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柏舟問鄧安之:“這位是誰?”
“這是從河省過來的一位世家子弟,是河省崔家的人�!编嚢仓�,“他很喜歡搜集各種靈物和靈異物品,與多寶閣交好,做了不少大生意�!�
柏舟若有所思。
“崔先生�!备邅喢媛缎θ荩斑@次又找到了什么好寶貝?”
花澤一雄恭敬地行了一禮,道:“高先生,讓您見笑了,這次我從西北買到了一件寶貝,勞煩您給掌掌眼。”
此人普通話里還帶著點河省口音,如果不是小字從不出錯,柏舟都不敢相信他竟然是出云國人。
他將一只玉盒拿了過來,打開一看,里面是滿滿一盒的黑土。
眾人驚訝,他拿一包土來做什么?
看起來就是普通的黑土嘛,只是更肥沃一些而已。
花澤一雄道:“賣給我的人說,這是靈土,不管用來種什么,都可以豐收�!�
高亞接過盒子,抓了一把土在手心里碾了碾,又用靈氣探測一番,隨即笑道:“沒錯,正是靈土。古代之時,有煉丹師將煉藥的藥渣倒在門前,經(jīng)年累月之后,腐爛的藥渣與泥土混合在一起,變得焦黑,肥沃異常�!�
“煉丹師在那些泥土中種植了一些靈植,沒想到長勢喜人,不僅大豐收,靈植的藥效也增加了一倍。”
“這便是靈土!”
他忍不住問:“這靈土從何而來?靈土附近必然有一處古代煉丹師的洞府,說不定還能找到很多好東西�!�
眾人的心也跟著熱了起來。
花澤一雄道:“我也問過賣給我靈土之人,他說是在深山之中發(fā)現(xiàn)的,見有一塊地長的植物極為茂盛,遠(yuǎn)勝其他地方,猜想那土必有神異之處,就挖了一些出來,想找人看看,到底是什么寶貝�!�
“我給了他一大筆錢,請他帶我去找,只可惜我入山找了五次,卻再也找不到那塊黑土地了。”
說到這里,他嘆息地?fù)u了搖頭。
圍觀眾人也露出了惋惜之色。
高亞心中可惜,但臉上還是帶著笑容,將那盒靈土還給他:“一切都是緣分,崔先生能得到這些靈土已是天大的機(jī)緣了,拿回去撒在花圃中,無論種什么,都能成為靈植�!�
花澤一雄喜笑顏開:“多謝高先生�!�
他喜滋滋地抱著那只玉盒,轉(zhuǎn)身要走,秦馥也準(zhǔn)備叫最后一個幸運(yùn)兒上前,卻聽見柏舟高聲道:“慢著,你不能走!”
這一聲如雷霆乍響,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高亞瞇起眼睛。
來了。
這個女人果然要搞事。
他嘴角上鉤,冷笑了一聲。
來得好。
你要是不搗亂,我還沒有機(jī)會動你。
現(xiàn)在你送上門來,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柏舟面色嚴(yán)肅,抬手阻擋道:“這個人不能走!更不能將這盒土帶走!”
眾人議論紛紛,都滿臉不解。
“她這是什么意思?難道這盒靈土有問題?”
“可是剛才高先生不是已經(jīng)鑒定過了嗎?”
“她這是對高先生的鑒定不服嗎?”
“呵呵,真是不自量力。以為戰(zhàn)勝了一個初級鑒定師,就能戰(zhàn)勝一個中級鑒定師?”
“據(jù)說高先生可是有高級鑒定師的潛力的�!�
“真是一場好戲啊�!�
眾人都露出了看好戲的神情。
花澤一雄微微一愣,然后客氣地笑道:“柏小姐,我這靈土莫非有什么不妥?”
柏舟點頭:“沒錯�!�
高亞挑了挑眉毛,淡淡道:“柏小姐,你的意思是,我鑒定錯了?”
“對,你的確鑒定錯了�!�
眾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好剛!
這個女人這么猛的嗎?完全不給高亞面子啊。
第459章、他不能走
易大姐愣了一下,隨即又有些擔(dān)心,靈物鑒定儀鑒定的結(jié)果,這黑土的確是靈器,且對人體無害,高亞沒有錯,女術(shù)師這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
顧老側(cè)過頭問鄧安之:“你怎么看?”
鄧安之笑道:“我相信柏小姐�!�
易大姐再次愣住。
一個外人都這么相信女術(shù)師,她竟然不相信。
她頓時覺得臉上有些發(fā)燒。
有人不滿道:“柏小姐,你也太囂張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竟然也來鬧事!”
