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這是媽媽的手機(jī)。
手機(jī)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是“安樂壽衣店老板小柏”。
是對面那家壽衣店的老板!
她急忙接聽了電話:“喂�!�
“是芳芳嗎?”
聽到外人的聲音,卻比親人還要親切,她哽咽著說:“我是�!�
“發(fā)生了什么事,把過程詳細(xì)告訴我們�!睂γ骓懫鹨粋男人的聲音,那聲音很好聽,是言情里老愛提起的磁性男低音。
芳芳急忙將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她很慌張,說得語無倫次,但好歹是說清楚了。
咚咚咚!
芳芳渾身一抖,驚恐地說:“它們來了,這次不是敲門了,是砸門,我,我該怎么辦?”
第776章、殺人規(guī)律
“芳芳,你冷靜聽我說�!甭劸沟溃澳銈儌z誰都不要說話,立刻用柜子將門堵住。記住,用有門的那一面堵門�!�
芳芳點了點頭,朝學(xué)徒使了個眼色,便去推門。
這間房是單間配套,沒有臥室,進(jìn)門就是床,床邊有個老舊的木頭衣柜。
就在兩人去推衣柜之時,衣柜門忽然開了,兩人赫然看見里面露出了花花綠綠的紙衣服。
里面竟然有個紙人!
那一刻,芳芳終于明白為什么聞君止讓她將衣柜門這一邊去堵門了!
她驚恐之下,猛地將衣柜往門的方向一推。
或許是危機(jī)之時爆發(fā)出了潛力,也或許是衣柜里的衣服本就不多,高大的衣柜竟然被她推到了門邊,碰地一聲堵住了門,同時也堵住了衣柜門。
咚咚咚!
衣柜里傳出了敲擊聲,不斷震動,里面的紙人想要出來,卻無法出來。
兩人驚恐后退,害怕得抱緊了對方。
衣柜震動了一陣,安靜了下來。
紙人被困住了,還是……離開了?
芳芳再次拿起了手機(jī),聞君止問:“衣柜里是不是有個紙人?不用回答,如果是,就敲兩下桌子。”
芳芳連忙敲了兩下。
“很好,我已經(jīng)知道紙人的殺人規(guī)律了�!甭劸拐f。
芳芳一臉的茫然。
聞君止繼續(xù)說:“根據(jù)你的講述,紙人在襲擊你們之前,你們都做了同一件事,那就是說話�!�
“你們的說話聲開啟了他們的殺人規(guī)律�!�
“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決不能開口�!�
“除了說話之外,你們還有一個共同點:開門殺�!�
“紙人的每次襲擊,都在你們開門之后。哪怕是你的母親遭受襲擊那次,也是在這位棺材店學(xué)徒開門之后,才對你母親造成了實質(zhì)性的傷害�!�
“秦剛沒有開門,卻仍舊遭遇了殺戮,我懷疑是衣柜門開了,也就是說,門不一定是你們自己開的,紙人開門也算。”
芳芳的心一片冰涼。
她抬頭看向?qū)W徒,學(xué)徒?jīng)]聽到聞君止的話,正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所以……如果學(xué)徒?jīng)]有因為善心開門,媽媽就不會死?
明明是善舉,卻害死了媽媽!
她頓時淚如泉涌,卻用手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聞君止的聲音傳來:“學(xué)徒?jīng)]有錯,你也沒有錯,是這個所謂的恐怖游戲錯了。不要自責(zé),你們現(xiàn)在很危險,先度過這一劫,平安活下去,才能告慰你父母的在天之靈�!�
芳芳哭著點頭。
“根據(jù)現(xiàn)在已知的線索,紙人殺人需要兩個條件同時存在:說話和開門殺。所以你們現(xiàn)在可以出去完成這個游戲�!�
“我分析了那個聲音在你們耳邊所放出了游戲提示。”
“門外是誰的腳步聲?是誰在尋找,尋找自己殘缺的身體?”
“小心,一定不要被它找到,否則它會拿走你身體的一部分,讓你也變成殘缺之人�!�
“在天亮之前,幫助它們找到殘缺的身體,否則將被抹殺�!�
“你說紙人沒有眼睛,本來我懷疑游戲里所說的殘缺之人就是它們自己,但我又想到后面一句話,‘幫它們找到殘缺的身體’,失蹤了才需要尋找,它們的身體又沒有失蹤,哪里需要尋找?”
