這樣可以阻擋尸體腐爛所散發(fā)出來的惡臭,但堅持不了多久。
腐尸的味道就如同附骨之疽,無孔不入。
楊宸卻一點都不害怕,湊了過去,解開塑料袋,開始檢查尸體。
柏舟奇道:“你難道不害怕嗎?”
楊宸道:“尸體有什么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人�!�
柏舟點了點頭,說得有道理。
楊宸檢查了一陣,滿臉的震驚:“怎么可能?”
柏舟問:“怎么了?”
“死亡時間不對啊�!睏铄敷@疑地說,“從尸體的腐爛程度來看,他已經死亡了十天以上了,可是我們上船的時候還見過他!”
柏舟沒有見過船長,皺眉問:“會不會不是船長,是別人?”
“不會,這具尸體和船長長得一模一樣,除非是雙胞胎�!�
楊宸喃喃自語:“當初中間人跟我說,這艘船七天前剛剛從海上回來,也就是說,船長在上次出海的時候就已經死了,那回來的……到底是誰?”
一種詭異的氣氛開始蔓延,兩人都想到了一個很可怕的可能。
柏舟道:“你再翻翻他身上,看看他還有沒有別的東西�!�
楊宸點了點頭,又搜索了一陣,忽然從他那件皮夾克的背面翻出了一本筆記本。
那本筆記本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皮質封面有些卷翹,因為尸體腐爛,尸水流下來,將封面染出了一大團黑色,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但兩人都沒有嫌棄,翻開了封面,里面竟然是船長所寫的航海日志。
從大航海時代開始,船長都有寫航海日志的傳統(tǒng),一旦這艘船出現(xiàn)了危險,只要航海日志能夠留下來,世人就能知道船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兩人湊了過來,前面很多都是老船長歷次出海時的日記,記錄了他如何壓制船員,不許船員傷害乘客,也不許船員互相傷害,船員們對他都很信服。
一直翻到后面,終于到了上一次出海。
剛剛出海的時候很順利,他們發(fā)現(xiàn)了魚群,也有了很大的收獲,船里充滿了歡樂的氣氛,老船長還開了一瓶珍藏多年的酒慶祝。
但是很快,事情就變得不對勁了。
那是二十三天前的一個下午,看守魚獲的船員忽然急急忙忙跑來告訴船長,他們打上來的魚里有一只怪物。
船員嚇得不輕,說話都語無倫次。
船長不敢怠慢,立刻就跑了過去親自查看。
打開魚艙的鐵門往下看,里面注滿了海水,但海水很安靜,安靜得仿佛里面一條魚都沒有。
船長氣急敗壞地問魚都哪里去了,他們明明打了那么多,剛放進魚艙的時候,那些魚還在里面不停地跳動。
船員驚恐地告訴他,是那只怪物把魚都吃了。
船長根本就不相信,還以為船員是喝醉了酒,不小心打開了魚艙下面的暗門,把魚都放跑了。
就在他嚴厲斥責那個船員的時候,忽然聽見劇烈的破水之聲,然后一只怪物就從水中沖了出來。
那竟然是一條造型恐怖的怪魚!