“是啊,別的不說,這人品就讓人不齒。”
“小小年紀(jì),怎么這么看重名利?就算你看重名利,也不該用前輩當(dāng)墊腳石。”
人都是從眾的。
被人這么一挑撥,都對柏舟有了不好的觀感,也跟著指責(zé)起來。
柏舟被這么多人斥責(zé),社恐癥又犯了,頭皮一陣發(fā)麻。
但現(xiàn)在不能退縮。
她咬著牙堅持,臉上依然冷肅,看起來倒有些“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氣概。
高亞站起身:“各位,既然我開這場鑒定會,自然不會懼怕有人踢場子�!�
他頓了頓,盯著柏舟,似笑非笑地說:“不過踢場子的人也要付出代價。”
“柏小姐,你可以質(zhì)疑我,但你必須拿出一點誠意來,否則人人都來踢館,我今天這鑒定會還開不開了?”
柏舟問:“你想要什么?”
“很簡單,你如果鑒定錯了,就在這里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發(fā)下毒誓,從今往后,再也不能鑒定靈物,若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柏舟微微皺起眉頭。
眾人都盯著她,想看看她有沒有這個膽量。
柏舟似乎有些不解,問道:“為什么我要答應(yīng)你這種無理的要求?”
圍觀的貴客們聽不下去了:“小姑娘,你在人家的大好日子里來踢館,難道不無理?”
“居然還有臉指責(zé)高先生無理,我今天算是見識了。”
“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這樣囂張嗎?”
“只是她囂張而已,年輕人不背鍋�!�
高亞也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愣了一下,隨即氣笑了:“你來砸我的場子,還說我無理?小姑娘,你今天是故意來找茬的吧?”
眾人也對柏舟指指點點,一臉嫌棄。
柏舟卻道:“我替華夏抓住了一個隱藏的間諜,保護(hù)了國寶,為什么還要發(fā)這樣的毒誓,打這樣的賭?”
“什么?”
眾人都驚住了。
什么間諜,什么國寶,這姑娘失心瘋了吧?
柏舟沒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身指向花澤一雄:“此人真名花澤一雄,乃出云國玄術(shù)師。”
花澤一雄心中大駭。
這個女人怎么會知道他的名字?
他明明來華夏二十多年了,是在華夏長大,身上沒有半點出云國的痕跡。
他立刻穩(wěn)住心神,裝出一副呆滯過后又震驚的模樣,道:“出云國人?柏小姐,你說的是我嗎?我明明是崔家人,整個崔家都能為我作證,連我父母都在,你怎么能憑空誣賴于我?”
柏舟抬頭看向他頭頂?shù)男∽�,小字�?nèi)容又有了變化。
“你四歲那年,是不是曾經(jīng)出過一場車禍?”
花澤一雄心中再次驚駭無比。
她連這個都知道?
柏舟目光如炬,死死盯著他,道:“二十三年前,真正的崔家小少爺已經(jīng)死在了車禍之中。這是一場出云國策劃已久的陰謀,他們將崔家小少爺?shù)氖w帶走,留下了一個長得和崔家小少爺很像的小孩�!�
“世上沒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他們?yōu)榱苏鎸崳給這個冒牌貨做了細(xì)致的整容,仿照了一模一樣的傷痕和胎記,至于留下的手術(shù)痕跡,也可以推到車禍?zhǔn)中g(shù)上去�!�
眾人都聽得目瞪口呆。
高亞萬萬沒想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fā)展。
花澤一雄心中巨震。
她怎么連這個都知道?
就像親眼看到的一樣!
當(dāng)年的事明明做得天衣無縫!
眾人看向他的目光已經(jīng)有些不善。
他壓下心中的震驚和恐懼:“笑話!你有什么證據(jù)!我父母健在,他們難道不知道我是真是假?你分明就是胡說八道,以此為借口,乘機(jī)找茬!”
柏舟卻根本沒有回應(yīng)他的話,繼續(xù)道:“你借崔家的身份,在我華夏國土上大肆搜羅靈物,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寶物外流。”
她厲聲道:“花澤一雄,你搜羅的那些寶物,還能拿得出來嗎?”
她又對四周的人道:“要將那么多靈物走私出華夏,絕不可能天衣無縫,只是沒有人去查罷了,一旦深入調(diào)查,絕對能找到線索�!�
第460章、拿出證據(jù)
花澤一雄怒道:“一派胡言,你沒有絲毫證據(jù),卻對我橫加指責(zé)!我崔家世代忠良,當(dāng)年更是為了守護(hù)華夏,反抗出云國的入侵,獻(xiàn)出了無數(shù)條崔家子弟的生命!我們崔家絕對不能容忍有人如此污蔑!”