“所以這個殘缺的身體,并不是紙人,而是另有其人。”
“小舟剛才告訴我,你們樓下有個紙扎店,老板因為欠了賭債,差點被人砍斷雙手,后來跑出去躲債主了,至今聯(lián)系不上�!�
“我懷疑紙扎店老板并沒有跑出去,或許他已經(jīng)被債主給砍斷了雙手,死在你們這棟樓的某處了�!�
芳芳聽到這里,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她的手在顫抖,恐懼在她心底瘋狂蔓延。
但她想到自己死去的父母,憤怒和仇恨如同井噴一樣冒了出來,壓下了心頭的恐懼。
聞君止還在繼續(xù)分析:“游戲的提示語里說,讓你們找到他殘缺的身體,找到就可以通關(guān)。你們現(xiàn)在可以開門出去尋找紙扎店老板的尸體了,記住,不管看到什么、聽到什么,絕對不能發(fā)出聲音,一旦你們說話了,紙人隨時可以開啟開門殺�!�
聞君止頓了頓,又問:“這段時間,你們有沒有聞到腐臭味?”
芳芳這才想起,這段時間整棟樓里都彌漫著一股腐臭氣息,那個味道并不強(qiáng)烈,卻總是揮之不去。
她敲了兩聲桌子,聞君止道:“很好,能聞到腐臭氣息就簡單了,你們可以順著臭味尋找。記住我說的話,無論看到什么,絕對不能發(fā)聲�!�
第777章、彌漫不散的腐臭氣
芳芳掛斷了電話,她忍著恐懼,將聞君止的分析簡單打在了手機(jī)屏幕上,給學(xué)徒看。
學(xué)徒的臉色發(fā)白,最后點了點頭,打字道:“我們?nèi)ゼ堅昕纯窗�,如果老板真的被殺了,第一個藏尸地點就是紙扎店。”
芳芳露出恐懼之色,在屏幕上打字道:“我害怕。”
“別怕,既然這位先生已經(jīng)幫咱們分析出了規(guī)則,我們就有了一線生機(jī),總比之前像個沒頭蒼蠅一樣的好�!�
他抓住芳芳的手:“待會我倆在一起,絕對不能分開�!�
按照電影里的套路,一旦分開,就會被惡靈各個擊破。
芳芳點了點頭。
兩人推開了衣柜,里面的紙人已經(jīng)不見了,開門出去,赫然便看到了芳芳媽媽的尸體。
她的一只手不見了,是被利刃給硬生生砍斷的,鮮血流得到處都是,空氣中充滿了血腥味。
芳芳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無聲地哭泣。
她能夠接聽到聞君止的電話,是因為誤拿了媽媽的手機(jī)。
如果沒有這臺手機(jī),剛才她和學(xué)徒大哥都已經(jīng)死了。
媽媽用最后的力量保護(hù)了她。
她走上前去,將媽媽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合上,暗暗下定決心,她一定要活下來。
她不能讓爸媽白死!
學(xué)徒的心里很不好受,他也沒想到,自己一時的不忍心,開了門,反而好心做了錯事。
他也暗暗下定了決心,一定要保護(hù)好芳芳。
不僅僅為了這位偉大的母親,還為了自己的良心。
為了今后的幾十年里,每次午夜夢回,不會被愧疚驚醒。
他捏了捏芳芳的手,提示她該走了。
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如果天亮之前沒能找到老板的尸體,他們都得死。
芳芳擦干了淚水,兩人手牽著手走向了紙扎店。
紙扎店的門是開著的,學(xué)徒上去摸索了一陣,在門邊找到了燈的開關(guān)。
卡擦一聲,燈亮了。
但光線很暗淡,不知道是不是電壓不穩(wěn)的緣故,那唯一的一盞燈還閃閃爍爍,明明滅滅,恐怖氛圍一下子拉滿。
兩人壓下心中的恐懼,走進(jìn)了店鋪里。
店里到處都是紙扎,還有很多原材料,老板失蹤很久了,這些東西上面都落了一層淡淡的灰塵。
而此時,聞君止和柏舟也來到了紙扎店。
他們是撬開了卷簾門上的小門進(jìn)來的,但奇怪的是,他們并沒有看到芳芳兩人,燈泡也很正常,沒有閃爍。
“不對�!卑刂壅f,“發(fā)生恐怖游戲事件的地方,不是這里。”
聞君止頷首道:“看來那個恐怖游戲扭曲了這里的空間,就像《寂靜嶺》一樣,分出了表世界和里世界。我們現(xiàn)在處于表世界,而被選中參與游戲的玩家,在里世界�!�
柏舟皺起眉頭:“那我們就不能去救他們了,一切只能靠他們自己。”
聞君止若有所思道:“小舟,你不覺得奇怪嗎?咱們剛剛回來,你家對面的小樓就發(fā)生了靈異事件�!�
“是啊,這也太巧了�!彼B一個囫圇覺都沒睡上。
聞君止意味深長地說:“世上哪有什么偶然,一切都是必然�!�
此時,芳芳踩到了一個紙扎元寶,發(fā)出卡擦一聲輕響。