那條魚一半是正常的魚,一半竟然是枯骨,就像酒席上被吃掉一半的魚。
更恐怖的是那條魚竟然還長著人的雙手雙腳,只是比常人要短小,手腳著地,在地上爬行。
它的臉是扁平的,像人不像魚,在地上不停地爬行。
船長和船員當時就嚇壞了,那怪魚猛然一起,撲向了船員,一口咬住了船員的喉嚨,撕咬著他的血肉,還轉動眼睛,看向一旁的船長。
船長毛骨悚然。
他立刻掏出手槍,對著那怪魚就是一陣輸出,但子彈打在怪魚的身上,就像打在石頭上一樣,只留下一道道淺痕。
那怪魚吃人吃得很快,幾口就將船員給吃了大半。
船長當時只有一個想法,絕對不能讓這只怪魚在船上作亂,殘害更多的人。
于是他拼盡全力抓起了旁邊用來閂魚艙鐵門的門閂,朝著那怪魚打去,將怪魚打進了魚艙之內。
好在那怪魚不大,只有五十厘米左右。
第349章
、魚婦
他立刻關上了鐵門,用門閂死死地閂上。
他打開魚艙下面直通大海的暗門,期待這條怪魚能夠順著海水溜走,然后急匆匆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寫下了記錄。
他沒敢將這件事告訴船員們,而是騙他們說那個看守魚艙的船員不小心打開了暗門,把魚獲都放走了,一時想不開,跳了大海。
因為他的人品很好,沒有人起疑,只是個個長吁短嘆,覺得自己白忙活了一場。
船長告訴他們,回去之后工資照常給,還會給那個船員撫恤金,眾人才沒有再說什么。
接下來的幾天,船長在航海日志里寫下了自己忐忑不安的心情,他不敢去看魚艙,更害怕將這樣可怕的怪物給帶回岸上,造成更可怕的殺戮。
最后一篇日志是在十一天前。
他終于忍受不住良心的煎熬,決定打開魚艙,哪怕拼盡這條性命不要,也要將那條怪魚趕回深海之中,不能讓它上岸殺人。
他還在日志里囑咐看到日志的人,如果他死了,一定不能直接將船開回去,要請海警來將漁船仔仔細細檢查清楚。
然后,他就變成了一具尸體。
柏舟眉頭緊鎖,問:“船長是怎么死的?身上有沒有咬傷?”
楊宸再次將尸體檢查了一遍,搖頭道:“沒有傷口,具體是怎么死的,要解剖之后才能清楚,不過很可能是心臟病突發(fā)猝死�!�
柏舟又在屋子里搜索了一陣,道:“沒有治療心臟病的藥,船長沒有心臟病。”
楊宸看了看那腐爛了一半的臉,那張臉上還能看出極為驚恐的神情,說:“船長……很可能是嚇死的。”
兩人相對無言。
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讓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船長活活嚇死?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腳步聲,一步一步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很重,就像兩把大錘,正在捶打著地面。
柏舟朝楊宸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悄悄來到門邊,門上有個圓形的小窗,小窗上有玻璃。
隔著玻璃,柏舟往外看去,忽然一張恐怖的人臉猛地出現(xiàn)在她面前。
不,那不是真正的人臉,只是長得有些像人罷了。
那是一條魚!
一條一半完整一半枯骨的魚!但這條怪魚足足有兩米高。
它轟地一聲狠狠地撞在了門上,鐵門被直接撞開了,口中發(fā)出陣陣詭異的嘶吼,聽著像蛇的嘶嘶聲。
柏舟看了一眼它頭上的血條。
魚婦:150點。
被魚婦之血所污染,由人變?yōu)榱唆~婦。
那魚婦朝著二人撲了過來,力氣大得嚇人,柏舟飛身上前,一拳打在他的下顎骨上,卻聽見當?shù)匾宦暣囗憽?br />
就像是打在鋼鐵上面一樣,柏舟覺得手骨劇痛,關節(jié)處泛起了潮紅。
它的皮好硬!
魚婦趁機飛身而來,速度也極快,眼看著就要咬到柏舟的腦袋。
它的口中長著好幾排鋒利的牙齒,每一顆牙齒都有成年人的拇指粗細,就是精鋼,都能被它給咬個粉碎。
“柏小姐,小心!”楊宸大喊,心中生出了濃烈的絕望之色。
柏舟一旦被它給吃了,下一個肯定就是她。
難道她真的注定要死在海上嗎?
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柏舟的右手忽然放出金色璀璨的光,將她的眼睛晃得幾乎睜不開。
原來柏舟將靈氣注入黃金戒指之內,催發(fā)了這件中品靈器。
戒指瞬間便放出萬丈金光,將整個房間都照得大亮。
那光芒又在一瞬間退去,柏舟的手上已經多了一把刀。
一把斬馬刀。
滿清時期的書籍《兵仗記》中亦云:“斬馬刀,一名砍刀,長七尺,刃長三尺,柄長四尺,下用鐵鉆。馬步水路咸可用。”
那把刀足有七尺長,刀身有三尺,比普通的刀還要長一些,刀柄有四尺,刀身很寬很厚,看上去樸實無華,沒有多余的裝飾,就像只是一把用黃金打造的藝術品而已。
然而柏舟感覺到了濃烈的靈氣涌動。
她甚至有些無法承受這股力量。
但事態(tài)緊急,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說時遲那時快,她揮舞起斬馬刀,迎面對上沖過來的怪魚。
咔嚓。
黃金斬馬刀斬殺這只魚婦,就像是砍瓜切菜一般,能夠將柏舟的手骨震裂的堅硬魚皮,如同豆腐,被刀切破,發(fā)出裂帛一般撕裂聲響,橫切而過,硬生生地斬成了兩半。
魚婦發(fā)出一聲悲鳴,像是某種蜥蜴一樣,摔倒在地上,上半身還在拼盡全力爬行。
柏舟上去又是一刀,砍下了它的頭。
第350章
、你們說的是這個?