眾人聞言,也有些動容。
有人道:“沒錯,當(dāng)年崔家可謂滿門忠烈,還捐出了大半家族產(chǎn)業(yè)反抗入侵。柏小姐,你要是沒有證據(jù),這就是污蔑�!�
“對,柏小姐,你必須拿出證據(jù),否則今天的事無法善了。”
“我看她就是故意鬧事吧?”
“用這種借口鬧事,太下作了。”
高亞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站出來道:“柏小姐,你來找我的茬,我沒有意見,但你找我貴客的茬,是想要跟我不死不休嗎?”
秦馥大驚,想要阻止,但已經(jīng)晚了。
她在心底大罵:這個男人是傻叉嗎?這種時候只能中立,絕不能輕易站隊。要是你站錯了,就是身敗名裂啊。
這可不是普通的案子,這是出云國偷盜華夏靈物的大案�。�
有這么一個剛愎自用的主子,她覺得很心累。
“對,必須拿出證據(jù)來!”
“否則就是跟我們所有人作對。”人群中有人起哄道。
鄧安之的目光一掃,就發(fā)現(xiàn)那些人要么和高亞交好,要么和崔家交好。
高亞心想這是個絕好的機(jī)會,往前走了兩步,身上的氣勢暴漲,眼中彌漫著一股森然的殺意。
“柏小姐,說吧,你到底有沒有證據(jù)。如果沒有,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花澤一雄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等他們打起來,他就悄悄溜走。
既然被人叫破了身份,華夏他就不能待了,要及早回國,否則總會被人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一道人影竄到了他的面前,朝著他的身上一拳頭打了過來。
他反應(yīng)極快,立刻抬手阻擋,那一拳正好打在了他的手臂上,對方立刻將拳變?yōu)橹�,掐了一個法訣,朝著他手臂上的清冷淵穴一點。
他覺得手臂一麻,接著便有一道慘白的身影從她體內(nèi)被打了出來,就地一滾,趴在了地上。
眾人都吃了一驚,紛紛往后退。
那是一個女性惡靈,她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裙,但長裙上滿是血紅的污漬,一頭黑色長發(fā)將她的面容遮蓋。
她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猛地抬起頭來,臉上滿是鮮血,眼中只有純粹的惡念。
花澤一雄大驚失色,卻沒察覺到柏舟又殺了過來,她就像一條靈活的魚,從他的胳膊下竄了過去,左手掐了一個法訣,打在了他背后的神堂穴上。
他渾身一震,又一道慘白人影從他體內(nèi)打出,漂浮在半空中,還是穿著一條白色的長裙,雙手手指黑糊糊的,指頭處血肉模糊。
她有著一頭秀麗長發(fā),此時全都搭在了前面,遮蓋了她的面容。
終于有人忍不住,喊了一聲:“這不是貞子嗎?”
“對啊,地上那個是伽椰子。”
“她們不都是出云國電影里的虛擬人物嗎?”
柏舟看了看她們頭上的血條和小字,臉色一沉,道:“她們不是虛擬人物,她們曾是活生生的人,有人為了養(yǎng)惡靈害人,又為了滿足自己變態(tài)的癖好,找了兩個和恐怖電影演員相似的女孩,用同樣的方式將她們折磨致死,然后化為惡靈,寄居在他的身上,隨時操縱她們殺人�!�
眾人抬頭,齊齊看向花澤一雄。
高亞也愣住了。
他根本就沒看出花澤一雄的身體里還藏著兩只惡靈。
難道他真是出云國的間諜?
花澤一雄的臉色發(fā)黑,心里已經(jīng)徹底慌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她是怎么精準(zhǔn)命中自己的兩個關(guān)鍵穴位,將貞子和伽椰子給打出來的?
貞子和伽椰子就寄居在他這兩個穴位之中!
這個女人難道監(jiān)視他很長時間了?
不,不對。
一個小小的女人怎么能做到這些。
她的身后肯定有一個龐大的勢力!
難道是他大肆搜羅靈物,被人給盯上了?
能夠查出這么多這么深的信息,這個組織一定極為龐大。
原本那些還在為花澤一雄說話的人,全都將懷疑的目光朝他投了過去,眼神頗為不善,仿佛隨時能將他生吞活剝。
不管他是不是出云國間諜,養(yǎng)惡靈殺人,都是邪修所為,為人不恥。
還觸犯了華夏的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