但這聲響動,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十分的清晰。
她差點就要叫出來,好在她先一步將自己的嘴巴捂住了。
學(xué)徒向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朝著一個角落指了指。
這家店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腐臭氣,而那個角落的腐臭味最濃。
兩人定了定心神,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那個角落中堆放著一些紙房子,有的已經(jīng)壞了,破紙無力地耷拉著。
兩人越靠近越覺得渾身發(fā)冷,頭皮發(fā)麻。
好不容易走到了那些破紙房子前,芳芳差點沒能站穩(wěn)。
學(xué)徒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抓住了破舊的紙房子,一把掀開。
下面還是一個紙房子。
他再次掀開,在掀開的剎那,一張紙人臉出現(xiàn)在兩人的面前。
兩人都嚇了一跳,腦子里一片空白,差點尖叫。
但芳芳關(guān)鍵時刻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逼迫自己回神,才將尖叫給吞了回去。
學(xué)徒也好不了多少,他死死地掐著自己,手心都被指甲給掐出了血。
那紙人本來是躺在地上的,忽然直立而起,那雙沒有眼珠的眼睛死死盯著兩人,然后抬起了手,朝著兩人戳來。
芳芳本能地想要逃跑,被學(xué)徒拉住了。
按照那位先生的分析,紙人殺人需要兩個條件,現(xiàn)在兩個條件都沒有達(dá)成,它殺不了他們。
第778章、尸體到底在哪里
紙人的手近在咫尺,那張恐怖的臉也仿佛露出了勝利的奸笑,仿佛他們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兩人緊緊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兩人心中疑惑,忍不住悄悄睜開眼,發(fā)現(xiàn)紙人停在了他們的面前,一動不動。
就像被按下了暫停鍵一樣。
兩人這才松了口氣。
那位先生分析得很對。
這下子,他們的膽子大了不少,繞過紙人,在那角落里翻找了好一陣。
但什么都沒有找到。
不應(yīng)該啊,腐臭味很濃了啊,簡直就像是在貼著尸體聞一樣。
芳芳忽然拉了拉他的手,朝墻壁指了指。
墻上竟然有個老鼠洞,拳頭大小,里面黑漆漆的,剛才被紙房子遮住了。
兩人湊近了一些,聞到一股濃郁的腐臭氣。
學(xué)徒從紙房子上折了一根小棍子下來,伸進(jìn)去掏了掏。
里面有東西!
他用力將那東西掏出,赫然是一只手!
一只腐爛了的,被從手腕處齊齊砍斷的手。
是老板的手!
但是游戲結(jié)束的聲音并沒有響起。
找到手沒有用,必須找到老板的尸體。
他們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剛才那個紙人竟然不見了。
兩人也沒時間管他,開始在紙扎店里翻箱倒柜,但他們幾乎將整個屋子都翻了過來,累得滿身大汗,卻什么都沒有找到。
不對。
這里的腐臭味太輕了。
如果有一具活人的尸體藏在這里,早就臭得熏人了。
同理,如果老板的尸體藏在樓上那些空置的出租房中,他們平日里上上下下,早就被熏得受不了報警了。
只有一個地方!
她連忙拿起手機(jī),打字道:“天臺!”
學(xué)徒點了點頭,兩人急匆匆朝著樓道跑去。
忽然,身后傳來咔嚓一聲響。
他們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掛在墻上的那些紙人全都齊刷刷地轉(zhuǎn)過頭來,沒有眼珠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們。
它們的身上彌漫著一股森然的惡意。
快走!
學(xué)徒推了芳芳一把,兩人加快了腳步,可是一出樓道,就突然看見兩個紙人一左一右站在那里,手中一個拿著斧頭,一個拿著刀。
它們拿的明明是紙刀、紙斧頭,但上面卻沾著鮮血,似乎比真刀真斧頭還要鋒利。
兩人被這一驚一乍嚇得又差點叫出聲來。
他們忽然意識到,這些紙人在引誘他們出聲!
兩人死死咬住牙齒,朝著兩個紙人走去。
那兩個紙人兇狠地?fù)淞诉^來,但兩人沒有躲避,紙人果然撲到他們面前之后,就不動了。