柏舟力竭,再也支撐不住,那把斬馬刀又化為了一道金光,重新鉆回了黃金戒指之中。
楊宸看得目瞪口呆。
她知道這戒指是靈器,但她不知道該怎么用,也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戒指里面竟然有一把黃金大刀。
柏舟身體搖晃了一下,靠在墻壁上,然后拿出了一塊巧克力,塞進了嘴里。
剛才那兩刀,將她的血條直接降到了10點。
好霸道的刀!
楊宸看著她一塊接著一塊往嘴里塞黑乎乎的東西,屋子里光線暗淡,柏舟為了省事,早就將巧克力的外包裝給撕掉了,一塊塊地疊放在盒子里,楊宸都沒發(fā)現(xiàn)她吃的是巧克力。
她吃了整整二十塊,才將血條恢復到了90。
在楊宸的眼中,原本已經連站都站不穩(wěn)的柏舟,在吃了這黑乎乎的東西之后,就迅速地恢復,連臉色都好了許多。
這一定是靈藥!
她在心中暗暗道:這位柏小姐果然來歷不凡,這么厲害的靈藥一吃就吃一盒子。
之前她只在那個來自于隱世家族的嫂子身上,見到過這樣的壕(不是錯別字)氣。
說不定她也是某個隱世家族的子弟!
她居然請了一個隱世家族的人當保鏢!
就憑這一點,就足夠她吹一輩子的牛了!
哪怕是楊家,都要因此高看她一眼!
“楊小姐。”柏舟道。
“在�!睏铄妨⒖袒卮�,態(tài)度不自覺地恭敬了許多。
“咱們出去找找,看船上其他人還在不在。”
“哦,好,好的,先去哪兒找?”楊宸問。
“先去駕駛艙�!�
楊宸也冒出一身冷汗,要是船員們都被那怪魚給殺死了,誰來開船?
兩人急忙趕到駕駛艙,發(fā)現(xiàn)駕駛艙門緊閉,無論怎么敲門都沒人開。
柏舟一拳打在門鎖上,推開了鐵門,只聽咔擦咔擦槍械上膛的聲音,十幾把槍對準了二人,甚至還有一把步槍。
柏舟環(huán)視四周,沒有見到那個光頭,倒是見到了之前那群被她打傷的船員,他們全都坐在地上,臉上還掛著痛苦。
“大副,就是她!”一個受傷船員捂著自己的胸口,咬牙切齒地指著柏舟,“就是她把我們打成這樣的!”
大副是個身材高大的壯漢,皮膚黝黑,有一頭茂密的黑發(fā)。
他懷疑地看向柏舟,柏舟說:“他們調戲良家婦女,這點打都打輕了!”
“你胡說!”那船員立刻反駁,“我們是在抓小偷,有人溜進船長室偷了船長的東西!”
楊宸上前道:“你們才胡說!你們把我丈夫騙走,說叫他去打牌,我丈夫一去不回。后來又騙我說我丈夫暈倒了,想把我騙過去對我意圖不軌!”
她義憤填膺,指著那些船員道:“我們之所以坐這艘船,是因為聽說船長是個正直之人,沒想到這也是個藏污納垢的地方!”
“住口!”大副怒道,“不許你侮辱我的父親!”
“你的父親?”楊宸和柏舟互望了一眼。
“你是船長的兒子?”柏舟問。
“沒錯!”大副手中端著步槍,厲聲道,“我父親一生清清白白,不容任何人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